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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长篇小说《深度痕迹》连载 [打印本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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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7-18 14:42
标题: 长篇小说《深度痕迹》连载

为了读者的审美快乐(代序)       我的处女作长篇小说《深度痕迹》就要与读者见面了，知道此事的知青老战友和老同事，老朋友在表示祝贺的同时，也都建议我请一位知名作家或名星、名人、领导干部为此书作一篇序。这些好心的朋友的良言美意我当然理解亦十分感谢，我何尝不想这么做呢？象我十分敬佩的知青作家梁晓声、张抗抗、陆星儿、贾宏图，知青名星姜昆、濮存昕。他们都是我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的战友或北大荒的荒友，还有很多较有名气的北京、天津、上海、哈尔滨等地的知青新闻工作者，请他们为书作序一定会使小作扩大影响，愚作添香。无奈只是我认识他们而他们并不认识我，毕竟北大荒的知青太多了，我与这些名人并没在一起工作过。而我又一直是一名默默无闻的业务干部，无缘结识他们，我又怎么好意思去劳烦人家呢！夜深人静时又一想，不去劳烦人家也有合理的一面，真要是哪位知青名人碍于荒友面子或知青情结，为愚人小作留下墨宝，将来舆论批评愚作，那岂不是要连累人家吗？此念浮出，决意还是自己写几句心里话，向读者做个表白，也向那些好心的朋友作个交代。我想一部书能否让读者喜欢也不一定在于是否有名人作序。何况，我真是一时找不到名人来帮我。       我自幼喜欢读书，但杂得很，科技读物、文学艺术、军事体育都爱看，工作四十年来这种喜爱只增不减，到了知天命的年龄后，对书籍已成酷爱。加之吾又兴趣广泛，诗歌、小说、散文、电影戏剧，易学、医学，书法、绘画，收藏鉴赏，都喜爱阅读。闲暇之时，经常遛遛书店，见到好书就爱不释手，非买下来不可。长此以往，也觉得负担有点大，一是家中已是“书患成灾”实在不好摆放。二是近年书价不断“高涨”，买书已成一笔不小的开销。于是，经常在书店靠着书架站立看书，一看就是两三个小时，直到两腿“疲软”。虽然喜爱，又舍不得的花钱，只好去书店几次，将一本书看完。即便如此，对喜爱的好书，转转磨磨，还是抱回了家里。虽然喜读书，却是从来没想到要当个作家，因为一直觉得自己不是这块料，既没有超人的逻辑思维，又缺少巧妙的想像力，文学修养更是不够。自己写点东西只是喜欢而已，发表些小文也多与工作有关，一凭兴趣，二是有感。写这部小说也属偶然，近年来朋友聚会，听到和看到了生活中的一些故事，觉得有的很有意思，于是乎，心血来潮，就构思起来。因为是边工作边写作，断断续续写了两年，很多章节是在休假和节假日里完成的。写完后，修改了几遍，总觉得不太满意，有江郎才尽之感，只好斗胆拿出来让读者品头论足了。还因为有知道这件事的一些朋友催我快点写出来给他们消遣，我也就不管那么多了。好在如今时代进步了，人人都可以写书、出书，书又总有好差之分，至于好坏良莠，就留给世人评说吧。吾定将虚心恭听大家的批评和意见，不断求知上进。记得大画家范曾先生在《范曾谈艺录》中曾讲到过，为文“提倡多元，要牡丹、芍药，也要野草闲花”。我这本小说能成为野草闲花也就知足了。       知青是中国当代史上一个独有的群体或阶层，他们经历了新中国成立以后大部分的历史事件，从青年学生到国家建设者，同所有迈入社会的青年一样，他们经历了单纯的激情，理想的奋进，挫折的迷惘和成熟稳健的人生历程。在即将步入老年行列之际，很多人将沉淀在心底的一些往事和故事又捞了上来，也可能是长期积累，一朝顿悟吧。人老了，爱回顾过去是人的“通病”，不论过去是辉煌，还是悲怆，都留下了他们真实的身影,奋进的脊梁。他们都希望让它们伴随着生活的五味重新品味，似乎每一次回忆都有新的感觉，每一次品味又都像是头一遭。然而他们追求真、善、美的理想，始终坚定不移。吾写此书的目的，正是希望给广大知青朋友和读者带来审美快乐，仅此而已。       在这里我要特别谢谢那些关心此书的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五师六十七団的知青战友和我的同事、朋友。顺祝你们幸福安康。                                     修鹤年    二00八年国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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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7-18 15:20


    目      录
为了读者的审美快乐（代序）--------------------1
引子---------------------------------------------------1
第一章  做了陪酒女 -------------------------------2                             
第二章  替母上访 ---------------------------------22                                
第三章  不安的等待 ------------------------------42                              
第四章  托上好心人 ------------------------------56                              
第五章  兵团往事 ---------------------------------83                                
第六章  热恋的知青-------------------------------104                              
第七章  离别之苦 -------------------------------- 125                                
第八章  背叛与负债------------------------------- 148                              
第九章  过年的日子--------------------------------167                              
第十章  有得有失 ---------------------------------188                                
第十一章  奔波与快乐 ----------------------------210                           
第十二章  暗恋恩人 -------------------------------231                              
第十三章  大爱至上 -------------------------------254                              
第十四章  惆怅与希望 ----------------------------279                           
第十五章  上海激情 -------------------------------300                              
第十六章  重逢无恨 -------------------------------320                              
第十七章  细心谋划 -------------------------------341                              
第十八章  悲欢岁月 -------------------------------364                              
第十九章  乡间鉴赏 -------------------------------385                              
第二十章  未来的生活 ----------------------------3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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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7-18 15:35


                                           深度痕迹
                                            修鹤年著


谨以此书献给上山下乡运动40周年和广大的知青朋友及他们的后代。















                                              引子


      人应该经常深思生命的意义，人来到世上，悲欢伴随一生，一个生命诞生之际，母亲在幸福和痛苦中生产，父亲在欢喜和焦虑中等待，新生命嗷嗷坠地，仿佛已从响亮的哭声预感到这一生就是要在悲欢交替中生活。唯人真切的本性是千古不变的。且看本书中几个主人公在变迁的时代中悲欢的生活和积极的思索。
      生活的艰辛、人间的真情、城乡的不同、人性的善恶、美丑、情爱、欲望、……尽在其中。笔者希望有缘读到这本书的朋友能够珍爱生命,快乐的生活。正是：

          世间无巧不成书，，
          凡事皆缘有故事，
          读书笑看人生路，
          悲欢离合总是情。

      本故事源于生活，进行了艺术创作，切莫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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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4-7-18 15:52


      曾在其它网站陆续看过这部小说的片段，感到不错。金火鸟在小说中，把两个相恋的知青，那份真挚的情感描写的真实、生动，感人。两个没能走到一起的知青，为我们留下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令人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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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7-18 16:06
                                    第一章      做了陪酒女


       1997年香港从英属回归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手中不久，冬天刚刚来临的时候，小玉在悦来酒店又不干了，原因同上次一样，中年男老板经常要占她便宜。开始的时候，老板只是借一些事情安排她去做，拍拍她的肩、摸摸头，后来一次像是无意间的碰了她的乳房，那次她也并没在意，到后来，老板竟然又拥抱她，说她很可爱之类的话，她也没在意，直到有一天，老板趁没人抱住她，亲她的嘴，手还神到衣服内摸她的乳房，她才害怕起来，挣扎着从老板的怀中跑出来。虽然第二天老板对她还是很好，好像根本没事似的，但她却始终不敢抬头瞅老板，这个月老板还给她加了一倍的工资。平静了不长时间，又发生了两次类似的事，她害怕了，两次都是老板说，要让她做他的“老铁”，她不懂什么叫“老铁”，但从一些吃饭的客人嘴里听过，她知道是最好朋友的意思，是男女之间最要好的人。还有一次说，将来可能要娶她，她从那天后就搬出酒店，与一个年龄相仿的小姑娘合租了一个旧的三层红楼的一套小两房，她每月要交150元左右房钱，住一个小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才19岁，虽然她这时已知道男女恋爱的事，但老板有老婆了，老板娘也不丑还有点厉害。她怕，她怕老板娘知道这些事揍她，她怕店里的其他人笑话她，要是在农村老家，人家会说他们搞破鞋、大姑娘家的，名声就坏了。她决定走了，没跟店里打招呼、也没要工资，她不声不响的走了。
       来到北方这座省会大城市已经一年多了，她到过几个饭店做服务员，都没干长过，最多的三个月，先前的两个饭店都是说试用一个月，可到了试用期都说她干的不好，连工钱都没给就撵走了，就算管了一个月的吃住。后来又遇上这个喜欢他的老板，小玉就一直没有较固定的工作。赚的一点钱除了与人合租交房费、也没剩多少。除了到饭店做服务员，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和她一起租房小姑娘是在歌厅上班，让小玉也跟着去试试，说工作不累，就是陪客人唱唱歌、跳跳舞、喝喝酒什么的，可赚的钱比饭店多，陪一个客人能给50到100元。她会唱歌，而且嗓子不错，妈妈在她小时还教过她，上小学和中学时她是班上的文体委员。她有点想去试试，工钱可是饭店的5、6倍呀，挺诱人的。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干好，连饭店都做不好，到那行吗？
       她只上到了初中二年级就不上学了。自从爸爸生病后，她上学就艰难，爸爸生病两年后，她就上不起学了，要帮家人干活，还要照顾爸妈，她的家是个多灾多难的家庭。妈妈头胎生了一个男孩，哥哥在不到两岁时一场感冒高烧导致脑炎，致使哥哥变成又聋又哑。于是她爸妈就还想要一个孩子，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国家的生育政策是一对夫妻一对孩，农村管的不是太严，但是她爸妈在又生了一个哥哥后，还是决定自愿去做计划生育手术，谁知灾难却降临到她家，她妈妈做的带环手术失败了，环没带好，她妈妈在不知情的情况，七十年代初又生了一个哥哥。这之后第二次再做带环手术也没到县和镇医院，就由村里赤脚医生给带环，结果节育环当时扎破子宫，掉在了腹腔里，流了很多血，村里的条件止血已是很不容易，节育环也没取出，那些天她妈妈休息了两个多月才下地，当时生产队只给了200元钱一次性的补助，签了个协议，就不管了。这以后她妈妈几次到镇、县计划生育办去请求将腹腔内的金属节育环取出来，答复妈妈的话都是“你身子弱，再等等”。她妈妈着急，总觉得腹腔里的东西坠的肚子疼。这样又过了三四年，她就在爸妈不小心又怀上后、70年代末期她降临到这个世界上，出生在省城的郊县的一个村庄里，虽然离省城坐火车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路，她却一次也没去过，连爸妈也只去过几次。小时家里生活还过得去，三个哥哥加上爸妈在农村是多劳力家庭，家里种了三十亩地，但自从爸爸连气带累得了肝病后，家里的主要两个劳力就都垮了下来，妈妈肚里的金属环一直没取出，时常作痛，需要服药，爸爸的肝病更需要服药和营养品，家里的生活状况越来越差了，治肝病的药是很贵的，二哥和小哥上到高中毕业也都不上了，她初中没毕业就跟着哥哥下地干活了，上山采蘑菇、木耳和山珍。但因为是女孩，加上又是最小，她并没干过什么累活。她是个活泼、可爱、漂亮的小姑娘，小时候村子里人都喜欢她，爸妈也疼爱她，只是当农民的爸爸常说，小女孩没用，不能干活，长大要嫁人，是给人家养的。她妈妈听到爸爸这么说，总是责怪她爸爸，说爸爸是封建思想、文化低，为此，他们也常常为她争吵。她感觉妈妈好像比爸爸懂得多，常常给她讲城里的事情，所以她从小就佩服她妈妈，虽然妈妈没有爸爸个子高，但她总觉得妈妈高大、雍容、慈爱。她常常想叫妈妈带她到城里去玩玩去看看。可惜妈妈因为有计划生育后遗症事情缠身，她常到乡里、镇里、县里去找领导解决她的问题，她妈妈虽然去过几次省城，都没带她去。后来她听村里人说她妈妈的妈妈、爸爸是住在比省城还大的城里，但她妈妈没跟她说这些。直到她爸爸临终前，她爸爸才对她说姥姥家在北京，只是因为妈妈是独生女，嫁给农民爸爸后，又因计划生育后遗症，两个老人在她没出生时就因挂念女儿的事郁郁而终。爸爸病故后，家里日子更加艰辛，爸爸生病时借了一些债，妈妈肚里的金属环一直没取出，这期间曾被县计生委安排到县医院取环，可是没取出来，而且又发生了一次大出血，休息了很长时间才能下地。这以后县里也不敢取了，这一拖就是十年，转眼间从70年代初做带环手术出事故，金属环掉进她妈妈肚子里，竟奇迹般的呆了二十多年。这期间她妈妈无数次地找各级领导和计生部门，开始还有人接待她，后来这些部门的人见到她就像看到瘟神一样，惟恐躲避不及。她妈妈也是变得越来越暴躁，经常在这些地方大吵大闹，而越是这样越没人愿管她的事，有的说她自己身体不好，不好取，带着也没事，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有的说她赖在这样事上不饶人，不想干活。直到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小玉到县城里跑，她前后几次的跑县计生委，他们才决定带她妈到市计生委做了一次会诊，由市里组织专家把金属节育环从肚里取了出来，并为她做了医疗鉴定，为三级计划生育伤残。这一次是小玉陪妈妈在市里也是省城住了半个多月，她也是第一次看到了大城市的精彩生活。那以后小玉就向往到城市里去生活，就是到县城也行，都比她家的村子强多了，她不明白她家为什么要住在这么小的一个地方，一点也不漂亮，晚上连路灯也没有，一片漆黑，省城多好啊！她到城里打工也有点戏剧性，是因为一次她和她小哥上山干活和哥哥吵了一架，她被哥哥大骂了一顿，说她是只会吃、不能干的小丫头片子，她大哭了一场说要到城里干活，她说她长大了要到城里去帮妈妈解决问题。这是因为上次医疗鉴定后，市县计生委告诉她妈，三级伤残不给赔偿，只给治疗，但她妈妈不服，金属环在肚里呆了26年，一点也不赔偿不公平，人的一生有多少26年，这26年意味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就成了中年，她妈妈不服，小玉也不服，她对哥哥说上次取环是她跑成功的，这次她要到省城去给妈妈讨回公道。就这样她从妈妈要了当时家里很少的100元钱跑到了省城，开始了打工生活。她要让哥哥看看她是有用的，而且能办大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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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4-7-19 07:47
黑土地上一朵花，
新创长篇得颁发，
众友欣喜来拜读，
耐下性子天天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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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4-7-19 07:49
第一章第一段：
娇小姑娘山村长，
进得城里感受强，
打工多次受骚扰，
女友建议陪酒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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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黑土阡陌    时间: 2014-7-19 14:28

知青小说，将给我们带来知青岁月的回忆，期盼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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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4-7-20 18:10


     农村女孩小玉初次进城打工，屡受挫折，很不容易。但懂事的她仍在坚持，因为她要帮妈妈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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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7-21 11:21
谢谢以上各位网友、战友关注与阅读支持。我会尽力做好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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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7-21 11:23
标题: 第一章（2）


      小玉已有几天没找到活干了。到大的饭店嫌她文化低，也没经过培训，到小饭店她又怕遇上色迷迷的老板。先前打工挣的钱已经不多了，她想起同房的小姑娘的话，去做陪酒员，但心里没把握，不知自己能不能行，她从没喝过酒。不去自己又能做什么呢？在这个几百万人的大城市里，她每天看到勿勿忙忙的人们在自己的眼前走过，她不知道这些人们都是靠什么来挣钱过日子，她只是见到早市和夜市里出摊的人有卖菜的、卖水果的、卖衣服的、卖肉的、卖各式各样小百货、小电器的，还有卖眼镜和蟑螂药的。在她住的附近的小市场是她经常光顾的地方，没工作的日子她要在这买早饭，一个烧饼、一碗豆腐脑，只花一元钱，中午买一碗大馇子粥，半张油饼、买点咸菜花两元五角。有时馋极了，花两元钱买一个鸡骨架、咸菜就不买了，油饼换成了一个小馒头，只多花五角钱。晚上有时吃碗小面馆的兰州拉面三元钱，有时就喝一碗大馇子粥、吃点咸菜。就是这样的日子她不知道还能挺多久，已经快没钱了，她想到要自己买个小铝锅，自己做饭吃要省钱，买点米、挂面，自己做粥、下面条、买点菜、或买点咸菜，还是要比买着吃省钱。她还想和合租房的小姑娘商量一起做饭，但她经常是白天睡觉、晚上回来时都半夜了，想跟她说话都没时间。她甚至不知道她姓啥，只知道叫小红。她们合租的是个一室半的房，小红住一室，有15平米左右，而她住半室，只有八九米左右，每月房租350元，她住小的付150元。她的屋里除了一张破旧的席梦思床垫外，还有房东的一个旧柜子，她也叫不出是什么柜，有隔板和格子可以放东西。破席梦思床垫是她从饭店搬出来时，在饭店旁边的院里拾的，人家不要了扔的。他花了80元买了一套劳保式的被褥，黄绿色，他看到打工的人都买这样的，便宜、实用。她没有床、把席梦思床垫放到水泥地面上，把褥子放上，花15元买了一个床单，没有枕头，买了一个枕巾，把随身衣物垫在底下就是枕头了。对面屋的小红可比她阔多了，她有一个铁床、有一个桌子，上面还有台电视机。穿的衣服也比她多，吃的也比她好。她常常自己用电饭锅做了香喷喷的白米饭，还有抄的菜香味飘满了屋子，香肠的味道更是馋人，有时她叫她一块吃，她还不好意思，自己煮碗挂面，放点波菜，她觉得也很好。她想将来她挣钱多了，也会吃上好东西，穿上漂亮衣服，过上好日子。电视机现在她不敢想，她家里也没有，自从她妈发生了计划生育医疗事故后，她家就再没添置过东西。但她坚信只要她有活干，她一定能过上好日子，也可以买上电视。
       小玉决定跟同屋的小姑娘到一家较大酒店去试试，同屋的伙伴告诉她要买套好看点的衣服，要有点性感的。她没按同伴说的买，她喜欢学生气的衣服，她买一件宝石蓝牛仔裤，一件胸前有点人物和植物图案的白色T恤衫，穿上后看上去还真像大学生，梳着一根半尺长的辫子，一张娃娃脸，一双杏核般的大眼睛，嘴不大，笑的时候小酒窝很甜，生气时小嘴紧闭，眉心拧着。一眼望去，活脱脱一副学生气质的文静女孩，又是个从表情可看得出喜怒的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她的大名叫程玉荣，据说是她妈喜欢内蒙古的一对放羊小姐妹龙梅、玉荣而为她起的，是希望她能是生活中的坚强者，也希望她能像美玉一样，冰清玉洁，温文尔雅。实际上她的个性坚强、倔强、任性、勇敢、敢闯、美丽而不温和。但她孝顺，重亲情和感情，勤劳、能吃苦，虽然文化低，但聪明、手巧、好学、还挺灵活。从外表看绝看不出她是生在农村的姑娘，这可能是有她母亲的基因，但她又绝不像城市的同龄小姑娘，虽然爱美，但不奢侈，尽管也任性，但很明事理，可能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吧。她是女孩子，当然爱美也有虚荣，但很实际。她是时代造就的城市和农村混合型的青年。她的身上即有农村生长的痕迹，又有城市基因的底蕴。像似城市文化的基因和农村朴实的基因合成的一类青年。历史果真有戏剧性，她的母亲在20世纪60年代末由城市自愿来到农村，而90年代她又从农村来到了城市，也是自愿的，但又有点像逃出了一块荒地，一片肥沃而荒凉的土地。这一点与她母亲当时的感觉是大不一样的。她听她母亲说，当时的百万知识青年是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和党中央“知识青年到农村去，农村是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的伟大号召来到农村的，当时她们是去建设边疆，保卫边疆的，是满怀革命的激情去进行一场大有作为的农村建设。他们是从皇城到边陲屯垦戍边，他们是光荣的，伟大的青年一代。而今，没有谁向她发出号召，她是自己弃乡进城，她不懂更多的大道理，她只知道农村生活没有城市好。城市人挣钱比农村多，农村人多地少，除了卖粮没有更多挣钱的办法，搞点养畜的副业也没有大改观。要想生活好，还得进城去。她也看到本村的一些青年进城做工，家里生活真是比她家好了许多，有的人家还买了电视、冰箱、拖拉机、汽车等等。她觉得城里人文化高，懂得多，工作的机会多，不像农村，除了种地，就是养猪。进城就比在家强，兴许能淘到金，拾到宝。直到进城一年以后，她才觉得自己真的不会做啥，更别说拾到什么宝，淘到什么金了。她曾经想去学电脑，又怕自己文化低学不了，她听说学电脑数学要好，这偏偏又是她的最差的一门功课，再说学电脑要上千元的学费，上哪去弄钱呀？她又想去商店卖货，但一问工资跟饭店差不多，把东西卖丢了，或找错钱，自己还得赔。她还听说可以去当直销员，但她不懂。还可以去澡堂搓澡、按摩，活也是有的，像站大岗刷房子、收拾卫生，但她都不懂、不熟悉，听说到建筑工地挣钱多，但不要女的，更何况她既不会瓦工，也不会木工。她感到了无助，难道这花花绿绿的城市光是好看，就没有农村人能干的活？这么大的一个城市就没有她能显示自己能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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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7-21 14:07
标题: 第一章（3）


      这是90年代末省城夏天的一个晚上，虽然已快7点了，但夕阳的余辉仍然映得天色很亮，工作了一天的人们已经吃完或正在吃晚饭。而小玉和小红却刚刚开始上班，小红领她到城市中心区域一个不太算繁华的街道，走进了一个外表看规模不是太大的酒店，店门上面一个大红牌匾上用金色写着盛昌酒店，匾上还画着酒和穿红戴绿跳舞的姑娘，酒店分地上一层和半地下一层。走进饭店，小红领她走到走廊尽头里间的一个房间，是酒店办公室，经理不在，一个年纪30多岁的少妇坐在桌前，两手托腮在想事，她俩进屋似乎没打断她的思路。
       “马姐，她来了”。
       少妇被叫声打断了深思，抬头放下双手，上下打量着小玉，“哦，      多大了”？
       “20岁”。
       “家是哪的呀”？
       “兰西的”。
       “有身份证吗”？
       “丢了，正在补办”。
       “做过陪酒员吗”？
       “没有，做过酒店服务员”。
       “长的还行，试试吧，到这工作，陪一个客人交酒店拾元钱，每天从中午11点到酒店上班，晚上根据客人多少决定下班时间，客人多时晚点，少时可早点，但客人多时不能早走，要随时准备上台工作，一般最早要到9、10点钟。 另外，陪客时不能同客人顶嘴，要尽量满足客人的需求，不能让客人不高兴。你会喝酒吗”？
       “不会”。
       “这可不行，但你年轻，喝喝就练会了，今天就工作吧，小红你带带她”。
       “那好，马姐，我们去了”。
       从经理办公室出来，她才仔细看了一下酒店。大厅有二十多张小长方桌，可坐四个人，已经有几桌有人在吃饭了，同经理办公室一则的走廊是从大厅向左拐进来的，走廊两侧有6个包间。她们陪酒的这些姑娘就在经理对面的一个房间，不大，有15平米左右。走进房间，她看到屋里有七八个姑娘坐在两边靠墙的旧沙发上，每个人都化了妆，有的很浓、有的淡些，大都穿着薄式露着胸背的衣服。年纪有的跟她差不多，有的比她大一些，有一个看上去要比她大不少。她俩也找了方凳坐在了边上，等待有顾客来叫他们去陪酒。她俩攀谈了起来。小红告诉她，马姐是老板相好的“老铁”，是负责前台和她们这些“小姐”的。这些陪酒员客人都称呼叫“小姐”。她听了一脸雾水，她好像听人家说小姐是干见不得人的事的，怎么陪酒也叫小姐了呢？“哎，现在只要你是在酒店、歌厅、夜总会、宾馆做服务工作的，人们都这么称呼，特别是陪客人的，人家更这么叫了”小红告诉她。她有点脸发热起来。又有客人来找小姐陪了，小姐都站起来跟客人走了，她还傻傻地坐在那，小红拽了她一把“走呀”。
        “人家也没叫咱那”。
        “你就跟着走吧”，她和小红来到一个大包间，她看见大园桌旁坐了6个男的，正在向门口这10来个小姐盯着看，很快有的小姐被选中了坐到了男子的旁边，她站在后边，坐着的男客人只能看到她脸，小红也被选中了，比较好看的都被选了。这时一个客人手指她说：“小姐，你到这来”，虽然她觉得有点别扭，还是走过去坐在这个男的身旁，她没敢正眼看他，只听他说“我看你挺老实，有点像学生”，她淡淡地笑了笑，没回答。客人开始点菜，有几个人互相唠了起来，有的是两个男人在谈他们自己的事，有的是客人同小姐在聊。她不知该做什么，只是呆呆地坐着，茶上来了，有的小姐在给客人倒茶，她也学着给客人倒茶，身边男子劝道，“让服务员倒吧”。菜很快上齐了，摆满了一桌子，她虽然在饭店做过服务员，但都没见过今天这么多、这么好的菜，那是因为她只在小饭店做过。今天她开了眼了，看到眼前的菜，她真想马上就吃，但是她知道这不行，她要看别的小姐怎么做，关键是要听客人的吩咐。坐在正席上的一位胖胖的男子冲着男服务员说：“服务生，把酒都给客人和小姐倒上，每人一杯白酒”。酒倒满后，胖男子站起来，揣着酒杯说：“感谢两位老总和王主任今天光临，这几天，我们的合作谈的很好，为了庆祝我们合作成功和愉快，也为了我们的友谊长久，我们今天到这放松一下，好好玩玩，大家喝喝美酒，唱唱歌，请小姐跳跳舞，大家要尽兴，来，头一杯我们干了怎么样”，“不行、不行、太多了”，坐在小玉旁边的男子说，“那好，喝两拇吧，我先喝”，小玉没听懂，喝酒还论亩吗？她看到那个胖男的，喝了一大口用两个手指量着酒杯说：“怎么样，快三拇了”她明白了，原来是喝两拇指那么多，客人们依次都喝了，小姐们也都喝，论到小玉她皱了皱眉，用手量着喝了一大口，把酒杯放下，辣得她眼泪要流出来了，只听胖男人说：“不行没到两拇”。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喝酒，但她不愿被人说自己不行，又揣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客人竟鼓起掌来，原来这一口她喝了大半杯。她觉得肚子里火辣辣的热，赶紧挟了一口菜，什么菜也没看清，只觉得滑溜溜的，像是蘑菇。她抬头看见小红正向她使眼色，并向客人说“她是新来的不会喝酒，各位大哥照顾她点，行吗”？她身旁的男的让她喝点水，胖男人说，少喝点行，但要把你身边的大哥陪好，这可是我的尊贵客人，客人不满意，小费没有，还要换人。陪大哥跳个舞吧，身旁的男子拉她起来跳舞，她小声跟他说“大哥，我不会，你带我吧”，男子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拉着她另一只手，说“那我们就走慢四步吧，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你听音乐，踩上节拍就行”。她有唱歌的基础，踩上节拍还不难，慢慢地跟上了节拍，不到10分钟，她觉脸上开始发烧、发涨，脚下有点轻。一曲完了，她赶紧坐下喝水，她陪的男子还不错，让她多吃东西，说肚子空喝酒要醉，其实她上班前还吃了一碗面的。坐下后客人们开始互相敬起酒来，很快有的人就显得喝多了，很兴奋，酒量大的却看不出什么大变化，但也很兴奋。喝多人开始找麦克唱歌、有的人跳舞，房间开始热闹起来，胖男人搂住小红亲她的脸，还拉她起来跳舞，脸贴脸的搂着跳，还有两个客人也是紧紧地搂住小姐跳舞。感谢老天让她碰上一个不是酒鬼的客人，身边的男人酒量虽然说不是很大，但一杯下肚也没失态，他教她跳舞，问她的家事，并没紧搂住她贴脸，也没亲她，不知是客人看她很文静，不像小姐，还是客人不想在朋友面前放肆，他始终很文雅。跳了一会，男胖子又宣布要干杯，要清杯，不能喝，请小姐喝，然后换啤酒。她陪的客人没让她喝，自己喝了，她不能不喝怕挣不到钱，她一咬牙把剩的半杯喝了。这天晚上几点结束的她不知道，她没有表，她得到了100元钱，回到家就躺下来，头开始痛，她喝了些水就迷迷糊糊地睡了，小红半夜好像起来吐了。她蒙蒙胧胧，她是第二天知道的，原来她还喝了很多啤酒。她说那个胖男的老跟她动手动脚，只好同他比喝酒，她说胖男的在酒店就吐了，她说小玉很幸运，碰上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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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黑土阡陌    时间: 2014-7-21 16:09


