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云，异乡的梦——中篇小说连载15 - 中国知青网-中国知青网络家园

这几天，小惠有点魂不守舍，为这钱的事她眼泪都急出来了。这世道怎么啦，有钱的那么有钱，缺钱的这么缺钱，姐那边肯定不行，再找于主任，一是张不开口，再说这么大的数，估计于主任也作不了主。唯一能解急的只有找孙总了，她鬼使神差地走上了二楼，在办公室前，她伸出手，想敲门又缩了回来，她惴惴不安，心里像打鼓一样，跳个不停，她屏住气定了定神，轻轻地敲了敲门，“请进。”孙存华正在接电话，他见小惠进来，他边接电话边招了招手，示意小惠坐下，“有什么事吗？”存华放下电话见小惠一脸沮丧的样子，关心地问道。“噢，是这样，车间的图纸用了好长时间了，有些连图号都看不见了，我想换一换图纸。”小惠所思非所说，无缘无故冒出了这句话，“行，我让小于换一下。”“还有，还有我的工作是不是哪做得不好，车间好多人好像都对我不满意，”。“没有啊，做得很好啊，你不要想得过多。”存华对车间里那些有关小惠的流言蜚语时有耳闻，以小惠的年龄段和阅历，她不甚明瞭低层弱势群体的互害和互伤，要讲清这些和理解这些，需要时间，所以孙存华没有多说，只是蜻蜓点水地安慰了一下。“还有什么事吗？”“没有了，我走了。”小惠听孙总的口气，似有什么事，像是委婉催人走的意思，说完，她打开办公室的门，走上走廊的时候，两颗热泪顺着她的腮帮滚落下来。唉，最该说的话没有说，小惠确实开不了口啊，当她走到楼梯拐弯处的时候，后面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小惠，你过来一下，我有话问你，”孙存华正站在办公室门口，当他招呼郭惠再次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对小惠说：“你到这来找我，恐怕不单单是跟我讲车间的事吧。说吧，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没有，就是车间的事，”小惠辩解着，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是不是家里又来电话要钱了，是吗？”。——我的天，这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包括那天在梅岭山庄一块吃饭的人，不像是人，个个是人精，你的所思所想，都能衬度得八九不离十。至此，说到这个份儿上，小惠也没有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了，“是的，是家里要钱了，我想跟你说，但我不好意思开口，”“说吧，多少？多了我可作不了主，”小惠愣愣的疆在那里，脸瞥得通红，“噢，六，六千。”小惠说完，心里啪啪地跳个不停，“六千？我以为多大的数呢，把你急成这样，你把账号留下来，下午就让小于给你打过去，这你该高兴了吧，去吧，把眼泪擦一擦。”说完，孙存华拿起桌上的餐巾纸递给了小惠。小惠接过纸巾，掠过一丝惊喜，心中又有一丝悲凉，她咬着嘴唇，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存华见郭惠的情绪渐渐平息了下来，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一并通知你，梅山区有个电脑培训班，为期十五天，下个礼拜一开始，每个下午你就不用去车间上班了，直接去培训班学习，回来之后另行安排工作。”《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