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封闭了不知多少年的禾木村一下子变得热闹了起来,到这里来做生意的人多了,更多的是来这里游玩的,这些人开始是骑着马来,后来就坐着马车、驴车来,再后来就坐着汽车来,有卡车、大轿车和名目繁多的小轿车,来的人有大鼻子、小鼻子、蓝眼睛、黄头发、黑头发,穿着各种各样的衣服,五颜六色,稀奇古怪,喀纳斯没有见过,禾木村的图瓦人也没有见过;喀纳斯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只见他们拿着不知道名字的物件对着自己用手指不停地按动着,还不时地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再后来,这里景区管理处,还盖了不少的饭店和商店,来的汽车更多了,到这里来玩儿的人也更多了,越来越多。饭店的烟囱里冒出的烟、汽车排出的废气像是在蓝天下面拉开了一层黑色的纱网。山下来的那些人把带来的和在商店里买的饮料、食品的包装物、喝完的瓶瓶罐罐扔的到处都是,景区管理处就派人捡拾、收集,可在这偌大的深山老林是检不干净的,堆积的废品像一个小山头。
绿色的山坡植被踩出了一条条的小路,嫩嫩的小树枝折断了,多彩的树叶熏黑了,天也变得灰暗了,人多了,小动物不敢出来了,湖怪也不敢露面了,碧绿如镜的湖面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山林里的小鸟停止了歌声……
山外面来的人们成群结队的在图瓦人的村落里绕来绕去,在小木屋里进来出去,他们用金钱换取图瓦人的歌声,他们用金钱换取图瓦人的马骑,他们用金钱换取图瓦人饰品,他们用金钱换取不是时候的礼仪,他们用金钱换取莫名其妙的拍照,甚至用金钱换取虚假的婚礼。
图瓦人说,这是怎么了?喀纳斯说,这是怎么了?
他们期望着清澈的纯洁,他们期望着原本的无私,他们期望着古老的神秘,他们期望着自然的回归。
这,仅仅是他们的梦,喀纳斯之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