文字描写有后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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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4-7-22 08:00

万般无奈去陪酒，
客人胡乱提要求，
幸好小玉遇好人，
总算顺利得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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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7-22 11:12
谢谢阅读与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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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7-22 11:21
标题: 第一章（4）


      进到了这个行业没有人会是幸运的人，因为并不是每天都有需要小姐陪酒的食客，需要小姐陪的食客多半是有商业交易的，为了商业贸易的成功需要请商业往来的客商吃饭，也有商人为了经营的事，需请要政府权力部门批准办证、验收、放行等，要请这些部门的大小干部找陪酒小姐说白了是把小姐当做一种买来的特殊家肴给食客下酒助兴。也有不是商业交易找陪酒的，那就是一些社会混混，有的甚至是地痞或黑社会色彩的一些人，还有少量一些边缘青年，既不爱干活，又不爱学习，靠着自己的爹妈有钱整天吃喝玩乐，不务正业。谁又会保证来吃饭喝酒的人里边没有作案抢劫、偷盗的，拿着刚刚弄到的不易之财来消遣作乐的呢？要是碰上这些人找“小姐”陪酒，“小姐”可就惨了，因为若是商人或干部他们大都顾及面子和身份，还要提防对方的用心，所以大多数被宴请的人是不会在宴请人面前太放肆的。用老百姓的话说还要装一装。有的被请者本意不想找陪酒的，又拗不过东家，也只是应付。当然并不排除商人之间或请客的和被请客人之间也有交情至深，利害相连的这些人也有放肆的。
      小玉和小姐妹们这天晚上是没能幸运的。她们遇上一伙酒色之徒。因为已有两天晚上没有要陪酒的了，也就是说两天没有挣钱了。见到有客人要陪了，心里是挺高兴的。要说今晚来客也不是流氓地痞，他们是七八个搞建筑的，这是小玉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的，有两个是叫工长的，还有什么监理。开始吃饭时他们谈的都是什么工程进度、材料款、施工质量之类的事。可是酒过三巡之后，这些人就有些酒精乱性了，也就是百姓说的酒后无德。有的人满脸紫茄子色，有的人脸苍白，但都开始朝小玉他们使劲了。有的人拉着他们跳舞时，抱住小姐，贴住脸，满嘴的酒气，熏的小姑娘直歪头。有的搂住小姐的腰，伸手向衣服里摸，小玉因为不让一位满脸胡茬的工长摸胸遭到了训斥。
      “哎，你怎么不讲职业道德，我们花100百元，供你吃、供你喝、不让摸找你干啥？我们傻呀！我们的钱也是血汗换来的，你挣钱比我们容易多了，吃吃、喝喝、跳跳、玩玩100元，不让摸谁找你呀！”。
     “我说小妹妹，就让大哥摸摸吧，他可是离家多日不见老婆了，我们这些建筑大师命够苦的了，抛家舍业出来施工，一年回不上两次家。人家都说好女不嫁建筑郎，一年四季守空房，有朝一日回家转，背回一堆脏衣裳。我们也和你们一样，出来挣钱不容易呀，只不过我们做的事不一样，我们是给人家盖房，你们陪人家喝酒、跳舞。”
      小玉头脑还是灵活的，被骂了后，觉得硬顶是不行的，就陪着笑脸说，大哥，你别生气，咱们都不容易，我陪你跳舞，大胡茬趁机搂住她脸贴脸的在地上晃了起来。小玉被酒气和胡茬熏的、扎的别提多难受了，她咬牙坚持着，她知道一旦使客人生气了，别说今晚上挣不到钱，很可能连这碗饭也吃不上了。大胡子还是要摸她，她突然想起了小红的办法，就对大胡子说：“大哥，我陪你喝酒，谁不行了谁输，我输了你随便摸，你输了，就听我的，让你干啥就干啥，行不”？大胡子一听，心想我还喝不过你个小毛丫头。“来喝！”小玉和大胡子连干了三杯啤酒之后，大胡子又拿来两瓶啤酒给双方满上，小玉有点不行了说：“大哥，咱们慢点，吃点东西行不”，“行你吃点，再连喝三杯”，小玉由于喝的太急了，脸色急速变得通红，她实际上啥也吃不下去了，只是想歇一会。她趁机跑到卫生间想吐出来，她听人讲，喝多了吐出来就好了，但却怎么也吐不出来，只好又回到酒桌旁。
      大胡子见到她说，“都尿出去了吧，来再喝”，说完自己又连喝了两杯，她没办法只好又喝了一杯，喘了口气又喝了一杯，大胡子又倒上一杯喝了，小玉没办法也又喝了一杯。这回她感觉不行了，急忙奔向卫生间，刚到水池边就吐了，把水池都给堵了，清洁工捂着嘴给她通下水管，她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清洁工说“不能喝就别喝了，这是干啥，不要命了”。这时大胡子跑来找她了，看她真的吐了就说“输了吧”？小玉摇摇头说，“我也没说不喝了，大不了再吐“，她心想不能认输，认了输这家伙就要对她随便了。她跟大胡子回到房间又开始了第三轮喝酒，小红走过来劝道“小玉不行算了，咱们回去吧”，小玉却想白白陪他这么长时间，又吐了，怎么也要挣到钱再走，就说“没事”。
      大胡子说道“我俩的事，你别掺和”说罢又仰头连喝两杯，小玉只好跟着喝了两杯，大胡子又连喝两杯，小玉也又喝两杯，她开始有点麻木的感觉，好像喝的都是水，她也不记得又喝了几杯，她看见大胡子也摇摇晃晃地去上卫生间，她感觉头晕，就趴到桌子上迷糊过去了。
      她被激烈的叫喊声惊醒了，她看到自己是在一个比自己住的屋子大一些的一个房子里，她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毛巾被，小红和大胡子及另一个男的站在屋中间在大声说话，她想掀开被起来，双手移动时突然感觉自己身上什么也没穿，她惊讶地叫起来，小红见她醒了，对两个男人说，“你们先出去一会”。俩男人出去了，小红对她说“快穿衣服我们走”。
      小玉问“我被怎么了”？小红说，“我来的及时，一切都没发生，再晚两分钟，你就不是姑娘了，回家我再详细告诉你，现在我们赶快走”。小玉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小红帮她穿好衣裤。她站起来时，还感觉身体飘呼呼的，小红扶她下床穿鞋，她突然想起来说“他还没给我小费呢”。
      小红说“我已经要来了，快走吧”。她俩出去，她不知是哪，小红叫了个出租车回到家。
      原来小玉趴在桌上睡着后，大胡子说要送她回家，就把她背起叫了出租走了，小红觉得不好，就对她陪的客人说“我的朋友跟我一起住，她没钥匙，我得跟回去”。那人开始不同意，说酒席还没散呢，不能走。小红说“送到家我再回来，你跟我一起去”。他俩出了酒店，却没看见小玉俩人，他们打车回家一看屋里没人，小红说“你这个大哥把她弄哪去了？你快联系，不然我就报案了”。那男的见状，想了一会说，“可能回我们住的地方了”。小红说“快去”，她俩又打车很快赶到大胡子他们租住的地方，这是一套三居室的住宅，大概住了七、八个人，房子装修的还可以，可惜住的很狼狈，不整洁，东西很乱，厨房还有没刷的碗。大胡子假借把小玉送回家为名，趁大家还在酒兴时，把她拉到了自己的住地，他背她进屋后，把她放到自己的床上，看到满脸通红、沉睡过去的小玉隆起的胸脯，他的心淫荡起来，酒壮色胆，他犹如一只满脸黑毛的色狼，他上去亲她的嘴、摸她的胸，然后及不可耐地脱下她的鞋袜，脱去她的T血衫，看到白晰的皮肤，在解她的胸罩时，他又放慢手脚，他趴在她身上吻着，活像一只馋猫，捉到了一个小鼠，先不吃，反复在嘴里玩着，这时他觉得全身的热血都涌向了一个部位，他扔掉了胸罩，接脱去了自己的上衣，又扒掉了她的外裤和裤衩，脱掉自己的裤子，伏在了小红的身上，他急不可待把他的东西向小玉的身体内刺去，可能是紧张，加上着急，竟然几下没能进去，就在他的坏家伙已刺到小玉贞洁边缘的一刹那，他听到了门咣的一声，紧跟着又是一声大叫，让他的龟头孙子立刻软缩了下来。小红他们赶到了，那一刹那，大胡子、小红和那个男的都呆住了，然后是小红大叫一声，跑上前推开大胡子，拉了一条毛巾被给小玉盖上。指着大胡子说“你这是强奸，我们做小姐陪酒是不光彩，但我们不卖身，更甭说你是趁人家醉了要强奸，你说怎么办吧”，大胡子酒有些醒了，脸上冒出冷汗，半天说不出话来，就像动物园里被电击后的野狼一样，僵在地上，连衣服也忘了穿，赤裸裸地跪在地上说“我没有弄着啊，不信你看看”他脸上流着冷汗说。小红掀起小玉身上的毛巾被，看到小玉身下没有血和其它污垢，说“你说的是真的吗？”大胡子手指天说“要是瞎话天打五雷轰，我刚上去你们就来了。”跟小红来的那个男的解围地说，“小妹妹，你帮她穿上衣服走吧，这是500元钱，算做给她的赔偿，好在事情还没发生”。小红也觉得应快点离开是非之地，就接过钱对大胡子说“要是你家姐妹遇到这事，你是啥心情？”后边的事小玉都看到了。出了门小红对小玉说“今天是不幸中的万幸，他们还不是最坏的流氓，要是碰上炮子，咱们俩都得完”“啥叫炮子？”“就是刀枪炮，杀人抢劫、强奸啥都干，老百姓最恨这些人，也怕他们。”小玉听她说完紧紧地挎着小红的胳膊快步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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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4-7-23 08:19
陪酒对象人太杂，
五花八门麻烦加，
小玉差点就遭难，
幸亏小红来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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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7-23 10:55
标题: 第一章（5）


      这次遭遇后小玉整个一周的工作日没去上班，先是在家躺了两天，饮酒过量后对人身体的伤害是几方面的，首先是记忆，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是怎么被大胡子弄走的，是酒精麻醉了脑神经使她昏睡了过去，所以第二天她的头还在疼，还有饮酒过量对肾也是伤害的，她觉得腰酸软，所以她躺了两天，至于对肝的伤害肯定是有的，只不过一时显不出来。第三天她回家了，她想家、想妈，自打从家出来她只是过春节、国庆节回去过两次，平时为了工作，她是尽可能不回去的，再加上她没手机，家没电话，她给家里打电话是到公用电话亭打到村里一个开小杂货铺的人家，遇到人家忙时不能给找家里人时，她只能请他们转告家里人她很好。通讯是不方便的，这是因为她和家人还买不起手机，安不起电话。但改革开放后的交通却是有了极大的改观，村级公路、等级公路、高速公路纵横交错、四通八达。火车提速、飞机打折，人们再没有行路难、坐车难、出门难的感觉。从省城到她家只需坐两个小时的火车，车站的镇子离她家再坐上半个多小时的汽车，如果直接坐汽车也就三个多小时，早上从省城出来，中午也就赶到家了。下了火车，她坐在汽车上望着路两边的庄稼地出神，麦子熟了，玉米也吐穗了，到处是金黄和葱绿的。她想家里的哥哥们一定都在田间耕作。二哥已成家了，小日子过的还可以。小哥在村里种地，大哥和小哥跟母亲一起过，一病一哑，真正健康的劳力就是小哥一人，他最辛苦，记得有两次庄稼受灾，使用了假种子，小哥一个人仰天坐在地里大哭，听到一个一米七十多高的汉子那撕肝裂肺的哭声，她惊呆了，她决定要走出农村，下辈子不做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乡下人。农民太苦了，有病看不起，爸爸生病死了，妈妈的医疗事故又得不到及时的治疗和解决。她感觉人世的不公，她想去讨个公道，过去她小，她帮不了妈，现在她感觉自己长大了，也就是因为这她才决定出来打工，她要挣钱补贴家庭，她觉得在家她只能干些轻活，而城里能做事的活，总是比乡下多的。可是现在她有点自卑了，她恨自己文化低不能干大事，也恨爸爸早早就不让她上学了，她记得为这事，妈妈还同爸爸吵了两次。想到出来一年多，自己没挣多少钱，还受了侮辱和委屈，更主要的是她母亲医疗事故的事，一点着落也没有，她不知道找什么部门，也不只找什么人，她曾想找报社把她妈妈的遭遇说一说，让报社登出来，医疗事故没人管，而且也一直没办法，想到这，她的眼泪又下来了。她赶紧抹了两把脸，她想到这次的事和以前的事都绝不能跟妈妈和哥哥讲，更不能让他们看出来自己心情不好，她要让他们看到她是高高兴兴的回家的。为这离开省城时，她还买了母亲爱吃的肉肠、小肚、蛋卷什么的，还有点心、水果整整装了一背包。
      回到家母亲别提多高兴了，她也体会到这种事先并不知道的亲人相见是人生的一种幸福。妈妈见到她，把她抱到怀里搂了半天才问到“怎么现在回来了，不过年不过节的”。
      “就是想你们了，回来看看。另外给家里拿点钱回来，你吃药用钱，家里也需要买点日用品”，她从提包里翻出一个钱夹拿出1000元钱。这是她前些日子挣的心酸钱，但是她递给妈妈时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妈妈接过钱，嗨了一声：“真是苦了我姑娘了，小孩子家就离娘舍家的去赚钱，还知道这么痛妈，人家说姑娘是妈的贴身小棉袄，一点也不假”“妈你别夸我了，当年你们不也是二十岁出头就从北京跑到东北来了吗？比我走的远多了，我将来也要去北京，可惜咱们北京没有什么亲人了，要不我就到北京去打工，但是….”。她突然想起妈妈医疗事故的事还没有一点进展。“但是你的医疗伤残的事要在省里解决，我只能在省城打工了”。
      啊！啊！哑吧大哥叫了起来，原来他翻到包里吃的东西了，一只手里拿着肉肠吃起来、一只手还拿着蛋糕。
      她走到提包前，把水果、糕点、红肠等食品拿了出来，“妈，你最爱吃的哈尔滨肉联红肠、还有弥猴桃，快吃吧”，她又拽出了两件T血衫是给大哥、小哥买的，哥俩都很高兴，在身上比量着。她又拿出一个塑料包装袋，从里边拿出一件十分好看花衫衣，“妈，这是给你买的”。
      “哎！给我买什么，我一个老太婆了”。
      “妈，你还不到60岁，也称不上老太婆，就是老太婆也需要穿新衣服呀，人家城里的老太太、老头可比我们这农村人穿的好，人也显得年轻，你不是也说过，人靠衣服、马靠鞍吗”。
      下午，妈妈让小哥到镇里买了肉和菜，还有鱼，晚饭妈妈给她做了四个菜，这可是她们平时不太吃的好饭。尽管改革开放后城市的文化生活已是多彩多姿了，但在农村仍然是没有什么文化生活，吃过晚饭条件好的人家看看电视也就睡了，也有的打打纸牌、玩玩麻将。小玉一家没有电视，他们就早早睡下了。她们家在当地住的是三间砖房、东西两间大房、中间是一间灶房兼过堂屋，北方农村都是这种格式，俗称三间房，这在七、八十年代农村中是好房，是生活富裕的象征。一般人家只能住草房。这是她爸爸活着时盖的，当时她家在村里应该算是富裕户，后来因为她妈和她爸都得了重病，她家也就从富裕户变成贫困户了，唯一值钱的也就是这三间砖房了。眼下仅有三间房是不能算富裕户了，有钱的人家早都盖起了新式三间房，有的甚至自己盖起了小二楼，买了四轮车、家用电器也比较齐全。而她家却连个电视机也没买上。家中这套房两个哥住西屋，这也是她家的粮仓，打下粮食凉晒后就堆放在西屋。东屋是她母亲和她住，平时她不在家时，两个哥哥也来住。两个哥虽然大了，但仍然像小孩一样愿守着妈妈住，他们觉得跟妈妈住一起踏实、温暖，三人在一起也能互相照顾。这天晚上小玉也像小孩一样搂着妈妈睡，以前她小时就是这样，妈妈搂住她讲故事、讲笑话，她就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中睡着了。但这天晚上她却没能马上睡着，虽然坐了半天的车也累了，她却觉得有很多话要对妈妈讲，她想告诉妈妈她在省城打工的经历,但又觉得说不出口,很多事不能告诉妈妈,妈妈要是知道一定不会让她再留在城里。
      “小玉，打工累吗，还在饭店工作呀”？
      “嗯，妈我不累，已经习惯”
      “哎！妈真的很后悔，怎么也应该让你念完高中再去做工，不论什么时代没有文化是不会有出息的，现在你只能做服务员这些服务工作，妈对不起你呀”！
      “妈，别说这些了，都过去的事了，说也补不回来了。等我打工赚了钱，我可以在城里学电脑、也可以学别的技术，您不是老说人要有一技之长嘛，我将来要学习养活自己的本事，还要养活你，你就放心吧”。
      “妈妈，就是您的事，我到现在也没有找到解决的部门，时间又少，没有时间专门的去跑，这次我回去，想专门跑跑您的事”。
      “孩子，这事难呀，都这么多年了，过去相关的人很多都不在了，像同我一起去做绝育的几个人，就剩一个人了，还不知道能不能给我做证，我跟她谈过一次，她到是点头答应了，人家来调查时，还不知怎样，当年做手术的大夫也离开这走了。村、镇、县的干部也变动多次了，现在虽然都知道我的事，但谁愿管这快三十年的麻烦事呢？但妈就是不死心，好在我手中有省城计划生育伤残的鉴定书，也有村里当年写的一次性补助协议书，这些就是证据，妈在这件事上受到了身体和精神上的伤害，这么多年没有彻底解决，过去是文化大革命，人们左、激进，粉碎“四人帮”后，国家百废待兴，我的事排不上号，现在改革开放二十多年了，应该有人给解决了吧？妈这些天已写好了上访信，事情的详细经过都写上了，这回你拿着信去找省计生委。妈怎么也要讨个说法，这些年伤病的药费就花了一万多元，长期休息和不能干重活，又耽误了多少个工作呀！咱家又欠了村里几年的地税钱，你爸和我看病的钱很多是借的。这些事政府就一点也不管了？孩子，妈前些年跑了很多冤枉道，妈跑累了，跑不动了，现在你在省城干活，借机会就帮妈跑跑这事”。
      “妈，你放心，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彻底解决”。
      “孩子，你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格外小心，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能做的就不能勉强去做，但妈还是感觉你能把这件事办好”。
      “我知道了，妈”。
      这一晚娘俩唠到很晚，小玉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睡的很香，还做了个梦，梦见她变成了小孩，还在吃她妈妈的奶。实际上是她的头在母亲的怀里碰到母乳所致。这一晚她觉得非常幸福，她感到了母爱的温暖。这是她去省城里一年多所没有的。
      第二天她醒的时候，母亲不在身边，她知道她妈在给她做饭，以前回来也都是妈妈早早起来给她做饭，因为她要赶早车走。
      吃过早饭哑吧哥帮她背着包一直把她送到大客车上，包里有她妈和哥哥舍不得吃的10个大鹅蛋，是她家自养的鹅下的蛋。她感觉到不管家是贫是富，家永远是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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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4-7-24 07:38
酒精伤身危害大，
抽空回了一趟家，
妈妈嘱咐交申诉，
重任在肩责任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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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7-24 11:12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4-7-24 07:38
酒精伤身危害大，
抽空回了一趟家，
妈妈嘱咐交申诉，

谢谢龙兄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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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7-24 11:14


