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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泳池春秋》之二 作者 晓寒
《我跟青蛙学蛙泳》
我的小学时光是在北京部队大院里度过的。每到暑假,在五一,十一,育英等寄宿学校上学的孩子都放假了。爸妈上班孩子没人管,部队大院被这帮十来岁的孩子闹翻天。大院就成立了暑期工作办公室,管理的主要工作就是领着这帮孩子玩儿。
50年代的玉渊潭是一片遍布小树林芦苇丛小溪和水塘的荒地。部队大院的警卫连在玉渊潭的水塘开辟出了一块水域进行游泳训练。每天上午警卫连的战士们训练科目完了,暑期工作办的人就用大卡车把我们拉到这里学习游泳。
说是学习游泳,其实根本没人教,就是在水里瞎扑腾,打水仗。玩累了就在草地上逮蚂蚱抓蜻蜓。水里扑腾了几天,连个狗刨都不会。想跟着警卫连的战士学吧,根本没门儿。部队作训期间哪能容一帮小孩捣乱。无奈之下同住一栋楼的王亚楼想出来一个好主意。
我们在水塘里抓了两只青蛙。把它俩放在我家大洗衣盆里。哎呀!原来一蹬一踹一蹬一踹,青蛙是这样游泳的。我们喊了好些个玩伴来我家厨房看青蛙游泳。一帮小脑袋围着大洗衣盆研讨。这个说,没见青蛙喘气儿啊!那个说,青蛙脚上有蹼,咱脚上又没有。是不是穿着袜子游能好一点?还有的说,青蛙在水里睁着眼睛,咱们能睁吗?这闹哄哄的阵势引来了爸爸。見我们对游泳一窍不通又求知若渴,爸爸当即给暑期办的叔叔打电话,请警卫连的游泳教官抽时间给我们指导一下。
有了游泳教官的讲解和青蛙教官的示范,一个暑假里,全院子的小孩子都学会了蛙泳。
现在北京的玉渊潭已经成了国宾馆。四周高楼林立车水马龙。每次去北京从那里经过,我就会想到那片水塘,那片小树林,那片我们藏到里边換衣服的芦苇丛。苍云白狗,世事更迭。当年一起在水塘里嬉戏的小伙伴们,如今你们在哪里啊?
2016.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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