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生涯【九】魂绕信天游（一）

金沙大漠

      知青生涯【九】魂绕信天游（一）

  我们来到了这个山畔子，就进入了陕北民歌世界的浩瀚腹地。从火药味喧嚣的政治歌曲中走出来的我，再次听到这人情味浓重的民歌，似乎到了我期盼已久的心灵圣地，顿觉无比的踏实无比的温馨。这人情味浓重而古老的陕北民歌，颂扬着陕北人心灵中最珍贵的美德，抒发着黄土地山川中最浓重的神韵。她朴实无华的歌词就像陕北人的心灵情感一样纯净朴实，她苍凉凄美的曲调如同陕北的地理地貌一样跌宕起伏。浩若烟海的陕北民歌诉说着人间的悲欢离合，一首首一曲曲都表述着老百姓的生活，囊括了他们的全部精神世界。她的苍凉凄美纯净朴实，让我如痴如迷，一下子就死死地咬住了我、抓住了我、陶醉了我、感染了我。


  民歌里的人与物就活生生地生活在我们当中，我们到了这里，也就生活在了这些民歌中。我们刚来时修梯田，徐志荣铲了一会的土手上就打起了泡，疼的呲牙咧嘴，展起一双手放在嘴边‘噗噗’的吹。让马多山看见了，对着徐志荣就唱起了“出门的人儿谁心疼”，他把出门的人儿改成“下乡的娃娃”，一气唱的徐志荣眼泪汪汪不能自持。
太阳出来一点点红呀，下乡的娃娃谁心（呦号）疼。
　　月芽出来一点点明呀，下乡的娃娃谁照（呦号）应。
羊肚子手巾三道道兰，下乡的娃娃回家（呦号）难。  
　　天上的星星三颗颗亮，下乡的娃娃好恓（呦号）惶。
    天上的星星三颗颗亮，下乡的娃娃好恓（呦号）惶。
　　下乡的娃娃好恓（呦号）惶。好恓惶哎……。


  马多山夸张的哭丧着脸把个‘好恓惶’ 唱的凄凄惨惨，一个劲对着眼泪花满眼转的徐志荣唱，惹得众人直笑让我很没面子。徐志荣这‘嫩雀儿子’连个农村小女女也不如真是个‘绣女’，我用撅头掏冻土手上打起血泡也没吭一声，不就疼一下么。其实那修梯田的活一点都不重，生产队就不把那当成个事只是为了应付上面，铲多铲少根本就没人管，比起我们原来受的苦都是毛毛雨根本不算个什么。插队插到这么好的生产队算是烧高香了，吃的好吃的饱又有自由的政治环境谁也不歧视不排挤，出一口气也是格外的随便舒坦，人家说恓惶就恓惶了？就可怜了？就哭开了？有个什么哭上的了？再说这么大的男子汉还要谁照应了？男子汉在这个年龄不光是自己照顾自己，还要承担起照顾父母姊妹们的责任和义务了。


  这里的生活我和大哥很快就适应了，做饭我们原来就会。就是这里一手拉风箱一手往火口里抛羊粪放秸秆的活，我们也很快运用自如。生活用水和烧的羊粪与秸秆也足够用，根本没有我们原来想象的那么困难。而徐志荣这个“绣女”一天就知道个哭，想家哭不会做饭哭，嫌这里的水泥腥气哭嫌这里太冻哭，嫌这里荒山野外太偏僻太荒凉不好盛哭。而且胆子特别小，一到天黑连门也不敢出，睡觉还要睡在我们两个中间，怕窗子外面和窑掌有鬼把他抓了去，我就没有见过这么胆小的男人。只好让他睡在中间，有鬼把我们俩抓去让他活着。可就这么个‘绣女’却是干起活不要命，咋弄得这次手打起泡，让杨多山逮住一气唱的也，眼泪汪汪丢人丢在外头了。


  晚上回去我用灯上烧过的针头给他的泡放水，埋怨他就不能铲少点铲慢点？不就打起几个泡么能有多疼？则叫马多山弄得哭鼻囊丧让人家看笑话。他说没防备马多山那个坏怂在跟前，马多山把这个歌在他跟前唱了几回了，他一听“谁心疼了好恓惶了”就由不得想家由不得难受，唱一回就绕得他难受一回，马多山还专门撵上唱。后来一看见他过来嘴唇动惮就难受，躲也躲不过……。