第二章    替母上访
      小玉回到省城，没有马上去上访，因为她没有生活费了，她要先挣点钱再去到外边办事，交通车马费、自己的饭钱，可能还要请人家吃饭，总之没有钱是不行的。她仍然和小红到酒店去上班，从心底讲她是不愿去陪那些男人了，整天受人戏弄不说，就是喝酒她也受不了，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目前对她来讲只有干这行挣钱多，妈的事和家里的生活都需要钱。她毕竟年轻，在经过几个月的煅炼后，她居然能喝二、三瓶啤酒不醉，白酒也喝过三、四两没事，但是她看到别的姐妹和客人喝多了时的难受劲，还有酒后的种种丑态，她从心底里反感喝酒，尤其是喝大酒的男人，那些人酒后无德的种种丑态使人恶心，她也听妈妈说过人是不能过量喝酒的，酒大伤身。她的爸爸不也是因种地劳累，还专爱以酒解乏反而患上的肝病而早亡的，死的时候才48岁。她知道自己虽然年轻，但长期这么喝酒肯定要损害身体的。她想自己再挣两年钱就不再干这行了。再说目前她不知道干什么一天能挣这么多钱，有时碰到客人多的时候，她一天能挣200元，交给酒店20元，还剩180元，如果一个月天天这样，一个月怎么也能拿到4000多元，这要是在家，一年种地卖了粮，也就剩个几千元现钱。这工钱对她太诱惑了，在没找到更好的工作前，她不想马上放弃，她认为自己年轻，还可以抵挡住酒的威力，为了妈妈的事能解决，也为帮家庭多担些担子，早日脱贫过上好日子，她什么都不怕,就是受些酒色之徒的耍弄，她也要忍着，她学着应付色鬼、学会跟他们周旋，学会保护自己，她要多挣些钱养家，孝敬妈妈。妈妈太不容易了，为了生下她和哥哥，遭受了多大的痛苦，而且是半生拖着伤痛，就为这点，自己受点罪、吃点苦不算什么。她要咬紧牙坚持下去，为了家、为了妈，她要多挣钱。但绝不能让家知道她在做陪酒小姐。
      酒店每日的食客是形形色色的，这段时间经常有几个开出租车的到她们这吃饭，有时是很晚了，也有两次是找了陪酒小姐的。这些人还算老实，也都是养家糊口，开了一天的车，到晚上交班，几个兄弟在一起聊一聊，喝点酒找小姐跳个舞，放松一下。对小姐也没动手动脚。小玉陪的一个姓孙的小伙子也就三十多岁，还挺同情的问她“，你为什么要干这个活”，弄得她很不好意思的。
      “谁愿意干呀，家里穷，想多挣点，又不会干别的”。
      “我看你人挺好的，干这个可惜了”。
      小玉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半天才说“我们就是陪酒、陪跳、也不干别的”。
      开车的说，“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做这行总是让人家看不起，好人家孩子，名声不好”。
      “那你说，我干什么能多挣钱？”
      “将来我帮你留点心，学点什么手艺，学做衣服，要不你学开车吧，我教你不用交学费，学会以后也开出租车”。
      “我也买不起呀”
      “像我一样，给人家卖手腕，车是出租车公司的，交押金后，交给你开，每天向公司交费用，剩下的是自己的”。
      “我押金也交不起呀”
      “那你就给租车的人开二班，我帮你找一个，不过你干夜班不行，危险，挣钱也比白天少，但找个白班上也不容易，我试着帮你找吧”。
      “那先谢谢你吧”。
      “谢啥，八字还没一撇呢”。
      这天陪完这几个司机，姓孙的司机还把她和小红送回家，小红对她说，天下还是好人多呀，但愿我们能天天这么幸运，到家后她把姓孙的司机对她讲的事向小红学了一遍，小红惊奇到“你是坏事、好事都能碰到，传奇人生呀，不像我平平常常，没有激动人心的事，也没有惊险的场面”。
      “我的红姐你又拿我开心了，你说开车能行吗，这事能成吗”？
      “能成当然是好事，但谁知道这人把握吗”？“非亲非故的，酒店认识的，对你这么好，不是另有想法吧，我跟你说，我可比你多干了两年，陪的客人里想跟我交朋友的有、想处对象的有、想占便宜的也有，在这认识的，可要多了解，多看看，不能轻易跟客人说实话，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客人问名字不能说真名”。小红比小玉大两岁，但却处处显得比小玉成熟多了。
      “是呀，我跟马姐说的都不是真地址，我家不是兰西的，等补了身份证，她要时我再向她解释，谁知在这能不能干长呢”？“红姐你对我真诚，我告诉你，我家是宾城的，我的大名叫程玉荣”。
      “我的真名也不叫王红，我叫王雅莉，家是方正的，干我们这行的，就是要保护自己，不能坏了自己和家庭的名声，我们还差点，怎么着姓也是真的，连老板也理解我们。听说做歌厅和夜总会小姐的，用的全是编出来两个字的名，什么亭亭、利利、兰兰、红红的，人家都说他们是假名、假姓、假地址，骗吃、骗喝、骗感情。人家做台小姐也说实话，歌厅哪有真情在，赚你一块是一块”。
      “红姐，说实在的，我真有点干够了，我妈有个医疗事故要处理，上访，找人帮忙，不多挣点钱，怎么办？再说了干这行也挺自由，累了可以歇两天，做别的工作可不行了，我想好了，等我妈的事解决了，我就去干别的，学点手艺，做个小买卖也行，现在就是多攒点钱。对了，红姐，明天我要去省计划生育委员会把我妈的申诉信送上去，中午要是不回来，下午你就帮我请会假，晚上我能上班”。
      “嗯，我们快点休息吧，你明天早上要去办事，早点睡吧”。
      第二天早晨小玉早早就醒了，可能是心里有事醒得就早，她没马上起来，一是怕太早弄出动静，影响红姐睡觉，做这个行道，常常回来晚、睡得晚，有时过渡兴奋，入睡也难，早晨正是睡得好的时候。她躺着想找到省计生委怎么说，虽然妈妈的信都写清楚了，自己应该提什么要求，这么多年来，一块金属环呆在肚子里，一点不给赔偿太不公平了，把子宫都扎破了，这是多严重的医疗事故呀。她越想越气愤，一轱辘爬起来，穿好衣服。开门时又突然想起红姐还没起来，就蹑手蹑脚的去上了个厕所，又到厨房洗漱了一下就出门买饭去了。她买了两份包子和豆腐脑及小菜，又多给红姐买了她愿吃的油炸糕，她很感谢红姐对自己的帮助和照顾，她觉得一个人出门在外，远离亲人，有这么一个姐妹同住，真同亲人一样，她喜欢这个朋友，把她当亲人，她也要像妹妹一样去爱护和照顾红姐，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对人家的帮助和照顾心存感激、想着报答。她吃过饭，把给红姐的饭放到电饭锅里，自己就背上一个小包走了，包里有她妈写的申诉信。她不知道省计生委在哪，打听了好几个路人，才登上一趟公共车。下了车她又问了两个人才来到了一个不太大的七层楼前，楼前有铁栅栏和铁门，走近铁门是近二百米的院子，正门两侧挂着两块牌子松江省计划生育委员会、一块是松江省计划生育协会。她走到收发室窗口向里张望，一个中年女子问她“你有什么事”？
      “我是来上访的”。
      那女同志打量了一下她说“你这么年轻上什么访？”
      “我是帮我妈上访，她有病不能来”
      “哦，向左拐第一个屋就是信访办”。
      小玉转过弯走向左边第一个门，站在门口敲了两下门，“请进”一个女人的声音，她推门进去，看见一名四十多岁的女同志正伏在桌人看材料，见她进来抬起头微笑地说“你有什么事”？
      “我来申诉我妈计划生育医疗事故的事”。
      “请坐，你说吧”
      “说来时间太长了，有二十多年了，要说半天，你得耐心听”。
      “这么长时间，你怎么才申诉”？
      “以前我家到镇里县里计生委和政府都去过多次了，一直没解决，现在很多领导都换了，去镇、县里，人家新领导不太了解，就拖下来了，没办法才到省里来”。
      “有材料吗？有材料你就不用细说了，我们看材料就行”。
      “有，我妈写了一份详细的材料”小玉从包里翻出一沓材料递了过去。随着问了一句，“同志，您贵姓呀”。
      “我免贵姓杨，杨秀娟，负责信访办工作”她站起来接过材料。
      小玉这时才仔细地看了杨秀娟一下，她个子同小玉差不多高1.64米左右、身段很匀称、长的白晰、端庄大方、说话带笑，给人好感。杨同志接过材料翻了起来，这沓材料里有村委会写的一次性补偿协议、有镇卫生院和县医院的诊断证明和市计生委的计划生育三级伤残证明，还有一些看病的票据，都是复印件，只有她妈写的材料是原件，但小玉也留了复印件。
      “你母亲的材料是自己写的吗”？
      “是呀”
      “字写的很漂亮”
      “我妈是下乡知青”
      “哦！怎么现在还在农村呀”？
      “我妈和我爸结婚就留在农村了，再说我姥姥、姥爷都不在了，回去也没人了”。

      “哦，我看看材料，你先坐一会，喝水吗”？

      “不渴，谢谢你”。
      小玉母亲的材料是这样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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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7-24 14:58


       《深度痕迹》第二章 替母上访（2）

尊敬的省计生委有关领导：
      您好！我是宾城县兰花乡河口村的村民，叫芦叶芳，我于1975年底响应党和政府的号召自愿到乡卫生院做计划生育带环手术的，但这次手术没做好，致使我又怀孕。第二年我又申请到县里医院重新做带环手术，但村里没同意，这次手术是在村卫生所由赤脚医生做的，万万没有想到这次手术使我受到了更大的伤害，在手术过程中，金属节育环扎破子宫掉在了腹腔里，并造成了子宫大出血，当时我痛昏了过去。这次医疗事故使我二个月没能参加生产劳动，村里仅仅同我签约了份协议，一次补偿我200元钱。虽然当时乡、村两级卫生院所是免费给我治疗的，但我个人还是要买一些药品的（有营养药，也有治疗药），另外，金属环在腹腔内一直坠着，时时作痛，我多次要求取出，都没给予及时手术取出，这期间还曾遭到了村、乡有关部门个别干部的训斥，甚至有几次在我去报销自己购买药的药费时，还遭到了推搡和辱骂，说我是躺在计划生育政策上想赖一辈子。我没想到我们党和政府还有这样的干部，在人民群众受到伤病痛苦的时候（而且是响应党的号召做计划生育手术致伤残的），有的干部不但没有同情心和责任心去关心、帮助这些弱者，竟然还推搡辱骂伤残病人。但是我们党和政府的干部毕竟大多数是好的、是关心爱护人民的、是认真负责、是为人民服务的。实事求是的说，在我遭遇计划生育医疗事故后，各级政府和计生部门给予了我及时的抢救和治疗，也领我到县卫生院做取环手术，但是不但没取出，却又发生了一次大流血，身体又一次受到伤害，我是万分感谢党和政府的，但因为县级医疗条件、设备、技术，加之我本人体质较弱等原因，使我腹腔内的金属环一直没取出，直到1999年才由县带我到市医院请专家给取出。这金属环在我腹腔整整呆了26年呀，给我造成了极大的痛苦和精神的压力，也给我的家庭造成了很大的负担，由于不能干重活，又要吃药和营养品，经济条件越来越差，爱人长期劳累，加上为此事上火，患上肝病48岁早亡。这些年我一个人要担负起这个家庭，我的家庭本身就是不幸的，第一个孩子小时因生病高烧致使聋哑，有第二个孩子后做节育手术却失败又有了第三个孩子，又遇上了医疗事故，由于计划生育手术的失败使我成了一个多子女的家庭，目前一家五口两个伤残病人。四个子女，仅一个成家立业，聋哑儿可能要与我终身相伴，虽然也能干点活，但却是个不健全、不完整的劳动力，目前家里的承包田主要是小儿子和大儿子在耕种，女儿初中毕业就辍学在家，后在外打工已两年了，这些年家里已连续四年欠队里的地底钱（地税）了。我多年的病身和我丈夫生前生病欠下的钱也至今没完全还清。因此，我想像我这样的遭遇和我现在的家庭情况都是由于做计划生育手术发生医疗故事所致的结果，我恳请省计生委领导能够根据党的政策给予我适当的赔偿和照顾，我将不胜感谢党和政府的帮助，并在有生之年为党和国家多做一些有益的工作。随便也说一句题外的话，我是1969年从北京到松江下乡的知识青年，当年20岁来这，如今已53岁了，也算扎根农村半辈了，做为一名知青虽然我的经历坎坷，但我无怨无悔，只是希望生活能公平、公正些，毕竟现在历史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
                                                               此致
崇高的敬礼
                            申诉人：宾城兰花乡河口村公民芦叶芳
                                                            2000年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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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黑土阡陌    时间: 2014-7-24 16:45

因为与农民结婚而未返城的留守知青的生活好艰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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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4-7-25 08:01
小玉进城先挣钱，
一人说要教车练，
前往省级计生委，
收看妈妈申诉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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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7-25 11:10

黑土阡陌 发表于 2014-7-24 16:45
因为与农民结婚而未返城的留守知青的生活好艰难呀！

是的，谢谢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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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7-25 11:10

黑土阡陌 发表于 2014-7-24 16:45
因为与农民结婚而未返城的留守知青的生活好艰难呀！

谢谢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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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7-25 11:16
《深度痕迹》第二章（3）
      杨秀娟一口气看完这封长长的申诉信，抬起头望着面前的小姑娘。半响才问了一句“你妈是知青为什么没有随大流返城呀？”
     “我也说不太清，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可能是因为北京的姥爷、姥姥死的早，又没什么亲人了，也可能是因为嫁给我爸爸这个农民回不去了”。
     “你妈的遭遇挺让人同情的，我也是下乡知青，你妈的事还真是挺特殊，她以前为什么不到省里来呀”？
     “以前都是到县里，开始也没想到会拖这么长时间，人家也没说不管，只是肚里的东西取出的太晚了，这些年就是跑取环的事，两次没取出耽误了。请问，你也是北京知青吗？你可比我妈年轻多了，我妈头发快全白发，看上去比你老20岁”。
      “不，我是哈尔滨的，我们生产建设兵团也有北京青年，还有上海、天津等地方的，我是初中生最小的，今年快50岁了，你妈可能是老高中的，说这些你可能不懂”。这样吧，信留下，我负责把它转给市里，省里不直接管宾城，归市里管，我们不能直接处理，我先给市计生委信访办打电话，请他们研究个意见，看看能否给些补偿、补助。但是根据政策如果是三级伤残，是没有赔偿的，但你妈情况特殊，家里生活又困难，给些补偿在情在理，这具体怎么补还要看当地生活水平和县、乡、村的经济状况。你先回去等信，怎么联系你呢？
      “我在市里打工，我没电话，我可以来您这”
      “不用跑了，我这的电话你记下，隔几天给我打电话”，杨秀娟从桌上拿了一张纸和笔写了一个电话号和单位及名字递给小玉。
      小玉心里非常高兴，她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人家省里的干部这么和蔼可亲、态度这么好、工作这么认真负责，特别是杨同志也曾是下乡知青，对我妈的事是有同情感的，遇到这么一个好人，我一定要和她交朋友。想到这她向杨秀娟说“杨阿姨，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领导，就凭您是知青，那就是我的长辈，你对我妈的事这么负责，我很感动，我把您这个长辈当朋友，今天中午我想请您吃个便饭，您不能拒绝吧”
      “哎呀，小姑娘，你才挣几个钱呀，就凭你对你妈的一片孝心，我也就被感动了，再说你妈的事也确实令人同情，这本是我的份内工作，我就是处理人民来信来访的，这是我的责任，我每天就是做这个工作的，你就不用客气了，不过小姑娘，对了，你叫什么名？”
      “程玉荣”“你在哪打工”？
      “在酒店做服务员”说完她感觉脸有些热。
      “不过，玉荣，全省像你妈这类计划生育的事故很多很多，特别是七、八十年代发生很多后遗症，有的比你妈还重，还有的死了人，死了的也就赔偿了2万元，一、二级伤残也赔不了多少，因此，你们心里要有准备，赔偿和补偿是不会很多的”。
      “这可是遭了二十多年的罪，吃了二十多年的药呀”小玉有点急了。
“孩子，这我知道，我是告诉你按政策是不会多的，但补偿可以灵活，这就要看当地政府的能力了，可多可少，补偿的方式也很多，比如报些药费呀、减免费用呀等等，总之，孩子你先回去，你放心，这事我一定催办，一会就先打电话，要不我现在就打”。说完她拿起电话拨起号来。
      “喂，市计生委吗？我是省计生委信访办，我是杨秀娟”“啊，杨主任您好，有什么指示呀”？
      “哪有什么指示，我这接待了一个上访的同志，是属于你们市里的事，是宾城兰花乡河口村的叫芦叶芳的计生后遗症事”。
      “啊，这事，我们知道，已经给她鉴定完了，定的三级伤残！这事处理完了”。
      “该人这些年伤病在身，现在生活困难提出按医疗事故给予赔偿”
      “杨主任，这您知道，不太可能吧，那么多年，怎么做事故鉴定？又是赤脚医生。另外，三级伤残是没有赔偿的，补偿的事我们可以同县计生委说说，但是计生部门不能补，只能由当地乡、村政府补，这也要同他们商量”。
      “补偿的事可能合理不合法，但毕竟人家遭了这么多年的罪，我们应该同情，帮她争取一下吧”。
      “行，杨主任，工作我们可以做，然后再向您汇报吧”。
“好，就这样吧，再见”杨主任放下电话，对小玉说“孩子，你回去吧，过段时间给我打电话，我们现在就等市里的信”。
      “真的太谢谢您了，等我妈的事解决了，我和我妈一定要来感谢您”。
      “回去吧”。
      “那我走了，杨主任再见”。
       小玉觉得今天上午是她有生以来心情最畅快的一天。比挣了很多钱还痛快，她感到她家憋了多年的窝囊气一下子泄了出来，就好象希望之光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她走在宽阔的路上，感觉到处都那么的美好，花鲜艳美丽、草葱绿健壮、楼高大雄伟、路笔直宽敞。秋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觉得精神焕发、力气倍长。她竟没有坐车，一路观光地走回了自己在城市的临时住房。这是她的家，自己要真的有一套这样的住房，那该多好呀，那时，她要把妈和大哥接到城里住，她打工养活他们，小哥要种地先不能来，以后也可把地租给别人种，全家都到城市来，在这打工也能生活，不是有那么多农民进城打工了吗？做木、瓦工的、做小卖买的、搓操的、还有为装修打零工的、送货、送水的，可干的活很多，人只要能吃苦就饿不着，人只要勤劳就有致富的机会。想到这，她突然想起应该把今天的事情打电话告诉妈妈。她又转身向一个食杂店走去，那有公用电话。她拨通了村子食杂店的电话“喂兰姐吗，我是老程家小玉，请你叫一下我妈好吗，我有急事告诉她”。
      “好，但你先放下电话，我去你家要等一会，这样费钱，你过10分钟再打过来”。
      “谢谢你，兰组”。
      她放下电话，环视着整个小店，小店不大，也就十平方米多点，有两组玻璃柜台，里边是各种杂货，靠墙有一排货架上面摆着烟酒、方便面、酱油、醋、饼干、罐头、调料什么的，可以说日常生活用品都有，公用电话就放在玻璃柜台上，经营的主人是个年轻的小媳妇。小玉想开个这样的小店也挺好。要是自己将来赚足钱让妈妈到城里也开个小店不是很好吗，让大哥帮忙搬货、看店、妈妈卖，自己在外再干点，一定能生活的不错，想到这她问女店主“大姐，生意好吗”？
      “还行，比上班强点，房子是自己的，要是租房就不行了，你得交房租，就挣不了多少钱了”。
      “你这房子要多少钱呀”？
      “我是动迁房，这是二室半一厨，小屋住人，大屋做店，没办法呀，我们厂子效益不好，开不出钱，只好自己干了，也不好干呀，没钱进不了货，小店人家不赊货，不像大仓买、有实力。小店要拿钱去进货，全靠老公挣的钱进货。这房子要买，算门市，小点也要二十多万吧”。
      “要这么多钱”？小玉伸伸舌头，心想，这些钱我上哪买得起呀，她估摸着10分钟差不多了，又拿起电话打了过去“喂兰姐吗”？
      “小玉，我是妈妈，我在这等了几分钟了”。
      “妈，我今天到省计生委去了，还挺顺利，信访办的杨主任给市里计生委打电话了，让他们催县里计生委给解决，这个杨主任可好了，也是下乡知青，对咱的事很同情，工作负责，是当着我的面给市里打的电话。她让我过些天给她打电话听信，我先告诉您一声，让您先高兴一下。妈，省里计生委的人可比县计生委的人好多了，没架子、态度好，还是人家大地方的官好，不像县城的官，官不大，牛劲可不小”。
      “小玉，你在外办事，要懂礼貌，不能同人家吵架，也不能急燥，你脾气急，好酸脸，我就担心你遇事沉不住气，跟人家急”。
      “妈妈，你放心，遇到好人，我一受感动，就没脾气了，但遇到不负责的人，摆架子的，我才不给他好脸看”。
      “看看，说着说着又来了，你在外办事一定要沉住气，不能来不来先跟人家急，我们现在是求人家，知道吗”！
      “知道了，妈！不多说了，您保重身体，我挂了啊”！
      “好，家里你别惦记，你自己在外多注意安全和身体，别不舍得吃，身体要紧”。
      “好，放心吧，妈，我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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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4-7-26 09:27
省办接待是知青，
看到情况特同情，
立马联系让回等，
小玉感觉真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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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4-7-27 16:36

金火鸟 发表于 2014-7-25 11:16
《深度痕迹》第二章（3）
      杨秀娟一口气看完这封长长的申诉信，抬起头望着面前的小姑娘。半响才问了一 ...

一般来说老百姓办事的感觉都是，阎王好见，小鬼难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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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7-27 17:04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4-7-26 09:27
省办接待是知青，
看到情况特同情，
立马联系让回等，

谢谢阅读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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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7-27 17:05

苦辣酸甜 发表于 2014-7-27 16:36
一般来说老百姓办事的感觉都是，阎王好见，小鬼难搪。

谢谢阅读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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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7-27 17:33
《深度痕迹》第二章（4）
      回到家，她随便吃了点剩饭，稍微化了一下妆就赶紧去酒店上班。生活中的事是很让人奇怪，顺利的时候，事事顺。这天晚上多天不见的孙司机和他的哥们又来了，孙司机是专找小玉陪的，她很轻松就赚到100元钱。她和孙司机聊了很多，孙司机还说联系她不方便，要送她一个传呼机，她没答应。她隐隐地感觉，孙司机对她好象特别关心，晚上，她把这事又向小红姐讲了。
      “我看他是对你有意思了，小妹妹有追求的人了是好事，不过对这些人不了解，不能轻易同他们联系。”
      “我可没这个想法，我妈的事还没解决，我是不会想别的事的，我才多大呀，红姐还没心上人呢？我要考虑这事也要在红姐后边，是吧，再说了，像我们这样没什么文化的打工农民可没想能嫁个城里人。”
      “那也不一定，真要遇到好人，爱我的人，我就会考虑，可是我没有妹子你漂亮，没人追呀。”说完，小红咯咯笑了。
      “红姐，你是净拿我开心呀。”
      日子过的真快，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了，小玉想到应该给省计生委的杨主任挂个电话了，早饭后她来到了楼下的食杂店，给杨主任挂通了电话。但铃声响了半天也没人接电话，难道是我打早了，人家还没上班？她抬头看看墙上的表，快九点了，应该上班了，可能有什么事来晚了或单位有别的事吧。再等会再打。这天上午她每隔半小时打一次，但都没人接电话。
      一连两天打电话还是没人接，小玉决定坐车去一趟，到那问问杨主任去哪了？她在省计生委收发室从中年女同志那得知杨主任下乡了去处理信访工作了，已走了四五天了，本周能否回来也说不情。她只好回去了。
      等待上访回音的日子本来就很难熬，孙司机这几天又常来找她，小玉有点开始烦他了，但又不能不陪他，一来是为挣到钱，二来是你又不能说人家是恶意，也不好同人家使脸子。只能是小心的应付着。孙司机可是越来越热情，到底把传呼机买来了送给她，想拒绝都不能，只好先收下问问小红姐该怎么办。
      “那你就先收下，观察他再说，他要是对你真心的，再了解他的情况，如果各方面你能满意，我看就可以处下去，如果不是真心，就是想找情人那就跟他谈清楚，到时候再说，对这些人话也不能说得太硬，现在咱也不知道人家是什么秉性，是什么背景。”
      “嗯，姐，就听你的，有你这个姐真好，要不我真不知咋办了。”
      自打小玉有了传呼，姓孙的司机就经常呼她，为此小玉电话费也增加了，其实并没什么事，孙司机就是没事想和她唠嗑聊天，可用电话聊谁聊得起呀，小玉又一次在电话里对他说“你传我，不回话你生气，回话又没什么事，打电话聊天多费钱呀，你还是把传呼拿回去吧”，孙司机只好不那样经常传她了，而且再传她都是小玉回话后，他让小玉放下，他再打过来。不过小玉也感到了有传呼的好处，要找她很方便，如果把传呼号告诉家里和省计生委杨主任，他们找我就方便了。她先是打电话把自己的传呼号告诉了小哥，如果家里有事可以很快找到她。接着她又去了一趟省计生委，想看看杨主任回来没有，再把传呼号留下。杨主任果然没回来，收发室的阿姨告诉她，杨主任这回是到几个县督办工作，可能要半个多月才能回来。小玉就把传呼号留给了收发室的阿姨，请她转交给杨主任，如果有消息传她。
      孙司机有日子没来了，只是偶尔在传呼机上发个信息问侯一下，说也怪，他老不来时，她还希望他来，特别是没客人时，他要来她就能挣到钱。这些天她心情也不好，妈的事光等信就快一个月了。他要来说说话也好呀，跟红姐说说话吧，但她发现红姐最近很忙，不上班时也不睡懒觉了，总是出去，问她去哪，总说是和朋友有事。有一天，她去给省计生委打电话回来，进屋听到小红姐屋里有人说话，她坚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听到是红姐在跟一个男的在说笑，她刚想敲门叫红姐，又一想这样有点冒失，她不知道人家是什么关系，这样会打扰人家说事，就又把话咽了回去。她悄悄地回到了自己屋里，把门也随手带上了，她平时是很少关门的，小红也是这样，今天她们都关门了。小玉坐在床垫上呆呆地想，红姐跟谁说话呢？还关上门，分明是不想让我看吗，难道是处男朋友了？可不吗，人家都26的大姑娘了，处对象也应该了。她呆呆地想，感觉像是少了什么。已经快到中午了，小红也没出来，两个门都关着，小玉听不到那屋是否还在说什么，快到上班时间了，还去不去上班呀，她犹豫了半天才隔着两扇门喊了一声“红姐，该上班了，还不吃饭呀！”。
      “小玉，我今天有事，不去了，你替我请个假吧。”
      “好！”
      小玉收拾一会下楼去吃了碗大馇粥，就去上班了，这些天她上火，有点吃不下饭。
      酒店中午客人到不少，但找小姐陪酒的却不多，她在休息间无聊地坐着，还在想着红姐的事。红姐到底有什么事，神神秘秘的。屋里男的是谁？难道红姐有朋友了？她想不出所以然来。唉，还是想想自己的事吧，省计生委杨主任老是联系不上，真是有点急人，想到这她感到有点闹心，总觉的心里没着没落的，心神不定。
      巧的是这天晚上好多天没来的孙司机来了。但小玉心情好象并没有多大改变，在整个陪酒的过程她显的很木讷、不活泼，话也少，孙司机也觉察到了小玉好象有心事、不开心，就问她，“你今天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
       要不就是有什么事，感觉象是心事重重的。”
      “唉，还不是家里负担重，愁呗。”
      “家里啥事呀，缺钱呀？”
      “缺钱，可以慢慢赚，不用愁。”
      “那啥事呀，说给我听听，兴许我还能帮上忙呢。”
      “告诉你，我到现在还不知你姓啥叫啥呢，再说了你是开出租车的，这事你帮不上忙。”
      “小看人了是不是，你不是知道我姓孙吗，名子你可是从来没问过我，今天你问了，那我告诉你，我叫孙志，今年33岁，结过婚又离了，有个儿子跟她妈过。”
      “谁问你这些了，那你不好好的过日子，有了儿子为什么要离婚呀？”
      “性格不合，感情不太好，另外，像我们开车的毛病多，老婆看不上呗，实际上也没啥大事，就是常吵架，一气之下就离了，也没正式办手续，就是他领孩子走了。”
      “我估计也是你的错多，人家生气不愿意了，也可能是一生气回娘家了，你去接她不就行了。”
      “去过几次了，说啥也不回来，随她去吧，我现在一个人挺自由的，就是有时想儿子。”
      “男人要大度嘛，多去认错，她能回来，没办手续，说明她还没死心。”
      “快七个月了，她不死心，我快死心了，这女人心要狠起来更厉害呀，老爷们可让她整惨了，每天干了一天活回家一屋子凉气，连口热水都喝不上，这样的老娘们不要就不要，她一点也不心疼我。”
      “唉，清官难断家务事，一家一本难念的经呀，我没经验，帮不上你，只能劝你多主动去找你媳妇。”
      “谁说你帮不上忙，你嫁给我不就行了，她不要我，比她好的有的是，你就挺好。”
      “孙哥，这事可不能乱说，你是喝多了吧，我还小，没有成家的心思。”
      “小啥小，都22了吧，也该成家了，你要是答应嫁给我，我明天就去找她办了离婚手续。”
      “快别说了，你喝多了，说点正事，你认识报社的吗？”
“报社？我不直接认识，不过托朋友也能找到人，啥事吧？”
      小玉把她妈做计划生育医疗事故的事简单地讲了一下，又把上访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说：“我怕万一上访没结果，想找报社把我妈这30年医疗事故的伤感遭遇让报社报道一下，兴许有领导见了，会过问一下。”
      “你有材料吗？”
      “有”，小玉从随身包里取出她妈给省计生委申诉的复印件递给孙志。
      孙志很认真地看了起来，他看完信也气愤的说：“你妈的事是挺气人，做计划生育，环扎破子宫掉在肚子里待了26年后才给取出来，就给了一次性补偿200元，连药费都不给报，太不像话了。这事应该帮你，等我找人问问，看看报社能不能给你报道一下，我看挺典型的。”
      “孙哥，还是先等两天，如果人家省计生委帮助给解决了，就不用报道了，我只是想做个两手准备。”
      “那行，我等你信，来，喝一杯，为你妈的事早日解决。”
小玉揣起一杯啤酒和孙志的酒杯碰了一下说“孙哥，谢谢你，不管这事成不成，但我要谢谢你对我家这事真诚的帮助，也祝你家庭早日团圆，美满幸福。”
      “哎，哎，这事还是别提了，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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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4-7-28 07:39
漫漫等待也心焦，
孙哥对她特别好，
时光推移事未成，
想打报社作报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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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7-28 11:03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4-7-28 07:39
漫漫等待也心焦，
孙哥对她特别好，
时光推移事未成，

