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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战友与插友的梦与歌~回忆(29) 文革篇《风暴丶串联丶 [打印本页]
作者: 五味人生 时间: 2016-12-4 08:45
标题: 战友与插友的梦与歌~回忆(29) 文革篇《风暴丶串联丶
本帖最后由 五味人生 于 2016-12-5 06:55 编辑
战友与插友的梦与歌~回忆(29)
文革篇《风暴丶串联丶下厂丶学军》
在文革风暴席卷之下,不少知青家庭曾受到过,程度不同的强烈冲击,尽管个个家庭历史清白也难逃一劫,被莫须有的罪名污蔑成”黑五类” ,即地、富、反、坏、右,后来又加上黑帮、臭老九统称为”牛鬼蛇神” ,而这些晴天霹雳的罪名,给整个家庭带来,史无前列的人身折磨与凌辱。
出生在这些家庭中的兄弟姐妹,为了摆脱终日无休止的政治迫害与歧视,想急切远离眼前遭惨无人道批斗境况,寻觅一条去兵团躱避灾难之路,竞然也被街道办残酷的政审,拒之门外化为泡影,把这些人排挤到社会底层,彻底被边缘化了。
无独有偶,而河北农专造反派,在清理阶级队伍队时,把我定性为,农专"黑党委"树立起来的"黑标兵",这般岌岌可危的处境,比边缘化还难忍难受。
那段时间弄得我抬不起头来,成为另类,走路也要低头靠边走,极左学生扬言要批斗我,一段时间间使我陷入恐惧失眠状态,曾一度有过轻生的闪念,幸亏有好心同学及时劝导安慰,使我度过了一段人生低谷。
我是学校唯一,遭大字报和小字报批判的学生,无论是造反派还是保守派,为保红卫兵队伍的纯洁性,双方都不接纳我为红卫兵,以标榜该红卫兵组织的革命性,並防备双方在对立的大批判丶大辯论会上,给对方留下可攻击的口实,而被孤立的我却成了文革风暴中,地地道道的”逍遥” 一族了。
虽说我身居”逍遥派”, 仍有热心同学带上我串联了一圈,串联拿着河北农专造反派组织,出据的介绍信、证明信丶学生证等,以乘坐火车、汽车、轮船都不需买票,住宿也不用花钱,而且回学校后还可报一定数额的出差补助。
文革前我与马乾振同学,是河北农专学雷锋一帮一"一对红",大串联时我们俩在一个组,同行五人三男二女,我们四十一班三个男生,分别是安庆国丶马乾振和我,四十班两个女生是孙庆格和高素欣,五人办一张革命师生临时乘车证,他(她)们四人是佩戴红袖章的红卫兵,唯独我是一名罕见又显眼的群众。
跟他(她)们一起大串联可沾光啦!受到各地红卫接待站热情欢迎接待,免费供吃管住,钱花完可打白条借钱,天冷还借给军大衣和大头鞋,充分体现出天下革命造反派,是一家的深情厚谊。
火车上挤满了人,有的人是从车窗外被下面的人硬塞进来,车内根本没有插足之地,就连行李架上也坐滿了人,厕所也挤进好几个人,就是一个座椅底下铺上报纸也躺好几个人。
火车在南京过长江时先解体,再用轮船把火车车厢与同学们一块渡江,要耽误好长时间,车上没有水喝也不能上厕所,只能到火车站站台上,用苇席围起来的临时厕所去大小便,等上完厕所回来时,有的人再也挤不进火车上来,车上车下喊成一片也无济于事,车上的同学只好下车等下趟火车再一齐走。
红卫兵大串联时,我印记最深的大城市,是首都北京和广州。
大串联的首站,去首都北京直奔文革发祥地北京大学,冲着北大哲学系聂元梓,"我的第一张大字报"而来,到哲学系听煽动性言讲,看铺天盖地大字报,还要认真做记录或抄大字报内容,还要学习如何开批斗大会,走访用什么形式批斗党政领导、专家、学者、教授、和有海外关系里通外国的”敌特分子"等。
