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长沙这个城市
余下的岁月里,有一种真情,叫做它住进我的心里,从此再也没有离开。这个深情,就是我一个人与城市的故事。 我曾还记得席慕蓉在《岁月》中的一段话:原来岁月并不是真的逝去,他只是从我们的眼前消失,却转过来躲在我们心里,然后再慢慢的改变我们的容颜。每天晨起暮归,守候着那一份经年相安的丰满心事,想起今生回忆里还不曾与长沙这个城市真正触摸过它的感动。我居住在城南的一座小区里,独候着一百六十多平米的房子,握住悄声无息季节轮回,看长沙阡陌的巨变,看到岁月给我一张沧桑的脸。 ‘城市’也叫城市聚落,是以非农业产业和非农业人口集聚形成的较大居民点。人口较稠密的地区称为城市,一般包括了住宅区、工业区和商业区并且具备行政管辖功能。城市的行政管辖功能可能涉及较其本身更广泛的区域,其中有居民区、街道、医院、学校、公共绿地、写字楼、商业卖场、广场、公园等公共设施。 长沙地处湖南省东部偏北,湘江下游和长浏盆地西缘。东西长约230公里,南北宽约88公里,全市土地面积1.1819万平方公里,其中城区面积1909.86平方公里。 从古到今,“城市”一直是一个不断变化、富有伸缩性的概念,“城市”是一片地域,更是一种符号。提起它,我们想起长沙渊源深厚的城市文化积淀。长沙的东边是浏阳河,西边是湘江和岳麓山。两河流域孕育着这个城市的美丽富庶和文化底蕴。长沙又是楚文明和湘楚文化的发源地,有3000年悠久的历史文化,约有2400年建城史,在春秋战国时期始建城,属楚国。因屈原和贾谊的影响而被称为“屈贾之乡”。长沙又称“楚汉名城”,马王堆汉墓和走马楼简牍等重要文物的出土反映其深厚的楚文化以及湖湘文化底蕴,位于岳麓山下的岳麓书院为湖南文化教育的象征。历史上涌现众多名人,留下众多的历史文化遗迹,成为首批国家历史文化名城。 2016年2月23日,长沙市在CCTV“中国经济生活大调查”2015年度十大最具幸福感省会城市中名列第一。2016年5月6日,长沙开通了中国首条中低速磁悬浮线路。我有幸能生在长沙,居住长沙,最喜欢的还是长沙。 我与这座城市们共同生活了六十四年。既尽人事,也听天命。 相遇时,我只记得是出生在城西一个叫樊兴巷的某座巷子里,那年的雪下得特别大。童年和少年又是在城东浏城桥下的商业厅水絮塘宿舍三栋三楼,那里是我真正懂事的开始。这六十四年里,我与这座城市紧密相连,离开此处仅仅只有‘上山下乡’的三年。长沙是我的生之所在,心之所向,有着“吾土吾民”的文化情怀,知之愈深,爱之弥坚。我满心憧憬与其执子之手,与城市偕老,看着时光变慢一起追忆往事,这样,怀着城市日新月异的变化,轻抚它现代化的温柔。 当我的脚印踏在城市的风尘中,当我的眼眸被长沙流连的往事搅动时,冥冥中注定会时时思念,天天想念,放不下,忘不了旧时繁花倾城的光阴穿过季节的斑驳,却只留下属于我与长沙城市下的故事。 城市,本是温和与平实心态的天敌。相对于摩天大厦,灯红酒绿,车流似景,那些来自偏远地区的农民心里可能有过莫大的苍凉感与不安全感,甚至是难以启唇、不愿正视和承认的卑微感。凭心而论,我做知青时当失去城市户口时候的飘零,那种农民身份的标记就身同感受,每当探亲回城时,置身于城市这种繁华的环境,欲望总会压迫得使我窒息,除非你虚伪不想承认。因此,在某种意义上说,城市是我过去爱与恨中的纠结。 游走在湘江外滩二十里的风光带,开车兜风在立交桥上,我仿佛看到一艘巨大的城市航母由伟人的灵魂掌舵,稳稳的驶向20世纪与21世纪的交汇处,身后荡漾的那悠长悠长的波浪在光线的折射下,形成拱形的七彩光谱错落有致轻盈欲翔:一头,飘向东部的发达;一头,导引西部的开发;一头,招徕南部的富裕;一头,延展北部的开放。 在当今这样一个看似步入发达城市的长沙,兜兜转转了好久,能引起如我如此广泛的共鸣,大概是触到了某种年代时人生不完整的回忆。那还是五、六十年代前的老长沙,渐行渐远里只剩下了模糊的视觉。印象最深的是昔日长沙市民居住的环境。一种几平方米、一、二十平方米的面积,却要居住四到八口之家。