呵呵，总结的真好！谢谢龙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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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7-28 11:11
深度痕迹》第二章（5）
      这天晚上小玉回来的还不晚，小红姐好像在家，她听到有电视的声音，她想过去敲门，又一想不知屋里是否还有别人，就隔门喊了一声“红姐睡没睡呀？”
     “躺着看电视呢，有事明天唠吧。”
      小玉烧水洗漱完后也关上门上床躺下来。躺在床上她半天没有睡意，不知是因为妈妈的事有人同情，而且还愿意帮她感到有点兴奋，还是红姐的这几天的神秘行踪，使她脑海里交替想着这两件事，不知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
      “嘀嘀嘀嘀，她被一阵铃声惊睡，是谁在传我，她睁开眼睛才感觉天早已大亮了，她拿过传呼机一看，已经是快9点了，我怎么睡的这么香。她找到传呼信息一看，“我是杨秀娟，我下乡回来了，请你有空来一趟，你妈的事市里有消息了。”她一下子跳了起来，马上穿衣洗脸、洗漱完毕连饭也没吃就走了，下楼后才想起没同红姐打个招呼，不知她起来没有，只好回来再说了。
      赶到计生委已经9点半了，她冲收发室的阿姨点头笑笑就朝扬主任办公室走去，杨主任的屋没关门，她看见杨主任正趴在桌上写东西，小玉走到屋中间也没注意，小玉一直站着，不知是否该叫她，怕打搅了王主任写材料。过了一会杨主任放下笔伸了一下双臂，才发现小玉站在屋中间，她惊奇地问，“你啥时来的，怎么不叫我一声？”
      “来了两三分钟，看你忙没敢叫你。”
      “快坐下，我跟你讲讲，我这些天下乡催办信访案件，虽然一直没催哈市的事，但我一直在等他们的信。我可以直接借机会到宾城去一下，但宾城不直接归省里管，所以还是要一级一级的办事，我回来后就马上给市里去电话，他们说这些天没找到我，这事耽搁了几天”。
      “谢谢您，杨主任，让您费心了。”
      “这到没什么，不用客气孩子，只是回信结果不太理想。”
      小玉心里紧张起来，说道：“市里不给解决？”
      “市里很积极，上次我打电话后，又立即把你妈妈写的申诉材料转过去，市计生委信访办的姜主任就同市计生委领导汇报了，委里也进行了认真的研究，觉得事情时间太长了，找不到当事责任人和当时的有关部门领导，按政策三级伤残不给赔偿，可申诉人确实受了伤害，家庭又困难，应该给予照顾和补偿，可是谁来赔呢，让计生部门赔，可是计生部门没这笔钱，而且他只是政策执行监督部门，不是医疗实施机构，不是直接责任人，让乡卫生院补，当时第一次手术只是没做好，但没出事故，第二次是村里卫生所做的，但村卫生所到底算不算一级医疗机构没有定论。让村里补偿吧，村里说已按当时的政策和经济生活水平给予补偿了，村里又不是医疗事故的直接责任人，不能给予补偿。就是说找不到出钱的补偿单位，难度很大。市计生委最后研究认为先请县计生委出面同乡村两级政府协调一下，还是请政府给予一些补偿。县计生委接到市里的指示，到你家所在的乡协调了一次，乡里不同意，认为这是计生部门造成的，应该由计生部门补，县计生委又跟他们解释道，计生部门是政府的一个部门，计生部门补和乡政府补是一样的，乡里又说医疗事故是卫生所造成的应该卫生部门补，可卫生部门找谁去，当时的医疗机构不在了，县计生委很不好协调，他们就提出一个意见，就是先请你妈再做一次计划生育事故鉴定再说，县计生委也可能去你家和村里调查，这事还要等调查完了再说。”
      小玉被杨主任这些话也闹蒙了，她的感觉就是没人承担这事故的责任，没人愿意给予补偿。就脱口说了一句“杨主任，我妈响应政府的号召，政府派人做的手术出了事故，怎么政府就不管了呢，这不又是推来推去吗？乡里推到计生委，计生委推到卫生所，卫生所不在了难道政府就不管了，计生委、卫生所不都是政府管吗？就是赤脚医生也是村里的人，也不是私人的。”
      “孩子，这件事是比较复杂点，我们还继续做工作，你放心，总会有人管的，过程可能会曲折点。”
      “那杨主任现在怎么办呀？”
      “你回去告诉你妈妈在家等县计生委去调查完了以后再说。另外，我问你，你妈过去是不是同县计生委吵过架，我听他们的口气好象对你妈妈有点成见，县里的意见很关键呀。”
      “以前因为取环和报销药费的事，我听妈说跟他们吵过，好象同县、乡计生委都吵过，有的人对我妈是有意见，说我妈是躺在计划生育政策上耍赖，这哪是人话呀，你不出事故，我们能找你们吗？计划生育的事不找你们又找谁？”
      “好，过去的事先不提了，把今后的事办好，回去跟你妈妈讲，去调查时态度别激动。要让人家同情，吵架不解决问题。”
      “嗯，杨主任我听你的，但过去的事也确实气人，哪个人肚子带块铁近三十年了也受不了，病人心燥，发点火，当干部的应该理解，要都遇到你这样的不就好了。”
      “小丫头，嘴还挺厉害，像你妈吧。”
      “嗯，人家说我妈得理不让人。”
      “回去吧，等调查完了，再说。”
      “那好，杨主任还是要请您多帮忙，你们是省里的部门，县、乡都要听您的。”
      “我们只是对县、乡计生部门的业务领导和工作的指导，对县、乡政府不直接领导，权力可不像你想的那么大。”
       离开省计生委小玉的心里又茫然起来，她感觉到这事肯定会很难的，想到这心情就不好。她想应该把情况告诉家里，但又不能说太多，只能告诉妈，县里还要调查一次再说。想到这她决定给家打个电话。她还是到常去的那家小食杂店打的电话，电话是她小哥接的，她告诉他县计生委要去她家调查，去之前会通知的，让她哥接到通知要立即告诉她，她要回去听听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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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4-7-29 07:58
初步协调有结果，
计划近期重查做，
事件复杂挺麻烦，
还要继续看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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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7-29 11:06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4-7-29 07:58
初步协调有结果，
计划近期重查做，
事件复杂挺麻烦，

谢谢龙兄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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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7-29 11:17
《深度痕迹》第三章 不安的等待（1）
      中午上班她看到了红姐，几天没怎么见面，她精神好像很好，脸上红润光滑，她走过去一脸生气的样子拉着红姐的手说“红姐，你这几天神神秘秘的连面都不跟我见，你在忙什么呀？有什么好事瞒着我，有好事可不能落下我呀，我从家出来后可就你这么一个好朋友，比我的哥哥还要亲，你是我的好姐姐，可别不管我了。”
      “你这小嘴越来越会说了，看来打官司练嘴皮子，我要是有好事能落下你吗！但吃饭和玩、有好工作这些事行，可有的事你是沾不上边的。”
      “为什么呀？”
      “你不够条件呗。”
      “什么事呀，快告诉我。”
      “我有朋友了，你能分一半去呀。”
      “啊！我说嘛，天天躲在屋里跟情人过甜蜜的小日子，我都听见有男的在你屋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结婚了。”
      “净瞎说，你这张嘴上来一阵就像跑火车一样，一遛烟的就出来了。我可没过什么小日子，这几天是同他在谈我们的事情，不谈清楚了今后怎么办？”
      “谈什么，谈了好几天？”
      “实话跟你说吧，他追了我好长时间了，我一直不同意，他比我大二十多岁，是个搞木材的，自己在伊春那边有家具厂，生产的家具还出口呢。倒是很有钱，常到省城出差，自己说在绥芬河、伊春都有房，工厂货车轿车都有，到省城有时自己开车来。最近几次来都请我吃饭，还让我当他的‘老铁’，我一直没答应，给他当小的不行，他要是没家还行，不管咋的嫁个有钱的总比嫁给农民强。他说可以先处着，他和老婆感情不好，等离了再娶我，他每月到省城也就来几次，可以先给我租个房，每月给我1000元生活费。我也没想好怎么办，好女怕恶男呀，已经缠我好长时间了，我快挺不住了，跟他吃了几回饭，也看不出是个坏人，实在不行只能是先按他说的办，每月有1000元，我可以给家里用，住房也不用花钱了。要是他离不了，我再离开他，像我这样的人，嫁给农民不甘心，找个城市的不好找，又没户口、又没工作，谁要？所以我想了很长时间，觉得能遇上这么个人先处着也行，说不定他真能娶我呢。”
      小玉被红姐说的这些弄得不知说什么好，连红姐都快没主意了，她能说什么。她只是愣愣地、喃喃地说：“我们这些人怎么都遇上这样的事呢？我们这样的人今后怎么办呢？”
      “你和孙司机怎样了？”
      “还那样，也说是要离婚了，也说追我，他可没跟我说那么多，也不知他是真的假的，年纪也比我大快10岁了，我可没想和他处，当个朋友处吧，我还让他帮我找报社的人登我妈医疗事故的事呢。”
      “你还小，但是，他个开出租车的也不一定有多少钱，不过他是城市人，年纪也不算大，真要人好也可以处。”
      “哎呀，红姐我还没想那么多呢，真要是要嫁人了，我觉得最主要的还是两个人要合得来，嫁个有钱的当然好，要是光有钱、人不好，日子也过不好。红姐，你也要多考虑一下，我可听人家说，那些有钱的男人有了钱就到外边跑骚，找别的女人，这些人能靠得住吗？今天他不要他老婆了，明天和你够了就能不要你。”
      “嗯，你说的对，对这些男人要多留个心眼，多看看”。
      小玉从省计生委的杨主任那回来的三四天后，就接到了他小哥的传呼让她回话。回电话后才知道县、乡计生委和乡里分管这方面的副乡长就在昨天到她家去过了，事先根本不知道，所以也不容空通知小玉回去，小哥说去的几个人都一脸的严肃，说是接到上级的通知来看看她妈妈，看看有没有什么后遗症，话里话外还露出环已从肚里取出来了还到省里告什么。小玉妈说虽然环从肚里取出来了，但身体却一直虚弱，更主要的是这些年拖着个病身子，花的药费、治疗费也没报，家里也因此贫困，生活困难要求给予补偿也不是过份，没有到省里告状的意思，只是县、乡没人管她的事，只好让进城打工的女儿顺便到省城去问问。县计生委的牛主任一脸不乐意的说“市里把信都转来了，写信还不叫告我们吗”？小玉妈说“写信也不能理解为告状，我写信是请求组织和政府的帮助，没有想告谁，一个人身体受了二十多年的伤害，总得有个说法吧，如果这事换到你们这些领导身上，你们会怎么想，所以要请领导们体谅我们这些精神和肉体都受了多年伤害的人”。县计生委的人最后的意见是从目前看，上次手术取出腹腔中的金属环后，经过两年的恢复已基本痊愈了，再到省城市计生委治疗中心请专家做一次会诊后再做最后定论。复查会诊的日子就定在下周三。小玉算了一下今天是周四，离复诊还有五天，她可以回家陪妈妈一起来，她决定下周二回家。
      听了小哥述说县、乡计生委去的事后，小玉心里很不痛快，她知道他们对她家一直不满意，特别是县计生委的牛主任，总说她妈是躺在计划生育政策上想赖一辈子。这个人真坏，屁大个官可能摆架子了，这回她要是还推三阻四的，我非骂他一顿不行，我还非得告他们不行，把人伤了二十多年就拉倒了不行，想到这她想起了孙志，也不知报社的人找到没有，于是她去给他挂了电话，孙志说他正在开车，晚上他到酒店去跟她细说。
      孙志是晚上8点多才到酒店的，他说刚交完班还没吃饭。正好这天晚上小玉也没活，孙志就要了个情侣小包间，两人边吃饭边谈事。孙志告诉她，他找了个在晚报给领导开小车的哥们把材料拿给一个副总编看了，副总编说，事情是挺少见的，做带环手术出事故的很多，但环扎破子宫掉在肚子里，而且待在肚子里二十多年是较罕见的，这么长时间不取出来到底什么是主要原因没写清楚，是计生部门不给取？还是患者身体弱，不能做手术？或是两方面原因都有？材料没有交代清楚，所以报道的角度不好确定。光凭这份申诉材料是不便报道的，报社做为党和政府的宣传机构，既要对党和政府负责，也要对人民负责，这事要想报道最起码的程序要派记者去做专门的采访，要把事情的全部经过和细节搞清才能做出是否报道。报社面对的一方是精神和肉体都受到伤害的人民群众、是弱者，另一方是各级政府及相关部门的各级干部，如果报道有偏差或事实出入很大都会给党和人民带来负面的影响和损失，因此，光凭材料是不能轻易给予报道的，不过对于遭遇不幸的患者报社是非常同情的，还是建议通过信访渠道解决的好。孙志说这位副总编还说，如果报社登出了也可能就会刺痛或惹怒了哪级与此事相关的领导，这样可能使赔偿和补偿的事更麻烦。他还说如果需要找有关部门他认识一些人可以帮忙。小玉听到这些感到让报社报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觉得这世上的事真是太不公平了，受到了伤害想得一个公平的解决竟是这样的难，方方面面都有自己的规定，也都要考虑自己的利益，没有人是完全从受伤害的人利益去考虑和处理问题。想到这她的心情感到很郁闷，她端起一杯啤酒对孙志说“孙哥，谢谢你帮忙，我敬你一杯”，说完一口气喝了进去，孙志也一口气喝了，放下杯对小玉说  “计生委那边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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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杨七芝    时间: 2014-7-29 14:49
金火鸟您好！终于见到你发出的小说，真心真意，才华出彩。开篇直面现代化城市小老板们欺负乡下小姑娘的风流轶事，还有农村落后的计划生育的奇离古怪后患，农民们生存真难！好不气愤！这——就是您创作文学艺术的巧妙安排。给人以出其不意的感叹！往下写，谢谢辛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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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黑土阡陌    时间: 2014-7-29 20:18

小说情节渐入佳境，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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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4-7-30 08:17
具体部门作推诿，
宣传机构怕得罪，
百姓告状就是难，
且看复诊结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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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7-30 11:07

黑土阡陌 发表于 2014-7-29 20:18
小说情节渐入佳境，欣赏！

谢谢黑土老师阅读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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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7-30 11:07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4-7-30 08:17
具体部门作推诿，
宣传机构怕得罪，
百姓告状就是难，

谢谢龙兄每日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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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7-30 11:13

杨七芝 发表于 2014-7-29 14:49
金火鸟您好！终于见到你发出的小说，真心真意，才华出彩。开篇直面现代化城市小老板们欺负乡下小姑娘的风流 ...

谢谢七芝老师的鼓励和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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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7-30 11:16
《深度痕迹》第三章（2）
      小玉把省、市计生委的意见和县、乡计生委及乡领导到她家去的情况说了一遍。可能是因为多喝了几杯酒，也可能是心情不好。说完这些经过，她自己又倒满一杯酒，也不管孙志喝不喝又一仰头喝了，放下杯，她涨着通红的脸对孙志说“孙哥，你说这世界公平吗？”
      “这世界永远也不会有公平，到处可以看到不公平，就说美国吧，说打谁就打谁，伊拉克的总统都给推下台，还进行审问，要判绞刑。你美国凭什么干涉人家的事，你美国做什么都行，别的国家要做什么，它就指手划脚的指责，这公平吗？再说你和我吧，你生下来就是在农民家庭，我生下来就是在干部家庭，我生下来就享受城市人的各种福利，你在农村却没有，你现在是进城了，但你什么待遇还是享受不上，没有医疗保险、养老保险、失业保险，我现在虽然是干个体了，但我在原单位办了停薪留职，养老、医疗、失业三险都有，咱们都是人，就因为你生在农村，我生在城市，待遇就不一样，享受国家的福利就不一样，这公平吗？要是拿我们工人和干部比，人家干部还有住房公积金，我们工人就没有，同样都是中国人，享受国家的福利还是不一样，这公平吗？我是个工人，文化水平也不高，我也说不太清楚，但要说这世界公平我可不认可。现在改革开放了，好多事应该说比以前强多了，就说过去找工作吧，人家当官家庭的孩子，走个后门哪个不是好工作，我是自己没能耐，当年高中毕业也是父母托人进的最热门的电子仪表厂，我要是一般工人家庭也进不去。现在厂子不行了，但过去可是个好单位呢。还有上学，你农民家的孩子没钱，考上大学也上不起，有钱人家的孩子差些分，可以上自费，这公平吗？上哪找公平呀，就说工资吧，都是国营工人，我们电子厂现在完了，在竞争中垮了，这当然不能怪人家，可是发电厂、电信局、烟草公司这些国营企业就是靠的是“蝎子粪独一份”不但黄不了，还拿高工资，早知道这样我那时上这些单位就好了，现在父母也帮不上忙了。我是说同样是在社会主义国家里，一块天地下，可他们这些企业就不用竞争。这公平吗？所以说，人生下来就不一样，我生在富人家，你生在穷人家，你生在农村，我生在城市没法公平，还有的人生下来就是残疾，而你却生下来就健壮，都是人，这不生下来就不公平嘛。”
      “这就是人们说的命吧。”小玉接着说。
      “可能是吧，我也说不清，我不信命，我认为都是人为造成的。”
      “人的命运能改变吗？难道我们农民就要一辈子吃苦受穷？”小玉说。
      “当然会一点点的改变，现在农民的生活不是好多了吗，但是大家的生活都好了，农民还是最差的。可是我想问问你妈妈不是北京人吗？为什么不回城却要留在农村呢？遭了这么多罪还不回去？”。
      “我妈的命真够苦的了，从城市来到农村，嫁给我爸爸这个农民，身体又受了这么多年的伤害，光这件事上访就拖了这么多年，为什么没回北京，我也说不清，不过我知道在文化大革命时，姥爷、姥姥就没了，北京也没什么亲人，回去找谁呀，再说了，我妈也舍不得我们这些孩子呀，这么多孩子，还有我爸，怎么回去呀？”
      “你妈倒是生在北京，可没赶上好时候，赶上一个动荡的年代。现在城市的青年哪有上山下乡这一说呀，都是城市青年，时代不一样，命运就不一样，上哪找公平呀，这可能就是命，我也没法不信命了。”
      “得了，我们还是先不说这些了，说不明白，还是帮我想想办法，看我妈的事怎么办吧。”
      “你妈的事挺难办，看来没大人物说话难办，等你妈复查完了，看看情况再说吧。”
      “孙哥，你刚才说报社副总编认识人多，请他给找个人行不行？”
      “行，我问问他，来，我们再喝一杯”，他俩人又连续喝了几杯，孙志也有点喝多了，嘴又没把门的了，他又冲着小玉笑嘻嘻的说“我说，咱俩处朋友吧”。
      “行，但要等你真的帮我把我妈的事彻底解决了，我们才能处，现在不行。”小玉也是酒喝多了，她接着又说，“我也豁出去了，谁能帮我把这件近三十年没解决的事解决了，我嫁给他都行。”
      “那完了，我没戏了，我又不是官又没权，我是帮你解决不了了。”
“孙哥，这也是说说气话，你还得帮我多联系一些人，我在省城可是举目无亲呀。”
      这天晚上他们一直连喝带唠的喝到了半夜。小玉看看表，已经12点多了，孙志瞧见说“买新表了？”
      “不是，是我妈的老手表，她也不戴了，说在农村戴它没用，我在城里打工需要，就让我戴着，老式的不好看，过时了。孙哥，今晚我也不上班了，有活也不干了，虽然没赚到钱，但同你这个朋友在一起吃饭喝酒，我很高兴。今天太晚了，我们走吧，要不走，领班要不高兴了，我说是朋友，再不走，人家以为是我撒谎呢。”
      “好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
      “不行，天太晚了，我不放心，一定得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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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蓝宝宝    时间: 2014-7-30 17:55
我会花点时间好好阅读、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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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4-7-31 07:25
小玉孙志夜交心，
愤愤不平吐心情，
世上没有公平事，
办事还得权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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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7-31 08:41

蓝宝宝 发表于 2014-7-30 17:55
我会花点时间好好阅读、学习。

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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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7-31 08:42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4-7-31 07:25
小玉孙志夜交心，
愤愤不平吐心情，
世上没有公平事，