  这个‘坏怂’马多山就爱干这号事，得想办法治治这坏怂。可想家也不能想哭就哭吧，得分个地点场合吧，就不能憋住，连想带眼泪一把都憋住不就行了。徐志荣说他憋不住，越憋越劲大，一想到家一说到家就想哭由也由不了自己，他也知道在大家面前哭丢人了，可就是控制不了。马多山那个坏怂不要说唱，就是用鼻子把那个调调哼出来，他都难受的想哭。说着说着眼窝又红了。


  咹---真是个怂囊包，这么个还憋不住，我说；你叫他到我跟前唱来，你看我怎憋。徐志荣说；说来了，马多山说你没心没肺，肝花铁硬心都冰把凉根本不会想家，唱上眼皮子也不眨一下，他试过了。我说；那就你也放硬些不能。徐志荣说；我硬不起来，我就想我妈就想我们一家子人了，谁有你那么心硬连妈也不想的。


  放屁！葬气死我了，我倒成了没心没肺的了。去去去，嚎个哭个愿意怎嚎了哭了，哭死也活该。就这么个怂囊包放出来把娘老子还急死了。


  不想家？驴才不想家！想家就哭？哭就不想家了？不哭就是不想家就是没心？岂有此理。


  想家就压在心里想，男子汉又不是婆姨女子哭鼻打水的像个甚？我也时时刻刻地想家。我不光想，更多是想你们家没有的担忧，你知道个屁。我担忧耿直的父亲在群专在挨人家批斗。担忧慈祥的母亲有病的身体操劳家务会不会再严重。我担忧年幼成分不好的弟妹们会不会受人欺辱。我最想的是我最小的小妹妹，四岁的小妹是全家的宝贝，是我的肉尾巴，我走在哪里都愿引着她，和她逗和她笑抱着她背着她脖子上骑着她。我走了谁引她玩谁抱她背她脖子上架她，梦里头出来最多的就是我的小妹。想起这些常常让我偷偷地泪流满面，但我不在任何人面前掉一滴眼泪，那是我压在心底柔软的一面不容他人窥探。我把思念当成引诱我走向懦弱的“心魔”一样冷漠对待，我用小时候的悲惨和狗崽子的耻辱抵住时时泛出的思念。我明白地知道我面对的环境不容许我懦弱，我需要的就是一颗铁硬而冰把凉的心，马多山说得对着了。


  尽管我常常地告诫自己压抑自己，然而“走西口”这首歌却让我这么也压不住想家，一听到这个走西口，就让我悲痛万分，思念之情顿时泛出不能自已。这首‘走西口’简直唱的就是我，就是唱的我离家时那难割难舍的离别情景，还有深情婉转的曲调中把妹妹们不忍心我们离开的担心与期盼坦露的淋漓尽致；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子我泪长流，手拉着哥哥的手，送哥哥到大门口。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难丢手，有两句知心的话，哥哥你要记心头。
走路你走大路，万不要走小路，大路上人儿多说话解忧愁。
坐船你坐船舱，万不要坐船头，船头上风摆浪摆在河里头。
睡觉你睡中间，万不要睡两边，小心那挖炕贼挖到你身边。
喝水喝长流水，万不要喝泉水，怕的是那泉眼水里龙摆尾。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不丢手，紧紧地拉着哥哥的手，只盼哥哥早日回到家门口，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泪长流，这一走要去多少时候，只盼哥哥早日回到家门口。
紧紧地拉住哥哥的袖，只盼哥哥早日回到家门口，回到家门口。


  离别时是母亲领着四弟和四个妹妹把我们从家里送到南门口，一路上妹妹们紧紧拉着我们的手紧紧拉着我们的衣角，没说一句话。我感知他们有多少话多少不舍多少留恋，我们是相依为命从死亡线上走回来的亲骨肉啊，比走西口那个妹妹嘱咐的话都要多、都要深、都要亲。只是她们还小不会说，只是在紧紧地拉着的小手上用劲，双手拉着死死地用劲，一刻也不放松。四岁的小妹是我和大哥抱着送我们的，她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死死地把脸蛋贴在我的脸上，她幼小的的心里明白我们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面。当卡车开动的那一刻，她一双小手向我拼命地抓来拼命的哭喊，不让我们走，要我们回到她身边。


