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牛的故事 - 中国知青网-中国知青网络家园

我在下乡时放过一个月的牛，在放牛的日子里我饱览了子午岭山脉的秀美景色，那山那水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躺在绿色如因的草地上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那时我放牧的是一只队里新买的小公牛，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我和小公牛在高山上成为了好朋友，我每天都是早早的把它带到青草丰盛的山巅之上，当小公牛悠闲自得的啃吃着青草的时候我自己就会找一块有阴凉的地方享受着我放牛的欢愉时光。

在陕北下乡的日子里我们学会了驾驭任劳任怨的老黄牛，它永远是不紧不慢的迈着它的牛步耕耘着陕北高原上的黄土地，在陡峭的山坡上，窄小的山沟里，泥泞的水田里都有它们那黄色的身影，勤劳的人吆喝着勤劳的黄牛“犁沟！犁沟！”老黄牛拉着沉重的山地犁翻开了那贫瘠的土地，人们跟在他的身后撒下了希望的种子，这一幕幕的景象在时隔几十年之后经常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前几天和朋友回陕北的路上听到朋友讲了一段有关陕北老黄牛的惊心动魄的故事，这个故事的主角就是我的朋友本人亲身经历的事，其实准确的来讲这个故事的主角却是一头健硕的老黄牛，没去过陕北黄土高原的人很难在想象中理解黄土高原沟壑纵横的壮观景象，就像信天游里唱的一样隔着一道道的沟心上的人儿见个面面容一拉个话话难，原本是一片汪洋的大地在地质的变迁中形成了陕北黄土高原的独特地质形态，塬和山川，沟壑遍布在黄土高原的每一个角落，垂直的断面犹如刀削得一样，几十丈深的沟壑就隐藏在密密的蒿草丛中，有的沟壑宽达几十丈宽，有的仅仅是一两步之宽，脚下的深崖或有三四十米的深度，且是如刀削斧砍的一样笔直让人望而生怯。

那是在他下乡的第一年的某一天，他独自去离村较远的一块山坡地上去犁地，那天他为了一天就把那块坡地给翻完拉了一点的晚，等他把那块坡地犁完后太阳已早已落山，我们这位同学赶紧扛着山地犁拉着缰绳跟在老牛的后边走在了崎岖的山路上，山区的天只要是太阳一落山很快的就会变得朦朦胧胧，转眼间已是夜色初上了，他为了早点回到家就选择了走一条近点但生疏的山道，蜿蜒的山路窄的勉强的可以走一只老牛，他就跟在老牛的后头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下赶去，这时的夜色已经使人的眼前只能看到一片暗黑的夜色了，回家的山路只能模糊地辨认出是一条湮没在荒草中的小径了，老牛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迈着他的牛步稳稳的走在下山的路上。

忽然老牛停住了它的脚步，任凭着主人在后边怎么吆喝它也不肯前行一步，心急的主人随手就用手里的鞭子狠狠的抽了老牛几下，无奈的老黄牛猛地就往前一蹿，这一窜就把我的那个朋友一下就扥了一个趔趄，我那朋友在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一下就掉到了半空中，手里只有那条缰绳紧紧地攥在手中了，人已经悬在了窄窄的山沟之中了，那只老牛拖着缰绳在山沟的那一边坚持着，我的朋友才没有掉落在深不见底山沟中，我的朋友一下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看着下面是黑黝黝深不见底的山沟，为了生他努力的抓住了那唯一能救命的缰绳，奋力的运用自己全身的运动机能，向着生的方向一点点的爬上去，老牛坚守着它的责任，它一步也没有后退，它把生的希望留给了年轻的主人，我的朋友是一个极有运动天赋的小伙子，他终于由死亡的边缘逃脱了出来，老黄牛静静的站在沟坎坎上看着这个年轻的主人的狼狈像，在他们惊魂已定之后，老黄牛带着它的主人回到了已是家家灯火的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