真佩服您的点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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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7-31 09:14
《深度痕迹》第三章（3）
      孙志打了一辆的士将小玉送到了家，下车后他告诉司机等他一会，把小玉送上楼就下来。不知走廊灯坏了，还是旧楼本来就没按楼道灯，楼道内很黑，孙志拽着小玉的手上楼，但他并没有小玉熟悉，走的磕磕绊绊的，到了三楼门口小玉说：“到了孙哥，谢谢你，快回家休息吧”。孙志却突然抱住小玉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小声说“我真喜欢你”，然后噔噔噔地跑下楼了。小玉怔了一会，她又一次被男人亲了，但她这次感觉有点脸红，只是因为黑天，谁也看不到罢了，再说她喝过酒，脸本来就是红的。她拿钥匙开门进屋后，用毛巾接了点水管的凉水擦了擦脸，感到清快了很多，但她照了照镜子，看到自己的脸还是红红的，双手一摸还有些热。她不知小红在不在，自己回到屋里脱了衣服躺下了。不知是酒的作用，还是什么原因，她睡不着。她想到孙志刚才的举动，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难道这是爱吗？她不懂，她只是感到孙志这个人对自己还很好，但她还没觉得她爱上他了，她年轻没接触过这事，不懂爱，也没看过多少这方面的电影，只是在酒店打工的时候，晚上没事看一点描写这些内容的电视剧，觉得爱情剧里边的男女青年或男人女人的经历都是很曲折的，有的是挺复杂的，有时两个男女是吵吵好好，矛盾不断，有的是从恋爱开始就不平静，有的男女两人恋爱很平静，结婚后却不断地打架，没过过太平日子。她不知道自己今后在这方面会不会也是这样。所以她还从来没敢接触这件人人都要面对和经历的事。她不知道怎么去爱，因为她还没遇上她感觉爱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她只爱她妈妈，甚至对她爸爸、哥哥也没觉得爱他们，只是感到血缘亲情的不可分割。她爱她妈妈是因为她妈妈的确在她心中是可爱的，给她带来幸福和快乐的人。小时候她依喂在母亲的怀里的情景她还依稀记着，再大点，母亲搂着她睡觉给她讲故事，能走了她总是跟着妈妈的屁股后边不离左右在院子里跟着走，做饭她在旁边玩，甚至到队里去办事她也跟着。上学前的启蒙教育是妈妈教她数数、认字、讲成语故事，她的语文和作文成绩好都是妈妈给打的基础，更主要的是她妈妈是家里最疼她的人。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外边，都是妈妈最关心她，这种母女之爱，她深有体会，为此，她也最爱母亲。虽然爸爸也喜欢她，只是因她长得好看，在干完活后抱抱她，给她买点零食吃，但她看到爸爸更多是时候是一脸的不高兴，她不知生活的艰辛，她对爸爸的感觉是威严而不可爱。对她的三个哥哥，她也没有爱，大哥聋哑，她对他的感觉是可怜；二哥聪明，但自私，自己的小日子过的很好，但对母亲的事不关心，她认为他不孝顺，也就不可爱；小哥勤劳孝顺，但却憨直胆小，家里的事、母亲的事不愿出头，也不敢出头，虽然是个好人但不像男子汉，也不可爱。要说对男人的喜欢她也有过，那就是进城打工的这两年来她看了一些电视剧，她喜欢香港名星周润发，长得好不说了，比她的哥哥都漂亮，要说漂亮她爸爸可不比周润发差，大高个、浓眉大眼、高鼻方脸，就是略微黑点。听妈说爸爸在当地是有名的美男子，连下乡知青都夸赞爸爸长得好。可是三个哥却没有爸爸好看，个子也没有爸爸高，只有她只遗传了爸爸优点，还集中了妈妈的秀气。她也是当地几个村的美女。小玉喜欢周润发不光是长像，更主要的是他演的人物都是响当当的男子汉，勇敢、智慧、义气、侠胆、善良，尤其是对女人爱护、温柔。对他喜爱的女人更是不惜生命的爱护。像《上海滩》中的许文强，她记忆最深，一个女人一生要是能够碰上这样的男人，能不喜欢上？所以她对孙志根本谈不上爱，甚至连喜欢都不是她心中的标准。这个小姑娘，虽然是生在农村，但她看人的标准都是和城市人没什么两样。可是孙志的确又是第一个帮她的男人，面对这样一个追求她、帮她而她的确还没喜欢上的男人，她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人家毕竟是在帮你，你要感激人家，不能对人无礼，人家喜欢你、追你也没错，俗话说“一家养女百家求”这是人家的权力，可你毕竟还没喜欢上这个人，又不能无礼，真是叫小玉犯了难。她想不出什么结果，也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梦见孙志像周润发一样站在出租车门旁，手里拿着手枪，正在向追赶她的一群流氓坏蛋射击，然后把她拽进车里，孙志驾驶着车向前方开去，她幸福地靠在孙志的肩上。她睡得很甜，这个甜美的梦使她睡得更加深沉。
      孙志送完小玉回家后也是后半夜了，他脸也没洗就上床了。不知是累了，还是喝多了，很快就入睡了。因为睡前他吻了她喜欢的姑娘，他觉得很幸福，入睡后他梦到他和小玉拥抱在一起，好像就在他家，他的床边，他又一次说让小玉嫁给他，这次小玉没反对，也没吱声，他顺势把她放到床上，然后他们在一起发生了男欢女爱之事，他感觉太好了，好久没有这种体验了，那种快感真是不可言语。他醒了摸摸身边并没有人，漆黑的屋子里静静得一点声都没有，他这才反映过来是一场美梦。他感觉下身有点凉，用手一摸，粘糊糊的湿了一小片。他笑了，自言自语到，“真想不到，还会这样”。他想他是太喜欢她了，另外他和老婆分居的时间也太长了。
      孙志在这个美梦的第三天就去报社请他认识的副总编给小玉联系一个能帮上忙的人。副总编想了半天拿出纸来写了一封信交给他说，你让你的朋友到省政府农委去找贺副主任，这人也是个下乡青年，为人正真、热情，看看他能不能帮上忙。他十分诚恳地向副总编表示了感谢，临别时还说：“胡总编哪天我请您喝酒，可一定得给我面子啊。”
      从报社出来后，他立即给小玉打传呼“今晚6点在家等我，我有重要东西给你送去，是为你妈的事，孙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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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4-8-1 08:26
孙送小玉回到家，
亲吻爱意作表达，
求得总编介绍人，
再找知青希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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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8-1 10:44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4-8-1 08:26
孙送小玉回到家，
亲吻爱意作表达，
求得总编介绍人，

呵呵，谢谢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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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8-1 11:03
标题: 《深度痕迹》第三章（4）


      晚上6点前孙志交班时就是在小玉住的附近，他事先联系好了夜班司机，把交车的地点故意改在小玉住的附近，说自己有事。交班后他凭着记忆找到了小玉住的楼前，飞快的跑上三楼，在右侧门前停下用力急促的敲了三下门    “咚、咚、咚”过了一会，他听到小玉的声音“谁？”
    “是我，孙志。”
     门开了，小玉略带惊奇微笑着说“还真找到了，准时到达。”
    “你的事，我能不准时吗？”
    “快进来，别在门口说。”
      孙志进屋后准备换鞋，小玉说“别换了，都是水泥地，换托鞋，凉着。”接着把他拽进自己的屋。
    “呀！这么小啊，那个屋谁住？”
    “是合住的小姐姐，上班去了。”
    “哎呀，住得太艰苦了，连个木板床都没有，就睡在地下，不凉吗？”
    “不凉，这个席梦思床垫虽然破旧，还是很管用的，要是没它可就完了，这水泥地是不能睡的，不过这比我家的火炕可差多了。”
    “要不你搬到我家去吧，我家两屋都有床，小孩的单人床你睡，这样你每日还能省下点房钱。”
    “那可不行，你老婆要是哪天回来，一看这是咋回事呀，还没离呢，就有人住进来了，还不把我打死呀。”
    “不能，长期分居，就是事实离婚啊！她不回来，就是不想跟我过了，还不让我找一个？”
    “快别说了，我可不能去，还是说正事吧，你要给我什么东西，快拿出来。”
    “我找报社副主编给你在省政府找了一个不小的官，给你写了一封信，让你去找他。”说完他从一个随身携带的小黑皮包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她。信是封着的，上面二行熟练而漂亮的行书体写着“省政府农委贺主任亲启”，下面落款写“宾城晚报胡世荣。”
    “省政府农委在哪呀？”
    “可能省政府大楼里，不行打114问一下。”
    “那我最近问一下，去跟他联系一下吧，谢谢你，孙哥，你还没吃饭吧，今晚我请你。走，我们去找个地方。”
    “嘿，吃饭着什么急，我们再说会话。”
    “一边吃饭一边唠嗑不是更好吗！”
    “饭店里乱哄哄的，还是先在这唠一会吧。”说完他走到小玉身边一下把她抱住说“我真喜欢你呀”，边说边亲她的脸和脖根。小玉愣了一会，马上推开他说：“孙哥，别这样，我也没同意和你处对象，你不能老是这样，上回我没说你是不好意思，这次我可要说了。”
    “你不说谁帮你办成你妈的事，怎么都行吗？给你联系了大官，还不谢谢我？”
    “我不是要请你吃饭嘛”
    “我不想吃饭，我就想同你亲热。”说完他又把小玉搂住疯了一样狂吻起来。俗话说“好女怕纠缠”，这孙志还真的使小玉不知所措了，任他亲了起来。孙志一看小玉没再推他，又索性把她搬倒在席梦思床垫上，趴在小玉身上亲了起来。这时的小玉脑子有些空白，她觉得孙志是帮了她忙，又这样喜欢她，就让她亲吧。孙志越来越觉得燥热，觉得血都集中涌向了一个地方，再加上有半年没有和老婆亲热了，就急不可耐地又动起手来，他一手搂在小玉的脖子，另一只手伸到了小玉的衣服里，他摸到小玉丰满而富有弹性的乳房，这是青春少女的乳房，妙不可言，他激动不已，他觉得愈来愈不能控制自己，他去解小玉的衣服，嘴里还喃喃地说“想死我了，你给我吧。”小玉听到他的话，感觉他在解自己的裤带，就犹如长梦初醒，猛地推开孙志说“孙哥，你怎么能这样。”边说边站起来，冲到厨房去，她在镜子前照一下，看见自己脸颊通红，头发凌乱，衣扣也开了。她马上扣好衣扣，用梳子把头梳好，一摸脸颊还很热。这是一个少女初次体验到被男人爱或是喜欢而迷茫的感觉，但是她还是清醒了，她知道，她还没有喜欢上孙志，到不是因为他相貌平平，主要是感到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有点浮？不太可靠？有点色？另有所图？还是有点滑？她说不太清，就是感觉喜欢不起来，她这人就是这个性格，平时她不喜欢的人，是不会主动多接近的，更何况是要把一生交给他的男人，她所以一直也没喜欢上他还有另外的原因，女人心中要是有偶像，她是要比较的，她喜欢周润发，就会把眼前这个人同周润发比较，把他的言行举止、一频一笑、为人处世都去同偶像比较。那个帮助弱者和女孩不求报恩的周润发可不是孙志这样。那她今天为什么开始没有反对呢？这是因为她是个感恩的人，说到做到说话算数的人，她确实感到孙志帮助了她，才没有拒绝他的亲吻，但是要让她全部都给他，她觉得还没到这种程度，更何况她从来也没有喜欢上他。(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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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4-8-2 08:28
帮助小玉办了事，
孙志企图造事实，
小玉头脑很清楚，
坚决拒绝观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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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开心    时间: 2014-8-2 14:39
一口气读到这里
谢谢楼主的好文章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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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8-2 15:34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4-8-2 08:28
帮助小玉办了事，
孙志企图造事实，
小玉头脑很清楚，

谢谢关注与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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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8-2 15:35

开心 发表于 2014-8-2 14:39
一口气读到这里
谢谢楼主的好文章
待续

谢谢阅读与跟帖！祝您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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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8-2 16:10
标题: 《深度痕迹》第三章（5）


      孙志在屋里呆坐了一会，周身的热血好象凉了下来，他意识到他今天是不会得到她的，他心里也明白是真心地喜欢小玉，他想得到她，从感情和肉体上都想得到她，但他没想到这小姑娘会拒绝他，他认为一个在酒店做陪酒小姐的，他又给她买传呼、又帮她办事，竟会拒绝他。这是因为他并不了解小玉，他也不知道做陪酒小姐的女孩并不都是轻浮堕落的人，他用一般的常理，用他的生活经验去对待小玉，他错了。正如官员里不都是光明、清廉正义的好官，也有很多阴险、腐败、卑鄙的坏官一样，这做陪酒和按摩的小姐也并不都是轻浮的，为了生存，在生活中即便她们做着低溅的工作，但她们却有着一样做人的尊严，她们也在追求公平、正义、和谐的感情、真诚的友爱。虽说程玉荣文化程度不高，但她也出生在一个正经的家庭，父亲祖祖辈辈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母亲是生在书香家庭，从小她受到的影响就是老实做人。虽然进城后做了这份工作，但她从骨子里没有学坏，她仍有她自己做人的追求。
      孙志从屋里走出来，他看了小玉一眼想说什么，犹豫一下，什么也没说地走了，小玉也想说请他去吃饭，但也没说出来，她怔怔地看着他走了。
      孙志走后，小玉呆呆地坐在屋里想刚才的事，她想这下把这个朋友得罪了，他以后还会帮我吗？他给我联系的人我还去找他吗？本来我是很感激他的，想请他吃饭，现在他生气走了，我该怎么办？难道今晚我是应该随他的心愿才对吗？不！这是两件事，我没做错，我是要感谢他，但不能这样感谢。她躺倒在她的地铺上，理不出头绪。她看看表，已经7点多了，算了随他去吧，我还是先去上班吧，还得去挣钱呀，顺便把这事同小红姐说说，让她出出主意。她站起来，稍微化了一下妆，锁上门奔酒店去了。
      她在酒店没有找到小红，听姐妹们说好象今晚没看见她。她只好呆呆地坐在屋里等有客招唤。这一晚她还算幸运，尽管喝得晕晕糊糊、还受到了客人的轻薄，但她挣到了100元。虽然遭了罪、受了辱，她觉得为了她母亲和家里能过上好日子，值得。
      第二天早上，她听到小红姐在屋里说话，难道是她的那个人在这住了，她坚起耳朵仔细听着，又感觉像是在打电话，她买电话了？她看了一下表，呀！快8点了。她穿衣服起来，昨晚她决定今天上午去省政府联系一下那个人。
      她走出门，正好小红也从屋里出来，一手拿着电话说话，一手拿着一袋垃圾向厨房去扔。
      “哎呀，红姐，你买手机了。”
      小红用手做了个手势，让她小声点。小玉伸了一下舌头，去洗漱了。
      小玉洗漱完，小红走过来对她说“小玉，咱俩要分开了，我的那个朋友单独给我租了个房，让我过去，这手机也是他给的，我决定跟他过一段，如果行就跟他结婚。这就你自己了，再找个伴吧，我们姐妹一场，保持联系，我把手机号给你，有事或想我给我打电话。”
       “啥时走呀？”
       “今天下午就搬。”
       “这么急呀。”
       “前两天就想告诉你，一直也没见到你。”
      小玉本想把孙志的事说一下，想到小红今天很忙，也就没说。她想，我今天还是送送红姐，明天再去吧。
      突然，她的传呼响了，她看了一下，是他小哥打来的“周三，我陪妈去省里复查，你去车站接我们，不用回来了。”
      “红姐，那我帮你收拾东西吧。”
      “好，你去吃饭吧，我都买好了早饭，在锅里。”
       小玉到厨房吃了饭，就开始帮小红收拾物品，捆绑包裹。
       中午的时候，小红的男朋友来了，长得黑黑的、很结实，50多岁，个子不高。他一说话先笑。小红的东西并不多，就是两只人造革的箱子和一些锅、饭盒、桶等生活用具，他用小轿车也拉了两趟。搬完，他请小玉同他们一起吃饭，小玉不好意思去，红姐也拉她去，她只好从命了。
       吃饭时，小红的男朋友几次给她夹菜，眼睛还常常打量她看，她很不自在，她感觉红姐直用眼睛瞪他。不知为什么他男朋友的眼神使小玉对这个男的印象不太好。
      小红姐搬走了，屋里空落落的，小玉半下午呆呆地坐在地铺上，觉得孤单极了。人是群居动物，而且是这世界目前已知的唯一的高级动物，人类的思想、情感，比其它动物丰富，所以人最需要朋友或是同事在一起交流、工作和生活。由于她出生在农村，她在这个大城市没有朋友，不，有两个她认为是可以说知心话的朋友现在都走了。一个是生气走了，一个是跟男人走了。她现在孤独得不知怎么办？她不知道自己还是否要住在这，这两间房她住不起，房东会不会再租给一个人？要是有人租她就不用搬了，还可能认识新朋友，要是没人租，租期到了，再有两人合租，她就得走。哎，生活就是这样，走一步看一步吧。她又想到妈妈的事再过两天要来复查，想到县计生委的牛主任这些人，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看来孙志给她联系的人还是要赶快接上头，行不行联系上再说。想到这她决定明天一早就去，一上班兴许能堵上，晚了可能见不到，这些干部都是事情很多的。今晚不去上班了，天黑后她把小红姐的屋子和厨房都打扫擦拭了一遍，虽然她生在农村，但她是个爱清洁和勤劳的女孩。打扫完她又到附近浴池洗了个澡，洗澡是她到城市打工生活后觉得很爽的事，在村子里住时，一年四季也不能洗澡，只能经常跟妈妈一起互相用盆洗洗擦擦，哪有城市的浴池洗得舒服，就凭这一点她也不愿意在农村呆了。虽说进城两年多她吃了不少苦，但她还是喜欢上了城市生活，她常常没事的时候一个人站在窗户旁看着过往的行人在想，还是城市人生活好，穿得漂亮不说，干净，不像农村灰大、土多，住得也干净，不烧坑、不烧炉子、没灰。吃的也丰富，商品种类比农村多多了，一样的东西城市人能做出很多花样。城市人文化都比农村高，农村的孩子很多上完初中就下地干活了，多数人是上不起了。人家城市人见多识广。她常常想到这怨恨她妈，为什么要从北京那么大那么好的地方到农村来工作，更不明白为什么要嫁给她爸爸这个农民，还生了这么多孩子，一堆累赘，生活得又苦又累。晚上她躺在铺上就是又想这些事。屋子里静的出奇，但她不害怕，她是个勇敢能闯的孩子。但是她觉得孤单，没有一个伴，既不能说说话，更不像在家可以依偎在妈妈怀里。她在孤单和想往的黑夜里进入了梦的世界。她梦到了妈妈来到省城，高兴地告诉她全家都搬到省城了，不种地了，包给别人种了，房子卖了，她的事也彻底解决了，县镇政府给了她一笔钱，加上卖房子钱和地钱，她们也可以在城市安家了。她笑了，她在梦里笑的是那样的香甜，她紧紧地拥抱住妈妈，大喊“妈妈”，她醒了，嘴上还挂着微笑，但她抱住的不是妈妈，是自己的毛衣。可能是这个梦增加了她的信心。她看看窗外，天已亮了，一看手表已是早晨7点多了，她连忙坐起来穿衣服，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梦，要是真这样就好了。我要快点帮妈妈把事解决了。她勿勿的洗漱完，到早市去买了烧饼豆腐脑吃了，把给联系人的信和她妈妈的材料拿上装到提包里，又想了一下就锁好门出发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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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4-8-3 08:26
同室小红搬离去，
小玉孤独伤心极，
决定先去找干部，
夜来美梦心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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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8-3 17:20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4-8-3 08:26
同室小红搬离去，
小玉孤独伤心极，
决定先去找干部，

总结的好！谢谢跟帖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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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8-3 17:45


《深度痕迹》连载 第四章 托上好心人（1）
                                     第四章    托上好心人
      她到街上打听到了去省政府的车，坐上车后，她想着见到这个人怎么说些好话，好让他真心地帮助、甚至想到要是给她妈补偿了钱要拿出一些感谢人家。省政府大楼离车站很近，下车后她走了两分钟就到了省政府大门口，她看见有两个武警在两旁站岗，她看看表正好8点半，就走上前问警卫。
      “同志，我要找农委的贺主任。”
      “到那边收发室去登记，向左走一拐有个平房就是。”
      “谢谢。”
      “不用客气。”
      小玉向左边拐弯走到了一座外墙贴白瓷砖的平房前，看到门边有一块铜牌，上边写着“松江省人民政府收发室”。她走进室内看登记窗口有几个人在排队登记，共有两个窗分头登记，左右两侧都有一排简易沙发，有几个人坐在那像是等人，她也走到窗口排起队来。轮到她时，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问她“证件呢？”，
      她怔了一下问：“什么证件？”
     “工作证、身份证都行。”
     “我没工作证，身份证没带呀。”
     “那不行，不登记不能进去找人。”
     “我有急事，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这个人。”小玉从包里拿出孙志给她的信，交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说“我给你挂个电话，看在不在”他低头在桌上玻璃板下的一张电话表上找了一下，拨起了电话。“喂！你好，农委贺主任吗？我是收发室姓訾，这有一位小姑娘拿着一封报社写给您的信找您，让她上去呀，可是她什么证件也没带。嗯！好吧。”工作人员放下电话对她说：“你在这找地方坐一会，他过一会下来会见你。”
     “好！谢谢您啊。”
     “不用客气，到两侧坐坐等一会。”
      小玉向右侧走去，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她坐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心里有点急了，心想怎么还不来呀，这时窗口旁的一个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年纪40多岁的中年人，一看就像个干部，精神头十足、儒雅大气，长得可以说很帅，个子在1.75左右，除了个子不如周润发，其它方面都不次于那位电影名星，可以说从外表上讲真是完美无缺。小玉心里想，到底是省政府的干部，气质、精神都不一样，她正在胡思乱想，只见这位干部开口说“哪位同志找农委的老贺？”小玉先是一怔，忙说：“是我。”
      那位干部打量了她一下说“我是老贺，有事，下来晚了，请原谅，是谁让你带信给我？”
     “是我的朋友请报社的胡总编给您写的信。”说完，小玉从包里拿出信递给贺主任，他接过信说“你还有事吗？”
     “贺主任，这信上说的是我家的事，我还想跟您多说两句。”。
     “嗯”贺主任想一下说“你跟我来”他把她从窗口旁的门领进，穿过收发室出来，走进旁边的一间屋，她看见门上一块铜牌写着“会客室”，进屋后，他们找了一处沙发坐下，贺主任说“你简单点说，我还有一些事，怎么看你像是在哪见过似的，你在哪上班呀？”
     “我家是宾城的，我现在省城的一个酒店打工，您是不会认识我的。我妈在20多年前做计划生育遇到了医疗事故，想请您帮忙给解决一下。”
     “这事怎么不找计生委呀？”
     “我们都找了，镇、县、市、省可是都没信，不知咋办好了，这不托人找到你了吗？”小玉有点急了起来，她又接着说“我想您一定是个大好人，是好领导，要不报社的领导不会给您写信的，您就帮帮我吧，我妈这些年可受不少苦。”小玉说到这有点要掉眼泪了。
      贺主任见她的表情，连忙说“有没有材料？”
     “有”她从包里又拿出一份材料，这是前两天她怕上回的复印件不清楚，而且她又在她妈写的申诉材料后边，把她上访的经过又加了进去，而且花钱到一个打印社重新打印的，还有其它的材料装在一个信封里。
     “这样吧，小姑娘，这些材料，我先看看，这个胡总编是把什么问题都当作‘三农’问题让我来办啊，小姑娘怎么联系你呢？”
     “我有传呼，126传6278。”
      贺主任拿出笔把传呼号记在了给他的信封上。
     “那你先回去吧，我看看材料，研究一下跟你联系。”
     “谢谢您，贺主任，您要是帮我们把这事解决了，我们全家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您这个大恩人，我们还要好好感谢感谢您。”
     “小姑娘，还挺会说话吗，快回去吧。”
      小玉笑了，朝贺主任摆摆手，学着城里年轻人说“拜拜。”
      贺主任也笑了说“再见。”
     小玉发现贺主任笑起来真好看，真有点叫迷人呢。
     贺冬生是个急性子，一般讲为人耿直的人差不多都是这个性格特点，他这个人在工作中就是这样，他手头的工作从来不拖不压，干完了才休息，不像有些人不紧不慢、甚至是不催不动，而他是有没做完的事绝对是坐不住的，另一方面他这人也自尊心极强，工作中不愿让别人说自己不行、不好。这一点他是绝对做到了，可以说下乡开始算从政30多年，就连他的政敌或竞争对手也承认他工作、能力和水平都是无可挑剔的，凡是他遇到挫折或被人找出毛病揪住不放的事正是性格急燥、为人耿直所造成的。他送走小玉回到办公室先打开胡总编的信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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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4-8-4 08:15
终于见到贺主任，
心中期盼一线存，
东生可是特能干，
这次总算遇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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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8-4 08:47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4-8-4 08:15
终于见到贺主任，
心中期盼一线存，
东生可是特能干，

谢谢一直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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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8-4 09:07
《深度痕迹》第四章（2）
贺兄：

      您好！
      久未联系，见字如面，各方面可好？何时高升啊？全省农业工作会议后一别已有半年之久，甚念，有空我们聚一聚、叙一叙、放松一下。今有一事给贺兄添麻烦了，朋友的朋友家中有一件事，我看材料觉得很典型，做计划生育手术节育环将子宫扎破掉在腹腔中，而这枚环也竟然在腹中呆了26年才被取出，有点传奇色彩，近三十年痛苦地带着它生活着，为什么没早点取出，原因不简单，我看材料感到既有患者体质弱的问题，但更主要的遇上了不负责的一些干部，否则决不会拖这么长时间，朋友找到我是想登报抨击不负责的干部，造成舆论压力，推动事情的解决。但我觉得事情时间长、细节又不太清楚、较复杂。还是不报道为好，主要目的还是想通过上访或官方渠道帮她解决此事。考虑朋友的朋友是农民，在这座城市举目无亲，而你又是抓农业的省里部门领导，就介绍到你这来。这可是农村农民的问题哟！我也是实在想不出别人。而且我知道你老兄是个热情、见义勇为、直言仗义之人。另外，你终究是省政府的副厅级干部，认识人要比我们多，就请你老兄受累了。谁让你我多年朋友，你是大哥了。这件事值得同情，你是在做好事。我受朋友之托不得不办，给你添乱了。
致谢、致歉！