  我也不想离家也不想走但是不走不行，更不知道“这一走要去多少时候”，我也盼我早日回到家门口，永远在妹妹们跟前守候。


  然而现在“哥哥就是那无根的草，哪哒哒挂住哪哒哒好”了，我常常思念着他们，我想，他们也和我一样在思念着我。


  这样的人间真情与悲惨，纯洁善良的醇香与苦涩，形成了陕北民歌的主旋律，有着醇香甜美有着悲惨苦涩的“情”渗透在陕北民歌的字字句句里，渗透在走西口的旋律中。


  这种善良纯真而苦涩的情，在我们第一次到“黑煞神”老支书家吃饭时，又一次出现了。


  老支书一家三口一儿一女，婆姨不知什么时候殁了。儿子金豆十五岁长的虎头虎脑近一米七的个头，是个很实在的小青年。女儿金香十三岁，特别的俊俏勤快特别的聪明乖静，早早就担起了家庭主妇的担子，家里的一切活都是她一人在料理。


  队里原来没有安排我们在他们家轮饭，因为他家做饭的金香小。可是金香执意要轮还要给我们做荞面圪托羊腥汤，这是最费功夫的一种食品，一个个指甲盖大小的荞面圪托都是她那双小手一个一个搓出来的，五个大男人加一个她吃，那得多少时间？得花多少功夫？老支书说犟怂女子金香发神经了，就要轮就要和其他家一样招待你们三个离开妈的娃娃。黑煞神强挤着笑脸掩饰着眼底的泪花说，把烟锅脑子在炕栏上磕得山响。


  我心里顿时一阵震颤，“离开妈的娃娃”这几个字把我心戳了个稀烂。她比我们小的多而且是永远的离开了妈，她幼小的心灵里遭受了多少没妈的痛苦和对妈的思念，缺失了多少妈的呵护和温暖。这是她同病相怜，想弥补我们对妈的思念，用羊腥汤温暖我们，她才十三岁。


  金香低着头把饭端到炕上，一句话没说就脸红黜黜的返回灶火口坐下，还是低下头偷偷看我们。听到我们都赞不绝口地夸她圪托搓的均匀羊肉汤做的香时，她仓惶的眼神一闪而逝，嘴角翘起羞涩高兴的笑容，把头低得更低了。


  “荞面圪砣羊腥汤，妹子虽小好心肠”这句歌词猛然冒了出来，我觉得这句歌词就是写她的，写她善良朴实纯真的好心肠，写她至善至美的人性，如同浓郁醇厚的羊腥汤一样香美一样滚烫。


  面对十三岁的小金香和美味的羊腥汤，我也感受到她心灵深处失去母亲的凄凉与苦涩，感受到她把凄凉苦涩埋在深处，把羊腥汤捧出来的沉甸甸的好心肠。

金沙大漠

  陕北民歌与各种息息相关的情，溢满着甜蜜美好和希望期盼也溢满着苦涩艰幸与凄凉悲惨，传承着过去记载着现在，口口相传的延续、支撑、丰富着陕北平民的精神与情感世界。在各种各样的“情”里，又以“爱情”最为凸显，凄美甜蜜苦涩坎坷的爱情成为民歌里的主线。


  一次马多山赶着驴拉车和我一块进县城的路上，就唱了这样的一首歌曲；“这么好的妹子见不上个面”。


  马多山挥着鞭子的歌声原汁原味优美动听声情并茂，陕北民歌往往是同一个曲拍、同一个歌词，由年龄性别不同的人，用不同的嗓音、不同的心情、不同的节奏唱出来。就能唱出不同的风格、不同的感染力、不同的意境。这些所有的不同汇合了生活在黄土地人的所有甜酸苦辣悲欢离合；
这么长的个鞭子鞭子吆----嗷更呀么更不上个天，（更是探的意思）
这么好的个妹子呀哎----哎见呀么见不上个面。
这么大的个锅来锅来吆----嗷下呀么下不了两颗米,
这么旺的些火来呀哎----哎烧呀么烧不热个你。
三疙瘩瘩的石头石头吆----嗷两呀么两疙瘩瘩砖,
什么样的人让我呀哎----哎心呀么心烦乱, 心呀么心烦乱...。


