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石子

戎小熊

捡石子

去南戴河的次数多了

喜欢上了去海边捡石子

小时我就喜欢石子

有时路过一块河滩

捡到一个椭圆形的石子

光滑得能照出人影

有些爱不释手

就猜想一定是乌鸦从林子里

衔来掉落在河滩上

石子上还沾着乌鸦得绒毛呢

我叫把它叫做“乌鸦石”

名字听起来不那么雅

那年去南京化纤厂培训

厂子因没有煤而停产

我就跑到雨花台捡石子

真捡到了几块赭红色的石子

要比我的“乌鸦石”漂亮多了

放在书柜中，每天看上几眼

那年去大连，在老虎滩捡了

几块白色的石子，乳白色的

还有几道浅浅的蓝色波纹

我把它叫做“琥珀石”

骆哥问我要了几次我都没给

骆哥酒恨得咬牙切齿

为此还写了一篇小品文

登在晚报上，把我数落了一顿

我捡石子的时间长了

难免有些经验，还被朋友视为专家

我哪里谈得上专家啊，只不过是

寂寞无聊的时候，迷上了捡石子

那种劲头也是常人难以理喻的

有时刮风下雨，不到海边转转

像是缺少了什么，心里不踏实

就像逛惯了古书店的人，一天不去

总会觉得失之交臂了什么宝物

那年在青岛海边，捡了些小巧

圆滑的小石子，放在水盆里

五颜六色的很好看。一旦摆在桌上

质地就略显粗糙，颜色也暗淡了

我在烟台海边，发现了一种

质地细腻，色泽如玉的小石子

这种石子很难捡到，它好像有

一定的矿层。春夏两季积沙后

很难发现这种石子。秋冬之际

海水下落，沙积减少，轻涛拍岸

才会露出这种石子。潮水落到最低

的时候，沿着海边来回走

说不定就能看到亮晶晶的东西

跑过去捡起来，上面还残留着一点条质

像玉之有瑕疵一样。我想这种石子

一定是藏在岩石之中，经过多少年的

潮激汐荡，碎石撞击，细沙研磨

才会这般的晶莹剔透

我没养过什么鱼，却在窗台上

摆着一个鱼缸，放些清水养上水草

养着我最心仪的石子

有时我还养朵海葵花。海葵花开了的

时候像一朵向日葵，退潮的时候才有

在南戴河的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龙行天下

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