                                                       愚弟：胡世荣
                                                       2000年9月7日
      贺冬生看完信笑着自语到“计划生育也算三农问题，可也是发生在农民身上的事都是农民问题，这个老胡，自己不办，难事推给别人”。
    他接着又把小玉打印的材料看了一遍，看完他感到事情其实不算复杂，人的确受了伤，也确定为三级计划生育伤残，问题是我们不掌握这方面的政策。另一个问题是事情时间长了点，干部一茬茬的换，后来的一般不愿意接手此类棘手的事，特别是涉及赔偿的事。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最后真要涉及走诉讼程序打官司，需要证人举证时，可能不好找。这么长时间有的证人在不在都不好说。他仰头靠在办公椅的靠背上，闭目思索着。从职能上讲这不是农委的职能，这事是计生部门或是信访部门的事，但这确是一件让人有些气愤的事，一个金属掉在肚子里再拖也不能拖26年呀，简直有点离奇。一个家庭因此而受苦致贫，这是发生在农村，就是城市人也早拖垮了。话说回来城市人可能早就解决了。这个受伤的女人还真够坚强和有忍耐力的了。为了家庭、为了孩子、为了丈夫，她挺过来了、不简单。对了，她还是个北京知青，还姓芦。他在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下乡时，一个北京知青战友也姓芦，但名字不对，另外地方也不对，这个叫芦叶芳的是在省城宾城插队。真是有点巧，看来就冲北京知青这一点我也应伸手帮一把。这也是一种缘份吧。贺冬生在人生的旅途中特别喜欢一句有哲理的话叫做“凡是皆缘”，他能遇到这件事、这个人，他就是与这件事、这个人有缘，但缘份的时间，他认为是不一样的，缘份是有长有短的。他想这件事虽然不是我的工作职责，但做为一名党培养多年的干部，又是抓农业工作的，眼前的事不正是农民最直接、最现实、最关心的问题吗？虽然它不是普遍性的问题，但做为特殊性的问题，政府也是应关心和解决的嘛！我如果有这个能力和精力，虽然不是我的职责，从上山下乡知青的角度也要帮一下，从农委的干部的角度，对农民兄弟也要帮一把。
    说到贺冬生在当代共产党的干部队伍中应该算是个好干部。他不满17周岁从省城上山下乡到了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五师某团，当年下乡就是带队的排长。在兵团的八年奋斗历程，当过农业连队农工、拖拉机手、工业连砖厂工人、修理厂车工、团文艺宣传队队员，团司令部参谋、随团部组织队伍去大小兴安岭采伐过木头、到鹤岗煤矿采过煤、23岁当过工业连队指导员、24岁当过营副教导员、团副参谋长、是当年兵团知青的娇娇者，曾经几次有上学机会没让去，做为扎根边疆的典型留下，据说要培养为团职干部，后来被推荐为工农学员到八一农垦大学学习农业经济管理专业。只是因兵团后来解散了，才没有回去工作。他是时代造就的一批人，深受毛泽东思想教育，也是建国后经历最多、吃苦最多的一批学生。回城后曾有人戏谑地总结这代人是出生时赶上百废待兴的建国初期，成长时赶上自然灾害，上学受教育时赶上上山下乡，结婚成家后赶上只能要一个孩子，改革开放后又赶上企业重组提前下岗，新中国成立后所有的变革和动荡他们都赶上了。他们这批人当年上山下乡时最大的高三学生二十、二三岁、最小的初中一年级只有15岁。这些人进入21世纪后现如今最小的现在也快50岁了，最大的已经要到退休年龄。他们这代人生活勤劳节俭、吃苦耐劳、处事质朴求实、工作认真负责。贺冬生是那代知青的幸运儿，虽说年轻时也吃了十年苦，但自从上学后命运就改变了。他本来是定向培养的学生毕业后是应回到兵团的，但他听说兵团解散了，现役军人转业复员，有的找关系进城、有的回老家工作，农场干部也调动很大。更主要的是知青大批的返城。原生产建设兵团整个环境已大不相同，而且可能还会有变化。所以他决定申请留在省城。20世纪七十年代末是中国经过文革动荡后百废待兴的时候，各个单位都需要优秀的有文化的人才。他学业优异、又年轻力壮。最初他被分配到省农业科研所，工作了刚一年就被省农委抽去帮省委组织部去考核地、县级干部，他的工作表现很突出、受到了组织部领导的赏识，要他留下来，可农委领导也说农委正需要他这样学农业经济的专业人才、也是为了培养人才。因此，他回来后留在了省农委，要是他当时留在了省委组织部可能命运和经历会有不同。他留在农委先是给委领导当秘书，他这个人在兵团时就有文字基础、大学毕业后更是如虎添翼，加上他善于学习研究、善长综合归纳和提练。所以不论是领导讲话稿、还是总结报告、工作计划、规划、调研报告通通写得深得领导赞赏，这一方面是他的文字水平较高，另一方面也是他在上山下乡时既做过基层领导，又做过中层领导，对领导的心里揣摸得很透，所以写起文章来驾熟就轻。虽然他过去不是搞笔头工作的，但是三年下来，他涉猎了所有机关应用文的体裁、无所不能。为此，他也着实埃了不少累，机关里的人都知道他文笔好，很多人写完文件、总结请他帮助修改，甚至有些部门和个人写些慰问电信、喜庆贺词、追悼仆告之类的小事也找他代劳。尽管他很忙、却也从不推脱，为此也深得人敬。不但如此，由于他善于研究，又常随领导到基层调研或检查工作，在农委工作的这些年来，他还发表了很多农业管理和经济管理上的论文和工作研究，有的在省部级刊物上、有的在国家级刊物，已颇有点小名气了。他还发表了一些根据基层见闻写的报告文学、人物通讯。他为此付出了辛苦、也由此得到了回报，他是直接被认命为科级秘书，然后是副处级秘书，这在他们农委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仅此一人。这也可能是他档案中曾记载他不满26岁就做过团副参谋长、在地方也是正科级呢。机关的大多数人是羡慕和亲佩他的，但他也招来了嫉妒。机关里比他学历高的人很多，他不过是个工农兵大学生，也不乏有才能的人。他进步那么快、那么受重视，就使得极个别心里阴暗的人向他放暗箭、人非圣贤、谁能无错、当他有些事处理的欠佳时，特别是他性格急、为人耿直、心直口快、有些话就会伤及人的自尊和面子。事情可能他是对的，但处理的过急、过直效果却不会好。别看他写文章措词细腻严谨，但在说话上却有时欠考虑、欠周全。这就像有的人能写不能说、有的人能说不能写、而有的人既能说又能写一样。贺冬生虽然也能说，但却过于直率，他的为人也是如此，由于他秉性刚直、好仗义执言，很多群众喜欢他、但有的领导却不满他这点，很多事情他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就在他踌躇满志时，他在前进的路上趺倒了、摔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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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4-8-4 21:43

金火鸟 发表于 2014-8-4 09:07
《深度痕迹》第四章（2）
贺兄：

贺冬生的身上还保留着当年兵团战士的工作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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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4-8-5 07:32
北京知青贺冬生，
兵团十年成绩真，
大学毕业留农委，
性格刚直被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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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8-5 10:29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4-8-5 07:32
北京知青贺冬生，
兵团十年成绩真，
大学毕业留农委，

谢谢阅读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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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8-5 10:30

苦辣酸甜 发表于 2014-8-4 21:43
贺冬生的身上还保留着当年兵团战士的工作作风。

谢谢阅读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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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8-5 10:43
《深度痕迹》第四章（3）
      起因是机关的一项机构改革、涉及到委领导和一些中层领导干部当然利害，这件事领导之间意见不一致，中层干部也是意见不一致。老道点的人都采取了见风使舵的办法，哪边势大靠向哪边，并不急于表态或说些漠凌两可的话，他却有点倾向性的意见，人家反对的一派见他就讽刺挖苦和打击他，他这人吃软不吃硬，他们这样反倒使他态度更坚决，那伙人见硬的不行，又采取种种办法拉他，让他赞同他们的意见。他见如此更加感到自己是对的，也更加厌恶那些人的做法和为人，他感觉这些人的做法是小人、不光明，有些搞拉帮结派、耍手腕，虽然下乡在兵团时他也遇到过工作上的矛盾冲突，但却没见到他们这样搞帮派的，做法简直就是阴险。他还没认识到改革开放后利益的重新分配使得各阶层的关系更加复杂、矛盾更加激烈，已经不是文革中人们思想那么单纯的愚忠时代了。结果是他正直的反对这些人的做法，甚至当面揭穿他的阴谋。这下可惹火了那伙人的后台，主管人事的领导，从此对他百般挑剔、打击压制。后来该领导升上了一把手，他就更没有好日子过了。他先后被换了几个处室，一直是副处长，开始时从主持工作的副处长，变为二把手副处长，又变为三把手副处长。人们曾编了一套现代官场的一些现象，说干部分几种，有重用的、使用的、不得不用的、不用的。他成了不得不用的干部，由于他的能力和才华需要他干活，但又不重用他。他这个副处长一干就是13年。他的很多部下都超过了他，是出头的椽子先烂？是锋芒毕露？是性格所至？还是社会太复杂。他曾经思索了很长时间，他感觉都有吧。他这个人是个乐天派，受到如此的打击却没有倒下去，用“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句古诗形容他很合适，在逆境中他换了很多处室，甚至被派到下属单位，离开了机关，可不论到哪，由于他爱学习、善研究，他都能在那个岗位和地方做出成绩，而且还经常出经验，这就使最反感他的领导也没办法彻底把他拿下去，还得用他。他也看穿了官场的腐败面，他知道像他这样只凭着干工作、不跑不送，同那些拍马奉承的人和那些从乡镇长一路又跑又送上来的人是比不了的，不论你学历多高，能力多强，成绩多大，人家送了礼、溜了嘘就是比你这个只干不送的强。你想这收了礼的，能敢不帮送礼的吗？听了溜须话的，能不心里高兴喜欢人家吗？中国自古就是这样。至于你工作干出成绩，是应该的，是你的职责，你也只能落个工作突出、业绩突出、使用时不突出。他自己诙谐地说是“干活用、工作用、提拔不用，下乡得、扶贫得去、出国不让去”，一些朋友给他加上几句，说他是大会不让发言、小会不让发言、前列腺发炎，血压高、血脂高、职务不高，肝大、脾大、房子不大，工作多、杂事多、工资不多“。还说像他这样的也顶多派下去当个县长，提个半格，还是全国最不知名的县，叫”前列腺“，逗得他是哭笑不得。他虽说是个有知识的乐天派，想起这些也是郁闷无奈，为此时间一长还真的得了两次不大不小的病。这下他又诙谐的说：“办事没权、说话没权、身上的病全了。”单位的一些好心人和主持正义的人也很同情他，为他鸣不平。但这一病却也教育了他，他从此不再想、不再看重这些事，单位的工作差不多不出错就行，把精力转到了他喜欢爱好的事情上。他精力旺盛，又博学多才，爱好广泛，文艺体育都有天赋，很快他就找到了在生活中寻找快乐的感觉，经同学的介绍他还到了一所大学和一所职大去做客坐教授，还经常参加一些学术研究活动。业余时间和兵团战友、中学、大学同学打乒乓球、游泳、搓麻、唱歌、练拳、鉴赏艺术品、生活很是丰富。这样的日子使他很快恢复身心健康。这一点连整他的政敌也觉得奇怪，“这小子这么折腾，还越活越年青了”。是的，他今年已50岁了，可经常有人认为他才40岁出头。
      他工作上、前途上有了转机是在整他的领导退休、新领导上任后，对老同志搞了一个优惠的政策，干满10年副处长的人可以申请任正处级员，他从33岁任副处级，直到46岁才任正处级。本来他是想图个清闲的，可48岁那年，全省搞副厅级公开招聘，他想验正一下自己的能力，就报了名。也没抱什么希望，但这次公开招聘是公平、公正，透明的，他从笔试到面试都是名列前茅。组织部门到单位对他考核也是很好，由于他多年遭排挤、受压制，人们有同情弱者的心里，所以人员好、票数较高。他知道这一情况，心里很是感动了一阵，他感到中国的老百姓太好了，富于正义感，同情弱者，他这些年的遭遇和他到基层所见所闻也最知基层百姓和群众的不易。所以他也决心不论当了什么官，都要实心实意为百姓办事，替百姓说话，要关心帮助弱势群体。组织部门本来要安排他到新的岗位，征求他的意见，他决心留下，一是所学专业对口，二是熟悉这块环境，也喜爱这里的同志。他也表示年龄已到50岁，最多干五年就主动退下来，一方面他是想让有才能、品德好的年轻人早些上来工作，另一方面经过了三十多年工作经历，他对官场厌烦了，特别20世纪末的这十年内官场腐败越加严重，他深感像他这样的干部很难左右逢源，做个正直的好干部就更难。他原来不承认，现在他也感到这官场真就是一个巨大的武林沙场，只要是身在其中，就像武林好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里边既有堂而皇之的规矩，又有很多弄不太懂的潜规则。他常想，真要是有下辈子，决不进官场，就做自己喜欢的“三员”，当运动员，凭体力、技术，百米10秒，跳高2米4，用成绩说话。当演员，体验各种人物，潇洒过人生，用演技吃饭。当研究员，研究经济艺术等等喜欢的领域，用本领展示自己，生活也愉快。做这“三员”是做自己喜欢的事、喜欢的工作，而做官，真是越做越觉没意思，越老感觉越深。
      贺冬生经过考虑还是先到省计生委去一次，了解一下有关政策，也了解一下小玉上访的情况。在第三天早上上班后他安排了一下工作，感到没有什么太急的事情，就要车去省计生委了。他到计生委很顺利地找到了一把手，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大姐，他们曾在省里一起开过会。但不是太熟，只是见过面。老主任热情地接待了他。
      “年轻有为的干部，怎么有空到这来了，有事打个电话就行了。”
      “老领导，我既不年轻也没作为了，都50岁出头的人了，有个事想请你帮忙，不亲自来不礼貌。”
      “跟我比，不年轻多了，有事别客气。”
      “就差五、六岁吧。”
      “我都59岁了，马上就要回家了，快说吧，老弟。”
      “我有个远房亲戚”他想这么说比说朋友效果更好，“做计划生育出了点医疗事故，想了解一下怎么解决。”他精练概要的把事情的原委经过说了一遍。老主任听完后，抄起一台电话拨了一下号。
      “秀娟吗，手头忙吗？那好，到我这来一下。”
不一会杨秀娟到了老主任办公室。老主任对她说：“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省农委的贺主任。”
      贺冬生站起来伸出手说“您好，杨主任，感谢你前段的工作，我们都是知青，是下乡战友啊。”
      “你怎么知道我的情况？”
      “亲戚对你评价很高。”
      “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你是在哪下乡？”
      “兵团十八团。”
      “我是五师五十团的，真是兵团战友啊。”
      “她有个远房亲戚的事你经手了。”老主任把小玉来上访的事说了一下。
      “噢，老主任，这件事我已交他们市里办了，估计患者身体不会有什么大事了，但赔偿或补偿的事可能要复杂点，关键是当地政府的意见。”她接着又介绍了一些情况。
      “小杨，我看这事这么办，你再同市里协调一下，我看对患者应该给些补偿，我们做为职能部门应该有这个意见。主要是请市里做通县、镇的工作。”
      “好，主任，我再协调一下，没别的事我先走了。”她说完站起，微笑着跟贺冬生握手说：“战友领导，有情况向你汇报，欢迎你常来。”
      贺冬生也笑着回答“见了战友格外亲也欢迎你常到我那去坐坐，有机会找些兵团战友聚一下，这件事，请你多费心吧，兵团战友就不多客套了。老主任那我也走吧，您工作还很忙，不多打扰您了，谢谢您，您要有什么事需要我，请尽管给我打电话，我会尽力的。”
      “不用客气，有什么消息让杨主任告诉您。”
      “好，老主任、杨主任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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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黑土阡陌    时间: 2014-8-5 17:37
《深度痕迹》确实有深度，期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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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4-8-6 07:47
毅力过人意志强，
才华横溢难阻挡，
前往会见计生委，
关系说法又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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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8-6 11:11

黑土阡陌 发表于 2014-8-5 17:37
《深度痕迹》确实有深度，期待下文。

呵呵，夸奖了，谢谢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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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8-6 11:12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4-8-6 07:47
毅力过人意志强，
才华横溢难阻挡，
前往会见计生委，

谢谢一直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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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8-6 11:17


《深度痕迹》第四章（4）
      巧的是就在贺冬生去省计生委的当天，小玉和她妈被县计生委安排到市计生委医疗保健中心进行取环手术一年后的康复检查工作。他们给她妈做了B超及一些其它方面的检查。中午饭后，市计生委保健中心的医生、专家，县计生委的牛主任、马副主任，她们镇、乡的计生委杨主任，还有一个人不知做什么的，小玉不认识，在一个会议室的桌前坐了一排，小玉和她母亲被安排坐在桌子的对面，象是电影里两个单位谈判似的，然后牛主任郑重其事的对她俩说“你们上访的意见，我们县、镇计生委按照省、市计生委的指示，事先对你们进行了家访，今天又请专家对患者进行了腹腔手术的康复情况检查，现在请妇科主任医师、计划生育保健专家项前大夫讲一下复查情况。”
      项大夫胖胖的、个子不高、有些秃顶、戴了一幅金丝腿的眼镜，镜片后边是一双小眼睛，一看就知是一个精明透顶的人。他开口说到“卢同志，通过B超检查，你的腹腔内没发现异常，证明手术是成功的，而且术后恢复较好，说明你的体质现在也恢复较好，又通过心脏、血压等其他方面的检查、可以认为你已恢复了健康，你过去定的计划生育三级伤残，现在已基本痊愈，也不需再冶疗了，按政策规定三级伤残，只负责治疗，不给予赔偿，现在为你的治疗已结束，如果今后还觉得哪不好，可以到这来复诊。”
      还没等小玉和她妈讲话，县里的牛主任抢先又说话：“按规定，如果复查有问题，费用由治疗单位出，如没有问题了，要由患者自负，考虑到你们的情况，县计生委决定给你们报销，你们先把钱交给医院，共 600 元。回去后到县计生委找我签字报销。”
      “那我前些年治疗的费用什么时候报？还有这伤残给我造成的误工损失、精神损失、营养费、治疗的车马费怎么报？”小玉妈也一脸严肃地问牛主任。
      “那些年的事情，据我了解，凡是到县上治疗的很多都是给你免费的，你自己另外买的药，是不是需要也不好掌握，不能报误工费、营养费、精神损失、交通费，因为这次事故不是县计生委组织医生做的，你应该找当时给你做的医疗机构。”
      “当时是赤脚医生做的，他代表的是队里、还是镇里，今天镇计生委主任也在这，这也是公家造成的，总不能让我个人承担这些损失吧？”
      “当时的赤脚医生是个人负责，还是公家负责，我现在说不清，今天在这不能讨论这个问题了，但不管怎样县里不负责。请镇杨主任回去同你们研究吧。”
      镇里杨主任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半天也没说出来，只好点点头。
     “牛主任，你说的也不全对，县计生委组织到县医院给我做了一次腹腔取环手术不是也没取出来，反而又造成我第二次大流血吗？这次事故难道县里没责任？说县里不负责这对吗？”小玉妈又反驳了牛主任。
      “这段情况，我不太清楚，要负责也是县医院，与我们计生委没关系。”
      “牛主任，话不能这么讲，你们计生委负责这件工作，这件事就应该由你们去做综合的协调研究，这才是你们应该有的态度。”
牛主任被小玉妈这番话说的满脸通红声音也抬高了：“要说你这人就是得寸进尺，还北京知青呢？我看你就是不懂事，要不怎么就留在农村了，就是缺根弦。我们对你越好，你越没完，你愿找谁找谁去。”
      这时项大夫站起来说“牛主任，我先走了，我还有患者，我的任务也完成了。”
      “哦！好，那就都散了吧，真是没完没了呢。”
      小玉刚想站起来冲着牛主任说几句，被她妈拉了一把又坐下来。她妈知道这种场合吵是没用的，依着小玉的性格是不会这样罢休的。今天的结果没有出小玉事先预料，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她从上次牛主任去她家的态度就预感到这个牛主任是来者不善，她早就对这个人心有反感，觉得他官不大牛气十足，不替患者着想，只考虑他计生委的利益，这样的官真是该死。这次复查没有什么新的结果，还交了600元专家鉴定费。虽说能报销，但还要去找这个牛气主任签字，她是再也不愿见这个牛马不如的什么屁主任了，人家省市哪些干部哪个官不比他大，可人家的态度哪个都比他好，你看他这个牛，真是没白瞎他自己的姓，几句话说不上就牛起来。
小玉和她妈离开计生委保健中心向小玉的住地走回去，还不太远就三站地，一边走她想好了，让她妈在这住两天，她陪妈好好玩玩，去看看松花江，到太阳岛走走，逛逛中央大街，再给妈和家里买点省城的特产食品。
      “妈，你好容易来一趟，住两天吧，陪我说说话，我的同伴搬走了，一个人很孤单，我再陪你在省城逛一逛。”
     “小玉，我倒是真想陪你在这多住几天，可你大哥我不放心，怕他和人家打架，他哥俩也常吵，另外地里活多，我还要照顾家里。”
     “妈，就住两天没关系，我大哥也30多岁的人了，你老担心他，你还能跟他一辈子呀！你出来一天和两天、三天都是一个道理，听我一次，就多住两天。”
     “好吧，听你的，我也看看你的工作环境，住的地方，我也该关心一下姑娘呀，不能光是想着儿子。实际上妈对你真的关心不够，让你一人在外为我跑事，为家庭吃苦受累挣钱。”
      三站地20分钟也就到了，小玉扶着她妈走上三楼。进屋后，妈妈说  ： “住的面积还可以，你一个人要交多少钱呀？”
      “我俩合租时，我交150元，她交200元，现在她走了，要是没人再租，到期后，我一个人就不住了，再另找。”
      小玉妈进到小玉的屋里看到小玉住在地铺上惊住了，“你怎么连张床也没有呀？”
      “这房子就这条件，床要自己备，我去买张单人床，到旧物市场要30元，加上车费要50元，开始没舍得，后来习惯了，以前我住在酒店时还在几个櫈子搭起来的‘床’上睡呢。”
      “孩子，真让你受苦了”，小玉妈说完哽咽了起来。
      “妈，你看你老是教育我们要吃苦耐劳，当年你们下乡不也是很苦嘛，离开城市生活的好条件，到农村吃井水、睡土炕、住草房、吃粗粮，我现在可是进城了，住楼房、有暖气、上厕所都是坐着，也不冻屁股、做饭有煤气，也不用打柴、扒炕抹墙的，这不比农村好多了。”
      “可是火炕它不凉呀，你这样会凉着坐病的，小姑娘最怕凉着，听妈的快去买个床，不差这30、50的。”
      “好好好，我的老娘，等你回去，我就去买，现在夏天，这垫子厚没关系，你也跟我睡在上边体验一下，看到底凉不凉、舒服不舒服。”
      她妈被她说的又笑了“死丫头，会贫了，今晚用什么好吃的招待我？”
      “妈，你来一趟不容易，中午又简单吃的盒饭，晚饭我请你到馆子吃两个你爱吃的好菜。”
      “还是在家做吧，我看你会做什么？还省钱。”
      “你刚才还说不要省30、50的，现在又这么说了，当家长的总是有理呀。”
      “你又贫，在城里见识多了，会跟我贫了。”
      “今晚就出去吧，明天自己买菜做着吃，再说你瞧我这，小红姐走后连个像样锅也没有，咋做呀？”
      小玉妈到厨房看了看，厨房到是不小，空空的连个饭柜也没有，灶台是一张旧桌子，上边有小红留给她的一个铝制小蒸锅，可以热米饭和干粮，也可做粥，但不能做菜，两只小碗，一双筷子，连个盘子也没有。她又叹了口气：“你一个人看来净是对付，哪正经做过饭呀，看到你的条件，妈真是不放心你，怕你把身体搞垮了。”说着哽咽起来，而且比刚差还厉害，肩膀跟着抖动起来。
      “妈，你今天是怎么了，一点也不坚强，我这两年在城里都养胖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别看我锅饭瓢盆家什少，吃的可挺好，想吃什么去买，还省事，老做我也没时间，再说了，我在酒店工作，还怕吃不上好东西，有时还能拿回来点呢。”她这点说的是真的，陪客人吃饭，有时真能打包一些好东西回来。但她不能多说，怕走嘴了，说出陪酒那就坏了，她妈要是知道她做的工作一定会气坏了的。她心里也知道，等她妈的事有了说法，她一定不干了，现在不是为了多挣两个嘛。她怕她妈再问别的，赶紧说“妈，你别再检查我的生活情况了，我都饿了，我们快去吃饭吧，回来我们躺着唠嗑多好哇。”
      “好，走吧，你饿了。”
      小玉住的这条街是非常热闹的，早市、夜市都有，街上小饭店鳞次栉比。当初她们选到这也是为了吃饭、买东西方便。她选了一个干净一些的饭店，找了个位子坐下。她点了一条清蒸鳊花鱼，要了一个鲜蘑肉片，一个溜肝尖和两碗米饭。都是她妈爱吃的。他们不喝酒，要了一壶茶。娘俩边吃边谈白天的事。
      “小玉，我看县计生委是不会同意补偿和赔偿的，要不我们跟他们打官司？可妈心里没底呀，要不是我们欠了队里二万多元钱，还有近万元的药费和上访、看病的车费没报，妈是真不愿再找这些人申诉了。妈真是咽不下这口气呀，我活的憋屈呀！”
      “妈，先吃饭吧，我又请人找了省政府一个比县长还大的官，这人挺好的，兴许能帮我们。”
      “是嘛。看来你比妈强，妈这些年身体造完了，精神也快拖垮了，不坚强了，但我就是不服气，这计划生育给我造成的伤害和损失就一点不给赔偿，这不公平呀！”
      “妈我们要坚持下去，省里不行，我们上北京，不知咱家北京那边有没有亲朋好友了？”
      “亲人是没了，你老爷、姥姥也是大学毕业留在北京的，所以他们去世后，我也不愿回去了，加上你们这几个孩子，我怎么走呀。不过同学还是有的，就是多年不联系了。”
      晚上后，娘俩又唠了一会就洗洗睡了，虽然白天的事情使小玉的心情并不好，但因为妈妈的到来，她们在一起吃饭、一起睡觉，还是让她感到了人间的天伦之乐。这一晚她睡的很甜，因为她又依偎在母亲的怀里，每当这时她就像一个吃奶的孩子似的。每回她睡在妈妈的怀里都会做一个好梦。这天她又做梦了，梦到她妈和大哥、小哥都和她搬到省城同她住在一起来了，他们买了漂亮的新床、新被、新床罩，厨房里也是不锈钢的新炊具。房子也焕然一新，亮堂极了。
      是天亮了，她醒了，还沉浸在美梦中。
      第二天，小玉和她妈早饭后按照她的计划游览了美丽的松花江畔，坐游船上了太阳岛，在太阳岛吃的野餐，又坐汽车从松花江公路大桥回来，逛了百年老街——中央大街步行街，又到索菲亚教堂广场去看了看，可惜的是她们没有照相机，也没照张像。小玉对她妈说：“我要存点钱，咱也买个照相机。”她们到菜市场转了转，买了些食品，带回去给妈和哥哥吃。
      虽然这一天有点累，妈妈和她都很愉快，因为她们很少这么轻松在一起玩玩。晚上躺在地铺上，妈妈又叮嘱她一定要注意身体，这是最重要的：“宁可我的事不办了，也不能把你的身体搞垮了。”
      小玉妈是第三天早上坐长途汽车走的，可以直接到她们镇上，省了坐火车还要倒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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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4-8-7 08:22
县镇找妈来座谈，
责任推尽态度奸，
小玉陪妈玩一天，
妈嘱姑娘重保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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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8-7 10:23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4-8-7 08:22
县镇找妈来座谈，
责任推尽态度奸，
小玉陪妈玩一天，

