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蒲公英-25（宰牲术） - 中国知青网-中国知青网络家园

杀牛用的刀子就是一般的蒙古刀，最长也就五、六寸长，把牛牵过来以后动刀子的人站在牛旁边，突然在牛脑后某个凹处一刀扎进去，牛一声不叫扑通一下就倒下了，此时眼睛还会眨，四肢却一动也不动了。公社的兽医说，那凹处是大脑神经与脊椎的交汇处，这一刀下去大脑给身体发出的所有信号都传递不下去了。

杀牛的场面我没有亲眼看见过，杀骆驼的事情我却经历过。那次是在公社开会时被叫去帮忙，地点就在公社食堂旁边。骆驼太高，肯定不能像杀牛那样牵过来捆也不捆就杀了。一群人用一条大绳子先是把骆驼的前腿给捆住了，拿绳子另一端的那个人跑到骆驼后面企图缠住它两条后腿，但是骆驼惊慌得很厉害，前半身动不了后半身就转着躲，又过去两个人折腾了好半天才把后腿捆住。大家喊着一二三，连推带拽把骆驼拉倒了，几个人顺势一下子压在了骆驼身上。杀手用的也是一般的蒙古刀，也是在后脑某处扎下去，大约不是太专业，他用刀还在那里转了几下，流出的血也不多，连一碗都不到，隔了一小会儿骆驼没气了，

牧区杀羊也不是在脖子上杀，一般都是一个人也不用人帮忙，把羊弄倒在地让它肚子朝天，人单腿蹲在羊旁边，另一条腿压在靠后腿的羊肚子上，在肚子中间划开一个三寸左右的口子，手伸进去捅破胸膜，沿着脊椎摸过去，能感到有比筷子粗的一根动脉血管在跳动，用手指头把它勾断，再抓着羊头往地下顿两下，羊即刻就没命了。然后顺着刀口慢慢把羊皮剥向两侧，把头蹄带皮子割下，利索的人把整只羊的皮剥下来后，羊身上的肉上干干净净，除了会有少量羊毛，一点地上的土都不会沾上。此时羊的血都在肚腔里，当地人用碗舀在盆里加上面粉，老乡说最好是用荞面，把它灌进洗好的一段段肠子，用慢火炖做成血灌肠。

从牧区回来十几年后，有一次我和家人聊天说到说杀羊的过程，妻子连声说造孽，儿子那时四、五岁，他恶狠狠地给我画了幅像，络腮胡子两寸多长，瞪着双眼像张飞一样，凶神恶煞的，他们都接受不了我杀羊的事，现在我也有了假惺惺的忏悔之心，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