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馆见闻
说来可笑,自记事起,俺家没有会抽烟的,也许是文革的恩赐,或许是自己无良,俺从小就与烟酒结下不解之缘。十一岁就在农村和那些淳朴的小伙伴一起学会了抽土炮(旱烟叶),至今中华、熊猫也好,庐山、红梅也罢,不就是个牛X的牌子吗?对俺来说,能冒烟就行;也许是娇生惯养,俺十三岁时就喝酒。老爹是县太爷,俺是千顷地里一棵苗,那时就能在家里与老爷子一起整几钟。到现在茅台、五粮液也好,二锅头、闷倒驴也罢,对俺来说,就像八戒吃人参果,不知滋味,能让俺晕乎就行。因此,至今留下不良嗜好。
不过作为一个酸文人,杯觥交错之间,总想找一点自己需要的东西。久而久之,常常听到邻桌的一些客人的只言片语,蓦然感觉到:原来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也是从茶楼酒肆来的。
老婆不回家,闲来无事,与一个同病相怜的落魄哥们在一个小的可怜的小饭店里小聚,两个小凉菜,一瓶牛二,其乐融融。
蓦然之间,一声甜蜜而又刺耳的声音吸引了俺的目光:“操他妈的,就凭他想甩我?门也没有!”
俺的娘啊,那声音真冲,可比俺酒杯里的牛二冲多了。俺不禁扭头看了一眼,邻桌是四个妙龄少女,其中三漂亮女孩的前面都摆着两瓶啤酒,推杯换盏中,都已经面泛红晕,犹如绽开的鲜花,妩媚诱人。然而不协调的是每人嘴里都叼着烟卷,喷云吐雾,比俺这个老烟枪还牛。言谈之中,满嘴炉灰渣子了。
然而,令俺奇怪的是,其中一个皮肤白皙,相貌平平,唯一面前没有啤酒的女孩始终鲜出一言,静静地吃着碗里的油泼面。对女伴们的高谈阔论,似乎充耳不闻。
噪杂声中,她们吃完了,那个相貌平平的女孩默默地掏出一个精致的钱夹(俺不知品牌),抽出两张百元钞票结了账,随着另外三个摆杨柳一般的女孩向外走去。
也许是巧合,俺与哥们也酒足饭饱,飘飘欲仙了。一算账,二十八元,在酒精的作用下,俺甩下三张钞票,就像鹌鹑屁股插鸡毛,楞充大尾巴鹰似的牛哄哄地说道:“别找了!”
在老板言不由衷地恭维声中,俺与哥们踉踉跄跄走出小店。不想刚刚打开自行车锁,忽听一声尖叫:“哎呦,我的宝马呢?那可是他的车,就为跟你们出来吃饭,求他半天才让我开出来的!”
我和哥们一看,竟是那个皮肤白皙,相貌平平的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