谢谢跟帖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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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8-7 10:41
《深度痕迹》第四章（5）
      就在小玉送走她妈的下午她接到了贺冬生的传呼，说要找她谈一下，并说不用到他那了，他到小玉的单位去，小玉给他回话说，到单位不方便，请他到家里来，并告诉了他地址。她不想让贺冬生看到她工作的环境，他是大干部，不是像在酒店认识的出租司机，她不好意思，怕他知道她干这样的工作，瞧不起她。世上的事真的凡是皆缘，如果贺冬生早一天来的话就能见到小玉的妈妈，如果他们见了面，可能后边很多事就会不一样或是根本不会发生。
      贺冬生是在下午3点座着奥迪轿车来的，小玉还算懂事，已在楼栋口等候了。
      “贺主任，真是太麻烦您，还让您亲自跑来，快上楼吧，我住在三楼。”说着在前面领路。贺冬生走了两步，又回到车旁对司机说“小赵，你回去吧，不用等我，我自己回去。”
      他们上来进屋后，小玉把贺冬生领到自己房间，又到厨房拿了两个橙子说：“贺主任，对不起，我这条件太差了，就厨房有两个橙子，但我们总不能坐在地铺上，真是太寒碜了，到我工作的酒店怕老板不让啊。”
      “你一个人住在这？”
      “不，原来是两个人合租的，最近她搬走了，那间房大点，要不上那屋，但现在锁上了。”
      “你就睡在这上边？”
      “嗯，挺好的，是席梦思床垫呢，软活。”
      “你每月多少工钱呀？房费多少钱？”
      “每月600元，房费150，一个人租不起都得找人合租，每月除了吃饭，买日用品，能剩200元最多了，都给家里捎回去。”实际上她现在每月比这挣的多，只是没准，好时能达３000元，差时1000多元。她说得是以前做服务员时的情况。
      贺冬生从进屋就已看到了这个孩子的艰苦生活，当了解了她的情况后，心里很不是滋味，要说一个农民工女孩这种情况那是太多了，而做为一个知青的后代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过去他曾听说过自己学校的一个同学留在兵团与当地女青年结婚了，兵团改农场后，一度生活很艰苦，日子过得让兵团战友回去见到他的都给他援助。而眼下这个青年是插队青年的后代，看来生活是更苦的。从申诉材料看，家庭孩子多、病人多、欠债多、生活肯定相当艰辛了。贺冬生本身就有一颗善良的心，又加上生活工作的经历，使他相当同情、关心那些工人、农民的生活，同情弱者。他这人有一个特点，越是底层的群众，他越愿意去接近他们，像他住的大院里扫楼梯的、看车库的、离退休的老干部、浴池服务员、修脚的、理发的、看自行车棚的，他都是主动打招呼，跟他们唠家常，人家虽不知他是做什么的，但也能看出是个干部，但都觉得他和蔼可亲、没架子、很随和，也都愿意和他说话。他也从这些人的生活态度和言谈中愈加感到每个人生活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愈加感到弱势群体生活的艰辛。所以他是从心底里、骨子里同情这些人，也更加对自己生活感到知足。他对家人说自己是知青中的幸运儿。每当弱势群众需要帮助，凡他能做的，他都尽力去做，他曾看到报上刊载一个家庭小孩患白血病，无钱医治而去捐款，他曾帮助过贫困的大学生，还帮助过工厂下岗战友。街上遇到乞讨的，总是在他这能得到意想不到收获，后来他听说有专业乞讨人都成了万元户，有丐帮在活动，他才注意看清了乞讨人再给，年轻的就劝说他要自食其力，而对年纪大的，他还是照给不误。在单位也是这样，虽然他当过领导秘书，但不溜不拍，完全是凭本事办事，凭感情处人，对人不分高低职务，反而越是比他低的，他越对其好。所以他总是群众关系处得比领导关系好。这是因为心地善良，也是他的性格使然，本质所在。他被贬到基层工作时，群众都拥护他，有一次早上他和大家在通勤车上说话，职工说真想选他去当省城的市长，因为他心里想着百姓，可惜他们这些百姓说了不算。
      贺冬生看到小玉的情况，心里更坚定了要帮她把她妈的事处理好的决心，而且应该帮她早点脱贫，过上较好的生活。想到这里他对小玉说：“孩子，上午计划生育信访办的杨主任给我打电话了，看来想赔偿和补偿不是一样容易的事，省市计生委又不能用行政命令去让县里做，当时又不是县、镇医院做的，他们虽然有责任，但要说不负责赔，你也拿他们没办法，你妈定的又是三级伤残，按规定也不赔。但你妈实际情况又确实是因此而受伤致使生活贫因，这里就有一个怎样看待受伤害患者困难的态度问题，从关心人民疾苦的角度应该给予帮扶使其解困。但现实的情况是很多干部只按规定办，缺少同情心，又不关心患者的疾苦。按理说要打官司，你们应该赢，但这人证、物证难找，当时很多当事人调动的、不在的难找，时间又拖了这么久，一个案子越拖久了越难办，很多事最后不了了之。打这样的官司对我们不利，那会使精神更加痛苦，心身更疲惫”。有两句古语对联说得好‘天下事、是了非了不了了之’，‘法无定法乃非法法也’怎么解释今天不跟你说了，看来这件事只有走上层关系了，找县里的头，让他们发话对你家给予补偿，不说赔偿，那样说有的人不爱听，就从这件事给你妈造成的后果和现在生活的困难看，从一个事情26年才解决看，我们的各级干部应该同情。这件事从职能上讲不属于我们单位管的，我只能是以个人的名义找找熟人、老同学、老同事中的相关领导，能直接找到你们县的领导最好，这件事只能这么办了。光找省市计生委没有什么意义了，他们也决定不了。
      小玉听懂了贺冬生这番话，也被他的真诚所感动，她有些激动地说：“贺主任，你真是个好人，不管事情最后办到什么结果，我都替我妈和我全家先谢谢您。对这件事情您如果还需要了解的，需要我做的，您尽管告诉我。另外，您家里和您个人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也尽管吩咐，我不知道我能为您做的什么，也不知道怎么报答您。”
      “你不用客气，我是在为我的下乡战友做事，这是应该的，也是在为一个农民家庭做事，这是我们抓农业的部门职责，更是应该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上次忘问了。”
      “我叫程玉荣。”
      “你多大了，什么文化程度啊？”
      “今年22岁，初中毕业。”
      “怎么不读高中上大学呢？”
      “两个哥哥读了高中都没考大学，更轮不上我，家里困难，爸、妈有病上不起了。”
      “哎，现在的社会文化低不行啊！我看你将来还是要再学习。”
      “都耽误这么多年了，还能追上吗？”
      “是呀，文化课难点了，但是要学，学点技术或手艺也行，学习永远不晚，我45岁时还念研究生呢。一个人一辈子都要不断地学习，才能适应不断发展的社会和经常变换角色的自己。你今天在酒店工作要学习酒店的礼仪和服务，学习酒店的管理或烹饪技术，明天你要是去商店做营业员，就要学习销售业务，后天你要是想开出租车就要学驾驶技术。就是做农民也要学习种植、养殖等等技术，这就是活到老学到老，是生活的需要，也是生存的需要。不要把学习当负担，你要是为了一件事真正想学习，就会产生兴趣，有了兴趣就一定会学好、学成”。
      小玉看着贺冬生点点头说：“贺主任，我妈也经常向我讲这样的话，你们要是见面准能谈到一块。我将来是要学点技术，等我妈的事都解决了，我就去学。你不知道贺主任，我妈为我上学的事可是哭过不少次呢，为此还与我爸吵过几次架，我爸是个重男轻女的人，老说女孩子在农村上学多了也没啥大用，将来要嫁人，多学会点家务活就行了。我也对我爸的话反感，女人干大事的人可多了，女老板、女厂长、女干部都见过一些，还有女老师更多，有了文化当个老师也挺好。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我就不愿意在农村务农了，我要出来闯，就是想进城打工也能学到技术和本领。”
      “你妈支持你出来打工吗？”
      “还是支持的，我上学的事已被耽误了，在农村也不会学到什么，还不如出来学点手艺什么的。哎呀，贺主任，你看我们光说话，都快6点了，今天我请你吃饭吧，我们边吃边唠好吗？”
      “要请也得我请你呀，你一个小姑娘才挣那么点钱，剩点还要补贴家里，孝敬妈妈，已经够使我感动的了。我要有你这么个女儿可是烧高香了，能替家分忧。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呀，可惜我的儿子可不如你懂事，虽然比你小4岁，可差不少呢，能花钱，不知为家长分忧。”
      “你家条件好，有什么忧呀，另外他还小，以后也会好，他爸爸这么有能力，他以后也差不了。不像我家是黄鼠狼下豆雏―――一代不如一代了，我妈还是北京的高中生呢，到我这就成初中生了。”
      贺冬生笑着说：“俏皮嗑还不少呢，你妈妈是北京什么学校的？”
     “不知道，没谈过这事。”
     “她一直叫这个名字吗？”
     “对呀，从我记事时就是这名字。”
     “怎么？你怎么会想到问这个？”
     “没什么，我下乡时也认识一个北京战友，也姓芦。我就是觉得挺巧的，不可能的，我们不是一个地方。”
     “好了，小玉，今天就不吃你的饭了，你是不是还要上班呀，没耽误吧。”
     “我请假了，没关系，已经三天了。前两天我妈来复查，我一直陪着，今早刚走，要是早一天你们能见到。还是吃饭去吧，反正您也下班了。”
    “不了，我得走了，你去上班吧，请假多了，老板不高兴，还扣工钱，说完他起身走了。小玉见留不住他，就一直送他到楼下。贺冬生一脸凝重地对她说：“在这有什么困难，不论生活的、工作的都要告诉我，把我当家里人，我会帮你的，我在这出生的，认识的人多，办事比你办法多。”
小玉非常感谢的说：“谢谢您，这就够麻烦您的了，哪好意思老麻烦您呀。”
     “不说这个，就按我说的办。”贺冬生像命令似的说。
      贺冬生向她挥了一下手说“回去吧”转身走了。小玉一直目送着他的背影望不见才上楼。她真想不到会遇上这么好的人，这么实心实意地帮她，将来事情解决了，可怎么谢人家呀。回到屋里她觉得没什么事，决定去上班，现在还是要多挣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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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8-8 08:33
《深度痕迹》第五章 兵团往事（1）

      离开小玉的那天晚上，贺冬生有些失眠了，就为小玉她妈姓芦钩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
      那是他下乡的第三个年头，距今正好是30年前，他刚刚调到团直综合连做通讯员工作。那时他年轻、英俊、朝气蓬勃、充满了活力。团部机关和团直附近的单位，凡是见到过他的人，都对他有很深的印象，活泼可爱、真诚、热情，还带有点单纯的孩子气，是有前途的一个美男孩。不论是天津、北京、上海、哈尔滨、齐齐哈尔等各地的知青，还是当地的干部和青年、现役军人，凡是与他相处过的人都喜欢他，愿意多跟他接触，大胆的女青年主动跟他多接触，借他给他们送信或他们让他代办邮递的时候和他多说会话。害羞的女青年见到他常常感到脸红心跳，想多接触、多说话，又怕别人说闲话，反而不敢见他。他也是这样，正值青春期的时候，对异性有了爱慕心理，见到漂亮的女青年也是想多看一会又不敢。就连吃饭在一个桌上有漂亮的女知青只好低头吃，不敢抬头看，其是心里真想多跟她呆会。但那时大多数青年都是要求进步的，谁也不敢早恋。就是有一些从下乡时就好上的，也都是尽量做“地下工作者”暗中往来或天黑到人少的地方约会。到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知青谈对象的多了起来，甚至有少数人还在兵团结了婚。那时已逐渐有返城的情况了，大多数青年对前途是搞不清的、是扎根边疆、还是能返城或上大学，高干子弟和家里有门路的青年多数在等待返城的机会，较成熟的老高中生也在观望能有上学的机会。只有被选为干部的知识青年却被不断地教育着，要他们做扎根边疆的模范。为此有少数干部也在那结婚安家了。贺冬生头几年对这事也没考虑，在20岁之前，他对恋爱始终是蒙蒙胧胧，想要不会又不敢。1971年他调到团部司令部作训股当代理参谋。这时他认识了团后勤处财务股的一名助理，是做会计工作的。同在一个团部工作，既有工作联系、又是吃饭、睡觉、休息、娱乐都在团部的一座大平房子里。可以说是天天见面，建设兵团是在老农场的基础上建的，那时候农场很少有楼房，团部盖的是一座长方形四周合成的一座红砖房，从正门进去是一周口字型的走廊，要是从中间的走廊隔开从上边俯瞰、它是日字型的一座房。从正门进大厅，右边一横一竖两排是司令部的军务股，作训股、通讯股、计划股、管理股、生产股、打字室、保密室等部门和司令部的领导加上几间男女生宿舍。大部分机关知青都住在这些宿舍里，但因宿舍不够，也有几个人是住在办公室里。左边是政治处的保卫股、干部股、组织股、宣传股等部门和政治处领导，中间走廊的右侧一边办公室是后勤处的财务股和资料室等部门，后边走廊从中间分右侧是团首长、秘书的办公室，左侧是后勤处领导和营房股、物资股、装备股等部门，走廊的左侧尽头是大食堂兼小礼堂。那个年代，在生产建设兵团能到团部工作，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在几千名知青中也就是几十人。贺冬生同芦樯楠认识并不主要是因为工作，虽然说当时他们一个搞作战训练、一个搞财务有打交道的地方，但工作接触不是太多，更多的接触是来自贺冬生急于学习文化而想找个老师结的缘。他调机关工作不久就发现，在机关工作的知识青年多数是老高中生，文化基础好，写、算、说、办能力都非常强，字也是一个赛一个。写的都比他漂亮。而他一个初中生，准确说老三届初一生跟人家老三届高中生比起来文化基础明显差距很大，特别体现在写算上。“书到用时方恨少”，这时他才感到自己文化太低，没办法，他没赶上好时候，没学到。但他也为自己早没认识到这个问题而后悔。过去太贪玩了。为此，他叫家里偷偷地给他寄来初高中数、理、化和写作书，还在团里书店买了名人字帖。没事就偷偷地学一会，晚饭后到外边休息一会，就回到办公室一个人自学。写作、练字他自己还能弄懂，但数、理、化就时常需要问问人，特别是数学，有时看例题是懂了，作题时却解不开。他又不敢去找人问，一怕人家说他不安心扎根、想上大学，二又因自尊心强，不好意思，怕人家说他不行。虽然他也求教一些知青战友，但你不能老问啊，怎么那么笨呢。为此，他有时很无奈。可是不久救星来了，一天晚上，他正在看物理书，听到有人敲门，就随口问了句“谁呀，请进。”
      “你门插着怎么进呀，我是芦樯楠。”
      他马上走去开了门：“对不起，我忘了门锁上了，也不知怎么锁的，随手就关上了。”
      芦樯楠进屋后一眼见到了桌上放着的高中物理书说“哟！小家伙真看不出来，这么好学呀，是个好小伙”，她有点玩笑地冲他看了一眼，又说“我在走廊看你屋里亮灯，以为你在搞作训方案呢，想和你开个玩笑”。
      “芦助理，别笑我，你们都是高中生，文化高不用学，我不学怎么能干好工作呀。”
      “说得对贺参谋，你做的也对，我支持你，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要学习，就是不学文化，也要学工作业务啊，但学文化又是学业务的基础。所以，要学，我也应学，我们虽然上了高中，但这几年也忘了，我是老高二，也没全学完高中课，向你学习，我也学。我们也可以一起学，有的地方也可能辅导你一些。”
      “太好了，芦助理，你就当我的老师。”
      “当老师不行，就算姐姐带弟弟吧。”
      “行，姐姐，你比我大几岁？”
      “属鼠的，1948年生。”
      “呀，比我大3岁，我属兔的，1951年生。”
      “那我们说好了，我们一起学。”
      “但是不能弄的满城风雨，别叫人家说闲话，我们可以各自定个学习计划，还是分别自学，你不明白、我会的，到我这来，我给你辅导，一周辅导两次，多了怕被人家说，我们还是要注意点，别造成什么影响。”
      “姐姐说得对，先谢谢你吧。”
      “别客气，我就喜欢爱学的人、不论是什么时候、人活着就是要学习，既是为工作、也是为生活、为生存。”
      贺冬生觉得芦樯楠的话既有道理、还有哲理，还是人家读得书多呀，说出话来，就能使人受益。她人也不错，很直爽，是个好战友、好姐姐。虽然以前也天天见面，他却从没多看过她几眼，这是因为他从来对觉得长得好看的女生不敢多看，今天他借这个说话多的机会仔细地看了看她。要说这芦樯楠虽然长得不算漂亮，但却给人感觉是大方、得体、她大眼睛、双眼皮、长圆脸、嘴不大、皮肤很白皙，齐耳的短发，衬托着端庄的五官很秀气，有大家闺秀的气质。芦樯楠突然发现贺冬生在盯着自己看，觉得奇怪说“小贺，你楞神了，想什么呢？”
      贺冬生被她这么一叫回过神来，感到自己有点失态，脸微微红了。忙说“没什么，芦姐，我发现你很有气质。”
     “小伙子，还挺会说呢，继续学习吧，改天我们再谈，有空到我那坐坐，我喜欢爱学习的小弟弟。”说完她转身走了，临关门时回头冲他笑一下，这一笑使贺冬生感觉是很迷人的，他从前从来没见过这么有气质的笑。不是女孩妩媚的笑，是他表达不出的一种使人回味无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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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黑土阡陌    时间: 2014-8-8 09:24

看到关于兵团的描写非常亲切，当年我在九团司令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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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8-8 11:07

黑土阡陌 发表于 2014-8-8 09:24
看到关于兵团的描写非常亲切，当年我在九团司令部工作。

呵呵，好啊！可别说像你啊！已经有两三个知青看后说写的就是他，人物是多个人物的集合体。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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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4-8-8 11:21
老贺亲自访小玉，
没见她妈太可惜，
其实当年就识姐，
书中交待用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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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8-8 13:54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4-8-8 11:21
老贺亲自访小玉，
没见她妈太可惜，
其实当年就识姐，

好，龙板已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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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4-8-9 0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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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8-9 17:41


《深度痕迹》第五章（2）
      还真让贺冬生猜准了，芦樯楠出生在一个书香门弟。父母都是解放后北京名牌大学的毕业生，他父亲毕业后去了国家一所重要研究所，做研究员，母亲家就在北京，她是家中的独生女，母亲的父母都曾经是清末和民国的官员，祖籍是安徽桐城，从这点看父母的祖籍都是南方人。父亲老家是在江苏的昆山，两个地方都是我国古代出人才的地方。母亲毕业后在北大学做助教。据说当时母亲家不太同意他们恋爱，后来看到他父亲有学文人也好，将来很有发展才同意这门婚事。父亲本来是要毕业回南方的，但为了爱情留在了北京，父母是非常恩爱的一对，婚后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母亲在文革前还当上了系的副主任，父亲也做了研究所副所长。不幸的是她的父亲在50年代被打成了右派、撤了职，母亲也划为了右倾。当时她的父母和很多较进步的知识分子一样，好感慨直言，后来遭到了批判和打击，多年受压制。文化大革命一开始父母就又受到了冲击，当时，他爸爸是研究所的研究员，妈妈已是大学的系主任了。他们又被划为地、富、反、坏、右分子。母亲在运动第二年因多次遭到纠斗，郁闷生病卧床不起，当时芦樯楠还不满20岁，真是欲哭无泪，连当红卫兵都不要，说她是资产阶级反动学术权威的狗仔子。这些身世都是贺冬生以后听芦樯楠讲的。贺冬生听她讲到这些时很气愤，特别是那些红卫兵揪斗她父母的事。他听了直骂，贺冬生从小就是这么个人，不但心地善良，还疾恶如仇，看到恶人坏事，好打抱不平。有一次他在街上看到三个青年打一个青年，上去劝架，没想到那三个人还要揍他，他见旁边有一辆旧自行车，一把上前一只手抓起自行车，大声喝着向三人砸去，那几个小子见状吓得逃散了。他不知道自己当时劲怎么那么大，因为过后他再用一只手提自行车时却是根本不行的。他在文革初期也当过红卫兵，但是轮到要他去看管学校被揪斗的老师，他从来都是善待他们，连推推都没有。他没经过反右和建国后五十年代的一些运动，他不懂那些事情，就是文革他也不懂它是怎么一回事，他就知道一点，要保卫党中央、毛主席，谁反对毛主席他就反对谁。
      贺冬生也向芦樯楠讲了自己的家庭，俩家还真是有很大的相似。贺冬生的父亲是省城工业大学的副教授，系党总支书记，母亲是中学教高中的高级教师，不同的是父母均没受到过触动，因为贺冬生的父亲在学生时就参加了地下党，历次运动都没受到过冲击，文革开始也有几张大字板批评他，但没大事。他母亲在中学也没有受到大的冲击，文革中就是逍遥在家了一阵子。
      芦樯楠羡慕地对贺冬生说“你家人命好，文革中没受难。”贺冬生同情芦樯楠家的遭遇，对她说：我小得时候奶奶常对我讲，“好人不能总受难，坏人也不可能总逞恶，善恶最终总有报。芦姐，你有什么事要我去做的尽管说，我文化不行，出点力行。”
      他们就这样交往着，大女孩帮小男孩辅导功课，提高文化，小男孩帮大女孩干些力气活，像每天到水房提水呀、日常机关劳动帮一把什么的，凡是用力气的活，他都帮她。关系越处越好。
      有一天晚上他们在一起闲聊。贺冬生问她“芦姐，你的名字谁给起的，写着复杂，意思也复杂吧？”
     “我爸爸起的，没什么复杂的，我家就我这么一个孩子，原本父母也想再生个小弟弟，可父母遭到打击后，身体都不太好，一直也不敢要，后来运动又接上了，就更不敢要了。我原来叫芦雅芳，爸、妈说生了弟弟叫芦亚男，生弟弟没希望了，爸爸就给我改名叫芦樯楠，你翻字典看看，樯是大木船的桅杆，楠是楠木，是贵重木材，用于造船。而我的姓是芦，芦苇却是很细的草本植物。爸爸是希望我能成为一个有用之材，而樯楠谐音是强于男的意思。”
     “哦，我说一定有点讲究吧，好有意义，我也希望你能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
     “那你为什么叫贺冬生呢？”
     “跟你的名字一比，我这名字就完了，逊色。就是立冬后两天生的，简单吧。”
     “小贺，你找机会上大学吧。”
     “芦姐，你应该上学，你底子这么好，你回北京上学，还能照顾你爸妈，他们家年纪大了，没人照顾，多可怜呀。”
     “小贺，你的心真好，谁要是找你这么个丈夫，一辈子得多幸福啊。”
     “瞧你说的，我有那么好吗？芦姐，你一定要争取上学，如果有名额我也让给你。再说，我最近听说团里可能要选几个人派到连队去培养，我隐隐约约地听说有我，要是那样，我还上什么学呀，扎根边疆吧。”
     “我也不太可能上学，上学都选好的，我是出身反动学术权威的右派家庭，要不我也留下跟你扎根边疆一辈子。”
     “不、不，你更比我适合上学，学也能比我学的好，对国家更有用。”
      贺冬生没有听出来芦樯楠的话里意思，实际上她已在这段时间的接触中渐渐地喜欢上贺冬生了。只是一个女孩子不好表白，再加上又比贺冬生大3岁，感觉没把握，可能不合适。但她内心对年龄的差距是不在意的，她认为只要两人相爱，两情相悦，年龄不应该是问题。俗话还说“女大三抱金砖呢”。从跟贺冬生认识的过程中，她愈来愈感到这个小伙子有朝气、有精力、有正事、好学上进，特别是为人正直、做事公正，再加上他人善良、体贴人、人还长的帅气。一个女孩子碰到这么好的男孩不容易，要是不珍惜这个友情真是太傻了，要是他愿意，我一定嫁给他。
      贺冬生可是不知道这个大女孩的心思。他只感到芦樯楠为人热情、肯帮助人、待人诚恳，尤其是对他细心辅导，生活上细微关怀，还帮他洗衣服，他很是感激，觉得有这么一个好姐姐、好战友非常开心，加上又是一位好看的姐姐，使他很愉悦，这可能就是异性相吸，男女搭配干啥都不累的原理吧。尽管他从与她的接触中也是渐渐地愈加喜欢她，却没有想到会和她谈恋爱。这一方面是因为他不懂怎么去谈，另一方面觉得她们的友谊很纯洁，不能去想这事。
      芦樯楠对贺冬生可是愈加爱慕了，甚至晚上睡觉半天也不能入睡，有些失眠，她一闭上眼睛，贺冬生那英俊微笑的脸就闪现在眼前，总是抹不去。多少次她在梦中梦见她们好上了，相拥在一起，她幸福极了。醒来却是一枕黄粱。为此，她瘦了。
      一天晚上，他们学完功课，贺冬生突然看着她说“芦姐，你怎么瘦了，眼圈也黑了，你是不是有病了？你要好好休息一下，这周别辅导了，我自己学。”
      芦樯楠笑笑说“没什么，可能是这几天财务报表多，晚上又学多了，累了点，没休息好，睡个好觉就好了。”
      第二天，贺冬生到团部商店买了水果和肉罐头、饼干、奶粉等一些营养品，都是当时团部食堂伙食之外最好的副食品了。这让芦樯楠更爱恋他了。他真是个知道疼人的人，多好的小伙子，她幸福地感受了一个男孩的关爱。一个23岁的女孩、一个远离父亲、母亲的青春少女，一方面需要亲情、另一方面也渴望爱情的到来。她感到这爱情已经来了，就在身边，她应该抓住它。
     “冬生，你真好，谢谢你。”
     “说外了，要是我病了，你也会这样，我们是好朋友吗。”
      芦樯楠本来想说“我喜欢你”但被贺冬生说是好朋友这句话给碰回来了。她想我这么说会不会太冒失，人家要是没这心思多不好意思、多尴尬呀。还是看看人家有没有意思再说吧，对了，我也应借这个机会送他点东西表达意思，一是可以留个纪念，二还可以看看他的态度。想到这她说：“小贺我想送你一样礼物，你不要拒绝，过一段时间给你。”
     “什么东西，让我看看呗。”
     “现在保密，现在让你知道就没意思了。”
      他俩都笑了，笑的那样开心、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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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4-8-10 08:52
二人家境极相似，
相互交往特舒适，
女生爱慕男懵懂，
甜蜜短暂却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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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8-10 16:59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4-8-10 08:52
二人家境极相似，
相互交往特舒适，
女生爱慕男懵懂，

