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之路——长篇连载小说

直罗老赵

说话的时候刘凯和京玲俩人提着一筐蔬菜和一小篮子鸡蛋回来了，南京让京玲把蔬菜和鸡蛋送到程刚他们那里去，告诉他俩说晚上在那边吃饭，刘凯跟在京玲的后边提着那筐蔬菜跟着去了，马哥觉得天气太闷得慌了，就起身在村子里溜达溜达，沿着树荫马哥漫无目得走着，村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卧在街边的土狗子见到生人竟只是摇了摇尾巴就又接着趴在那里了，倒是一群老母鸡在一只气宇轩昂的大公鸡的带领下在树荫下咕咕的找食吃呢，马哥忽然觉得吹来一阵强风，不知从那边刮来了一大片黑云，刹那间蚕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击打在树叶和房顶上啪啪作响，风夹带着暴雨铺天盖地的袭来了，马哥紧跑慢跑的回到了住地结果还是被淋得湿透了衣衫，马哥那毛巾擦了擦头就坐在了土炕边，这时屋子里只有南京一个人在收拾东西，京玲和刘凯去了程刚那里还没有回来，南京收拾出两三身军装和一件军大衣用一块布包了起来递给了马哥：“拿回去干活穿吧，我到部队上这些东就没用啦，太旧的就不给你了，留着给那哥几个了”

马哥接过来把包放在了土炕上：“谢谢，这都是新的，你留着想办法送给办事的人吧，这里的人是非常喜欢军装的，我那里还有两身没上过身的军装，平时我也不爱穿，留着吧！也许办事会用的着的！”

外边的雨风肆孽着干旱的黄土高原，雨点敲在房顶的瓦片上噼里啪啦的响，院子里已经有了没过脚面的积水了，雨还在如注的倾盆而下，刚才的太阳这会儿也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屋子里黑暗暗地南京点亮了煤油灯，昏暗中南京继续整理着他的物品，马哥倚在门框上看着屋外的大雨，突如其来的大雨顿时让空气中有了一点凉风，南京已经把能接水的家伙全摆在了屋檐下，脸盆水桶和大木盆都在接着上天赐予的雨水，马哥把很快就要满了的一脸盆的水倒进了木缸里，赶紧又把盆放在屋檐下，院子里的水打着旋儿流到了院外流向了村里的一个水塘里，暴雨来得突然走的也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大雨就停了，雨水刚停太阳就迫不及待出来看着这属于她的世界，火辣辣的阳光又在发威，地面的潮湿被太阳这样一蒸，环境的温度就感觉更高了而且还很湿热，人身上的汗又流了出来，没一会儿树上的知了又玩命的叫了起来，京玲这时侯一个人跑了回来，筐里还剩下不少的蔬菜。

京玲回来后看到马哥的衣服都挂在屋子里就问：“你上哪去了还被淋湿了？”她是一脸不解的样子。

马哥冲她一笑：“我是刚出去转转，刚走到村子的那头大雨就来了，雨太大了就把我淋湿了！”

京玲低下头看到马哥的裤子还是潮乎乎的，随手就拿了一条他哥哥的军裤拉着马哥让他赶紧换上，嘴里还说着：“就这样的湿乎乎的不难受呀！”回头还瞪了她哥哥一眼。

马哥顺从的换上了裤子，然后就把外边的接水工具一一的倒腾了回来，水缸里的水快满了，京玲往水缸里加了点净水的药片，她就把马哥拉到了她的房间，俩人又去说她们的悄悄话去了。

刘凯留在程刚他们那里和程刚聊了起来，刘凯有意无意的说起了上次碰到的那个女同学，程刚仔细一问在那里碰见的，程刚哈哈一笑：“那是咱哥们的熟人，她叫岳家红，是她們村的户长，在学校时和他很熟的的，也是学校篮球队的，提起篮球刘凯就来了精神，但是她们是东城的，和他们西城接触的很少，所以在北京他们可能是没见过的，刘凯和程刚俩人聊的是热火朝天的，两个女同学在忙着准备晚饭，晚饭其实就是炖了两只鸡，还有的就是京玲拿过来的二十多个鸡蛋，这些在这里已经是上好的佳肴了，有酒有肉的日子在知青的生活中实在是不多见的， 这个晚餐是程刚给南京送行的。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十来个知青凑在一起还是挺愉快的事，这时村里的同学才知到南京兄妹俩就要去当兵了，大家都为他们这么快能脱离苦海而高兴，同时也为自己仍将在这里修理地球接受再教育而感到无望，六个男生在伤感的气氛中喝着酒，南京很感谢程刚哥几个的盛情，但是说什么也提不起大家的情绪，马哥知道还是这里艰苦的生活压在了大家的心头上，马哥端起了酒对程刚和那几位同学说：“既然大家坐在了一起，就是朋友了，今天在这里邀请程刚和哥几个到我们直罗做客，到时候我们一定会盛情款待你们的，什么时候你们有功夫你们就到我们拿去玩几天吧，我们那里最大的优点就是用水随便和有大米饭随便吃！”

程刚赶紧说：“谢谢，能和老马做朋友真的很高兴，有机会我们肯定会去你们那里玩的。”

“说好了呀，姐几个也一块去呀，到时我刘凯负责你们的瓜果梨桃了，我们那里有的是山里的土产，来呀！一定的来呀！”刘凯站起来兴奋地说。

京玲接茬说：“就是，葫芦河可清亮了，那里的人就喝那条河里的水呢，河里还能游泳呢，这天要是在河里游会儿泳你们说舒服不舒服？”

几个女同学十分羡慕京玲所说的生活，在这高原上洗脸水都是十分紧张的，就别提什么游泳的梦想了，村里的涝池真是又脏又臭！衣服都不能洗就别说游泳了，不下雨涝池里的水就会越来越少，水少了就更臭了！

大家说着喝着，月亮高高的升了起来，大家也都差不多酒足饭饱了，南京他们告辞了，京玲拉着马哥没有回去，他们走到了村子的外边去遛弯了，两人边走边聊着，马哥把话题转到了京玲当兵的这个话题上了，京玲咬牙坚持自己的意见，不管马哥说什么她都表示不爱听，反正她就是不想去当兵把马哥一个人搁在这里，那样做太不够意思了，南京走了她就调到马哥他们那里去，这里她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待下去了，马哥怎么说京玲也是听不进去还耍起了小孩脾气，赌气坐在了路边上不起来了，马哥只好也坐在她的身边并耐心的哄着她，最后俩人达成了协议，就看直罗能不能接收京玲到那儿去插队了，如果转不过去京玲就去当兵，京玲这才又高兴起来，挽着马哥走在习习凉风中的月下。美丽的倩影在月光下显得很是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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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马哥把这个情况和南京说了同时也把他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南京，南京想了想就同意了马哥的想法，让马哥和京玲去直罗联系所谓的调动的事，刘凯留在这边帮着南京办理他们兄妹俩的事，而且是事不迟宜京玲今天就收拾一下，晚上就出发去直罗，京玲得知后简直有点欣喜异常，迅速的收拾好了她的随身所用的东西，马哥告诉她一定要多带一些随身所换的衣物，京玲也没加考虑听话的拿了三四身衣服和日常所用的东西就算是收拾好了，南京给他们烙了两张饼作为半路上的干粮，马哥提前把军用水壶都给灌满了水，还特意装了三四个小香瓜留给京玲在路上吃的，南京对马哥独自带着京玲半夜赶路一直有点放心不下，不时地叮嘱京玲要听马哥的话别惹事，京玲不耐烦的对南京说：“大半夜的我招谁去呀，明早晨我们就到直罗啦，你就赶紧办你自己的事吧！我的事等我回来再说呀！”