  我原来在A村和B村时，李五爷们把这首民歌唱的沧桑凄凉而无奈。而马多山唱的高亢奔放且委婉深情，尾声中埋藏着不甘与奋进。也许是生活水平不同也许是其它因素，马多山高亢深切的地方口音，强烈的体现了陕北男子汉的浩浩气魄和脉脉柔情。把陕北民歌浓烈纯洁、朴实苍桑、直白粗旷的内涵扩展到了极限，这些内涵彰显了陕北人性美与气质美。


  这些纯洁朴实的美和苍桑苦难粘在一起，又像是从深沉的苍桑中挣脱出来的美。想更“更不上”想烧“烧不热”，想见又“见不上”的那个那么好的妹妹，引得人“心烦乱”，这些得不到还想得到的凄美，和我内心的压抑碰撞激荡形成了异样的共鸣。


  我没有那个这么长的鞭子，更不上和同学平等处世的那个天。我没有哪个什么的妹妹，而我有这么亲的父母兄弟妹妹见不上面。我没有三疙瘩瘩石头两疙瘩瘩砖，有少年时下农村用生命“为国分忧”和“文革运动”的火红青春还是没有烧热你。而我却成了一个黑五类狗崽子，理想如同那跌宕的曲调一样坠到深深的政治沟底，这就是我的一肚子“心烦乱”。


  我也想发泄这心烦乱，我也想倾诉这心烦乱。我也跟着马多山，满嗓子的吼满嗓子的喊满嗓子的唱：“什么人呀让我呀哎---哎心呀么心烦乱？心呀么心烦乱，心呀么心烦乱。”


  “女人伤心哭鼻子男人伤心唱曲子”，陕北至古以来流传下来的这句话，突显了陕北男子汉不用眼泪面对悲伤的事，而是用唱的形式唱出去渲泄出去。陕北男人不管是高兴快乐还是面对忧愁残酷，都用歌声去喧泄去表达去展现。我放开嗓子使劲的吼，一轮子吼下来，果然是心里舒畅的多了，这个说法还真是不假他妈的。

在回来的路上，马多山唱了一首声调悠长平缓悲伤凄凉的“走娘家”。这是反映一个走娘家的小媳妇在回婆家的路上，诉说自己爱情的不幸所藏在心中的悲伤。她对天对地不甘地倾诉，对地上的山山沟沟花花草草，对骡子对马对高粱黑豆，对兰天对白云对风对飞翔的木鸽百灵子雀雀倾诉。她怀念她那个“撂不下的人”给她留下的美妙时刻，她留恋那个“勾命的鬼”给她带来的幸福情景，她对他诉说剖心挖肺地思念与不管生死的衷肠。这歌声忽高忽低忽长忽短，只有对过去深情的回忆无限的思念而没有怨恨的倾诉，溶在如泣如诉凄凉忧杨的旋律中，荡过梁峁绕过沟川直飘到遥远的地尽头，穿过风穿过云直达九霄云空；
骡--（嘞）子你走头---马--（嘞）走你后，走了一回娘家呀没呀盛够。
高--（嘞）梁你高来---黑—（嘞）豆豆低，走一回娘家呀看呀一回你。
一--（嘞）对对木鸽---隔--（嘞）沟沟飞，走娘家欢喜呀走呀婆家灰。
墙--（嘞）头上跑马---还--（嘞）嫌个低，面对面睡哈呀还呀想个你。
发--（嘞）一回山水---冲--（嘞）一层泥，看一回哥哥呀脱呀一层皮。
水--（嘞）蘸麻绳呀---三--（嘞）股子拧，打死呀打活呀我不回心。
百--（嘞）灵子雀雀---绕--（嘞）天天飞，你是呀妹妹的勾呀命的鬼。
看--（嘞）一回你呀---留--（嘞）一道踪，活活呀挖走呀妹妹呀的心。
眉--（嘞）对眉来呀---口--（嘞）对你口，知心的话儿呀没呀啊说够。
一--（嘞）对对绵羊---并--（嘞）排排走，撂下个小妹妹呀谁呀收留。
百--（嘞）灵子过河---丢—（嘞）下个翎，撂下地方呀撂呀撂不下人。


