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与插友士的梦与歌～回忆(37)兵团篇《调皮鬼》 - 中国知青网-中国知青网络家园

三师二十三团十连二排七班，是个多事之秋极不平静的班集体，班内有三位全连小有名气的调皮鬼，闹出来的恶作剧一桩接一桩，更有甚者竞敢离队逃跑，为了躲避暂时的艰苦环境，不惜老本放弃户藉，回原藉做黑人得过且过的偷生。

班里逃跑事件接二连三，一波未息，又起一波，还设有来得及查清楚七班，前任班长跃振华逃跑的原委，我这个刚接任的班长，却陷入”护送逃犯”王俊祥的漩涡之中，连长指责我是”护送逃犯”的主谋，弄得我浑身是嘴说不清。

在等待连部对我的发落其间，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怕三个调皮鬼，再给折腾出什么蹊跷的故事来，无疑会给我增添新账罪上加罪，果不其然真应了一句老话，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我们班这三个调皮鬼，分别是满国双、王胜军、崔二对，三个人年龄偏小，家里老人偏爱，骄生惯养，面对艰苦环境，虽说年龄小，确没有逃跑的念头，就是对兵团艰苦紧张的生活，暂时有点不适应不习惯。

第一个不适应是‘紧急集合”。来兵团第一次紧急集合是在后半夜，先是哨声四起，紧接着喊有敌情紧急集合，当时敌情是指苏修犯我中华，有的吓得惊慌不安要小便，慌乱中两个人爭夺一件衣服，都声称是自己的衣服，有反穿衣服，双脚左右反穿鞋，踏拉着鞋往外跑，有人把脚崴了。衣服扣子系的不对称，衣襟不整齐，上下错位。慌忙中打背包棉被里朝外，背包打的不方正，松松夸夸，跑到途中撒落在地上，真是洋相百出，这些新闻传遍全连，确实有点掉男战友的价，洋相百出给全二排丢脸。

第二个不适应是”检查内务”。整理内务的难点，是把被子叠成有棱有角的豆腐块，有时借助小圆棍，滚压被子保持面平，用两只手掌呈直角姿势，把被子的棱和角挤压出来，急时用牙咬用手捏成型。难上加难的是指，被子和棉大衣叠成一体的豆腐块。

第三个不不适应”作息时间，他们爱晚睡晚起睡懒觉，劳累一天的战友们，熟睡时的姿势和神态各异，有侧躺、仰卧、伸腿、缩身，把腿搭压在别人身上，大多数都闭着眼晴睡，极个别睁眼睡，看着瘆人。有打呼噜咬牙的，还有自言自语的说梦话喊叫。

他们三个看到这些奇姿百态，睡不着觉开始折腾人，掐鼻子、揪耳朵、挠脚心、把双脚用背包带捆扎上，不让大家睡安稳觉，三个人中唯有崔二对调皮最为出奇。

有时三个人也发生磨擦内耗，急时相互拳打脚踢，上下撕打在一起，不用人拉架，过一会又和好如初，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三个人共同之处爱泡病号。其得到的实惠和好处是，早晨可不按时起床，可逃避棉被叠豆腐块，不用出操，不用干活，不用再吃黑面窝窝头，白开水煮的土豆加圆白菜。

休病号必需有连部医生批准，孙军医在检查崔二对时，病怏怏装的最像，捂住肚子说胃疼，呻吟不止，孙军医哨微摸一下，他大声喊疼，这样便轻而易举拿到假条休息证明。

崔二对爱乘火车去乌海、临河、包头等地去玩，从不买火车票，一路顺风是个逃票行家，大家编了歇后语，崔二对座火车，答一省名”宁夏”，不买火车票有时被列车员”拧下”去。

他外出时，大家就把他那一份饭分着吃了。每次外出归来总是给大家带回点好吃的，一次从临河带回耒一些熟驴肉，每人给分一片驴肉吃，长期不吃浑腥的大家，香不释口，总舍不得咽下去，愿在嘴里多品尝一会，有的人竟暗示鼓励他再次外出，期待下次带回更多好吃的食物。

他对毛驴情有独钟，见毛驴就想骑，一次到附近老乡秋收场面上，抓住一头毛驴骑起来没完，直到毛驴突然倒在地下，口吐白沫他才罢手，然后悄悄离开。

他见生人一面熟，一次去生产队一户富农阶级成分家，蹭了一顿好饭吃，晚上连长点名批判说:”有人敌我不分，丧失无产阶级政治立场，去富农家去吃饭，泄露我团”军事机密”。

冬天睡觉他怕冷，撒尿不下炕，站立在炕沿上，居高临下，先采取间隔性的点击式尿尿，听声音试着找尿桶，待找准了尿桶后，才放心的一次性尿净，有时把尿滴到炕沿上，尿溅到挨他睡两侧的战友脸上。

连队每天都有值星排长吹哨，我们排长值星时，爱悄悄不做声的在外屋偷听，大家在说什么，搜集大家有关的《活思想》，以便政治学习点评时，有针对性得开展批评，不指名的训斥大家要警钟常鸣。

一次崔二对大声故意让排长听见，咱们排长总是对七班过不去，老是爱找茬挑毛病，牺牲咱们利益，换取他的政治资本往上爬，他再敢偷听，我非把他给作掉不可，就在外屋偷听的排长，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悄悄无趣离开，从此再也不敢窃听了。

崔二对文革时，在保定地区唐县武斗队上，是把打机枪的能手，他滔滔不绝的给大家讲述，每次武斗故事背景结果等，而且他会使用多种枪支枪械，引已自豪标榜自己非同小可。

崔二对调皮故事太多了，他还参加过二十三团多个城市知青，模仿样板戏中”智取威虎山”，搞了个巴拉亥地区有名的，”殃民扰民”的百鸡宴活动，当然吃的鸡和西瓜都是从农牧民那里偷来的。

崔二对后来调到乌海市，兵团玻璃厂工作，返城时回本县安置工作，后来下海离家去了广州谋生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