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境中的我
从小我对书便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每逢学校学期开学发新书的时候,是我喜形于色,最开心的时候。那种纸张的浆水香,印刷的油墨香,我很爱闻,令我感到舒心。新书具有的特殊书香气味让我时常有一种要做一个深呼吸的美好感觉,那种美好的气味吸入鼻翼一瞬间,我顿感心旷神怡,心扉之中舒坦惬意了得。要与书做永远好朋友的感觉充斥在我的心房,与书为伴,以文字为友,好像是我此生栽种在大脑皮层中的意念。
那种与生俱来对书的爱不择手便是我此生冥冥之中的兴趣,然而这种兴趣在我踏上险恶的人生旅途后被清扫得荡然无存,迎接我的是太让人心酸的无穷无尽的磨难与凄凉。也许上帝对我的眷顾到了老年之时才降临到我的头上。
从小品学兼优的我,由于我的幼稚与任性,却没有躲过社会对我太多的不公。我始终被恶梦牵引着,游离着。我从上山下乡开始便开始进入恶梦般的人生,进入太摧残人生的逆境。然而我在逆境中始终没有倒下,因为我有乐观的人生境界。我注重真才实学的打造与自身学习的素质提高,对于物质上的要求,我可以说比农民还农民。在生活上我只求生存,不敢有其他奢求。
然而在知青被拔根时代,我也没有能幸免于难。我被安排于乡镇企业时候,为求知识求上进,要求参加当地首届财政中专自学考试。然而就是此原因,我被当地底层权贵迫害,被迫离开乡镇企业,走上游击打拼生活。尽管这样,我还是没有丢弃我的学习,我以全镇第一,全市第二的优秀成绩取得当地首届财政中专自学考试文凭。这在当地上海知青中是绝无仅有的情况,这便是底层权贵对我刻骨仇恨的原因。因为由于我的作为使得他们脸面全无,任人唯贤在底层权贵中不通行,任人唯亲显然是他们的既定土政策。于是我被流放到社会上,但做生意终因不是我的强项,而是我的最弱项,于是我被打得遍体鳞伤,只差断气。
有一句俗话好像是这样说的“人在逆境中经历的苦难是自己一生的财富,逆境中才能出人才。”然而我却觉得逆境中大多数的人才是被压死了,唯有少数人坚强的挺过来了,那是一种幸运。也许我便是这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少数之人,我自己给自己吃宽心药吧。
在那逆境中,什么样的苦难、打击我都碰上了,遭遇了。我始终坚强不屈,始终苦苦挣扎。一场恶梦在人生即将步入60耳顺之年时清醒,我开始梳理人生,才懂得了许多许多。好坏任人说,我走我的路,便是我人生最后的开怀了。一个偶然的巧合,我与网络结下不解之缘。我居然与财政中专自学考试时的情况相似,在没有任何基础的情况下,在连汉语拼音全部还给老师与根本没有任何网上操作的知识,并且在没有拜师学艺的情况下,我捣鼓着居然学会了上网。我并在网上开始涂鸦文字,在三年不到的时间里写有150万左右的文字,包括散文、短篇与中篇文字数篇。我自得其乐,凯迪网给予我很多、很大的鼓励,我人模人样的有了一点“成就感”。俗话说大器晚成,我连小器都没成,我不敢有非分的痴心妄想。但是我对文字的热爱真走到了痴迷的状态,也许我此生注定与文字玩终身制了。
7月底8月初是长三角地区典型的台风暴雨季节,这两天我在写几个短篇小说。逆境对于我来说好像不曾摆脱,我一个人还是被围困在荒郊野地之中,破屋矮房之中。紫浆红色的蟑螂有时冷不防的吓我一次;轰炸机似的蚊虫嗡嗡作响,打扰我的安宁,并试图吸允我的鲜血;有毒的蛇形蜥蜴探出可怕的三角形头颅向我示威,丑陋不堪的老鼠时时悉悉索索发出烦人的声响,涉足我的领地,对我发出狰狞的侵犯预告,我时有胆战心惊的时刻;台风暴雨时刻威胁着我破旧房屋的安全,包括漏雨与倒塌的危险。我时有防范毒虫、灾害发生可能性的各种准备。我去沪杭路吃早餐,由于暴雨的侵犯,沪杭路上没有很好的排水设备,两边地势低矮的店面都进了水,点心店自然成了重灾区。我去到店门口时,便看到饮食店面前如水漫金山寺似的一片,人坐在汪汪一滩水面的椅子上,有种国人的特色感觉,那只能是一种哭笑不得的可笑与无奈。
我每天上午是码字写作的时间,在写作中间片刻休息。我坐在低矮的破屋二楼的房间,观瞧下面的“风景”。底楼的房客们全是清一色的年轻打工一族,早就上班去了;我的房子东面一条乡村水泥公路由南往北发散;我房屋的正南方向,一条由东往西的河流横贯眼前;河中停泊着渔民的渔船;河水呈小球藻绿色色彩,微微眨着绿色,暴雨过后便是浑浊的绿黄汤水,发出阵阵泥浆臭味;西隔壁我家的菜园子荒芜了,篙草长得比人还要高;西面是嘉兴发电厂的煤灰通道,呈南北方向发散,小河上架着大桥;东面南北方向乡村公路间横跨东西方向小河的小桥与西面南北方向煤灰通道间横跨东西方向小河的大桥,两座桥一旧一新,一小一大,映入在我的视线之中;然后映入我眼帘之中的是小河对岸的一片绿树,随时变换姿势。有时不动声色,有时微微点头,有时晃晃悠悠,有时大摇大摆,有时大发脾气,这是自然界的威慑;一排绿树成荫的南面便是一排崭新的钢筋水泥结构的三层楼房,外面好看里面空,大多都是为了迎接所谓的拆迁而动足了脑筋。因为农民的增收无望,只能在此挖空心思动脑筋,做文章了。谁敢乱动农民的私有财产,这是农民最起码的生存底线,谁敢胡来。不过这只是农民单方面美好的愿望与想法;满河、满桥、满路、满地的垃圾、破衣裤、瓜果皮、烂纸屑,死狗死猫,遍地乱扔,苍蝇蚊虫、蛇虫鼠类、猫狗畜生、遍地乱飞、乱窜。我每天在这样的环境中,躲在低矮的二楼破房间内涂鸦我的文字。我不可能有太高尚的文字,我的文字出于自然,出于实际,出于底层,出于平民。
昨天又下了一晚上的大暴雨,半夜我起床。开关门窗的举动,举一反三,我做了好几回。一会儿雨停了,气闷了,我打开门窗;一会儿狂风雷雨吓得我又赶快关启门窗。以此类推,我作着条件反射的反复工作,直把我搞得精疲力尽为止。因为一不小心,一阵狂风暴雨便将我房中的书啊,笔啊,家具啊,家居啊搞得满目沧桑,泪眼欲滴,一败涂地,我只得作着配合上苍震怒的行动,努力平息上苍的震怒,在上苍怒吼中得以略微喘息。
今天雷雨大风边缘影响已经擦过,随之而来的是雨过天晴。逆境中的我还是一如既往过着清平的生活,与自己的愿望、志向、兴趣、境界作着不太高尚的摩擦与碰撞,直至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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