当晚吃过晚饭马哥和京玲就出发了，马哥计划今晚上要走七十多里地，第二天再走一上午就能到了直罗。

京玲高兴的像一只小兔子蹦蹦跳跳的跟着马哥上路了，南京他们把他们送到了村外，马哥和南京紧紧地握了握手后就消失在村外的小路上，夜色中马哥和京玲手拉手的走在洒满月光的山路上，皎洁的月光下一双恋人轻快地在弯弯的山路上时隐时现，很快他们就把一个个村庄甩在了身后，有了京玲的陪伴路途显得轻松了许多，一口气他们走了四十多里地，马哥拉着京玲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马哥把京玲的鞋脱了下来用手掌轻轻地按摩起京玲的脚掌，一开始京玲还有些不好意思，但被马哥捏住了双脚也没有了办法，任凭着马哥摆布了，走酸了的脚在马哥的温暖的掌心中很是舒服，马哥帮着京玲活动好了脚腕子等关节刚一松手，京玲就扑过来抱着了马哥，一个热吻就送到了马哥的嘴边······。

第二天的中午风尘仆仆的马哥带着京玲回到了他的家，最高兴的是谭墨，见到京玲后姐俩拉着手的转着圈的蹦，吴刚赶紧烧水做饭欢迎京玲的到来，姐几个唧唧喳喳的回到了窑洞里亲热去了，京玲进了窑洞的第一句话就是：“真舒服呀，比我们塬上舒服多啦！”

吴刚在灶房里喊着谭墨，谭墨赶紧跑了出去，吴刚问谭墨京玲是先洗洗呢还是先吃饭，谭墨刚想回答就被吴刚制止了：“你回去问问京玲吧。不行还是先洗洗吧！”

这边吴刚已经给马哥端去了一大盆热水去了，马哥拉住了吴刚交代了一件事：就是让吴刚明天去公社找个熟人如此如此的交代清楚了，吴刚点点头后就出去又忙活去了，这边谭墨帮着京玲打回去了水让京玲去洗了。

这边谭墨赶紧跑到瓜园子去摘瓜，瓜客一听说是高个女孩回来了马上挑了两个最好的西瓜连账也没记就送给了谭墨，谭墨和一个女生一人一个抱着大西瓜，还顺手在菜地里摘了些西红柿和黄瓜，她们高高兴兴的回到了小窑院，小窑院里吴刚和另一个女同学还在忙着做饭，不过饭菜也已经差不多了，这边马哥已经洗完了换好了衣服站在窑院里了，京玲还没有出来，来到了这里水是随便用的东西了，京玲在畅快的洗着，这里用水和塬上简直是天壤之别，真舒服啊！谭墨她们赶紧把西瓜泡在了水缸里。

山坡上的绿树成荫，中午的日头热火般的灼烤着大地，微微的风送到人们的身边都是热热的风，这里的知了和塬上的一样不知疲倦的在叫着，坡上的树遮住了一些阳光留下一片荫凉，马哥就站在荫凉下看着这他已熟悉了的小山村，山坡上中的庄稼高低错落绿浪滚滚，唯有两条通往山下的小路隐约可见，他们栽下的几棵柳树也已是绿满枝头了，虽然还不能给他们提供荫凉但也是在习习的微风中摇头晃脑了，虎子围着马哥在撒欢，四五只老母鸡在一只大公鸡的带领下满窑院里转悠，空旷的窑院里显得干净整齐，无疑这都是吴刚的劳动换来的，原来这都是马哥所干的活儿，马哥外出不在了有心的吴刚是不会让院子里有一点的脏乱的，这些日子吴刚肯定等是累得够呛，马哥看着郁郁葱葱的山川，看着骄阳下波光粼粼的葫芦河，山川里的生机盎然，中午时分山野里农田中悄无声息，这里的一切好像已经河马哥有了那么一点的感情，看到这里马哥就好像看到了家的感觉，马哥正在思索的时候，京玲也洗好了换好了衣服走到了窑院中，一条手帕挽住了湿漉漉的头发，红扑扑的脸上焕发着青春的气息，国防绿的军裤白色的衬衣人显得很精神，京玲走到了马哥的身边跟着马哥一起远眺这美丽的山景。

饭好了吴刚招呼谭墨帮着给马哥他们盛好饭菜后就去上工了，窑院里就剩下了马哥和京玲，他们二人吃着香喷喷的大米饭，吴刚给他们炒了鸡蛋黄瓜片，还做了一碗鸡蛋西红柿汤，俩人从昨天晚上就没有吃过一口热乎饭了，只是在半夜的时候啃了两口干饼子，回到家的感觉真好，饭菜也很合口味，临上工前吴刚给他们沏好了一缸子茶，小窑里显得安逸温馨，京玲对吴刚的做的饭菜赞不绝口，一个劲的夸着好吃，马哥也适时地给他多加了几口的炒菜，京玲刚才的疲乏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吃了饭就要拉着马哥去到葫芦河边上转转去，马哥先是把锅碗都给刷干净了才拉着京玲来到了村外的葫芦河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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潺潺的小河水不住的奔流，河边的草滩上杂草丛生山野味十足，对岸的稻田整齐的排列在河岸边，两尺多高的水稻绿油油的很是茁壮，岸边的老柳树下几头毛驴在悠闲地吃着青草，尾巴来回的摆动着轰着身上的马蝇子，虽然是在河边但是夏日的骄阳依旧是让马哥和京玲已是汗流浃背了，他们俩谁也没有戴草帽太阳毫无遮拦的射在了他们的身上，他们俩走到一棵大柳树的树荫下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马哥迅速的拔了一些青草垫在了地上，京玲紧紧地靠在了马哥的身上；他们一起看着清凉的河水哗哗的从他们脚下流过，不断流出的汗水已经湿透了京玲的衬衫，衬衫紧紧的塌在了她的身上，姣好的身材在京玲这里完全的显示了出来，对岸山坡上干活的农人们在谷子地里好像是在除草，曲调高昂的酸曲从那边传来，那极富特点的信天游的歌声里传递着人们对爱的追求。京玲美滋滋依偎在马哥的身上，欣赏着这里的美景和静谧的气氛，他们俩甜言蜜语的诉说着心里的悄悄话。这时候只有爱才是唯一永恒的主题，尤其这是他们纯真的初恋，初恋之中的甜蜜是无法让人的抗拒呀。

