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塘印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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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唐代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白居易先生的《忆江南三首》,以鲜活绮丽的构思,简短明快的笔触,写尽江南秀色,千余年来为士民各阶层所喜爱,传唱至今。
江南风光是祖国旅游资源的瑰宝,也是中外游人心中的向往,江南水乡更是诸多文人雅士笔下的重墨,才子佳人梦境的承载。有人在网上评出近代江南的十大水乡,在我心目中,也确是钟灵毓秀、人杰地灵的所在,心向往之,但可惜都没有机会去过。
从网络资料阅看,十处水乡虽然环肥燕瘦,各具神韵,然而它们的共同点是域内河湖交错,水网纵横,气候温和,环境湿润,交通相对不发达,近代工业不曾大规模介入,现代都市生活没有完全展开,所以传统文化的基因得以保存,给人以清新脱俗,超然不群的感觉和世外桃源,返璞归真的享受。这次我们有机会在西塘古镇盘桓两天,也算实地领略了江南水乡的风情。
西塘的先民们沿河建屋、依水择居,早在唐、宋时期就形成村落。宋元以降,便有圩墟,商贸兴盛,人们临水而市,渐成规模。明清时期,次第发展,成为江南手工业和商业的著名河埠。网上有言“春秋的水,唐宋的镇,明清的建筑,现代的人”,是对古镇最恰当不过的形容。
西塘距苏州七十多公里,坐汽车不过两个多小时车程。从现代旅游开发来说,西塘成名较晚,好像不如邻近的周庄、乌镇那样名噪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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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西塘除了古镇景区以外,还有新的镇区和街道,具备城镇规模。但是没有疑问,旅游产业,依然是西塘经济的龙头。街道两边的商铺多半是经营旅游纪念品和地产风味食品,古镇风情,是西塘镇对外的宣传品牌。
出了汽车站,走了约一站路,就到了景区大门。牌楼式大门修建的很气派,除了服务区,还有宽阔的停车广场。验票进门后第一个景点,是五姑娘主题公园。和普通的城市公园没有别样,公园里空气清新,像一个天然大氧吧。栽种奇花异草,修筑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曲径通幽,是个颐养休闲的好去处。
关于公园的命名,当地流传着一个凄美的悲情故事,这就是五姑娘的传说。五姑娘既非巾帼英雄,亦非闺阁才女,她是一个家道殷实的农家女孩。因为她和家里一位徐姓长工日久生情,私定终身,被异母兄嫂发觉,横加迫害。
五姑娘被锁在磨坊,遭受百般折磨。在好心姐姐的帮助下,逃出家门,和情郎相会,双双远走西山,过了一段男耕女织的平和日子。不料好景不长,家人追踪而至,在走投无路的境遇下,五姑娘含恨自尽。小伙子被关进大牢,又被黑恶势力挑断脚筋,拖着残疾的身子,乞讨度日。但是他对五姑娘的爱情始终不渝,陪伴着爱人牌位,终了一生。
五姑娘的悲惨遭遇,轰动一时,传扬四方。人们同情这一对淳朴善良的年轻人,他们的故事被当地人编成田歌,在乡间传唱了一百多年。用歌声传颂着青年男女们纯洁坚贞的爱情,控诉封建宗法制度和包办婚姻对人性的摧残,在民主革命时期,产生过积极的影响。
公园里的独瓦亭据说是徐姓青年在当窑工时为表达他对五姑娘的独一无二的爱情,而特意烧制的一片瓦盖成一个亭。亭里挂有一口钟,上面刻有两人相会的情景,隐喻着一见钟情的含义。
田歌又称吴歌、子夜歌,是江浙地区流行的一种民间传唱形式,最初产生于田间劳动号子,用以调节情绪,缓解疲劳,因此得名。田歌有抒情、叙事等段子,内容多反映民间传说、农事活动和乡间民俗。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由西塘田歌改编的原创音乐剧《五姑娘》在第七届中国艺术节上荣获“文华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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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公园后门,走过了一座石桥,我们进入真正意义上的西塘古镇。从高楼阔路,车水马龙,令人极易产生视觉疲劳的城镇区走进这粉墙翠瓦,朱廊绣户,清溪环绕,水波如镜的江南水乡,对一个长期生活在北方城市的人来说,真有点像打渔人进入桃源境界,眼前豁然开朗,移步换景,皆是别开生面的感觉。
古镇的渊源,出自面前这一条河,胥塘河。像所有江南河汊一样,胥塘河水碧绿清莹,河汊蜿蜒迂回,水乡秀色,因河而兴,桥廊轩榭,临河而建,胥塘河养育了西塘古镇。这里是江浙沪交界处的著名水乡古镇,也是美丽富饶的杭嘉湖平原一颗璀璨明珠,时人有诗云“九里湾头放棹行,绿柳红杏带啼莺”,形象地描绘了西塘古镇的秀丽风光。
相传春秋战国时代,伍子胥先生治理吴国的时候,倡导水利,凿山引水,疏浚河道,于是才有了西塘,所以西塘的河流以胥命名,纪念先贤开辟之功绩。
所谓水乡,水应该是乡的载体。据当地人讲,这里水网纵横,有九条河道交汇,而众多的桥梁又把河汊分割的板块连成一体。古称“九龙捧珠”、“八面来风”。河上的桥,也多以安境、永宁、万安一类的词汇命名,和怙勇好斗的旧中国乡村恶俗比较,这里像水一样平和恬静,水,是西塘人生活的写照。
西塘是水桥之乡,将近一平方公里的核心景区内,就有二十几座石桥,河与桥共同构成了古镇景观的基本架构。这里的桥可分为拱桥、梁桥两大类,造型精美,形制各异,以石为材,多是明清时期的遗存。然而景区古桥,无论券拱和跨梁,桥体都高出路面,两端石阶,次第起降,我想是便于桥下行船的缘故。
拱桥弧度轻盈流畅,有一孔、三孔不一,形如长虹卧波,造型流畅隽美,势如一气呵成。河光潋影,恰如一轮圆月,浮于水面,虚实相济,珠联璧合。
景区著名的拱桥有环秀、望仙、卧龙、安善等桥,规制稍大的桥面栏杆,立有望柱,雕刻云龙纹饰,拱券两侧,镌刻桥联,为婀娜秀美的水乡桥景更增添几分人文的雅致。
梁桥有墩,上敷跨梁,墩柱多寡,桥面曲直,不尽相同。取古人“飞梁石磴,陵跨水道,架虚为桥”之境界,凌驾于清波之上,游走在楼阁之间,恍若水上门阙,拱卫航道。而来凤桥的造型更为别具一格。
来凤桥始建于明朝末年,传说建造时,适有一鸟飞来,造桥人以为祥瑞,取名“送子来凤桥”。此桥建成三四百年时间,多有翻修,最新重建是一九九七年。来凤桥实际上是一座风雨桥。桥宽十米,中有花墙相隔,墙上镂空扇面窗口,透过镂窗,可看到一幅幅水乡实景的画面。花墙两侧,分别有阶梯和坡道,往来各行其路,可谓别出心裁。桥顶有廊,遮阳避雨,两侧护栏,连接长凳,可供往来游人休憩观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