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印象散记（十六）西山掠影1 - 中国知青网-中国知青网络家园

我们这次旅行的想法，是要避开大城市和旅游热点，寻求自然风光的清静。毕竟年纪大了，受不了旅途颠簸，所以去的地方一定要求交通便利。游览了扬州、仪征、镇江后，我们就想在烟波浩渺的太湖边上，寻个农（渔）家宾馆，小住几天。因为不愿涉足大城市，刻意绕开了素有小上海之称的无锡，但苏州是必去的，因为我们选择的落脚点是苏州的东山镇。

意向中的目标地是一个视野开阔的渔家小镇，环境古朴，民风淳厚，食宿便利，游人不多，得以独享清净。从电脑上了解，东山又称东洞庭山，位于苏州吴中。是延伸于太湖中的一个半岛，三面环水，湖光连天，渔舟唱晚，雁阵惊寒，这里出产的碧螺春茶叶享誉中外，为我国十大著名绿茶之一。东山与洞庭西山等岛屿组合而成绮丽宽广的太湖风景区。

从镇江到苏州，有将近四个小时的火车车程，一出车站，即被盛情难却的“活雷锋”们围住，热情推介旅馆和交通服务，几近执着，令人无所适从。老实说，因为不经常外出，对外面情形不太了解，看过许多电视上宣传的案例，生怕“着了道儿”，有点如履薄冰的谨慎，所以不敢轻易领受他们的好意。

现在市内交通极为便利，出了火车站便是市内公交枢纽，我们询问去东山怎么走，在路人指点下，恰巧有一辆公交过来，我们便坐了上去，预计四十多公里路程，才六元车费，比打出租车便宜多了。

上了车，很快驶出苏州市区。因为是长途，车厢乘客不多，坐在宽敞的座位上，邻座一位热心的苏州乡下老太太不断向我们介绍沿途的景观。过了木渎镇，我们才发现方向不对，这辆车的目的地不是东山镇，而是西山岛，此时公交车已开出市区一个多小时。人地生疏，我们也不想再退回去，只有将错就错，西山就西山吧，反正我们是出来旅游的。

和东山不同，西山是太湖中的一个岛屿，也称西洞庭山，据说是太湖中第一大岛，岛上设有金庭镇。和市区还间隔着长沙岛和叶山岛，三座总长4.3公里的太湖大桥，逶迤磅礴，把它们连为一体，公交的终点是西山岛的石公山站。

下了车，我们沿着宽阔平坦的道路，走回镇子里的街道，路的一侧，便是烟波浩渺的太湖。街道上店铺不多，除了些许游客，很少有人光顾。店铺多半经营茶叶和海产品。沿街一带的民居，大都开办饭店和旅游宾馆，因为是淡季，房间价位不算太贵，许多店主人在门面殷勤地邀约客人。

沿湖宾馆的房间，分为两个层次，按他们说法叫观景房和普通客房。观景房的一侧面对太湖，站在窗前，就能看到碧波万顷的湖景。当然，观景房的价位要高于普通房间。

我们选择了一家邻近湖边的农家小宾馆。宾馆名字就叫观景酒楼，酒楼门面是一座三层小楼，店家是一对老年夫妻。底层是营业的饭店，住宿可以就近吃饭。因为没有客人，老板很好说话，开了三楼的一间观景房，按普通房间收费。

安顿好行李，我们在周边随便转转。沿着湖边的道路，看一看湖景。西山岛位于湖心，四面都是看不到边的湖水。由于强调环境保护，湖面上船只很少，湖面显得空荡荡的。一些用于观光的游艇，也只在岸边有限的区域里活动。与太湖毗邻的苏州、无锡、宜兴、湖州等城市，也没有水上客运来往。

小宾馆的底层是餐厅和厨房。老板兼做厨师，老板娘负责客房服务，有时也做帮厨。晚上，我们在餐厅吃饭，在老板的推介下，品尝了太湖名产，清蒸白鱼，外炒一盘白虾。老板和老板娘厨艺很好，食材也是刚出水的活鱼、鲜虾，口味是地道的苏州本帮菜。

当地流传太湖名产有“三白”：白鱼、银鱼和白虾。白鱼体狭长侧扁，细骨细鳞，银光闪烁，是太湖食肉性经济鱼类之一。清蒸白鱼，只需上锅蒸八分钟，浇上佐料即可食用，肉质细嫩鲜美。白虾甲壳薄而透明，活体泛青色，以其烹熟后通体洁白而得名。

吃着湖上美味，不能无酒，老板为我们拿出当地的同里红黄酒，烫了来，以佐菜肴。这同里红，比起我们在郑州常喝的加饭、花雕一类黄酒，显得粘度较高，又多出一分醇厚。那天晚上，餐馆里只有我们一拨客人，便把菜摆在厨间外面的餐桌上。老板烧完菜，端了一杯茶，坐在桌边，看我们吃饭。

老板夫妇都很健谈，一边征询我们对菜品的意见，一面向我们介绍当地的风物地产。听店老板说，如果赶在旅游旺季，街面上人流拥挤不堪，所有房间都会预定的满满的。那时候整体物价，都会向上浮动。