暑热中气温让所有的人都觉得难受，京玲依偎在玛格旁边身上的汗一直没有停止的流下来，京玲看着清凉的河水忍不住的她挽起了裤腿走到了凉凉的河水中，双手撩起了河水泼向了坐在岸边的马哥，没两下就把马哥浑身上下都泼湿了。她自己也是湿透了成了个水人儿了。湿漉漉的京玲站在水流中高兴的玩着水，谁知她不小心一个趔趄身子晃动了一下就摔倒在了河里，马哥嗖等一下子就窜到了河里去了，溅起了大大的浪花，刹那间马哥已经蹦到了京玲的身边一把就抱住了京玲，把她从水了搂了起来，京玲顺势也搂住了马哥，俩人相互一看就都笑了，俩个水人站在河里紧紧地搂在了一起，其实河水也就七八十公分深，可是在往中间走河水也有一米多深了，京玲有意的拉着马哥走向了河的中间，河水已经漫到了胸口了，京玲撒开了手在水里游了起来，马哥脚上还穿着鞋呢，马哥弯下腰把鞋拿在了手中也随着京玲在水里游了起来。流动的水游动的人，一对美丽的恋人在葫芦河里追逐着戏起了凉凉的水，马哥顺手把上衣和裤子也脱了下来送到了岸边晾在了哪里，他穿着一条运动短裤在水里游了起来，京玲就是那样的在水里游来游去，这里可以游泳的水面并不大也就有个二三十平米的样子，最深的地方可能有一米七八的样子，京玲游到马哥身边时她一把抱住了马哥的肩膀，她高兴的大喊起来，惊得河边的小鸟呼啦啦的飞了起来。俩人在水里玩了好一会才爬上了岸，京玲穿着湿漉漉的衣服站在河边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了，马哥让她把衣服脱了下来帮她拧干抖了抖让她重新穿了起来，俩人沿着来的路慢慢的走回了他们的窑院。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只有虎子忠实地守卫在那里，看到了马哥它立刻就冲了过来摇着尾巴来回的蹭着马哥大腿，京玲跑回了窑洞去换衣裳，没一会京玲就换好了衣服来到了马哥的窑洞，马哥坐在那里喝着热茶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煤油灯，京玲进来后才打破了这样的场面，京玲换了一件当时很少见的的确良衬衫，并穿上了一个花格裙子，美丽清纯的样子犹如一股春风吹进了这个小土窑里，京玲坐在了马哥身边，此时的京玲一直处在十分高兴的心情中，虽然昨晚上的长途跋涉累得她腰酸腿疼，但是一到了马哥他们这个美丽的小山村她也觉不出她的疲乏和脚疼了，刚才的水中嬉戏更是让她幸福无比，马哥在京玲的感染下也是很有精神，但是马哥的心里真的有说不出的苦痛，眼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就要远离了自己，而且还是自己想办法让她无奈的离开，马哥的心底下着的有许多的酸楚在往上涌。

马哥把茶缸子递给了京玲，京玲笑着推开了茶缸子：“我可不爱喝，苦了吧唧的，我哥就是从你们那这里回去后开始也喝这个苦了吧唧的东西了。”说着她站了起来隔着马哥要给自己倒一杯白开水，马哥身子直往后仰给她让开地方，京玲那充满朝气的身子一下就全部呈现在马哥的眼前，京玲一低头看着马哥正在死死的盯着她，俏皮的一笑就把手里的缸子放在了桌上人呢也就钻进了马哥的怀里了·······。

日落西山了，余晖染红了远处的山巅，肆孽了一天的太阳悄无声息的藏在了远远地山后边去了，上工的人们也就要随着太阳的下山而收工了，马哥和京玲走出了充满温柔的小土窑，把泡在水缸里的西瓜拿出来一个，西瓜已经是很凉的了，马哥把西瓜切成了一块一块的摆在了桌子上，这时候传来了虎子兴奋的叫声，虎子远远的听到了女主人爽朗的笑声，它像箭一样的冲下了山坡，嘴里还不忘汪汪的叫了两声。

下工回来的同学们擦了把脸坐在一起吃着那爽口的西瓜，谭墨吃一口就喂虎子一口，虎子老老实实地坐在谭墨的身边仰着他那憨憨的狗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女主人，几只母鸡围在他们的脚底下啄食着掉在地上的瓜子。

晚饭只是简单煮一锅糊汤，热几个饼子就算是晚饭了。晚上京玲感觉到了累了大家也早早的睡下了。

早晨的阳光先是照进了马哥他们的小土窑，马哥他们的小土窑是个坐西朝东的偏窑，是最早迎接阳光的窑洞，马哥和吴刚都起来了，女生也已经在灶房窑里做起了早饭，马哥去挑水，吴刚抡起了斧子去劈柴，马哥把三挑水挑了回来时吴刚已经劈好了一大堆的柴火，谭墨和京玲才懒懒的爬了起来庸装懒散的开始梳头洗脸，这时候的早饭也已经做好了。

吃过早饭除了马哥留在了窑院里，大家就都去上工了，吴刚也随着大家下了山，但他是按马哥嘱咐去了公社，京玲在灶房里刷着早餐的碗筷，收拾好了之后她就和马哥在一起享受那甜蜜时光了。

下午马哥陪着京玲找了一个清静的地方去游了半天的泳，这回京玲穿的是游泳衣，他们在葫芦河里畅快的游泳嬉戏。偶尔看到的山民立刻就扭头夺得远远地，这是这里的山民第一次见到女人穿这样一件衣裳，露着那么多白皮净肉的，简直是太有些那个了，老乡看了都觉得脸上发热发红，甚至看了一眼就再也不敢看了。新鲜事从知青的刷牙开始，他们一件一件的看到了许多他们从未见过的新鲜事，看到两个近乎赤身裸体的男女在一起洗澡（这里人把下水一律叫做洗澡的）这可是这个山里百年没见过的新奇的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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泳罢两人换好了衣服回到了窑院里，他们为上工的同学准备晚饭，俩人忙碌了一会就把晚饭准备好了，依旧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第三天马哥早早的起来了，这天他和京玲说好了他们要去公社联系调过来的事了，吃过饭他们俩沿着弯弯的山路赶往公社去了。京玲对马哥是绝对的信任，她相信马哥办这样的事是绝对有把握的，此去一定是马到成功的。

