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凉梦 于 2014-9-14 17:53 编辑
我除了喜看文学书外,看的书也很杂。现在不是兴卜卦、看相、求签吗?我们少年时被当作封建残余批判、抛弃的糟粕,现在竟成了时髦珍肴,令人嚼嚼有味。因此,我也找了一大堆相书来看,目的是弄清楚它们为何会死灰复燃,为何在九十年代末、新世纪来临之际还有人热衷于兜售它们;也想弄清楚它们究竟是有一定科学道理还全是骗人的迷信。看了也学了什么称骨法、排八字、看手相、诸葛神数等等。也算是有收获,掌握了上述种种的内容、方法和规律,更为有用的是补学了古代的文化知识。我曾在出差或在与那些自称相命大师聊天时,请他们帮我算一算,测一测,得出的答案我也完全可以从书中找出来。因此,我也从中得出个结论:要当相命大师其实不难,只要你下苦功,背熟那些“传世经典”,再加上善于察言观色、巧言诡辩,那未你就可以称为既知过去也能预测未来的“顶级大师”,也可能会超越邵伟华。不过,话又说回来,按那些“经典”的指点,算一算自己的命相,也会为生活添点笑科,也是挺有趣的。 我检讨自己的人生哲学,是从属中国传统的儒家文化范畴,即是以道德为格值作为人生取向的,就是说要体现自己的价值,只有在与别人的对应关系中才能显现;在人格上,注重于对道德的过分强调,看重人与人之间的心灵感觉。在心灵交流过程中,以对方为重,着眼于“人心换人心”,往往为他人去恪守违背自己心愿的戒律。换一句话,是为了适应别人而不断调整自己。因此,这种儒家传统文化性格就决定了我永远也走不出悲剧的光圈。 我一生中最崇拜的人只有三个,一个是毛泽东,一个是鲁迅,还有一个是屈原(后文谈及)。 我之所以崇拜毛泽东,是因为他博学多才,是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旷世奇才:政治家、思想家、军事家、诗人、书法家……不愧是林彪所说的天才,中国几千年、世界几百年才出现一个。试从近、现代史中,能找出谁来与毛泽东媲美呢?马克思、列宁虽说奠定共产主义的理论,但他们却没有毛泽东那充满浪漫主义的诗人气质。“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是毛泽东一生的真实写照。 而敢于直面人生的鲁迅,更是人类之中罕有的勇敢的大无畏战士。他出生于一个破落的封建家庭,自小深受封建礼教的熏陶,而他却是封建礼教的彻底背叛者。他因为对人生与社会想得透彻,官方与民间、敌人与同志都不能接受他,是被世俗无法容忍的人。他对弟弟周作人呵护有加,扶持弟弟走上文坛,而因为弟妻的谗言,兄弟两人反目、分手、结怨,成了他内心一道永远难以抹去的阴影。他常常以真心待人,却得来的是相反的报答。如他帮助文学青年高长虹走向文坛,为编校高的出书而累得吐血,后来高竟因单相思许广平而对鲁迅大肆进行人身攻击,诬鲁迅夺了他的所爱。更为耗尽鲁迅一生精力的是文化围剿和无休止的论战。围剿者、论战者既有敌人、不同路者,也有自己阵营中的同志;既有赤膊上阵正面较量的,也有躲在背后施放暗箭的;恶意损之者有之,造谣中伤者有之,无理骂语相讥者有之。在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个文人像鲁迅这样招致这么多的围剿和辱骂。这足以体现鲁迅的伟大和坚韧。我自小喜读鲁迅杂文,深受它的震撼、感染,文字、语言不时也带有那嘲讽的味道。高中时所写的小字报和打油诗,曾引起震动校园的风波。那是学鲁迅杂文后写的讽刺打油诗(可惜底稿没有保存下来)。正因为我自小崇拜毛泽东和鲁迅,性格上深受影响,除了具有儒家传统的道德观外,还具有一种倔强抗争的精神,因此,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才引发那么多的风波。 在世俗的眼光中,我也是一个不可容忍的人。有人说,我不是一个男人,因为男人起码的吹(抽烟)、嫖(嫖娼)、赌(赌钱)、饮(喝酒),我没有一样会、也没有一样敢。于是乎干脆进行人身攻击,说我没有雄性激素。自从参加工作以来,我从不为了自己的名利向领导送过一次礼、行过一次贿,而被别人攻击为吝啬鬼。好在不少朋友、同事曾得过我的慷慨解囊,得以证明我并不是守财奴。在我担任芝麻官、掌有一点权力时,因为从不收受别人的行贿,而被别人讥为笨蛋、傻瓜。好在二十多年来,工作成绩有口皆碑,足以说明我并不弱智,只不过视清白重于金钱罢了。在处理人际关系上,对上级,可以服从指挥、听从命令,但同流合污、为虎作伥的事情绝对不做;对同事,与人为善,不投井下石;对朋友,宁可他负我,我绝不负他;对亲人,讲奉献,不求索取回报。有次与妻开玩笑,假如你我有外遇时怎么对待。妻说,如果你辜负了我二十多年的感情,我要杀了你。我说,如果你感到他比我好,我祝福你,我们愉愉快快地分手。 人生最高的境界是奉献而不是索取,索取(当然这里排除人们正当的应得)是人生的罪恶根源。人与人之间的人生观不同,是永远也不会找到共同语言的。在我眼中,真正的男子汉,在志气上,应是铮铮钢骨,从不献媚乞怜,威武不屈,贫穷不移,拿得起,放得下,如同炼炉的精钢,经得起千锤百炼;在事业上,不论干哪一行,都有热情、有干劲、有成就,为人所钦佩、尊敬;在感情上,富有责任感,既能患难与共,也能富贵不淫,永远保持纯洁。嗟呼,顾天下谁能与共呢?
写于2002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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