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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猴石山》80
作者：我的第二故乡（曹振声）
第二十五章我们是战友
80 石裕山跳下马车，大步前行，不住地摆手向与他打招呼的战士示意。走到队列前他停住了，脸沉了下来，抬眼看着房顶几近全部陷落依然冒着浓烟、燃着大火的房子；看着担任警戒的二排战士；看着战士们一张张失去了往日光泽的愁眉苦脸；看着二十几名头发烧焦、手上脸上起泡、身穿烧了窟窿的湿棉衣、站在寒风中冻得发抖的男女战士；看着一堆堆从大火里抢出来放在泥水地上的行李…… 一看见石裕山，陈阿媛又想起了她们在宿舍里说的话，咬着马云珠的耳朵说：“看来，今天又不能叫他‘舅舅’了。” “说啥呢？”马云珠嗔怪她，“也不看看这是啥时候？” “受伤了？”石裕山看见鲁桂英头上裹着纱布，走到她跟前关心地问。 “没，没什么。”鲁桂英倒不好意思了，“谢谢首长关心，我没事儿，就是擦破点皮。”她红着脸手扶着额头说。 “你们手上的伤还没好，也来……？” “首长好！”严德发整整军容风纪，跑到石裕山面前，打断了他的问话，行了一个规范的立正敬礼。 “抢枪！枪炮！”不知是谁高声喊了起来。那喊声，带着几分讥讽，几分嘲笑。 “哈……”很多战士都忍不住笑了，还有人起哄般地叫嚷：“抢枪！枪炮……！” 正准备跟严德发握手的石裕山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喊声、嘲笑声弄懵了，伸出的手停住了，抬眼一看，严德发捂着脸跑了。 “抢枪枪炮”的叫喊声、嘲讽声、讥笑声不止…… “嚷什么？笑什么？”韩二愣子喊了起来。 “什么抢枪抢炮？” “他们笑什么呀？”弄不清原委的女兵们也议论开了…… “石团长！”老关急匆匆地走过来，握住他的手，“你怎么走着来了？你的车呢？” “让小高截住了，我坐了一段马车。”石裕山皱着眉头问，“没有重伤号吧？” “还好。”老关指着褚子来等救火的战士向他汇报，“就是任红兵扎伤了腿，他们也就是燎了几个泡，不碍事的。” “那就好。”石裕山从衣兜里摸出一盒“凤凰”牌香烟递给老关，“你的，湿了吧？” “这……？”老关一下子愣住了，心不住地颤抖：他咋这么细呀？连这等小事儿都想到了。 “王连长他们还没……？” 听到石团长问，老关搔着头答道：“他们计划今天坐下午车回石山县，连夜赶回来。” “连长不在，任副连长又受了伤，辛苦你了。”石裕山又问，“任红兵伤得重吗？” “他在卫生室。” “我先去看看他。” “同志们！”石裕山朝卫生室走后，老关站在队列前锐气不减地说，“我们这个军队具有一往无前的精神，没有什么困难能阻挡我们……这场火不算什么，我们能克服。”他指了指太阳，“这么好的太阳，一会儿就晒干了，衣服上的窟窿补……” “指导员，交给我们吧！”鲁桂英打断了老关的话，没容他回答，就转过身来面对女排战士大声说：“咱们都是阶级兄弟，都是战友，能眼看着他们挨冻生病吗？他们为了救火，棉衣棉裤都烧了，不拆洗还能穿吗？这些，咱们包了！好不好？” “好！”女排战士情绪激昂地回答。 “可是……？”鲁桂英似乎犹豫了。片刻，她举起受伤的手问，“手上有伤的战士，你们行吗？” “行！”女兵们异口同声。 “还愣什么？还不快去领人！” 鲁桂英一声令下，女排战士“哗”地一下子散开了。 “跟我走吧。”陈阿媛拉着褚子来，走到行李堆前，找到他的行李，拎起他的脸盆，褚子来红着脸，跟在她后面…… “还得我请啊？”马云珠来到鲍禹顺面前…… 看着女战士们把一个个救火的勇士领走了，老关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喊道：“二排长！” “到！”何宗海跑到他面前。 “你们一定要看着火全熄灭了，不冒烟了，才能解除警戒！”老关看着那仍在着火冒烟的房框子叮嘱。 “石团长，我……” 石裕山一走进卫生室，任红兵就挣扎着要起来。他脸上的气色好多了，眼里闪着泪花，不仅是石裕山的看望感动了他，还因为是肖卫东、庞新花为他包扎，他感到很幸福。 “躺着别动。”石裕山扶住了他，“伤得厉害吗？” “不，没事儿。”任红兵咬着牙说。 “好好休息。”石裕山嘱咐他，“下周进行第二期技术员培训班，希望你能去。” “能去，我一定去。”任红兵坚强地说。 “你们学过包扎？”石裕山低头看着肖卫东、庞新花在任红兵的大腿上缠裹纱布，“你们给岑星儿的包扎，不仅是县医院，就是军分区医院的大夫，也点头称赞呢！” “我们出发前学过战地救护。”庞新花红着脸汇报。 “哎呀，你快别看了！”这会儿，肖卫东没管石裕山叫“舅”，却像在长辈面前调皮耍赖的小姑娘，腾出一只手往外推他，羞涩地眨了一下眼，脸色更加红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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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7-28 13:2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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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7-29 07:28: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