早早的就赶到了公社，他们在公社的大院里找到了专门负责知青工作的革委会李副主任，李副主任客气地把他们让到了办公室里坐了下来详细地听马哥把事情说了一遍，李主任摇了摇头说：“知青的调动安排县里是有精神的，一般是不允许随意调动的，更何况你是外县的知青，最简单的是你人来了，可是上面拨来的安置费却转不过来，没有安置费那里也不会接受的。”说着主任指了指京玲。

马哥赶紧又说了好些个好话，李主任这才拿起了电话要通了县里的知青办，他和电话那头通了好一会的话，他也是说了不少的好话但最终的结果却是俩字：不行！

京玲一下有些急了，嚷嚷了起来：“在那插队不是插啊，有这么难吗？我就要来这插队！反正我不管！”

李主任立马拉下了脸：“上面说的不行吗，你急个甚？咋啦？到那插队也由不得你呀，你还是回你那达去吧！好好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你这个娃娃有问题呀！”

马哥赶紧拉着京玲走出了李主任的房间又去找他熟识的公安特派员去了，特派员听了马哥的叙说后也是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京玲急得眼泪就要流了下来，眼圈红红的看着马哥，马哥也是一脸的无奈，特派员安慰马哥说：“先回去吧，不行明年再来看看行不行？”

拖着沉重的脚步马哥带着京玲回到了他们的小窑院，京玲的情绪一下就变得极为消极了，躲在窑洞里也不出来了。其实她是自己一个人在窑洞里偷偷的       掉眼泪了。她为即将要离开马哥而伤心。

谭墨她们知道了结果都来安慰京玲，京玲看到马哥的懊丧样子也是无可奈何的接受了眼前的现实，她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既然来不了直罗，那她只有和哥哥一起调走去当兵了，她实在无法忍受原上的缺水的生活了，那里的日子她是一天也不想过了，既然马哥也劝她去部队，她也就只好听从家里的安排了。

吴刚和谭墨开始准备为京玲送行了。

自从有公社回来后京玲就一直闷闷不乐，躲在窑洞里不愿意出来，那平时爽朗的笑声也消声匿迹了，她处在极度的矛盾之中了，来时候的喜悦如今破灭了，她就是想不明白一个插队接受在教育怎么还这里行那里不行的，难道贫下中农也分地域吗，她不就是想换个地方插队吗，怎么就这么难啊！她依旧有点不甘心就这样的结束自己的接受再教育的历程了，可是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坐在窑洞里发呆。谭墨她们都去上工了，窑洞里静悄悄的。马哥也不过来而是特意的让她一个人好好的安静一下，让她慢慢地冷静下来接受现实。

傍晚同伴们都下工回来了，当大家得知京玲无法调过来的消息都是唏嘘不已，但谁也都是无能为力，但好在京玲调不过来她也不用在这里受苦受累了，还有一个更光明的大道等着她呢，她们都是很羡慕京玲马上就要到那令人神往的部队里去了，那身绿军装神多么令她们向往的呀，谭墨回来后就陪着京玲并开导着她，生活在那个年代的人已经习惯了被安排的命运，姐俩在一起哀叹了自己的命运，谭墨也是被这里生活的单调而折磨的灰心丧气了，谭墨对京玲说：“走吧，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虽然舍不得和老马分开，但也不是生死离别呀，将来会有机会的，你们还会在一起的，你应该相信马哥，他是不会甘心就在这里呆一辈子的，更何况你已经跳出了苦海，他会努力的，你也让家里帮你想想办法吧！”

京玲低着头听着姐妹们的劝说，她的心里有了一些的缓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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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哥独自坐在土窑里，地上的烟头已经有了不少了，马哥的内心里真正的陷入了悲痛，他就要和自己心爱的人分离了，虽然她是去一个更好的地方去了，那里她可以不再受着这里的艰辛之苦，而是成为一个飒爽英姿众人羡慕的女战士，作为爱他的人当然心里是高兴的，可是从此后他们将会远离千里之外，那些在月夜下挽着手亲密无间的走在这山川里的日子将一去不返了，做出这一切的不是别人而正是他自己，是他让吴刚提前到公社做好了一个局，让京玲亲耳听到被否决的答案，断了继续插队的念头，逼着她走向当兵的一条路。可是马哥得到的却是孤独的留在了这里，马哥内心深处还是有些心伤，因为很快他们就要离别了，他和南京早已约好这边问题一解决，立刻就要带着京玲和他汇集，他们马上就要回北京，很快就要到部队去报到了，马哥想着这些喜忧参半的事情，烟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着，土窑里弥漫着雾气腾腾的烟雾，马哥的情绪如此低沉这是大家第一次的看到，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劝马哥了，吴刚带着女生在忙活着做饭，暮色渐渐的降临在了山沟中了，一天的繁忙在这到来的夜色中结束了。

晚饭的时候，马哥让吴刚拿出了一瓶酒自己到了三四两就要喝，没想到京玲一把端了过去她倒先喝了起来，吴刚赶紧又给马哥到了一些酒，大家闷闷的吃着晚饭，京玲和马哥不断的喝着酒，俩人的心里都有些沉重，饭桌上大家也找不到什么话题，谁也不敢提到事情的结果，都怕一下引出他们的伤心事来。无声的晚餐沉重的晚餐，京玲连饭都没吃只是把酒喝完了，大家也草草的收拾好了各自干着各自的事，这里少有的宁静在这一晚上演着，马哥点起了一根蒿草辫子坐在窑院里看着天上的星星，京玲坐在马哥的身边一句话也不说，也是静静的看着那深邃的夜空，夏日夜晚的夜空中繁星似锦，无数的星星闪烁着明亮的眼睛，它们坚守着岗位看着这世界上发生的一切，它们看着坐在崖畔畔上的一对恋人，多么美妙的时刻呀，可是他们只是抬着头看无际的夜空没有任何的交流，星星呀它们不知道这对年轻人这就要分别了，他们就要成了新的牛郎织女了，星星组成的银河落地来到了人间，就要隔开了这对热恋中的青年。

京玲歪在了马哥的肩膀上，轻声的说：“怎么办呀？我真的舍不得离开这里呀！”

“早晚也得走，我也会离开这里的，你先走吧，等着我，我会努力的！”马哥低声的呢喃着。

“什么时候呀？怎么努力呀？”京玲无可奈何的说。

“走一步说一步吧，你就放心的去吧，相信我！”马哥语调恢复的他的坚定

夜色中俩人紧紧相依，谁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们共同享受这温馨的时刻，在一起体味爱的缠绵。

