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解决知青们的吃菜问题,在下乡前县知青办就和当地公社、大队、生产队协商好了,为解决今冬明春知青的吃菜问题,在知青自己种的春菜未出来前的半年中,由当地社员无偿提供,待知青菜地出菜后,再逐步减少直至停止供应。生产队的社员在知青刚到的时候,还按时一家一日轮换着给知青小组供菜,可是,这知青小组八个人一天的菜肴,对一个一人只有三分自留地的农户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久而久之停止供菜的实际行动替代了口头上的牢骚和不满,开始谢队长和红姑还去催促,但社员们的实际困难和水乳交融的亲缘关糸,又让他(她)望而却步了,谁愿意为一帮来这里口中夺食的外来人而得罪乡党亲邻?就这样还不到两个月,知青小组便断菜了。 |
昏暗的煤油灯下聚集了全大队七、人个是团员的知青小组的正、付组长,正、付大组长,大队部的楼上正在召开团支部工作会议。会议的议题是:" 在国内外大好形势下,如何因势利导地做好知青的安置工作!" 大队党支部书记尚明、大队长刘华民、大队治保主任袁达标、大队团支部书记罗正树和全体团员参加了会议。 罗正树在例行的开场白过后,郑重其事地请支部书记尚明同志作指示。尚书记一个五十来岁典型的庄稼汉,有着一幅高高而略显单薄的身材,眼睛虽然不大,却炯炯有神,他那习惯性浅浅的微笑中总有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感觉,平时不多言语,总是爱在会议结束时才向大家说:" 大家都讲完了吧?都讲完了那我再讲几句......" 哈哈! 所以大家当面和背后都叫他总结书记!不过,他听了也只浅浅的一笑,并不气恼也从不反驳。 然而,今天他却一反常态,没做总结性的发言。而是猛地站了起来,拳头重重地击在大会议桌上.煤油灯的火焰,在拳击的作用下闪烁几下后,又恢复了上下有节奏的跳跃。他似乎象打了鸡血针一样兴奋,咆哮地吼道:" 那个后脑壳长红毛了?居然敢砍牛尾巴?你们不晓得牛是农民的命根子吗?砍牛尾巴就是破坏农业生产,就是阶级敌人在新时期的新动象 ! 你们团支部和知青大组长要配合好大队治保委员,查一查这个叫吴兴的家庭成分和出身,必要时狠狠地整治整治,开批斗会游乡示众,拿出一个处理意见上报支部 ! " 雷霆万钧之后是死一样的寂静,大家都低着头默默无语。治保主任袁达标接着尚书记的话说:" 同志们啦!大家要提高警惕,严防阶级敌人搞破坏!" 看到这种冷场的场面,刘超不知这会怎么开下去,他只好站了起来,面红耳赤地、节节巴巴地说:" 对不起啊! 这件事发生在我们小组,是我没尽到职责,没管教好我们的组员。这性质是恶劣的,后果是严重的,损失是无法挽回的。不过,千万不要把这件事与阶级斗争扯到一起,谁也不是阶级敌人,也不是谁硬是要搞破坏 ! 这只是年轻人考虑不周,一时的冲动而已,不要把事惰讲得那么严重好不好?" 又是冷冷的沉寂,草烟浓烈的气味充满了房间。这时红姑站起来说:" 我来讲几句公道话,这事的起因是天生伯造成的,他放牛不负责任,自已躲在稻草堆里睡觉,放任牛去糟蹋知青的菜地。其实只要走几脚路就可把牛赶走,可他也不去管管! 天生伯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会议上各抒己见,也有上纲上线的,也有和稀泥讲好话的。无休止的争论直到下半夜,最后在尚书记的拍板下形成的决议是:" 撤销他的付组长职务,调离下塘桠知青小组,并向生产队和大队作出深刻的检讨。" 会上还重点调整了下塘垭知青小组的人员,刘超仍是下塘垭知青小组的组长,增派付大组长叶萍去驻组加强工作,另再调枫叶坪知青小组付组长黎英姿,为下塘垭知青小组的付组长。 下半夜的风冰冷冰冷,走出大队部,西弦的月撒在地上好似一泻寒光! 涉水过溪脚踝骨凌的生痛,过了溪刘超想:"这么窄条溪干吗不搭两根树做条小桥?"于是他问红姑:"姐,这条溪干吗不搭条桥?" 红姑答道:"你不晓得这条溪是两溪汇合地地方,也是三个生产队出入的地方。原先这里一直是两条桥,后来一场大水冲走了黄狮溪这条桥,本来修桥都是三个生产队一起投工投钱修的,这次只冲毁了黄狮溪的这条桥,其他两个队认为与他们无关,也就不愿意投工投钱修了! 这桥一发生纠纷,协商不好一拖就是一两年了。实在是不方便! " 刘超问道:" 大队也协商不好?尚书记不是挺有魄力吗?" 红姑笑了笑说:" 农村的事筋干子太多,不是有魄力就能解决的!你才来少管点闲事。啊 ! " 刘超不再做声,默默地跟在红姑后面。冲锋枪在月光下透着寒光,刘超觉得好笑。便问道:"你成天背着这劳什子累不累啊?" 红姑说:" 有什么累的?哼!怎么是劳什子啊?这五六式冲锋枪全公社也只三支,有得背是荣幸,是福气! 你呀! 想背都没你的份! " 哈哈! 刘超尴尬地笑了笑,心里想:"臭美!" 转过弯弯就到了枫树潭,风把霜染的红叶铺满了小路,溪水让红叶打着转转向前流去。月光在溪流的波纹下,一闪一闪象水中的鱼儿鳞片的闪烁,道路口很窄风却更大,刘超看到红姑双手紧抱在胸前,单薄的衣襟在风的作用下忽啦、忽啦象旗儿飘扬,不由地暗生怜悯。柔声地问道:" 姐,你冷吗? 冷干吗不多穿两件衣服? " 红姑回过头用颤抖的声调回答:" 冷! 可冷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才几月啊? 要是这时候就把棉衣穿了,那下雪时穿什么啊?" 刘超心痛了,他迅速地脱下自己的那件外衣,披到红姑的身上,红姑脑袋一阵晕弦,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阵颠抖,眼圈瞬间红润热泪盈满了眼眶。 二十年了 ! 何曾有人问过她的冷暖?何曾有人为她披过一丝纱?谁曾为她端过一杯水?她强忍着内心的激动,看着穿着红色卫生衣的刘超,推脱着不肯穿。刘超深情地说:" 姐!你嫌弃我衣服脏吗?再脏也能为姐避风寒啊! 姐! 你就不要再和我争了! 我还有卫生衣呢,卫生衣是绒的可热和呢! "眼里闪着泪花,手却再也无力推脱,脑袋一片空白,任凭刘超簇拥着向前走去。万籁无声的山村之夜,只有寒风萧瑟,唯有月光撒满人间。 瑟瑟寒风你快别吹了吧! 潇潇晚霜你别再降了吧! 为了我的姐你们就歇歇脚吧! 刘超在心里为红姑默默地祷告,脚步却在加快、加快...... (未完待续) |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2-3 08:55
牛踩菜地被砍尾,
队里批评处理威,
小伙为姐添衣服,
雾梦 发表于 2016-2-3 22:43
生动、细腻的描写种菜、牛及牛尾巴的故事,感人、受益、感动、长见识。知青们不但知道了牛尾巴的功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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