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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知青岁月》之十
50 前, 往 事 如 烟
宋媛媛
我是西安三十中学初六七级的。我的父亲是党员、厂长,自然听党的话,催着我积极报名走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路。1968年11月1号我胸带大红花随着罗鼓声挥洒着泪水、乘坐大卡车缓缓地离开了新城广场。告别了生活了17年的西安市。我的父母以沉重和担忧的心情来和从未远离和独立生活过的女儿告别。 我落户在千阳县高崖公社,那是一个四面环山、北边和甘肃交界、东边和麟游交界、抬头看天际实在是太小太小,房子都是依山根而建的地方。 当天中午到千阳县城被安排在县委空房打地铺住了一个星期(因山里已下雪道路泥泞有危险,也从没有通过班车)。一星期后大卡车只能送到大弯岭。还有60里路才能走到目的地了,夜深了才到达,农民们给烧了炕,因当時烧的是新炕反潮,只能铺了被子睡了.就此两年另两月知青生活磨练开始。
当赤脚医生
使我真实感受到山里农民勤劳和扑实,年令大点的这辈子没去过省城(他们把千阳县叫省城),我们公社距县城120里路。 我们插队的第二年4月才开始试班车,那也是阴天,雨天,下雪天绝对没有班车。有个病痛去公社卫生院,大病去地段医院30多里远,各大队没有卫生员及卫生室。地方病较多,尤其是是大骨节病全身各关节变形,走路一拐一拐地痛苦不堪言,尤其是麻疯病更是谈虎色变,没人敢接近,死了都没人抬尸体。 就那時我当了赤脚医生,大队派我去参加公社及县医院的学习班,为期也就是半个月,简单小常识主要是防治大骨节病,去公社卫生院学习班好说,去县医院可就遭了罪了。记得有两次是结伴走到县城:有人领着走小路后来又坐了便车,就那样两腿也疼了两天。但也学到了点医学知识,可为农民解除痛苦、感到心里也是甜的,值得!学的怎样熬制防治大骨病的药方。药材由县医院免费提供。在队李主任的帮助下熬好了药,开始给农民发放。 我插队叫仓房大队:有三个小队,我是一队,居住的人较集中:二队和三队较分散了,每到一片都有本片的农民陪护和协助。有一次在路上遇到一条狼(其实是狗,)我拿了一根子,我看着它它看着我,吓的我腿直打哆嗦,连哭带喊的农民拿着家什跑来,才知是虚惊一场,逗的他们大笑。王大姐说今天立我家吧,我楞住了,王大姐笑着说;立,就是住下的意思。他们对我热情的话语使我感悟,山里确实缺医少药太严重了。
心 路
刚开始干农活确实不会干也毁坏了不少小苗。到农忙時背着药包手拿镰刀上山区转一转。第一年回家不住够2一3个月不返队。第二年有下放干部管理回家请假。刁山里冬天特别冷,十二个知青睡不惯火炕都是自己想办法找板子拼小床,冻的俩人挤一小床,被窝上边再压一被子都冷,那个嗞味真够惨的!受不了就回家。 那一年的冬天没有班车,十二个知青深夜2点起床带点黑面馒头往县城走,路上2次学解军的口气;老乡我们是赶路的、去县城的路怎么走啊?农民害怕是坏人不敢开门也不敢吱声,是啊!大半夜的不怕才怪呢,没办法只能摸索着走,跑了不少弯路,直到第二天下午5点左右才到县城。一路上男同学用棍子在叉路口给我们四个女的画符号指引方向,连哄带骗的总算到了相约的第一食堂门口見了面。县城的农民把我们当要饭看,一个个手拿棍子背着包,可是穿的不像啊,当時景象真惨了。坐车到宝鸡身上父母给钱都所剩无几了,只好逃票或扒货车回西安,有一次让列车员给抓住,没钱买票啊,我俩就哭,一位男列车员知我们是知青就放了,我就这样回家了。两条腿又肿了一个星期才缓过来。 我的父亲做梦;同学报信说我让狼给撕吃了,没救出来找不着了,我爸和我哥去山里找,只找到我的碎衣烂片。我们少年轻狂想到哪做到哪,完全不想后果,做了父母方知当時父母无可奈何的心境啊。 有二件事当時的知青有多狂;一件是打狗吃狗肉:二队一家的、拉回来吊在房子里给狗灌醉拿棒子打死,可怜狗肚里有7只已长毛的狗娃。第二件是捉鸡吃鸡肉。在邻队半夜去把鸡脖子拧断:农民也不敢来问,农民称知青是知识爷们。这就是我的苦涩的知青生活。 各位同仁的下乡纪实唤起尘封50年的真实经历,心潮起伏、苦涩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不由的也述说几个片断。 我是幸运的2年另46天就被招工走了。还有队上同学多呆了2年的,还有支边的。我们这一代知青人该经历的不该经历的我们都亲身经历过了,知青们经蹉跎岁月的艰辛历练,铸就了不朽的精神财富和顽强生活的信念,剩下的岁月望自加珍重吧!争取再活30年看看我们祖国在变革中越来越强大和繁荣。
作者 西安三十中学初六七级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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