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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患难相助肝胆相照(四)人间地獄失而复得 [打印本页]

作者: 杨七芝 时间: 2018-4-2 17:21
标题: 患难相助肝胆相照(四)人间地獄失而复得
本帖最后由杨七芝于 2018-4-2 21:15 编辑

患难相助肝胆相照
——纪实系列 (四)
人间地狱失而复得

         散文/杨七芝

   "幽梦初回，重阳未开，晓色催成疏雨。未有人行，才半启回廊朱户。无绪，空凭极霓旗（天上的云层）锦书难据……”<宋词.张磁.宴山厅>
   清晨“春分”时节，我惺忪忪打开手机时，仰望天日开晴，云景彩碧，野外传来广场舞一阵阵节奏昂扬的串烧音乐！庆幸，三天的凄风苦雨、倾盆寒凉的困境总算结束，感激天公开恩那！但是想起3月19日的一场恶梦折腾我，不禁心有余悸，恍惚人间地狱般的诡秘瘆人。斯时，随意翻阅画案上的一本宋词三百首，雅意熏陶，212页张磁诗人的这段诗境，让人触景生情，泪落腮膀。回望那日触目惊心的事件，真是啼笑皆非……
   闲话要从我先生刘鹏飞老师三次装假牙历险记说起……

第一次装假牙
      十年前，刘老师已凋零八颗牙，为了方便消化功能，我建议去装牙齿。上海老邻居王培芳老去装牙齿，她热心地帮助介绍一位军中牙科名医“沈忠贤”教授，他帮中央领导看过牙齿，医技精湛。我们非常感激培芳的真诚推荐，日后便使我们与沈医生相识、相依、相互尊重，况且他特别敬重与喜欢我们的书画艺术！他说不想让刘老师拔牙吃苦，磨掉蛀烂处留下许多牙根垫底镶牙。高明的医术首次在刘老师与我口中播种下了“仁者爱人”的友谊种子！总是念念他的技术卓越，于是乎有亲朋益友牙齿生病，我也介绍过去。他年轻美丽的爱人原来是上海农场的老知青，聪明能干特别喜欢十字绣花，挂起来非常漂亮。于是，我们就送出版的书画册给他们留作纪念！彼此的友好敬重起缘于对中国文化艺术的热爱与交流！

第二次装牙
   哪晓得？2011年谷雨前夕，春风得意柳岸花艳，我们三天接受了一批40余年未曾见面的上海老同学、登临三清山的重大任务。最后晚宴时，群情激昂含泪不舍。刘老师兴奋之余，一疏忽将搁牙的上下假牙拿下来清理，结果忘记了！第二天心急火燎地去问服务员、全当垃圾倒掉，谁还会去看满桌的残羹烂莱？我们后悔极了。
   为了先生的健康，不得不破费再去第二次装牙。沈医师是那样地魁梧高大，操着响亮的钟石声，微笑中露出一对可爱的深深酒窝。他客气耐心地为刘老师辛劳地检查打磨做牙，不收很贵的费用。感动的心怎么也删除不去，他给我们留下善良友好的医德形象！

第三次装牙
   春夏秋冬，风雨人生过去了五年，假牙如负重任、像至亲至爱的卫士保护着先生的健康与坚韧不拔的毅力。他脾胃虚寒、只有牙齿好了脾胃才会健康，吐故纳新塑造新的血液，强身健体活力四射！
   那断时期，真心感谢北大荒老战友上海知青薛德慈、陈家夫妇俩，经常关爱备至，烧许多好吃好消化贵重的美味佳肴送上门，慰藉我们艰苦的生活环境。要亲眼看着我们品尝美食，他们才甜滋滋地开心起来！还有老友李培文住所远我，腿疼也拖着小车的礼物冒雨前来，她们的爱心奉献常使我感激不尽！故而，同样是老同学老战友，人与人之间的素质真是天地良心、天壤之别呀！
   始料不及的是，2017过年前我俩在上海住家附近"老城皇庙"小吃店炒菜品尝上海特产鲜美的"松鼠鲈鱼"，回味无穷！突然有刺儿卡住了先生的牙子，他则把下托假牙拿出来清理，结果忘记戴上，我也没注意他，晚餐满足而归。第二天，发现后去找店主寻问，原来一个外地老阿姨收拾过却把它当垃圾倒了。明知故犯！问她为什么既然看到是俩位熟悉老师的假牙而丢掉？她说太脏了！其实她常见我们去吃好莱而冷眼嫉妒、怨气郁结而产生的报复性！店主骂她没德行坏了店规，就说:明天你回去吧！她无奈先向我们道谦！我生气地对她说:那要损失我们三千多元！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此刻:一个被辞，一个失落，两败俱伤！我们无言以对，万般心碎，怨恨老阿姨太刁毒无知！
      这样一来可苦了刘老师，咀嚼囫囵吞枣，营养不良也影响了他的仪表。可怜这二次为先生奉献康乐的假牙们，被无情地打入人间地獄！因此，老人要保护好自己，从实处下手，从稳处落脚，珍惜天物，才能免去不必要的伤害，大动肝火乃影响健康！