谢谢跟帖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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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8-10 17:15
《深度痕迹》第五章（3）
      经过这一段的接触，贺冬生精神是无限愉快的，因为他过去从没有这么亲近地、这么长时间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过，他得到了她文化学识的滋养，也得了如恋爱一样的温存和姐姐般的呵护，虽然是姐弟相处，但他感到了爱的存在，虽然他没有想的更多、更复杂，一切还是朦朦胧胧的，但这相处却时时吸引他，使他希望每次相处时间更长，下一次的相处早点到来。
      他们有两周多没在一起学习了，因为贺冬生觉得芦樯楠需要晚间好好休息，不想麻烦她，让她养养身体。另外也是贺冬生这两周常与作训股长到武装连队去抓武装军训，那时的生产建设兵团是一手拿枪、一手拿镐和锄，平时以生产为主，遇有国际形势变化，也担负保卫祖国边疆的重任。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隶属中国人民解放军沈阳军区，是一个大军的建制，下有六个师，每个师又辖若干个团，全兵团番号排有68个团，每个团有三至四个营，每个营又有十个左右的连队不等。每个团都有若干个武装连队，是全连都发有武器装备的，其它非武装连队也都有一个武装排。这半个多月，贺冬生白天忙起来是什么也顾不上的，到了晚上累了也睡的很香，毕竟是年轻人。但他还是时常想到了芦樯楠，他也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可能处在青春期吧，再加上兵团的生活较为艰苦，文化生活也不丰富，孤单时更会想到异性的温存与美好。
      芦樯楠这些天见小贺没找她学习，开始是以为他怕她身体太累，让她多休息，后来见有十多天没找她，心里就有些不安，他怎么不来了呢？难道也是睡不好觉？没精神学习？还是怕我送他礼物躲避我？后来才发现到食堂吃饭也看不到他的身影，猜他可能是下连队去，她也不好意思问谁，只好等待他的出现。其实她这些天正在赶制给贺冬生的礼物，是下乡时爸爸送她的一对枕套，就是她妈妈在大学时送给爸爸的。这对带花边的枕套很精制，芦樯楠又在上边每只用彩绒线绣上一对鸳鸯，更是锦上添花了，这意思也就一目了然了。她在宿舍绣时，有的战友看见了就跟她开玩笑地说“呀！芦助理，准备嫁妆呀，是不是早点了，哈哈”。“这么好看的枕套要送给谁呀，要是送心上人我就不要了，要不是的话，送给我吧。”她听了这些只是笑，并不理采她们，有时候也接一句。
      “你要是准备给心上人，我帮你也绣一对，材料可要自己准备。”
      “行呀，可这么好的料，咱可没有啊，你回家也帮我搞几对吧。”
      “美的你，我还不知到哪弄去呢。”
      半个月后，贺冬生回团部的当天晚饭后就去财务股找她去了，芦樯楠果然在办公室埋头弄一份财务表，见到他进来，有些惊奇地笑着说“哟，我们的大参谋这么多天干什么去了，怎么没坚持学习，老师生气了。”
      “对不起，芦助理，学生走时匆忙，没报告请假，认罪。”贺冬生诙谐地说。“这么忙呀，下班了还工作。”
      “就这几天，到月底了嘛，你可是有点黑了，到连队去了？”
      “同刘股长跑了几个武装连，一是检查枪械管理情况，二来搞了射击和野营拉练。你最近可是气色不错，比我走前好多了。”
      “你回来了，我会更好的。”芦樯楠的话更加大胆。
贺冬生也很直率地说“我也愿意多跟你呆在一起，同你聊既增长知识，又感到高兴，不在一起时的这些天，我还真是常想起你呢。”芦樯楠听他这么说，心跳加快了，感到一种幸福。她连忙从办公桌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件东西，是用一块花布包着的，对他说：“冬生，送给你的，打开看看喜欢不？”
      贺冬生打开一看说：“这么漂亮，是在北京带来的，还是谁给你的？”
     “胡说八道，谁能送我？是我自己绣的，不过枕套是妈妈送给爸爸的，我下乡时爸爸送给了我，我猜是让我想爸妈时看看它。”
     “这么贵重，这么有意义的东西，我可不能收，这是夺人之爱呀。”贺冬生说着傻话。芦樯楠想这个小子看来是真没懂我的意思呢，还是根本人家没往这上想？要是这样，我不是自做多情吗？她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白了白贺冬生，有些伤感地说：“你不愿要就算了，这是我绣了一个月才完成的，专为给你的。”她几乎要哭了。
     “芦姐，你怎么了，那我要行了吧，我是怕这么有纪念意义的礼物到我手里，你爸会同意吗？我不配要啊。”
     “净瞎说，我是认为有意义才送给你的，可你一点也不理解我的心。”说着她的眼流泪了。贺冬生忙过去给她擦眼泪，他们彼此靠近了，贺冬生用手帕给她擦泪，仿佛像是一个大人给一个小女孩擦泪，芦樯楠不好意思地又笑了，低声说：“我喜欢你才送你这件礼物的，是让你看到它，想起我们的友谊。别人我不会给的，傻冒。”
      贺冬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问到“你说的是真的?”
     “是从心地说出来的，不信你摸摸我的心”她拿起贺冬生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
      贺冬生感到了她的心在快速的跳，自己的心也觉得跳得快起来,长这么大他是第一次摸一个女孩子的心口，又是第一次捧着女孩子的脸给她擦泪，他闻到了女孩子身上一种特有的气息和头发的香味，他激动地吻了她的脸。
     “快把门反锁上，别让人看见，不好。”
      贺冬生走过去把门锁上，顺手把灯也关了，借助走廊的灯，房间里还能看见人和物，向外看能看见影子，从外向里可就看不清了。“灯也关上好，省得别人来。”贺冬生说。他又走到芦樯楠身边，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互相吻着，从唇到舌，从脸颊到耳朵，吻了一遍又一遍。芦樯楠双眼微闭，双手搂着贺冬生的脖子，整个头埋在贺冬生的肩头上，她太激动了，这初恋的吻使她感到无比的幸福，以至她的一生都忘不了，多少年后每当回忆当时的情景，她仍然感到的是快乐和幸福。他们就这样拥抱、吻着，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
      “冬生，你爱我吗？”
      “爱，非常的爱，我简直不敢相信，你那么有才华，怎么会爱上我呢？”
      “你是一个很有发展的青年，好学上进，心地善良，值得我爱，你会爱我一辈子吗？”
      “会，让我们永远在一起，不分开。”
      “你要是上学走了呢？”
      “我们都走。”
      “可我走不了怎么办？”
      “那我就不走，都在这扎根。”
      “要是你走了，我走不了咋办？”
      “那我也回来，不，要是我走了，你一定也能走。”
      那天晚上他们谈一会，吻一阵，也不知到了什么时间，直到走廊一点声音也听不到才感觉可能是后半夜了。
      “我们回去吧。”芦樯楠说。“晚了怕宿舍的人说闲话。”
      “嗯，我先走，你不用开灯，把门锁好，明天见。”他又吻了她一下，恋恋不舍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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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4-8-11 08:10
恋情终于大爆发，
心底话儿知晓啦，
一如火山喷发势，
海誓山盟不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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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8-11 08:24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4-8-11 08:10
恋情终于大爆发，
心底话儿知晓啦，
一如火山喷发势，

知青初恋的写照。谢谢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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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8-11 08:44


《深度痕迹》第五章（4）
      贺冬生的宿舍就在作训股办公室，白天办公，晚上就睡在房间单人床上。因为作训参谋还有一个战备值班的任务。团部像他这样的还有几个人，但男的多，女的少，女的多数是两人住一间。大多数是住20多人的大宿舍。贺冬生回到办公室一直睡不着，他回忆着刚才的一切，自己像做梦一样恋爱了，原来恋爱是这么甜蜜、这么美好。他想着她，想着她的脸她的笑容，想着她软软的身体、软软的手，想着她滑滑的舌、香香的唇，香香的头发,兴奋的半天睡不着。
      芦樯楠踮着脚回到宿舍，轻轻地脱衣上床躺下，也是沉浸在幸福之中，多帅、多好的小伙子，难道这是真的吗？他就是自己将来的终生伴侣，这该是多么幸福呀。
      第二天早上他们在食堂吃饭离的很远，但心里都想着对方，一白天工作谁也没见到谁，可心里却都想着对方，办公室互相离的不远却不能去见，他们体会到了相思滋味。
      晚饭后，贺冬生先到外边转了一转，一来放松一下，二来想看看芦樯楠是不是在外边散步或聊天。夏天的兵团生活还是挺有意思的，机关的青年干部一般都到室外去活动，有打篮球的、打排球的、还有玩单双杠的、也有散步的，还有三五成群在一起闲聊的，当然也有少数人在工作或看书学习的。整个团部的周围有很多直属单位、商店、邮局、照相馆、银行、学校、卫生院、园艺队、冰棍厂、俱乐部、电影队、警卫通讯排、文艺宣传队、木材厂、粮食加工厂、机械修理厂、牲畜配种站、看守所、物资库、汽车队、招待所、工程连、种子站等等，它是一个小社会。所以，每到下班或休息的时候，团部周围是相当热闹的，特别是夏日天长，天黑得晚，工作了一天的团部和团直的各级领导、干部战士也都到外边走走、活动一下身子，放松一下精神。现役干部和老干部有的同老伴和爱人出来走走，知识青年互相找相知或熟悉的同学、校友一起消遣和闲聊，所以，那时团部和团直是一个很融洽和谐的小社会。如果后来兵团不解散，一定会建设得很好。贺冬生返城后曾多次想过，如果没有后来较大的体制变化，他也可能会在那扎根或是毕业后仍回去工作，他觉得生产建设兵团是一所大学校，他是在这所学校中成长起来的，他从学校参加工作就来到了兵团，在这里他学会了生产劳动的很多技能，学会了怎样为人处事和接人待物，在这里了解了社会的复杂，懂得了人情的冷暖，在这所学校他当上了干部，学会了管理人和事，在这所大熔炉得了各种磨练，也在这里完成了他的人生初恋。他和所有那代上山下乡的青年一样从怀抱伟大理想走进兵团，到随着历史的潮流又匆忙离开兵团，再到离开多年后久久地怀念兵团的生活、怀念兵团的日日夜夜、怀念兵团知青战友、怀念兵团的现役军人、怀念兵团的老职工和兵团恋人。随着时间的流逝、年龄的增长，怀念兵团的生活已成为他们这代人挥之不去的一种情怀。贺冬生也曾多次在兵团知青战友聚会时说，如果大家都在那扎根建设，那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也会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一样取得世人瞩目的成就。
      贺冬生在团部周围转了一会，没有发现芦樯楠就转回了团部，他走到财务股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就没进去，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伏在桌上看了一会报纸，《人民日报》《解放军报》《参考消息》《兵团战士报》他都翻了一遍大题，哪个也没仔细看。他心里老是想着芦樯楠，想快点见到她。约模过了一个多小时了，他又出去到财务股看看、听听还有人在说话，他贴门仔细听了一下，好象是她们股里的三个人在谈工作。他估计今晚可能是见不到她了就又回到办公室自己看起数学书来，可是他看着看着竟趴在桌上睡了，不知睡了多久他醒了，一看表都12点多了，一只胳膊已压麻了。他站起来，腿也觉得麻，他伸了一赖腰，活动了一下，关了灯，脱了衣服上床躺下，却又睡不着了。爱情的烈火在20岁的青年小伙子心中燃烧着，他总是在回忆昨天那些甜蜜的吻、甜蜜的拥抱，想着芦樯楠那一头香发、想着她软软的手和甜滑的舌。他希望天快点亮，好能够看到她的恋人。他体会到了爱的甘甜、爱的思念、爱的痴情、爱的磨难，他躺在床上琢磨出了一首散文诗
                                          真     情
                               傍晚太短，
                               黑夜太长，
                               苦苦思念到天明，
                               都是梦和累。
                               有人说人世间真情太少，
                               却悟出这真情就是爱，
                               都道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盼望这一天早日到来。
                               我需要真情，
                               我更渴望爱，
                               啊！太阳出来吧，把傍晚拉长，
                               让黑夜也充满爱。
      他觉得这是一首好诗，最起码是他的亲身体验，还是他生平第一次写诗，他翻身坐起来，打开灯，找出笔记本，把它写下来。写完后他满意地笑了，他又躺下睡觉，说也奇怪，这回他竟很快地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直到团广播站的晨曲把他叫醒，他才匆匆起来洗漱完。然后到外边去做操。他觉得精神很饱满，心情也格外的好，又跟几个机关战友围在一起玩了一会排球才去食堂吃饭。到了食堂他一边打饭、一边用眼睛寻找她的影子。突然他看到她的身影，两双眼睛相对看了一眼立刻又避开了，但他觉得芦樯楠眼睛神秘地眨了一下，他有点奇怪，她什么意思，是让我一会去？不像，怪怪的。这顿早饭他没吃出什么滋味，一直在猜想她的意思，吃完饭，他回到办公室坐下，突然看到他的笔记本怎么跑到床上的被上面去了，他这才猜到，可能是他没锁门，是芦樯楠来过了。他拿起笔记打开一看，全明白了。只见在他写的诗下面有两行娟秀的小字：
       “真没看出来，还有这么高的文学修养，好好学习吧，将来准有出息，
   不过文学功底再高   没有真情是写不出这样的好诗的，我看后，感动、
   激动、还要行动”。
                                                          楠。早饭前。
      贺冬生笑了。他想了一会，拿起笔在芦樯楠写的两行字下又写了一首诗：
爱的就是你


                                                       大千世界里，
                                                        人海沉浮急，
                                                        佳人千千万，
                                                        爱的就是你。
                                                        但愿我和你，
                                                        有情又有意，
                                                        若是人同在，
                                                        相知情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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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开心    时间: 2014-8-11 10:27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幕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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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8-11 12:19

开心 发表于 2014-8-11 10:27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幕幕。

点评的好！谢谢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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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4-8-11 18:21
知青初恋，苦辣酸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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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8-11 19:26

苦辣酸甜 发表于 2014-8-11 18:21
知青初恋，苦辣酸甜。

谢谢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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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4-8-12 08:04
热恋之中生诗意，
连写两首表心底，
二人关系急升温，
想到后来心痛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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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8-12 08:35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4-8-12 08:04
热恋之中生诗意，
连写两首表心底，
二人关系急升温，

谢谢龙板，已经看出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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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8-12 08:59


深度痕迹》第五章（5）
      白天他们彼此都忙，没空谈情说爱，可到了晚饭后，他们都急于见到对方，可偏偏芦樯楠这两天晚上天天加班，饭后连户外活动都没有。贺冬生只好在外边活动一会后，回到办公室兼宿舍读书学习，但他自己也感到自从与芦樯楠有了初吻后，他只要闲下来就想这件事，想着再得到那美妙的事，以至于读书学习也不太安心。他学习了一阵子，忽然想起为何不利用一下电话跟她约一下，我真是笨死了，要是她这一个月都加班，岂不是一个月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那可真要把我闷坏了。他拿起了手摇电话，这在当时是普遍使用的，就是通过手摇发电机将电流传到交换台，交换机亮灯后，问挂电话人要哪里，再通过交换机插孔接通电话，电话线都在野外是铁线连接的。他通过交换台接通了财务股，接电话的正是芦樯楠，他一下就听出来了，他压了一下声音说：“喂，我是冬生，你总加班，工作完了能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吗？”
      芦樯楠没想到他会打电话给她，楞了一下，又马上反映过来说“嗯，尽量吧。”
     “谁这么晚了还来电话？”同屋的另一个会计问芦樯楠。
     “团直的战友，找我有件事。”她一边低头填报，一边回答。但心里却有点紧张。
      大约有10点的时候，贺冬生听到有轻轻的敲门声，他一下兴奋起来，猜想可能是她。他也轻轻地把门打开，因为隔壁是军务股和通讯股，也都是有人住的。门口果然是她，他一把把她拉了进来，然后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他们狂热地吻着，芦樯楠身子都有点抖了，贺冬生也觉得脸发热。她把他的手拿到自己的乳房上，又让他的手伸到衣服里边。贺冬生摸到了一个如馒头般、柔软又富有弹性的乳房，他抑制不住了，又把她的衣服掀起，在她的两个乳沟间吻着。芦樯楠嘴里发出轻轻的声音，那分明是一种快慰的声音，贺冬生也觉得浑身燥热，下身鼓胀起来。他拥抱她挪到门口把灯关了。芦樯楠轻轻地问他：“冬生，你想要我吗？”贺冬生听到，把她抱得更紧了，激动地对她说“楠，我想要你、要你。”
      “在这能行吗？我有点怕。”
      “我们轻点，就感觉一下，我这晚间没人来，除非有紧急战备任务。”
      “那我们试试吧。”
      夏日穿的少，他们很快脱了衣服，躺在了床上，初交的男欢女爱让他们感到既紧张又兴奋、既强烈又幸福。贺冬生和芦樯楠在完成了一次美妙的高潮后，他们互相扶摸着，他伏在她身上吮吸着，手也抚摸着她光滑的身体。她用手抚摸着他的命根，正值青春少年，不一会贺冬生又有了挺近的感觉，他们又进行了第二次激情的交欢。贺冬生像小牛犊一样在不到两小时内完成了三次极度的欢乐。而芦樯楠也正是女性最壮实的年龄，经他这么强壮男性的刺激，她也彻底得到了满足。
      “冬生，我得走了，回去太晚不行。”
      “我又给你写了一首诗，还没跟你说呢。”
      “明天吧，来日方长嘛。”
      “你回去吧，祝你晚安。”
      芦樯楠穿好衣服，在贺冬生脸上深情地吻了一下“你真好，祝你晚安，明早上班别晚了。”说完她蹑手蹑脚地开门走了。贺冬生把门锁上，又上床躺下，可能是刚才太累了，他很快就入睡了，睡得很香很香。
      芦樯楠回到宿舍躺下，却半天沉浸在欢乐的回忆中。她是在幸福的回忆中睡着的。也睡得很香很香。
      贺冬生和芦樯楠第二天早上醒来后仍然沉浸在幸福中，他们回忆着昨晚的欢乐觉得真是美妙极了，但贺冬生也有点后怕，要是被别人发现了，名声和前途可就都完了，以后还会这样吗？他是想要的，但又有些担心，会不会怀孕呀？转念又一想，可能没事吧，只要我们小心谨慎就不会出事。想到这他起床洗漱却发现床单上有一块血迹，他有点紧张，不知是怎么回事，他连忙用毛巾蘸清水擦洗，但擦拭不彻底，还是有痕迹，他只好把它换下来放到床下面的盆里。又换上一件新床单。然后他去洗漱后就去食堂吃饭了。芦樯楠不担心怀孕，这方面23岁的女孩子、高中生懂得要比贺冬生这个小初中生多，因为高中时上过生理课，也看过这方面的书，她知道女性的月经前和月经后都有一段安全期，这时男女过性生活不易怀孕，她对自己的经期规律掌握的很准，她有点怕的是被人家发现，两人都在机关工作，那可就丢人了。总之要注意，要小心再小心。但她是太爱贺冬生了，如果能和他生活一辈子，她什么都不怕。
      尝到了恋爱禁果的男孩是难以控制自己的，又过了几天，贺冬生又约芦樯楠晚上到他那去，这次她没答应，她让他晚8点以后到她办公室去。熬过了晚上8点以后，贺冬生去了，他见她的办公室门没关严，有条缝。他从门缝瞧进去，芦樯楠伏在桌上像是看报纸，屋里没人。他开门进去，把门关严。看见贺冬生进来她笑了，示意他坐下，贺冬生望望她说：“有指示呀，像是首长要找我谈话的样子。”
      “我们说说话，几天没聊了，挺想你。”
      “那为什么不到我那，你这平日比我那人多，给人感觉有点神密”。
      “傻小子，到你那我怕我们把握不住。”
      “难道到这我们就能平静吗？”
      “所以呀，今天我们就坐着聊聊，门也不锁。”
      “你今天怎么了，想我还不接近我？”
      “冬生，我怕接触多了怀孕，难道你没想过吗？我们要是马上要结婚了就不怕了，可现在的年龄还不行，所以就要控制点呀。”
贺冬生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想了一会说“哎呀！那天晚上能不能有事呀？还有我床单上有一块血迹，挺吓人的，是怎么回事？”
      “不好说，不是没可能。”她吓唬他说。
      贺冬生以前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对她说“怀孕怎么办呀？”
      “只好结婚生子呗，你怕吗？”
      “那就结吧，光明正大，比这偷偷摸摸的好，那日子该多好哇。”
      “想的美，我们现在结婚你连法定年龄还不够，再说我们才处了半年多，我们的爱情还需要时间的考验，还有，我们还要把事情告诉家里，得到父母的支持，你说对吗？”
      “楠：你说的对，想的也细。”
      “知道就好，以后凡事多听听我的，没坏处。”
      “是，亲爱的。”
      贺冬生听完她的话，更加感到她的贤淑和聪慧。他有 些激动了，起身把门反锁上走到她面前抱住要亲她的嘴。芦樯楠也动情地迎了上去，两个唇互相咬着，舌头绞在一起热烈地狂吻起来。吻了一阵贺冬生又解开她的衣扣吻她的胸和乳房，芦樯楠轻轻地呻吟起来，双手摸着他的头发。贺冬生又亲她的脖子，并伏在她耳边小声说“我真想你、想要你。”
      “我也想你，但现在不行，是危险期容易怀孕，再过十天就行了。”
      “什么叫危险期？”
      “傻小子，女孩子的这些事你还不懂，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贺冬生松开她说：“现在就告诉我吧，我应该知道了。”
      芦樯楠笑着对他说“看把你急的，学懂要应用呀？”
      贺冬生也笑了说“对，要活学活用，立竿见影。”
      “行，告诉可以，但罚你明天做几道数学题，让你收收心，光想着这高兴的事，难道不要工作，不要前程了？”
      芦樯楠把女人月经期的道理讲给了贺冬生听，让他知道了经前安全期，经后安全期，月经期和怀孕危险期的生理原理，还讲了男女的生理结构特点等等一些生理知识。贺冬生听得有点出神了，他没想到这男女之间的事这么复杂，这女人的事更是学问多。怪不得那天晚上他们交欢，他问她的下身怎么那么滑溜溜的，使人很舒服，她告诉他那是女人独有的润滑剂。他当时没听明白，现在他才懂了。这天晚上他们又是快半夜才回去休息。
      热恋中的青年对一切感觉都是美好，也促进了他们的工作、生活和学习。这一段时间，由于心情愉悦，他们干起工作来也格外麻利，生活也觉得处处开心，别人见了他们都觉得他们精神特别好，有一种掩饰不了的喜悦，特别是贺冬生，大家都认为他是一个优秀的、有前途、聪明有才气的青年干部，工作又干得很出色，所以一些人见到他常对他说“嗨，这小伙子，总这么精神、这么喜兴，大有前途呀。”
      芦樯楠在机关一直是很低调的一个人，所以很多人对她并不十分注意。但不论怎样那段岁月的确是他们一生中永远不能忘却的日子，是美好的、幸福的、纯真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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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黑土阡陌    时间: 2014-8-12 14:03

当年在兵团，男女知青间发生此事很平常，尤其是1975年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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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4-8-12 14:26

黑土阡陌 发表于 2014-8-12 14:03
当年在兵团，男女知青间发生此事很平常，尤其是1975年以后。

      是的，据我的了解，从连队到机关都有，当时是一个禁区，但禁区也禁不了人性的本能，现在看符合生活实际，人类就是如此。当年在红色革命圣地延安也是此类事不少。有才是真实。谢谢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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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4-8-13 08:13
热恋升温到极致，
二人欢好成事实，
幸好女方能把握，
只是幸福未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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