还参 观了被隔离者和被劳动改造者的劳动现场,他(她)们每人脖子上都挂着一块黑牌子,上面写着本人简历和罗列所谓罪名,都是一些年过半百或近六十岁的老人,挂着黑牌子在校园干体力活,看后令人心酸惶恐不安。
一天晚上意外被通知,第二天去天安门广场开大会,结果晚上11点就开始集合编队,出发前每人发两颗煮鸡蛋和两个苹果,因为河北农专在保定造反名气大,被分到天安门东侧华表位置,距天安城楼较近。
上午十点奏响东方红乐曲,喇叭播出 伟大领袖毛主席蹬上天安门城楼消息时,天安门广场和东西长安街上,人山人海立刻欢呼起来此起彼伏,振臂高呼毛主席万岁的声音一浪接一浪,毛主席和国家党政领导人向红卫兵频频挥舞手致意,我近距离看到毛主席和国家党政领导人,令人难忘记忆犹新。
游行活动一直持续到天黑,兴奋之后才知道 肚子饿了,我们进了一家要关门的饭馆,没饭可吃把仅有的一大锅面汤喝的一干二净。
南下大串联曾去广州住中山大学,有幸赶上一年一度的中国秋季商品交易会,看到了我国出口的商品,也是第一次看见了 各种肤色的外国客人,大开眼界增长见识,时至今日还保存着当年的门票。
一天在广州街上我突然流鼻血不止,关键时刻一位慈祥的老婆婆把我拽到自来水管跟前,按着我的头用自来水浇头,不一会见效,老婆婆又把我带到中山医学院附属医院看病检查化验,整整忙了一上午。
我似乎在异地他乡第一次尝到母爱的滋味,看着慈祥微笑离去的"老妈妈",我双眼情不自禁流下了热泪,为怀念这位"老妈妈"的恩情,至今还珍藏当年看病用过的门珍证。
串联分别到过上海、杭州、绍山、西安等地,回校后下工厂两个月,让我们去的是华北生物制药厂,说该厂是文革死角,暮气沉沉没有轰轰烈烈的生机,该厂党委书记是一位赴朝转业军人姓候,是华北地区的重点生物制药工厂。
分给我的任务是去播音室播音,一天播音三次,报纸、稿子有专人提供,晚上我住在播音室单人床上,这个厂伙食搞的很好,天天能吃上兔肉。
该厂主要生产猪瘟、鸡瘟疫苗,以刚生下的小兔和成年兔心肝肺,为寄生疫苗母体,注射疫苗24小时繁殖期后,杀死成年兔掏出心肝肺,会同小兔仔捣碎,过滤灭菌成为疫苗,成年兔肉做为下脚料,供单位集体食堂做肉食。
该厂还伺养了上千只鸽子,一次卖给天津300只,用汽车运到天津后,不到一星期,这群鸽子自己又飞回到保定生物制药厂,成为一大新闻。
一次奉校革委会之命,以学军的名誉,随同红卫兵到河北省军区搞外调,调查军区司令员马辉的黑材料达半月之久,住在省军区招待所里。
从那时我才知道,军队军官是工资制待遇,士兵是供给制待遇,令我十分向往触景生情,不由得再次联想起,文革前农专党委推荐我报考军校的体检过程,只因体检项目有一只耳朵稍有问题,导致六五年未被军校录取,与我的参军梦擦肩而过。
当年我之所以辞掉定州食品厂的工作,决心参加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是崇拜中国人民解放军,渴望享受到准军人丶供给制侍遇,试图弥补我的参军梦。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6-12-5 08:57
文革顶个黑帽子,
幸得串联没受滞,
回校支左到工厂,
总想当兵梦难实。
作者: 土左情深 时间: 2017-1-10 19:10
回忆那个年代心如刀割。疯狂的年代,没有人性的年代。我插队走当天是我亲爱的爸爸被打成黑帮挨斗之日,想起这些我浑身都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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