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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马春远 于 2015-12-3 19:12 编辑
又垫了一块干净纸，系好裤带。伸了个懒腰，向四处撒目一下，真是心旷神怡！意外的收获令我快乐飘然，欲上九重......
刚坐下来，咿！不对呀！西南方二百多米远的树林边上怎么会有人啊！是小曹回来吗?他应该从西北方向回来啊.我站到木墩子上仔细地向西南方张望......我的天啊,哪里是人.分明是一只两米多高的大黑瞎子站立着在四处张望！真是万绿从中一团黑，它胸前那块白毛都那么刺眼。它那耀武扬威的样子可不是黑宝药业养的耍把式的熊。我脑门子的汗立刻下来了，心里拔凉拔凉的，心跳都快停下来了。它似乎已经看到我了，怎麽办啊？两百多米，只要半分钟它就会扑到面前！虽然年轻时也是长跑运动员，在野地里怎么也跑不过黑瞎子啊。爬树是它的强项，下水更没它游的快。藏起来，它的嗅觉灵着呢。我一边盯住它，一边收肠刮肚地找对策......忽然，我发现在它前面不远处一团黑色绒毛向前蠕动，是一只小熊崽！听猎人说野兽带崽是异常凶猛，你要是动了它的崽子，它会追到你家和你拼命到底。它会不会攻击我啊？我们相互对视了二十秒钟，突然他大吼一声,低沉的象闷雷,在原野上震荡着,整个空气都凝结了.这是向我发出警告,还是它进攻的信号?我立刻用镰刀搂干柴草，它要是过来我立刻点火，野兽都怕火，这是我想到的唯一防御办法啦！忽然它伏下身，带着小熊崽缓缓的向西边树林子走去，一会儿就消失在林中......
谢天谢地啊！我握镰刀的手都抽筋了，汗都快流光了，神经就要崩溃啦！我忽然想起小曹还没有回来，要尽快通知他，免遭危险。我看手表四点多了。我迅速爬起上那棵大柞树，拨通手机，可是无人接。打了几十遍，电池快没电了，只好作罢。向四周仔细的巡视一番，没什么动静，溜下树。小曹不回来就我一个人啦。黑瞎子肯定发现我了，晚上会不会来偷袭我呀。越想越怕，收竿，有备无患啊！听说南面六里路有个知青留下的老头点。想去那里躲避，又怕迷路更危险。。。。。
我仔细地检查了了地窨子。房盖是用碗口粗黄花松卡楞搭的架子，又密又结实，四周土墙很厚。二寸红松板八字大钢钉聚的门，只是活页有些单薄。门上一尺见方的窗上有防蚊纱网，黑瞎子是钻不进来的。只要防住门，就算黑瞎子来袭，也只能望人兴叹了。
我把四根三米长的大碗粗的木桩子扛进地窨子。又砍了两根一米半拳头粗的立柱和几块大松树明子。天边的晚霞已落幕，风刮得树林子哗哗的响，野猫子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我在房前空地上点燃一大堆木柈子，以警示野兽。备好作饭的柴火和水，把大斧和镰刀拿进地窨子，开始作防护准备。关好门，在门两侧用大斧砸入两根立柱。然后，横插入两棵三米的大木桩把门下端别住。又用两棵三米的大木桩顶住门的上端。木桩底下砸上防滑木楔子，你就有千斤之力也别想推开此门。又把松树明子砍成火把形状，如果黑瞎子敢撞门，就捅开纱窗用火把烧它。在门缝夹上点燃的蚊香，据说野兽闻到刺激的气味会避而远之。我把白桦皮撕成许多细条以备点火把之用，把斧头，头灯，镰刀，打火机都放在手边，一切想、准备就绪，就倚在炕角，独身度迎接这荒野恐惧之夜......
我打开唯一的旧半导体，里边播着乱七八糟的节目，我无心欣赏。钓哲罗鲑的高兴劲被扫荡殆尽。盼望小曹会突然回来，又担心他途中遇黑瞎子遭遇。情绪低落到了冰点，正是那首忐忑歌曲的真实写照！
已经十点多了，我怕收音机没电了，干脆大声唱歌吧。说是警告黑瞎子，也是给自己壮胆那！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只有风声和鸟叫声。也不知唱了多少首了，有些江郎才尽的感觉。手表已指示十二点，我非常困乏，又不敢睡啊，半夜正是野兽行动的时刻！我就唱样板戏吧，反正中学时八个样板戏我都会唱，还演过刁德一呢。唱完六个样板戏，无人喝彩，炕热嗓子干。下地喝了一大碗凉水。 从纱窗向外了望：普天繁星，闪亮幽静，大膘月亮在云缝穿行。真是万籁俱寂啊！但愿那个大黑瞎子也搂着小崽甜美的酣睡呢！咱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吧，我暗暗祷告着！打了个哈欠，又倚在炕角，不知啥时瘫睡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隆声，把我吓醒了。房外的声音如千军万马在战场上奔驰。又象火车的轰隆轰隆声，震得地窨子直颤抖。不会有那么多黑瞎子吧那我可在劫难逃啦！我抓起大斧和头灯,浑身多哆嗦着，蹑手蹑脚地走到纱窗前打开头灯一照，牛头攒动哞哞的叫声在原野回荡。原来是牛群回来等盐吃啊！一块石头落了地。七八百头牛，黑瞎子不敢轻举妄动。就是真的来袭击，有一头肥牛还不撑死它。我终于可以安心睡大觉了。
惊恐.劳累.紧张.使我一夜惊魂！躺下后就象失去了知觉一样.....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传来清脆的敲门声。我疑是睡梦，声音却不断地传来，当当当的很有节奏。有情况！是不是小曹回来了。我立刻爬起来，从纱窗往外一看，天早以大亮。有一只一尺多长的花啄木鸟在门旁的一棵枯树上，啄朽木找虫子吃呢！我无心欣赏它的英姿，嗔怪它雪上加霜。院子里趴满了在倒嚼的牛，一副平安祥和的景象。看来是平安无事啦，也许是我庸人自扰吧！我费了好大劲，把门打开。爬上大树，四处巡视一番，没有黑瞎子踪影。拨打手机，通啦！原来城里送盐的车昨晚才到村里，小曹和牧友背着盐已经过了孟家大山。我嘱咐他们有黑瞎子，路上要小心！
上午十点，他们安全到达。我向他们讲诉了钓哲罗鲑和惊心动魄的一夜遭遇，他们听得津津有味.....
第二天清晨，我们割一些带露水的青草铺在两个背筐里。每筐装上四五十斤活鱼，再盖上青草保鲜，由他俩背着，我依然背书包手拿鱼竿踏上了归程。我一步一数，走了九千六百步之后到了孟家山脚，上了拖拉机.....
据说冬天江面封冻后，大黑瞎子带着小熊崽回俄罗斯了。雪地上留下了它们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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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2-3 18:5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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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2-3 20:3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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