京玲在葫芦河边住了四天，邮局的小于子给他们联系了一辆路经南京他们公社的运山货的卡车，虽然是坐在货车的车厢上，但这已经是相当难得的了，京玲一百个不愿意也没有办法了，他们在晨曦中搭上了那辆货车，车，风驰电掣的行走在黄土高原上，顚颇的路扬起了漫天的黄土，四个多小时的路程他们回到了南京他们的公社，尽管京玲头上包着纱巾，下车的时候他们俩人已经变成了土猴一样，这段路程一百多华里全是坑洼不平的土路，干旱的日子里路上的浮土足足能没过脚面，汽车一过去就会扬起几丈高的黄土烟尘久久不会散去。坐这样的车人一会儿就会变成灰头土脸的，下车的时候他们俩人已经是满脸的黄土了，马哥找到街上的旅社好说歹说要了一盆水先让京玲凑合着吧自己的脸洗干净了，洗完后盆里已经是一盆黄汤了，马哥就用这盆黄汤把自己也清理了一下，俩人转到街上去找饭馆，经人指点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门脸前，马哥正要往里走进的时候，里面迎出了一个人叫住了马哥，这个人原来是程刚，俩人都是很惊奇并且很高兴，南京也在饭馆里面，这是他们相聚在在这个小小的饭馆里了，意外地相逢让几个人都很高兴，程刚是和南京来公社办事的，最近几天他们就一直在忙着办理这些事情，好在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公社和县里都已经点头了，马哥和南京简单的交流了一下京玲的具体情况，南京使劲的握住了马哥的手，他已经被这个小伙子的所作所为而折服了，这样棘手的事情短短的五天就有了结果这是令他根本想不到的，他只有用紧紧握手来表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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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早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就差京玲的东西了，马哥帮着京玲去收拾她的东西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京玲和马哥坐在土炕前商量着，很快就开始把东西归了类，今后用不着的东西就送给同学们了，到了部队后供给制的生活是需要不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的，就在马哥爬到土炕上的时候马哥想让她把主要的东西集中到一个皮箱里，有些到部队里用不着的东西就不要了，包括那个木箱子，就在这时候京玲抱住了马哥呜呜的哭了起来，眼前的一切告诉了她，她很快就要和马哥分别了，一想到这里京玲终于忍不住了，呜咽的哭声刺疼了马哥，马哥拍着京玲的后背哄着她，京玲委屈的哭声哽咽着，马哥知道京玲真的是不愿意离开他，马哥的心也是隐隐作疼，马哥只有忍着自己内心的痛苦耐心的哄着他的京玲。

 

本来很单调的生活中有了京玲的日子让马哥觉得很充实了，但这么快就要失去了马哥也是有种失落的感觉，京玲的哭声让马哥感到了心酸，但马哥知道只有让京玲把心里的委屈发泄出来她才能好一些，因为马哥实在是无法用语言来安慰她，只有轻轻地抚摸她的后背来慢慢的缓解她的情绪，慢慢的哭声变成了抽泣，渐渐的抽泣声也停止了，京玲几天来的压抑的情绪彻底的释放了，她跟马哥把她的东西收拾了一遍，很快就把东西收拾停当了，过不了几天京玲和哥哥就要和这里告别了，他们将结束她的插队生活，并和心上的人天各一方，今后的路将会怎样她一无所知。

终于走了，马哥和刘凯送京玲和南京一直到了铜川，马哥用力的拥抱着即将离去的京玲，马哥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容有些憔悴的京玲，京玲的泪水无声的流了下来，泪水已经淌湿了她的衣衫，南京转过身去他也不忍心看到这个场面，最后俩个男人坚定地握了握手，没有语言的交流只有相互信任的目光凝视着对方，在列车员的催促声中兄妹俩踏上了已经鸣叫的列车上，哐当一声，列车驶动了，隔着车门的京玲满脸的泪水趴在车门的窗户上，马哥的眼眶里已是有了晶莹的泪花，他招招手后转身走下了站台。列车也已经走得只看见车尾了，转眼间火车就消失在视线中了。

此时的马哥感到无比的惆怅，他和刘凯在铜川的街上无目的走着，马哥只觉得自己只身一个人显得孤零零的，刘凯紧紧的陪在他的身边，街上有一些知青打扮的青年斜着眼睛看着马哥有些落魄的样子，马哥的目光有些呆滞，他跟本没有把这些看在眼里，更没有往心里去，刘凯也顾不上那些带有挑衅的目光，但是他俩的衣着已经引起了一些不怀好意人的注意，俩人都是榨蚕丝的军裤，雪白的的确良衬衫，白边的懒汉鞋，斜跨在肩上的军用挎包鼓鼓囊囊的更是引起了那些人的好奇，他们俩走进了一个饭馆里，没一会儿那伙人也跟了进来，马哥和刘凯根本没注意到只顾看着墙上的菜谱了，他们俩要了一盘回锅肉，一盘炒鸡丁和一碗酸辣汤，刘凯又要了一瓶酒，哥俩就对酌起来了，对面的四五个知青要了些什们他们也没看见，但是那边的眼光不断地扫到他们这边。刘凯早已察觉到了对方的企图，只不过马哥的心思全然不在这里，他还在为京玲的里却伤感呢，他坐在这里自斟自饮借酒浇愁呢，刘凯表面上若无其事其实他是做好了高度的准备，但他担心马哥会不会失控，他不得不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他为了让对方能知点趣，他假装不经意去拿书包，让书包一歪把书包里的东西掉了出来，刘凯赶紧把东西捡了起来，最后捡起的是一把军用短刺刀，刘凯把刀从刀鞘了拔了出来，寒光凛凛的刀子散发着青色的光，刘凯吹了吹刀锋把刀送回了刀鞘随手就把刀子放在了餐桌上，对面的马哥依旧是不动声色喝着酒杯里的酒，旁边的那几个知青模样的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的眼神里老实多了，他们眼看到眼前这二位绝不是善茬子，他们这才发现这哥俩的身体也有点不寻常，关键是他们身上的那股霸气不是一般人所拥有的，他们其中一个忽然站了起来，朝刘凯这边走了过来，没想到刘凯的手飞速的把军刺拿了起来，那几个人一下都站了起来，这个人从刘凯身边走过直奔服务员走询问在那里可以上厕所，刘凯手里的刀子又放在了那里，当他们坐下之后，他们惊愕的发现那个坐着喝酒的人手里也紧握着一把军刺，什么时候，怎样的拿出的刀子他们竟一点也没看到，可是人还是若无其事的另一只手依旧端着酒杯，刘凯坐着紧紧地盯着那个人，马哥那刀子敲了敲桌子让刘凯继续喝酒，俩人的右手处都放着一把闪亮的军刺，饭馆的服务员见了都躲的老远的不敢近前了，

