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杨七芝 于 2014-6-26 14:01 编辑
《金风相送到瑶台》 008 兰陵美酒郁金香 1.回首常州往事 记叙散文 笔者跳过前面70——80年代还有许多不幸的遭遇(作为后叙),以此简单前言: 让自己早早地忘记过去的遇难:那颠沛流离的不幸婚姻与冤家路窄、差点被他淹死在知青农林场凤凰岭水库的惊险;在银山矿学自行车差点摔死在河里被老工人救起的死里逃生;上调县城当营业员累死累活地工作、一不奉顺就被欺压扣钱落井下石;有幸跳槽到信江制药厂差点暗无天日地被色狼跟踪陷害;借调至上海某某著名学会走南闯北看不惯其间的行私舞弊而退出会记工作;人才交流到常州某区文化馆、区及馆领导无耻地嫌我没报答讨好他们、沆瀣一气百般刁难企图想把我打入地狱害死为止······浪迹天涯、“三十功名尘与土”,我在与形形色色的恶魔、色狼的生死拼搏中自珍自爱险恶抗争地生存着,更不用说多加工资、提拔干部,青云直上的机遇······ (主文)让我们慢慢地打开怀旧的愉悦窗口,轻轻地拨动回望的起搏心弦,一起走进风雨同舟的岁月涛声里。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兰陵就是常州的古称。 1986年夏日,是我在常州区文化馆工作,周遭小人陷害的整整一周年,然而在无可奈何的“山穷水尽”里,巧遇正在常州当市委书记的张留芳,他是真正的常州人。因为爱好文化艺术,鼓励年轻人才,故而他能帮助我调动工作,才使我绝处逢春改变了命运,几经周转,不容易地调进了很有名气的“常州市工艺美术雕刻厂”,安排在技术科作画,从此我开始了真正擅长书画艺术工作;然后有幸,相知相识了患难与共的上海好友沈安丽女士。 “工艺厂”的一段历程是我潜心攻读“无锡艺专”、“中国书画大学”的奠基之路,是我陶冶情操、人格修养的关键时期。这段浅浅的“兰陵”之路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脑海里、难以忘怀。它使我广泛地进入艺术社交,结识良师益友,提高理论与实践素质、探索百家风格、随后实现自我理想。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工艺厂是60年的老厂,最早靠手工业操作刻图章起家,闻名遐迩。后来增加画“白云石”(汉白玉)小屏风入世,再赶上中国书画艺术高峰的改革开放年代,工艺厂的中国画屏风工艺品深受国内外人士酷爱。我到上海外滩友谊商场常看见,身有各种肤色的外宾,瞪着那红、黄、绿、蓝的大眼球,死盯着五花八门的工艺品转。掏出的是外汇与美金,却豪放地说:“中国可爱的稀世宝贝!”“值得啊!”其间也有我们工艺厂的精美作品,多么幸运! 工艺厂的厂房在常州市西大街195号现址为延陵西路83号(可惜已经倒闭卖地)。位置在“瞿秋白纪念馆”斜对面,中间隔一条大马路。厂房紧靠马路,坐南朝北。一幢现代型长方四层楼600平米的厂房。乍一看是粉绿色的外墙,二扇红大门。底层是走廊与一旁的值班房、蒸饭烧水的简易房、供销科、仓库。一进门就可以闻到地下的潮霉气及阴凉气。从二楼到三楼都是n型房间,掺杂着厂领导各室与雕刻车间,人流量较大响声极大。 四楼阳台上额外搭建的40来平米便是我上班的技术科。一个老科长,5、6个科员。科室内简陋,几张工作台凳和一间木板搭的照片冲洗间,因为有黑稿任务。技术科员各擅专长,有制图的、画屏风样板的、拍照的,加上我画宣纸山水国画,作为厂方的礼品馈赠嘉宾。科长老工艺师传帮接带是最主要的人物。 1976年 7月盛夏,我刚到科室热气冲天,闷不可耐,大电扇整天轰轰隆隆旋转在头顶上好像要掉下来,又叫人听得直发怵,头昏脑胀得心神不定。一想到自己来之不易的工作,就没有了烦恼!人的一生除了随遇而安就要知足常乐。 站在四楼展望外景:马路极其宽广辽阔,两旁有一排排耸入天空的大树群,一组组粗壮威武的枝头伸向四面八方召唤行人;一片片手掌大的绿叶重重叠叠为路人遮荫挡风。