我周围的复兴街、陈家巷、 鲶鱼套巷,文艺路、识字岭,螺丝潭、韭菜园、解放二村、黄泥坑,那弄堂里挤密的稻草土砖、铁皮木条搭起的房子,还有鸽子笼式的机关干部宿舍楼房,都拥挤着人均只有一两平米的住居面积,一盏几瓦的灯泡横挂在两间房之间,偷着黑夜的光芒,母亲在缝补被我们磨烂的衣裤和被褥,我自己却做着童年和少年的作业。宿舍、街道和马路上稀少有树木花草。几百上千人的公共厕所,自来水房设置在众多居民区里,居民房屋倾颓,数万人的生活痕迹在贫瘠居住条件里挣扎。夏天,狭窄凸凹的柏油路面蒸腾的烈日让人眩晕。由于缺少高层建筑,也正是这样的地方有一片深邃无垠的天空,到了晚上,满天都是璀璨的星星。那种被动接受的城市居民生活,是一种体制化生活,而恰恰在这个体制之外的东西更让我想去探索。在这个社会情绪下,短短地经历一场由繁至简的挣扎,最终的感觉就是无奈。那些巨大的潜藏的暗流扇动着全社会的高速现代化进程中一种期盼? 今天在老地图上,我还可以看到很多历史上曾经有过的建筑,能够看到城市的发展脉络,能够看到我们今天已经看不到了的文化,包括那些曾经耳熟能详的,带着家庭和个人感情的老地名。据查,长沙古城有1000多条街巷,其名称的由来除与古迹、典故、人物有关之外,还有很多与地形、特产以及人们的衣食住行相关,留意这些古朴、幽默、形象的原始地名,的确饶有风趣。捧读着1000多条街巷名称,一种对故乡-----长沙的神往之情便会油然而生。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既有市民居住环境的狭小、简陋、恶劣贫民窟式的黄泥街、冬瓜山、解放二村等;也有开福寺、玉泉街、铁佛东街、千佛林、火宫殿等、使人仿佛置身于香火缭绕的古宗教圣地;还有平地一声雷、白沙井、浏城桥、司门口、八角亭等记载古城发展历史的轨迹。面对那些不胜枚举的街巷名称,则有如一幅绚丽多姿的风俗长卷,它无不承载着长沙这座城市的文化底蕴,寓意也十分深邃。它是每个长沙人回家的路。 曾经,我想去推开那扇不曾打开改革开放的天窗,在身边的所有细节中找到人类美好生活的光芒,看到宽敞舒适而前坪有着茂密森林和花卉的小区。现在,我终于收获、享受到梦想中所有的积累,看到了自己满意的心跳。在长沙这样一个繁华如锦的城市,无论大街小巷都会有一段故事,而身处其中,只要出发,每天都是一场邂逅。 走过长沙六十四年,走在城市街头巷尾中,我总是带着深深的情感,但眼帘睥睨冷冰冰的玻璃摩天楼、霓虹灯闪烁的高档名牌店,那些老板们的会所,心想这只能满足人一时的物欲,不会带有任何情感。反而一条麻石路面的青砖黛瓦小巷,一间犄角旮旯的米粉面馆,却往往让人魂牵梦绕,时时向往。曾经的浏正街的麻石路,浏城桥下的街头巷子都是我童年启蒙的记忆,那里载着我与旧城的共进和荣辱。当 时我的家住在浏城桥水絮塘商业厅宿舍,隔壁也陆陆续续有几栋机关和单位的宿舍。那里汇聚了一些所谓有‘身份’的人士居住,因为,这些宿舍都是两层或三层以上的楼房。宿舍中一些基本生活设施在当时都还比较完善;自来水、厨房、厕所、澡堂。这些在当时都是受人羡慕的居住条件。反观宿舍周围;复兴街、黄泥坑、南元宫、陈家巷子、新军路,那里几乎都是拥挤狭窄的平房,而且绝大部分都是自己拌泥土做土砖用稻草盖屋的房子,许多女主人都是无工作的家庭妇女,多子女的家庭甚至还没有电灯,靠点煤油灯蔓延到天明,高楼大厦仅仅只有城市主马路才能瞧见,缝衣机、电话、电风扇、自行车、收音机等都是可望不可即的奢侈品。在识字岭的马路上,你得等上几个时辰才会看见偶尔有一辆汽车驶过。那是一个不用担心汽车频繁驶过污染固体悬浮微粒、一氧化碳、二氧化碳、碳氢化合物的年代,也是一个过路有安全保障的年代。那时,生活贫瘠、家庭经济拮据,但却少有坑蒙拐骗、不会欺行霸市、多少带有绿色健康味道的年代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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