马哥把酒瓶子里的酒都到在了碗里，一仰脖就干了，随意的吃了几口饭拉着刘凯就出了饭馆的门，他们二人连头都没回一下，显然是没把刚才这几个人放在眼里，其实那几个人也没敢追出来，他们这时候还坐在那里后怕呢，幸亏他们没采取行动，否则一定会吃亏的，这两个家伙的手太快了，没见他们说一句话可是他们的动作却是那么的快和一致。尤其是一直喝酒那位的目光里透着一股冷峻的目光，隐隐有着不可一世的霸气。

一夜无事，第二天他们买到到黄陵的车票，他们要回家了，回家的路上还要经过程刚他们公社，路过刘凯新结交的女朋友那里，刘凯在铜川买了不少的点心之类的东西准备送给新交的朋友，他拉着马哥一定要在那里打尖休息，马哥当然只能答应了，但是他路过程刚那里时要去邀请一下他去直罗去玩，之后就都听刘凯的安排了。

他们来到了一个安静的小村子，塬上依旧是火辣辣的太阳灼烤着，俩个年轻人进村之前又把脱去的衬衫穿上了，大热的天里两个人闲得很斯文的样子，不过没一会汗水就湿透了他们的衬衫，衬衫紧紧地贴在了身上露出里面跨栏背心明显的轮廓，结实的肌肉也是同时的暴露无遗，这时候太阳正当空是中午时分，午饭的时间已过了，刚才在程刚那里时程刚留他们吃饭刘凯拒绝了他的好意，拉着马哥继续上路了，这不就来到了这位名叫岳家红同学所插队的村子里，刘凯林着马哥在村里绕了好一会才找了知青的驻地，一个极旧的小院，几件低矮的旧房子这里有着九个知青五女四男，她们刚吃过午饭正在休息，刘凯站在院子里喊着岳家红的名字，只见那个高挑的女生推开了黑乎乎的木门走了出来，吃惊的看着刘凯：“咦？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事办完啦？”一连串的问候连珠炮的问了过来，不等回答接着又问：“这是从那过来呀？吃饭了吗？”

刘凯拉着马哥说：“这是老马，我们一块插队的，我们还没吃饭呢，不过最好先给口水喝。”

说话间屋的女生都已经起来了，前两天刘凯的到来已经和大家混得很熟了，尤其是刘凯的一张嘴笑话百出，他在这里不到一天的时间里把姐几个逗得是半天没合嘴，他和岳家红其实并没有什么进一步的深聊，只不过刘凯已经知道她对自己有了好感，刘凯也知道了她的大概其，上次临走时岳家红特意对他说办完事后再来玩，刘凯是痛快地答应了，这不就又来了，而且还带来在铜川买的礼物，刘凯把买的东西一分为二送给了岳家红，，留了一半给谭墨带回去。岳家红推脱了半天最后还是收下了刘凯送的东西。事情就有了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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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罗老赵

下午其他同学都上工去了，岳家红陪着刘凯他们留在了家里，并着手收拾出一间闲着的库房，拿出了被褥给他们收拾了一间休息用的房子，刘凯准备在这里住一天和新认识的同学在这里玩玩，也为的是让马哥散散心，然后第二天他们准备走夜路回家而避开烈日的灼烤。刘凯是抓紧时间和岳家红多多的接触，这边的马哥心情依旧没有缓过来，独自在房子里静静地坐着，他需要时间整理自己的心情和情绪，刘凯和岳家红在女生宿舍里聊得甚是融洽，不时地传出岳家红爽朗的笑声。

马哥心里算计着京玲已经到了北京回到了家，住个四五天就要去部队报到了，他和京玲的关系也会公布在京玲家了，她父母是什么态度马哥也是猜不出来的，马哥歪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胡思乱想，每当他听到岳家红的笑声时，他就会联想到京玲那爽朗的笑声，笑声中他仿佛看到了京玲矫好的身影在眼前晃动，马哥回味着那些美好的时刻，太快了，刚刚得到的就成了回忆，马哥心里只留下了对那过去的甜蜜的回味了的同时也留下了一些酸酸的苦涩。

院外刘凯喊马哥一起去瓜园，马哥让他自己去了。

刘凯和岳家红嘻嘻哈哈地走出了院子，她们其实就是想出去转一转在马哥面前找了个借口罢了。

很晚了晚饭都快熟了的时候，他们二人抱着一个西瓜回来了，她们依旧是说着那说不完的话，回来后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家红就回到屋子里去洗涮了，刘凯回来后看马哥还在那里歪着，他知道马哥还在为京玲的离去在伤感，就在这时候岳家红过来叫他们去吃饭了，酸汤凉杂面很是开胃，晚饭后马哥独自溜到了村外他看着星星心里记挂着京玲，在这古老的荒原上马哥哼唱着俄罗斯民歌【草原】。

他们回到了葫芦河边的家，多么熟悉小土窑，他们在这里已经住了半年多了，这里的一山一水对他们来讲已经好像就是他们家乡的上山水了，歇了一两天，下乡的生活又继续了。

直罗老赵

无味的生活日复一日的重演着，枯燥下乡的生活就是无休止的劳动，无休止的为了填饱肚皮而操劳，没有什么业余生活，还好马哥他们带来的书到可以消磨很多的时间，尤其是现在的农活是一年之中最清闲的时候，队长对知青得上工一事已是基本不管了，每日里所干的农活就是不停的除草，在那火爆的日头下面山民们只有用他们那特有的男女间的玩笑打磨时间，知青们早已习惯了乡亲们的带点黄色儿的玩笑了，偶尔是时候玩笑也会在谭墨她们的身上闪过，谭墨也会伶牙俐齿的予以反击，村里的一些年轻的女人已经和女知青们成了要好的姐妹，干活歇息的时候他们总会凑在一起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短短的半年的时间心灵手巧的山村女人们已经从知青中学到了很多很多，尤其是从服饰上已经开始照着知青的样子为自己裁剪衣衫了，知青们的灵巧也让山里人大大的折服了，大多数的农活知青一上手没两天就会驾轻就熟了，开春时在水田里的耙田，刘凯看着好玩说什么也要试试，队长说这是很难的农活容易出事的，根本不让刘凯接触，结果刘凯趁队长不注意踏上耙吆喝着老牛就玩上了，当队长骂着：狗日的，留神呀！的时候，刘凯却是稳稳地站在耙上平整着水田里的稀泥，山里人都站起来看着刘凯的表演，这个平时的北京哈怂娃却像玩耍一样的很轻松的掌握了耙田的技巧，他们那里知道刘凯的平衡能力那绝对是一流的，类似于这样需要平衡的农活刘凯基本上不用学，可惜的是刘凯的兴趣一过他第二天来不来上工可就没准了。

