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一川枫叶 于 2015-1-12 11:05 编辑
1969年3月,一列开往东北边陲的列车,载着满腔热血“知识青
年”和“五七战士”,他们不知道北大荒到底是什么样子?具体方位在
哪儿?
耳边只有列车轮子咣当......咣当地作响声,贴着玻璃偶见窗外路边稀稀拉拉的灯光一闪一闪而过。灰暗的车厢里的温度骤然下降,同时困意也在困扰着大家,脑袋一个个无意识的耷拉了下来.....。 这时座在车厢里的我,心总算平静下来了。越是安静越是思绪翩翩...... 要知道我的思想最单纯不过了,要求上进不甘落后不说,也是最响应毛主席号召的,本来1968年在校时就积极报名去北大荒,可是每一次在学校墙上公布的光荣榜上总也找不到我的名字,纳闷?奇怪?懊丧!我和同班同学商量好一起搭伴去东北建设兵团(虎林、汤原等农场)的梦想一个个的都破灭了。(后来才知悉,爸爸曾跟校革委会打了招呼,说我妈妈身体不好,让我和他们一起去五七干校) 因为不是随学校走的,所以大家彼此都不认识。身边只有一位同机关宿舍大院里住的徐燕越。一路上还算不寂寞。 也不知什么时侯,火车咣当到了勃利县一个不起眼的小货运站,我们的行李都卸在站台上。这时迎面接踵而至的狂风,象刀子一样刮着我们的脸颊。 这是老天爷給我们的第一个见面礼。还没等我们站稳脚跟,便出其不意地给我们这帮北京知青来了个下马威。 领教着三月的北大荒,可谓寒风刺骨,穿着妈妈给我新做的小棉袄也无济于事,整个吹了个透心凉。小小的站台上行李堆得满满的,人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这时只见对面铁道上停着一列货车,我们纷纷跳下站台,借助铁皮罐货车箱作为挡风的墙。尽管如此,你看吧:个个揣着手、缩着个脖子、像踩鼓点似的跺着双脚。 这时候有的想方便一下,问问站台值班的,将手一指,只见不远处,几块木板钉成的小栅栏,人蹲下可以,若站起来都可看见。这样的厕所还是头回见,太不文明啦! 汽车在坎坷不平的小路上从勃利县又转到了七台河特区,而后又行驶了七十多华里,终于算到达目的地——茄子河,这时大家也快冻得麻木不仁了。 只见当地的农工、家属们锣鼓喧天,扭着东北大秧歌欢迎我们的到来。 一眼望去,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既不是绿色的森林王国,也不是洁白的冰雪世界。而是一个枯草乱生、走兽横行的野岭。一片待开发的处女地。 近处山脚下的积雪还没有完全融化,山上除了几棵稀疏的柞树上留有几片干枯的叶子外,其它的树是光秃秃的,象无数根柱子立在那里,任凭北风怎样把它们吹得摇来晃去的...... 望着还在沉睡中的荒原野岭。家——作为一个新的概念、新的组合体在我的脑海中呈现。我感到渺茫...... 新的生活就从这里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