俯首这婆娑的树荫里,吸一口新鲜空气,也觉清润心肺,人就安定下来了。 在那四通八达的车水马龙中不难看出常州是人文悠久、企业发达的城市。曾经有一位女市长上调中央当纺织部部长,更有宋代大文豪苏东坡的“洗砚池”和清代乾隆皇帝的“舣舟亭”、“碑林”、下榻的“天宁寺”及清代六大画家之一恽南田的故居;近代的中国领袖型烈士瞿秋白、张太雷及故居,他们都是常州人民的骄傲与缅怀以及现代书画大师刘海粟、谢稚柳、吴青霞等人浓浓的人文荟萃声誉、红及海内外······ 雕刻厂的工艺车间在厂房的西南面叫“西瀛里”、小巷深处的青石板小路的一侧大院内。弄内两旁是百姓人家的杨柳依依,这古老的灰墙青瓦飘逸着丝丝柳枝的情愫:摇曳着古今文化的神秘底蕴、述说着半个多世纪以来工艺厂的历史进程。 工艺车间是普普通通的民居大天井与二层楼房,幸存着多少代人传承下来的工艺结晶,虽分散在不起眼的古宅陈屋,残垣的院落内,但他们埋头从事着各自的精美工艺,为祖国的文化事业呕心沥血地添彩赋色。工艺美术绝不是平常的劳力,也不是用大钱能学到的。在那里:有丝网板印刷——是用特殊的化学烂成的闪烁彩版,随后变成塑料板工艺装饰品,挂墙上欣赏风景四面流彩变化。上光车间:是白云石画成后的一道上光工艺,再配上仿红木镜框,包装入箱直销国内外。 画坊:是现代型的二层楼小型建筑,是重点画中国画的艺术车间。上得二楼,通过一段走廊,走进画坊,明亮又宽敞,仿佛是个大教室,有课桌椅,奶黄色,四壁粉白。只见十来个俊男倩女专心孜孜地坐在位子上画屏风。桌上摆着国画颜料与文房四宝。毫笔细如针,兴欣然在石上划来点去就挥就四季山水、四大美女、梅兰竹菊、百鸟朝凤等等佳作。如果没有国画的功底,别想坐在那儿!我从小喜欢工艺品,如今看得如痴如醉不想回头,于是讨教于她们用笔用线用色的绝技。然,必须经过长期的实践磨练。在那儿太使我开拓了视野,分辨出好坏,接触到民间工艺的伟大魅力。 要想在工艺中扎根,得到社会认同谈何容易?只有老老实实地请教于内行家。于是我收敛自己“野马无缰”的画风,冷静下来一笔一划,一技一色地跟着学。孙雯霞教我开仕女的脸,先画眉毛,鼻子,嘴巴,再画眼睛与开脸,否则五官容易掐不准人物变丑。我亲自见她一瓶清水一块白纱布与几支干净微毫笔,画得清漂亮丽,宛如瓷画一样透明,羡慕极了。刻章高手李武是我“无锡艺专”好同学,他直言不讳地指出我山水画的水份不足,张师傅真心地教我刻图章。在此,应该多多感谢当年工艺厂老师傅们毫无保留地指教我。
有一天,厂领导和我商量,能否用我画宣纸的风格去画屏风,想一改过去重彩甜腻、滑俗刻意的风格。以水墨淡雅为主,打开销路。我答应去试试,结果真的有效。领导请老常州工艺师张科长发话,出乎意料他生气地说:“大家画了那么久的传统,难道要她来推翻?什么叫水墨?……”我理解老艺人的艰辛不易,保守工艺法。我们想要革新自然有阻,创立门户更是忌讳,可怜我的风格一直被老科长埋没掉了。尽管如此,领导也非常重用我,后来叫我去上海学习照相排版打字,那是电脑的前生,属于技术科的专业,前途可望。一种传承性的寄托,一代传一代,厂长又把单位职工的苦孩子领到我身边学画,我感到非常光荣,中华民族的文化艺术几千年以来的发扬光大就是靠这种持久不息的简单化亲手教诲下去的。 随后,我的工夹写重彩“孔子像”、“荷花观音像”人物国画,被上海老师推荐参加了中日展示,孔子的后裔(78代?)孔令鹏带领日本孔教学会领导“上川路”第一次访华,他们看后敬仰至极、亲自拜倒在“孔子像”下,他们叫把老师的山水画拿走,因此引起老师对我的嫉妒不满而不往来!我是冤枉地被得罪!但我此画当场作为国礼送给日本孔教协会,以后的国际学术往来,他们经常没忘记会来找我而让教授的老师拒绝了。 可以说,在常州、在工艺厂是我艺术进步的黄金时期,也是我逐步走向艺术殿堂的扎实底座。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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