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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9 05:3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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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里蒸的发糕还没熟呢,大伙儿饿得够呛,吃完饭他们就来。”我一边和队长解释着,一边用手扛起一副铧犁。队长把牵牛的缰绳递到我的手上,我随着上工的人群朝村前那块坡地走去。
“嗬,从后面一看,还真像个地道的老农呢!”广如走在我的身后,幽默地和我打着招呼。
广如又拿兄弟寻开心!论干农活你可是我师父啊,一会儿到了地头上,你可得给我帮帮忙啊!”
“犁地这活儿有啥学头,我看你上午不是干得挺好吗?”“快别夸了,上午是李队长帮我把这套犁地的家什套在牛背上的,这一堆绳索看着就让人眼晕,我初来乍到,哪里会弄啊!”
“帮这个忙没问题,像你这么聪明的人一看就会。我们有说有笑地来到了地头,在广如和其他几个社员的帮助下,一会儿的工夫,就帮我把铧犁套好了。我牵的这头牛是李队长专门为我选的,它通人性,干活不要奸,我模仿着社员们的样子,跟在他们身后在坡地上学着犁地。没想到扶犁是个费力活。随着铁犁翻开的泥土不停地滚动,我的鞋壳里灌进了不少土。社员们穿的是圆口布鞋,随手就能把鞋脱下来,将鞋壳里的土倒出来。我穿的是一双球鞋,鞋上系着带子脱起来很费事,大家扶着犁把一个跟着一个地往前走,只要一停下来就会影响后面的行了进。无奈之下,我只好默默地忍着,尽管脚丫子咯得生疼,也只能等到休息的时候再说。
由于这些天一直没有吃饱饭,刚干了一会儿,我头上就冒出了虚汗。我随手将松懈的腰带紧了紧,心里暗暗地嘱咐自已:你可一定要坚持住啊!千万不能让社员们小瞧了咱们这些知青。
干着干着,突然,我感觉有点儿头晕,随后胃也痛起来了,还不时地干呕,嘴里老想吐酸水,扶犁把的手也越来越不听使唤。我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分一秒地在坚持着。为了控制住左右摇摆的犁把,我弯下腰用胸口顶住犁把,然而,这种办法没过多久也不灵了。伴随着犁把越来越大的摇晃,眼前忽然出现了飞溅的火花,我好奇地看着、看着,突然,眼前一黑,仿佛坠入了万丈深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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