三楼的客房，虽然比起城市标间，显得简陋一些，但是还算干净。夜晚，湖面的风吹进房间，还感觉有些凉嗖嗖的。

第二天早餐，老板娘为我们准备的白米稀饭，一人一块米糕，再多没有了。每人收费十元，不算便宜。因为在此间住宿，所以就不计较了。

西山岛很大，我们人生地不熟，出了门就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又没有交通工具，如果没有当地人引导，要想遍游其菁华，是不可能的。吃过早饭后，应我们要求，老板娘请来一位导游，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本地汉子，带着一辆半旧小面包车。说好价钱，三个小时，全程讲解，游览全岛，收费一百五十元。

老导游姓李，我们称他李师傅。李师傅人很江湖，在本地地头很熟，我们坐上他的车，开始了一上午的环岛漫游。

我们所住宾馆的位置，出门便是石公山。石公山位于西山岛的东南，三面环水，一面背倚丛岭，满山林木青翠，掩映楼台亭阁，临湖水之浩渺，藏深邃于丛林。因昔日在山下傍水处有两块奇石，形如一对老翁和老妪，称为石公、石婆，故而得名。石公山高仅四十多米，矗立在太湖边岸，山不算高峻，势也无甚雄奇，然而它以其独特的湖山美景，吸引着游客的足迹。

按照事先的约定，凡是收门票的地方，只游不进，只在周边观光。离开石公山第一站，是明月湾的古街。街口空场上，有两株古香樟树，李师傅介绍说树龄已经千年以上，老树依然树枝繁叶茂，树冠气势雄伟，树干满目沧桑，径粗两人不一定能抱得过来。

樟树，又称香樟，主要分布于中国长江流域以南区域，属常绿大乔木，树高可达10米以上，直径接近3米，树龄久远，树冠广展，四季常青，是我国南方城市优良的绿化树种。樟树全体均有樟脑香气，可提制樟脑制品。木材坚硬美观，宜制家具、箱子，樟树在我国南方分布很广，但现存古樟并不多见。

许多南方小城镇，都留存着一些老街风貌，纵其特点，多半是流水拱桥，青石板路，老宅古树，大同小异。明月湾古村在石公山以西两公里处的大明湾，据说清乾隆年间，村落便已形成规模且达到了鼎盛。村里的古街上，修建有精美的宅第，临街店铺，以及祠堂、河埠、码头、茶肆等旧式建筑，基本保持了原有风貌，延续至今，备受游人青睐。

除了明月湾古村以外，附近还有东园村和甪里村，传说是汉初“商山四皓”东园公和甪里先生的归隐之地。从史料上看，所谓四皓隐居的商山应该指陕西商洛市的南山，此地距离当时政治中心比较近，知名度也容易传到帝王们耳朵里。

苏州当时在荆王刘贾治下，西山这边还是无名小岛。几乎荒无人烟，老先生们隐居是为了出仕，以退为进，待价而沽，拿捏些姿态，不过是一种炒作。怎么可能当真跋山涉水几千里，居此闭塞之地。至于有什么史实根据，就不得而知了。

李师傅把车停在路边上，引我们走到深入湖心的古码头观赏湖景，远眺湖天，烟波浩渺，一望无垠，李师傅指点着辽阔的湖面，告诉我们，苏州、无锡、宜兴和浙江的湖州的方向。

使我们不解的是，湖面这么广大，而船只极少，显得很空旷。李师傅说，以前岛上交通不便，进出全靠渡船，天气不好，船开不了，人就出不去，所以岛上人很穷。自从有了大桥，通了汽车，交通便利了，为了保护环境，原来的轮渡也停开了。岛上人家很多经营旅游宾馆、餐饮，也有些人种植茶园和果园，年轻人外出找工作在家种地的不多了。如今湖上的渔场是划片管理的，休渔期间，不能随便下湖捕鱼，所以湖上的船只也少了。

汽车沿着环岛公路行驶，遇到景点，就停下来观赏一番。岛上地形是跌宕起伏的丘陵，这里分布着许多家茶场，山坡上是一望无边的茶园，西山是著名的太湖碧螺春生产基地之一。碧螺春在历史上被誉为绿茶之冠。其品质特点是：条索纤细、卷曲成螺，满身披毫，银白隐翠，香气浓郁，滋味鲜醇甘厚，汤色碧绿清澈，叶底嫩绿明亮。有“一嫩（芽叶）三鲜”（色、香、味）之称。

举目四望，大片苍郁的林莽是国家森林公园，湖风吹动树杪，摇曳的青绿恰似碧波荡漾。远处绵延的山麓上有一座凸兀的山峰，峰顶有一些楼台建筑。李师傅介绍说，那里叫缥缈峰，是西山的最高点，也是太湖诸山的最高峰。据云湖中多山，有七十二峰之说，一些神仙传奇，高人隐士的故事，多发于此。登临缥缈峰顶，湖光山色尽收眼底。山上有路，开车可以直达。因湖上风云多变，山峰常隐于云雾之中，忽隐忽现，虚幻缥缈，宛若仙境，为西山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