      2017年春节后，昌着严寒与朔风，我们又去找沈医师装牙，他家早已搬到宽敞明亮的市郊别墅，但他初心不变依然笑容满面把我们敬重！当老朋友看待，亲自到很远的地铁站来接我们，一路上谈笑风顺，他小心翼翼地搀护刘老师进门。
      早春踏入申城的宝山郊外，原墅，那纵横交错的阡陌农田与辽阔绿林的婆娑；那横垮铁轨的老坡石阶，仿佛回到旧时的上海岁月，倍觉可近可亲！因为怱忙我们没来得及吃午饭，只带了几只面包与巧克力。进门后我先赠送新书与画册，沈医师夫妻俩赞不绝口，如获至宝收藏起来。刘老师原本丢了下排牙已无用，因又掉了几颗好牙与上排假牙不能吻合、急需重配一付！慨然在饭店丢牙的那场纠纷化为白搭与伤情！谁会预测到呢？！
      这近午晌的装牙操作，既复杂又痛苦。磨烂根、试牙托，紧紧的怪味橡皮泥压力与上下吻合的细缝必须毫厘无误，否则没法实用。知道沈医师的责任重大，虔诚作业，娴熟悉心不敢马虎；知道先生的痛苦，坐椅太平血压冲脑，加上饥饿，他竟然叫喊吃不消头晕出汗想吐！我连忙叫停，请医师把椅子摆成头高脚下，並且连忙给先生吃巧克力与面包，因他一饿就低血糖。沈夫人赶忙煮了几个水泡蛋给刘老师吃，我请她放点盐葱，平衡人体电解质。刘老师体质好，顿觉恢复了健康。虽是一场虚惊，但老年人疏忽不起！这时我仨人都松了口气，那时，我非常感激老知青的友谊精神再生！

      过了没多日，沈医师就开心地请我们去装新牙了，磨磨唧唧修修改改真是神奇的专家，二次完成上下全套15颗假牙，而且是老价格，刘老师高兴极了！牙科是一门高水平的特技，能者为王！三生有幸一一能遇上如此善良真情的好医师，彼此深深地理解与尊敬，难能可贵！
   因为老屋的小闷霉，五月就开空调了，加之还未如愿改造，尚不利先生养病，我们便返回了风景区江西。(未完)

作者: 安宁檬 时间: 2018-4-2 17:47
拜读老师佳作，虽写病痛，仍文采飞扬，出手不凡。感佩！

作者: 杨七芝 时间: 2018-4-2 19:03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2018年的开春时代换新貌，人们在春意盎然中前进！尤其首选老人的健康为主，我常督促先生多洗假牙，不要戴过夜免得生细菌，3月18日那夜他真乐意让我消毒。
   文归主题至我开篇的3月19日早上九点，我帮先生洗假牙则随手将杯子里的消毒水倒入抽水马桶里，下水道正在冲水，冷不防鬼使神差——下排牙一滑溜，便随污水瞬间冲走，我连忙用手去抓也来不及了！慌乱之中我又连忙卷起袖子去马桶深处找呀找，天哪？什么也没有呀！我头脑一轰意识全空白！怎么办？太可怕了！只感到是人间地狱要降临于我，早知如此，何必去洗？一刹那的误区造成大错，我吓出一身冷汗，怎么面对刘老师交代？懊恼，悔恨，促使我到先生身旁，一把将他的肩膀抱住，泪水不禁涌出，说：“先生今天我犯了大错，对不起您！我洗您的假牙不小心滑落马桶里冲走了！我该死，我犯罪！今后您没牙子怎么吃饭呀？......” 乱七八糟一堆话讲得刚从梦中醒来的先生莫名其妙，幸亏一忽儿他明白了！谦和地对我说：“没关系我不怪你，你又不是故意犯罪的。我老了可以没有牙子，等以后有机会再去上海补牙，你千万不要责怪自己，身体急坏了怎么办？”听到先生那么宽宏大量的劝导，我更加难过，先生啊！您为什么这么好这么有理智呢？那怕您骂我打我都让我解愁一场！咳！老天罚我吧！可怜掉了重要的下排牙，先生只留下三颗老牙这么吃东西呀？！我魂不守舍万念俱灰，三番五次又到马桶里去摸！“不要摸了，杨老师恐怕早冲到污水沟变废料了！”刘老师心疼起我说。真是人间地狱！我灰心丧气地呆在那里灵魂出窍！心猿意马地怨海无边，茫茫大海哪里能找到我先生的宝贝啊！我自暴自弃泪潮眼框，比自己掉东西更难受。先生看不得我哭泣，说：“没事了！不要再去想它，既然不属于我们的，就让它自便吧！”可我老在纠结神经错乱苦不堪言！