队里为了弥补粮食的不足在附近的山沟里每年都要开垦荒地种上些计划外的粮食，中间也要去除除草什么的，所以这一阶段有时也会进山去干点活去的，一般的都要自己带着中午饭的，知青对这样的活还是蛮欢迎的，首先可以去山里面看看，换换环境，但是就是带饭是件麻烦事，好在村里的人到吃饭的时候总会分给他们一些咸菜，有时也会给他们一些炒面让她们冲碗稀的喝，中午的时候山民们会就地歇息一段时间，知青却利用这段时间满处的转转摘些木瓜和一些不知名的野果，在山民的指点下尝一下它们的酸甜苦辣，进沟里干活的日子一般会早早的收工，人们在弯弯窄窄的山路上浩浩荡荡的往家走着，知青们这时候一般都是走在前边，他们的脚步的步伐和频率都要高于当地人，刘凯几乎是一路小跑似的走在最前头，他的头上又是一个各种树枝编成的名副其实的大草帽，吴刚帮谭墨扛着农具老老实的走在大部队之中，谭墨她们几个女同学边走边随手采集着路边的鲜花，每人手里已经是有了一大把的五颜六色的鲜花了，女孩子的天性在这时候显露无遗，太阳刚下山他们就会到了小土窑，学校的老师给了他们三四封信，其中就有京玲给马哥的第一封信，这时马哥和京玲分手的第九天，这封信才姗姗来迟，马哥拿着信站在窑院里就打开了，他一目十行的快速的看了一遍就把信叠好放了回去，谭墨这时过来轻声的问马哥：“京玲到家啦，她一切都好吗？”

马哥点点头说：“还好，她是七天前到的家，这个时候他已经到部队了，她问你们好呢，她说她最想你了！”

“那你写信替我谢谢她吧，祝她顺利吧，告诉她我也很想她！”谭墨看着马哥说，她从马哥的神情中看出了马哥的惦念自言自语的说：“京玲现在一定会很好的，部队的生活最适合她了，她天生就是当兵的料。”说着她就去帮着做晚饭去了。

马哥没有进屋抡起斧子在窑院里劈起了柴，刘凯的任务是挑水，这个活好像是他承包了一样别的活他是一概不管，除了盛饭他连灶房窑是连进也不进，不过他们的水缸只要是刘凯在水缸就会总是满满的，他们这里的生活基本上还是井井有条，这里只有刘凯经常的出去串串队看看他的朋友去，马哥是极少出的，但是来他们这里的朋友却是一直不断，有的甚至是外县的同学特意来看马哥和刘凯他们的。他们这里是一个很活跃的知青点，但也是一个很安稳的知青点。

马哥回到要了把信拿了出来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两遍，然后很细心的把心展平放在了箱子里，他没法写回信，因为信里没有京玲的地址，京玲正在去部队的路上，马哥只有继续等着京玲的来信，他们的两地鸿雁的生活开始了。

时间终于过去了将近半个月，马哥可以给京玲写信了，他们这里的生活重复着每一天的枯燥无味，京玲那边过得简单无味，但部队的生活是紧张的，虽然没进新兵训练营但是管理是极其严格的，京玲好在一直是在部队的氛围里成长的孩子，所以她很快就能适应的，在部队的京玲倒不会让马哥担心的，就是情感上的寄托让马哥有着无尽的思念，短短半个月来马哥收到了京玲的十封来信，每封信马哥都看好几遍，然后会很仔细的收起来，终于有了确切的地址马哥终于可以一吐相思之情了，同时南京也来信了，他在一个野战部队一切都很好让刘凯和马哥放心，收工回来后马哥静静地坐在窑洞里回想着那甜蜜的过去的每一个时刻。

马哥坐在煤油灯下用心在给京玲写回信。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3-12-12 12:35:44编辑过]

直罗老赵

洋洋洒洒的写了好几篇，马哥把这里的生活说的还很不错，把这里的一些趣事详详细细的告诉了京玲，特意把刘凯追人家女孩的事说了个一清二楚，说了很多让京玲宽心的话语，总之他这里一切都很好，只是在最后一句说的是：想你！

夏日的山沟里还是很美的，知青们远离了城市的喧嚣来到这山清水秀的田野中还是会有许多新的发现的，马哥在这里已经是多个角落的探索过，荒滩上怪石嶙峋茅草丛生里面藏着很多的小动物，据说还有水獭但是马哥没有看到过，不过野鸡野兔之类的动物却有不少，河岸边晒太阳的老鳖引起了马哥的极大注意，再仔细观察老鳖的时候马哥意外地发现河里有一二两大的鲫鱼，而且是数量不少，他把这些发现都详详细细的告诉了远在部队的京玲。并告诉她自己已经着手准备鱼钩鱼线去钓鱼了。所有的意思就是告诉京玲她们在葫芦河边的生活是非常不错的，让京玲在部队放心。马哥用心写完了他的第一封信，他把信装在了信封里了，明天他就要去街上把这满载着他的思念的信寄出去了。

吃了早饭后大家去上工了，马哥今天要去邮局取回一个包裹，朋友按他的要求给他寄来了一些钓鱼的东西和一条香烟和一斤茶叶，更重要的是他要寄出他给京玲的第一封信。在火辣的阳光下马哥独自一人向着街里的方向前进了，他还要去谢谢上次给他帮忙的公安特派员，上次就是马哥提前让吴刚找到他让他帮助做的局把京玲哄了过去，这次他要好好的谢谢人家，寄来茶叶和烟都是要送给公安特派员的的，马哥到了街上首先来到了邮局去找小于子，小于子已经外出跑邮路去了，马哥把包裹取了出来来到了公社的大院，他找到了特派员，特派员把他让进了办公室俩人在那里坐着聊了半天，马哥把礼物送给特派员时，特派员说什么呀不肯留下，马哥一而再再而三的才算把东西留了下来，特派员还是拿出了一条三门峡的香烟给了马哥，马哥也无法推却了，然后马哥告诉特派员中午就在小饭馆吃顿饭喝点酒马哥就到街上的同学那里去看看去了。

中午马哥和公安特派员，邮局的接线员，商店的保管员几个好朋友在小饭馆里喝了一顿酒，大家都是自从马哥来到他们这里后慢慢的熟识起来的朋友，在多次的交往中他们了解了马哥的为人，他们与他接下了不错的交情，马哥是这里最快融入当地干部中的少数几个知青,他们有机会就会坐在一起喝上一口。