  这首歌把我带入了一个凄凉的世界，不幸福的婚姻让这位小媳妇悲伤痛苦万分，走娘家满心欢喜回婆家时灰塌塌的状态，思念盼望着一次一次的回娘家去看她那个丢不开撂不下的人，一次一次的想那个面对面睡哈还想的那个勾命的鬼。眼前的一草一花一沟一坡，飞的走的都能勾起在一块的开心与甜蜜，都能让她想起那眉对眉眼对眼说不够话的美妙。她时时刻刻都想那个活活挖走她心的人，羡慕一对对绵羊并排排走，感叹她和那个勾命的鬼还没盛够。致使她看一回哥哥挨一回打，水蘸麻绳三股子的打，然而打死打活她都不回心。这是她向天地万物向冥冥鬼神，诉说表白她这份真挚神圣纯洁灼热的爱与情。


  这份真挚神圣纯洁灼热的爱情太重了太沉了太伟大了。我初次感到陕北人对爱情追求的那份执著，女性那柔弱身体里的那股刚烈那份纯请，让我冰冷而柔软的心房实实难以承接，而又莫名其妙地急切地期盼得到。就让这甜蜜美好的柔情在我心里悄悄地融入吧，这些苦难悲惨与甜蜜美好熬成的情，凄凉的美摄人心魄让人震撼的情，静静地陪伴我吧。


  真诚的歌词和优美的旋律都是那么的贴切优美那么的无与伦比，成了我的最爱。我爱陕北民歌对事物的描述恰如其分惟妙惟肖，我更向往这种真挚纯洁和甜美醇香的情。


  陕北民歌生长在这山山沟沟里，生长在陕北的每一寸黄土每一条河流里，生长在每一个陕北人的心灵里。陕北民歌通过老百姓万口成金的雕啄，成了这块土地上的灵魂，附在大陕北的肢体里也附在陕北人的心里。是过去和现在的生活心声汇成的歌，陪伴着一代又一代的陕北人，记录着一代又一代陕北人，陪伴记录着陕北大地的过去今天还有将来，形成了一部浩瀚史诗般的宏伟巨著。


  我惊讶陕北民歌的词语朴实直白通俗简练，细腻贴切豪放粗旷，纯洁坦荡淳朴厚重，独特绝妙的覆盖了陕北平民的生活。她既是底层陕北人群的娱乐形式，又是人们对生活的热爱和期盼，对爱情的向往与追求，也是发泄向往生活的心声。没有文人们华丽的辞藻，只有陕北平民的土语词汇，平常啦话聊天的方言与拦羊嗓子回牛声，形象精确的反映着陕北人民的意愿。


  这是集多少代底层平民万口成金提纯出来的，是集千万老百姓的智慧按自己的愿望编改锤炼出来的，也许一个字一句词，都是经过多少代多少人反反复复推敲揣摸出来的。精炼到了难以再精炼的程度，成为了民歌中的一座高峰。不是唐诗宋词那样，每一首诗词都是一个人的智慧一人而为。她与士大夫的诗词相比毫不逊色并遥相媲美遥相耸立，分别反映代表高层人士与低层草民的情怀与观念。两种雅俗不一文白不同的表现形式，都是中华民族绚丽的文化瑰宝，都是难以逾越的两座诗词高峰。

龙行天下

陕北民歌发民间，
情真意切心底掀，
中华民族真瑰宝，
引得小伙吼连连。

金沙大漠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8-7-9 07:31
陕北民歌发民间，
情真意切心底掀，
中华民族真瑰宝，

陕北民歌是陕北人的魂，是陕北人的精气神。

龙行天下

陕北人的魂，陕北人的精气神。

金沙大漠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8-7-10 07:22
陕北人的魂，陕北人的精气神。

谢谢龙行天下版主。

龙行天下

金沙大漠 发表于 2018-7-10 16:28
谢谢龙行天下版主。

金沙大漠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8-7-11 07:09

谢谢龙行天下版主。

金沙大漠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8-7-11 07:09

谢谢龙行天下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