   春寒料峭，连日的大雨淋窗，天气骤然寒冷到零下3度——6度，更增加了我心中的苦涩。这事谁能解难？我转向画室刘老师当年画的太上老君请问？这是我叫童晓明刚刚裱好的立轴，神采飞扬。因为皮纸早已破烂不堪，对不起三清教主。此刻，我再请老君鼎力相助，心中默念着感恩，向他深深地作揖赐教！恐怕是落难人的精神寄托！

      心思重重，委屈累累，我始终不信自己好心会倒霉！？中午我突然见到马桶堵塞了，一道稀奇的亮光闪出眼前，理智命令我不要去疏通其，也许小东西会回流。下午我和先生冒雨去邮局取快递，是中国文联出版社“百年散文名家”第九卷出版了，见目录第一页上破例入选了我二篇散文，这是对我苦难人最大的安慰！回家后刘老师午睡了，我却百思不得其解，马桶仍然堵着，难道小家伙还没冲掉？我灵机一动打电话先问问付辉亮朋友，他是前几年认识的修理门窗的玉山师傅。曾经他冒着危险、从阳台跨到只有半尺窄的有滑苔的窗台上装玻璃，只手操作，我屏住气替他担心，因为从四楼摔下去多可怕？我要付重要责任的，人命关天倾家荡产！我吓坏了叫他不要再搞了！可他满不在乎一个小钉一片玻璃地上，那刻苦勇敢的毅力实在叫人敬佩！累了半天他才肯收30元，玉山的老百姓真正叫我敬仰啊！后来我们成了朋友联系了微信，有几次请他帮忙，死活不肯收一分钱。去年请他洗6条大窗帘，讲好付100元的，结果他叫老婆单位里请半天假辛苦洗涤，多年未洗脏得发黑我也很不好意思。可他勤劳地帮我装好，钱无论如何不愿收，拔腿跑掉了，弄得我至今歉意连连。
      这次他告诉我下水道真的不会弄，叫我赶快找门外贴着条子的专业师傅。报着一线希望，死马当活马医，我找了前二位都没回音，打第三个电话时那位吴伟年轻男子汉回应了。他细心地询问了情况，叫我千万不要上坐便了，堵着也许有希望钩上来。“真的？”！我在灰心丧气中喊起来！“不过拿上来需要几百元的，拿不上来不要钱！”“只要你拿上来钱可以商量的，你赶快过来，我急死了！”对话中我简直要窒息了，因为他说有专业工具，再长的下水道也可以钓上来，他钩过一个人的金戒指，天哪！人间地狱都跑没了，有这么神奇吗？我不信！但我要与他一赌真假！这也就是失落后在绝望中我最后博弈的一股激情的期望！呃呀！他冒着雨去修摩托车再能来，急得我直跳脚，因为小东西已经失落了7个小时，等吧，等吧！告诉自己沉住气才是面对绝难、泰然自若的考量！我拼命在喘粗气！没几久，他真的来了，不负众望！一位帅气的吴伟师傅，带着工具笑嘻嘻地问清要点，说“只要没冲掉就有希望，否则到大阴沟去我也没法子捞的。”斯刻，我真庆幸自己当时急中生智的一点智慧分析，后来的一线希望奠基！吴伟说“再到上海装牙齿要几千元的，老人家又要吃苦了！”“是呀！来回跑真的吃不消！最后看你师傅的本事了！”我急不可待地说“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找它了。”他镇静地检查坐便说哦“假如是蹲便更好，要敲掉坐便才能拿出来！”“怎么会这样？蹲坑不是早就冲掉了？”“你不懂那是真的！”“那行！你敲吧！反正坐便也老化了！”“那破了你不要怪我”“不会，对比一下牙齿更重要！小心点尽量保存好！”对话中也是对他的一丝寄望与检验，得和失，看哪个重要？则不必计较太多了！事到如此我别无他策只有豁出去了！
      此刻，我眼睛里还是潮潮的，这辈子今天是难过流泪最多的。见他敲了半尺边又在想想，万一敲坏了老人家怎么上厕所？不敲了，左右瞧瞧后，他问我能否从边上敲二个洞捞？他说钩子很长可以钩到，我同意后他就大胆地展开全面攻事了。假牙能拿上来我实在有点疑惑，毕竟它是黑洞里的未知数，如果能找到那不是创造人间地狱奇迹？我用电筒照着他干活，边说“漏洞你能够补上吗？”“能!我已经买来了快速堵漏水泥，等下你就知道了。现在你们不要打扰我做事。幸亏坐便堵着，就有可能在某个弯道上夹住了，我可以捞到4米深的下水道。”“真的呀！那我太感谢你了！我都愿意多给你一点钱！”先生拜拜手叫我别打扰他，我则退回到大画室去整理文件了。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不太久，我猛然听到他俩一起喊我的声音，一阵心脏狂跳的激烈！莫非有救了？“杨老师，快来看，找到了！是不是这个东西呀？！”先生手拿着他的假牙兴奋地问我。“是滴是滴！就是这个小冤家！”我眼泪滚滚、喜出望外接过它就奔去冲洗消毒，心中的石沉大海瞬间跌落。，“真正的伟大，伟大啊，吴师傅你怎么那么神奇？”“那是从多少深的地方钩起的？”我说着睁大眼睛迫切地望着他。“近三尺左右，它是堵在更下面一个弯道处，太幸运了！”，我俩对话中，刘老师插了句关键的话：“太有缘份了！小冤家还是不舍得我呀！”我开心地回答：“刘老师您吉人自有天相，命大福大呀！该您的就是您的，谁也抢不去！”转危为安！有福共享！我与师傅高兴至极，他说来：“自己已经干了十几年这个行当，有点门路，所以有些把握。”时间不允许、他转身又去补坐便上的二个洞，他说否则我与先生怎么生活？他整整一小时的勇敢努力、聪明憨厚的操作，加深了我对玉山老百姓的赞美，青山绿水胜黄金，山美水美人更美！吴伟师傅应该得到他智慧付出的报酬、虽然是昂贵的，我还是请他与刘老师合影了。我为他的高级技术而赞扬，也为我“失而复得”即祝福！人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的巧合与幸运？！至今，我还似恶梦一场，不太相信这是真的“物归原主”！因为早就随污水逝去七个小时，人听了真以为天方夜谭不可思议的机遇！没有任何解释的理由，我与刘老师立马去画室面对太上老君的画像，感谢三清教主冥冥之中对我们的苦难救助，赐予我一个天大的惊喜！