回到了队里还是要继续就受再教育。

水田里的水有些不够使了，队长说是要修补堰头了，派马哥和刘凯跟着俩老乡去三四里地之外河的上游去把挡河水的堰头加固补牢，队长知道了知青个个的水性极好，就特意把这个活派给了他们，他们扛着抬石头的杠子拿着抬石头用的铁链子随着老乡一起来的了他们村的水堰上，马哥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所谓的水堰其实就是在整个河道里堆起一道用大小不等的石头的拦水坝，水坝加高这个点的水位，水坝的边上正是他们村灌溉水田的水渠的源头，河水由这里流到他们村时有了两三米的高差，足够浇灌他们村的一百多亩稻田了，不过这样的水坝简直就是最原始的水坝了，这时马哥也明白了抬石头不能用麻绳的原因了，麻绳遇水会很硬，而且也怕石头的磕碰，粗大的铁链子既不怕湿也不怕磕碰，而且卡住石头后绝不易滑落，不过修补水坝时大多数的时间要在水里进行，他们把一二百斤重的石头抬到水中的乱石坝上，再用小些的石头滩部孔隙，最后在缝隙中塞上一些树枝和杂草，水坝就能将水位提高一两尺高，不过要几个人连续干上好几天才能达到这样的目的，马哥他们几个在炎热的夏日里得到这样的活感觉还是很不错的，他们充分的发挥了知青的优势，把水坝修理得象模象样，水位上升的很明显，队长很是满意！

直罗老赵

上游夏日里的暴雨经常造成葫芦河的爆发，原本温柔的潺潺小河会突然暴怒了，黄色的河水翻滚着巨大的浪花咆哮着铺天盖地的冲了下来，河水毫不留情毁掉它所经过的一切，嘶鸣着的河水里裹挟着大量的物资汹涌而过，马哥他们村的小桥在洪水到来的时候就像一个散了架的积木，瞬时间就被冲垮了，搭桥的粗大树干都随着洪水被冲得无影无踪了，山民们站在河边无可奈何的看着奔腾的洪水在眼前流过，摧毁着他们的劳动成果。刘凯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兴奋的去招呼马哥和吴刚他们去了，哥三快速的来到了河边，他们看到汹涌的河水中翻滚着不少的粗大树干，水流里还有不少的农产品，三个人迅速的脱掉了衣服，在老乡的阻拦中跳到了激流中，三个人都在瞄准一些粗大的树干游了过去，顺着水势把树干拉到了岸边，哥几个的水性之好令山里人大开眼界，在水里他们躲避着杂物的冲撞，巧妙地把他们所需要的树干和柴火拉到了岸边，谭墨几个女生把战利品在山民的帮助下挪到了岸边的安全地方，刘凯高兴的截留了经过他身边的茄子西红柿，还有十几棵辣椒秧子，谭墨在摘辣椒秧子上的辣椒时发现了河边上有不少被呛晕的鱼浮在水面上，她就试着去抓，三四两大鲫鱼被她抓在了手中，谭墨高兴的刚要把鱼举起来时，鱼一打挺扑通一声又逃回了河里，气的谭墨直跺脚，结果自己溅了自己一身水，在河水的一个湾子里还有好几条鱼在那里苟延残喘，谭墨慢慢地走过去一条一条的把它们全都抓到了，抓一条她是把鱼远远地扔到河岸上，断了鱼逃跑的路线，没一会儿谭墨就抓了七八条大鲫鱼，刘凯他们也捞到了三十多根四五寸粗的树干，呼啸的河水依旧在发狂但是天色渐渐的晚了下来马哥他们也从河里爬了上来，黄色的泥汤子在他们身上留下了一层细细的黄色印记。他们满载而归，谭墨用一根柳条把鱼穿了起来美滋滋的回到了小窑院。晚上他们可以喝到鲜美的鱼汤了！

洪水摧毁了沿河的的一切，葫芦河上不知有多少土桥都被冲垮了，这时候人们的出行都会遇到过河的困扰，葫芦河水要十多天才能恢复到过去的样子，山民们忙着清理沿河的稻田，尽可能的减少洪水造成的损失，队长找到了马哥他们，队长要马哥他们把从河里捞到的木料借给队里搭桥用，原来马哥他们在水里得到的那些木料都是建桥的好东西，队长并安排知青和一个山民一起在三天内建起一座土桥，那个山民是每年都要建桥的老手了。在他的带领下第二天就开始了修建土桥的工作。

丫型树干就是桥墩，四个桥墩几根横木一个三跨的便桥就基本成型了，不过此时大多数的工作都是在水里，稳住桥墩的是最关键的活了，我们充分利用当初学到的知识利用几何学里的一些简单道理，先用三角支撑把桥墩固定好，稳住后搭上横木横木在压上一丈多长的稍细一点的树干，都用柳条捆住就行了，然后在便桥下做好剪刀支撑，这样就大大的增加了桥的稳定性，比起原来晃晃悠悠的桥要好的多了，就这样用了两天的时间一座有着四五丈宽的简易便桥就搭得差不多了，我们就近砍了不少的树枝和柳条铺在了桥面上，最后在河边上推来黄土压在了桥上，三天后交通恢复了，这样的桥虽然晃晃悠悠但是它能坚持到下一次发洪水，桥上还通过拉着几百斤的架子车。自此后每次发水后的建桥工作都有知青参加，那个挡水的石头坝也是必须要去修补的，这样的活都归了知青们去干了。

自从发了洪水后，刘凯知道了河里还有那么大的鲫鱼，更何况朋友们寄来的鱼钩鱼线都已准备齐全了，在一个小雨的天气里刘凯拉着哥俩去河边钓鱼去了，刘凯他们是用旱苇子做的鱼竿足足有三米多长，弹性和韧性都是极好的，鱼漂也是自己做的，鱼食就地取材在窑院的树坑里挖的蚯蚓，他们穿着雨衣来到了一处河水较深的地方就开始了垂钓，没一会儿吴刚就那里就有了动静，鱼漂顿了顿就忽然的下沉了，吴刚用力抬竿一条二两多重的鲫鱼就被吴刚甩到了岸上，吴刚换好鱼饵刚一下竿就又有了鱼讯，鱼漂的动作明显有力，又是一条大鲫鱼上钩了，刘凯和马哥的鱼漂纹丝不动，急的刘凯干脆跑到吴刚的旁边钓了起来，说也奇怪，刘凯一换过来也开始了上鱼，马哥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也换了个地方，他找了一个和吴刚那里有共同特点的地方，就是一处稻田的出水口处，没一会马哥也开始上鱼了，三个人嘻嘻哈哈的你一条我一条的钓了一上午，到了中午时分他们钓到了足足有三四斤的鱼，他们在泥泞中爬回到了小窑院，没一会灶房里就传出了炖鱼的香味，刘凯从此后每干上六七天活就要去钓上半天的鱼，但是由于调料的缺乏他们吃鱼的兴趣并不大，不过谭墨却是极喜欢吃着带有腥味的河鲜。为此吴刚倒成了他们中间的钓鱼高手了，葫芦河里的几个好钓鱼的地方吴刚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只要吴刚去钓鱼肯定是有收获的少则一斤多则二三斤，还有一次吴刚还钓上来一只二斤多的甲鱼。山沟沟里少有的乐趣渐渐地被他们挖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