   人生如梦，险象环生，岁月给我开了一个大玩笑！使我一天中悲哀喜怒、百味杂陈，容貌也憔悴许多。但我感恩养病中的刘老师还是那样善解人意，慈祥可敬，心胸博大，没有埋怨教训我一句，更是百般地爱惜我的身体、解除我的后顾之忧！
   人生苦短祸福难料！人间有爱肝胆相照！人生有得有失，有舍有得，难免苦乐交替。明白了这个哲理，也许可以理解峥嵘岁月的来之不易！也许可以谅解不解人意的事故，但是完全应该小心翼翼地做到“防范于未然”，少留遗憾！学习“诸葛一生甚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的待人处事。珍惜生命的奇迹，铭记感人的友谊，抓住理性的头脑。我想，人类的健康养生尚且“此中有真意”。

      夜深深，风寒寒，今晚我独自喟然长叹、失眠了！冰溪河畔隐隐传来我最喜欢的《梨花颂》委婉凄美的男女京腔，让我感同身受醉入其中。“梨花开春带雨，梨花落春入泥......长恨一曲千古迷,长恨一曲千古思......我那天长地久的至爱，我那无法倾诉的知音。”国粹蕴含着深厚的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文化精髓。慨叹、千古绝唱，余音绕梁......

         三清山书画院杨七芝
         完成于冰溪河2018.4.2.

作者: 杨七芝 时间: 2018-4-2 21:28
第一张刘老师
第二张邻居王培芳
第三张培芳爱人阿二
第四张医师沈忠贤
第五张与老友李培文，薛德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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