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桑的知青岁月》

古民

（续）

    第一次听到“奸淫母牛”，知青十分震惊！

    那是古村平常的一天，收工回来，吃完晚饭，知青正准备回屋睡觉。这时，当地青年人钟乾义闯了进来，他兴致勃勃地拦住我们，要知青坐下。随即，他说出了一则爆炸性新闻：古村有一位未满16岁的少年农民，他今天奸淫了母牛，与畜生进行了性交；这个人，你们猜是谁？他就是，大队长的儿子，经常到你们这里来玩的山伢仔！

    哇塞？怎会有这等事！听后，知青都不相信，认为是别人编出来的，故意臭他。山伢仔时常到我们这里来玩，与知青关系很好；对他，我们很熟：年少天真，单纯可爱，坦诚无邪，不是诡异乱来之人。再则，试想，牛那么高，人怎么与其性交？

   “你是不是亲眼看见？”精明的胡洪问钟乾义。

   “不是。”钟乾义回答；见我们不信，又补充道：“这绝对是真的！是他自己讲出来的！”

    听此一说，我们知青更不信了：哪有做了这等下贱事还自己讲出来的傻蛋？不可能！山伢仔不可能干出这等荒唐事！一定是谣言！见知青都不信，都说是谣言，原本兴致勃勃的钟乾义好生颓丧和无奈，临走前还在说：

    “你们明天再等着看吧，绝对是真的！一定是真的！”

    次日，刚出工，所遇之人，都在谈论奸淫母牛之事。但是，问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亲眼所见；所有传话的人，都说是山伢仔自己说的。那么，唯一辨认，只能等到见到山伢仔再说。在这之前，知青仍然认它为谣言，尽管它此时已经被传播得铺天盖地。又过了数天，这谣言竟然又有新的发展和突破：据说受山伢仔的影响，又有两位青少年入伙，参入到奸淫母牛之中。

    知青仍然不信，没见当事人，顶多只能是半信半疑。这期间，我们很盼望山伢子过来玩，以便当面与他对质问清。奇怪的是，以前他时常来玩，偏偏这段日子，他不来了，我们又不宜为这等事特意去他家登门拜访。

    没去他家拜访，有一天出工，我却无意中遇到了他爹。很多天没见到他父亲了，那天，他爹出来同大家一起出工。以往，身为大队长的他总是站在众人之中，有说有笑；不管是农民，还是知青，都与他合得来，很亲近。但那天，他明显的是礼节性的答话，一个人默默无声地干活，不多言语。

    直到工间休息，见他小便回来一个人坐在边远处抽烟，我才找到机会与他沟通。走到他面前，递上自己的红桔牌香烟，他不要；指着身旁放在田埂上的烟纸，他眨了眨眼，没说话。心有灵犀一点通，在他旁边坐下，我便拿起他的纸和烟，卷起了喇叭筒。

    大队长抽的是自己种的烟草，那烟草是他转业前的部队战友从浙江帮他搞来的优良品种：正宗的黄金叶；大队长种植的黄金叶远近闻名，烟味浓，气味香，特棒！每次遇到他，知青大都撇下自己的劣等纸烟，改抽他的黄金叶；只要没事，大队长很乐意知青与他亲近。

    经常都是这样，一边随意聊天，一边吞云吐雾，双方都进入到一种轻松惬意的神仙境界。当年，知青和大队长亲密得像是同一家人。

（待续）

龙行天下

突然听到大新闻，
却是无法得验证，
总算碰到大队长，
一同抽烟想探真。

古民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10-30 08:14
突然听到大新闻，
却是无法得验证，
总算碰到大队长，

“ 一同抽烟想探真。”

是啊，与大队长一起抽烟，终于知道了真相。

谢谢朋友天下老兄！

古民

（续：接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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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天，双方抽上烟后，大队长却沉默不语。我主动问候的话，他都是礼节性的予以应答了。不过，我说了下面这句话之后，他的话匣子终于打开了。

    “最近听到一些关于你儿子的谣言，我们知青都不信；别去理会，你儿子不是那种人！”见他心事重重，我直接了当地说。

    听到这话，沉默的他终于长叹一声，自嘲地说：

    “老曹（那年月当地老乡都称我“老曹”/那时我很出老）啊！那不是谣言。”说完这话，满脸苦笑的他又接着说：

    “我那蠢崽，作劣！文革开始便没读书，啥事不懂，什么都不明白，竟然做出这般丑事，让我没脸见人啊！这古村，历朝历代从没出过这般丑事，竟然到我这里，出了。老曹，你说，丑不丑？”

    望着我，他问我；见我呆滞般的没予回答，他又继续说：

    “哎！要不是文革停课，他现在肯定还在学校读书，那就不会出现这种鬼事；还是你们知青好，书读得多，绝不会 、、、现在好了，丑事做了，他还不知丑；回到家，还不听我的，不能说他，一说，他就讲自己没偷没抢，没干坏事，脾气比我还大！、、你们知青的话他听，你帮我讲讲他 、、、”

    与其父亲交谈后的第三天，那已是首次听到此事之后的第十一天了。那天晚上，山伢仔大模大样地到知青屋里来了。见到这位新闻人物，知青立马围了过去；刚坐下，知青就迫不及待地拿那所谓的谣言予以盘询。竟然，他大言不愧地回答：

    “是真的！不是造谣。”

    我们问他为何要这样，他竟大言不愧毫无羞耻地欢叫：

    “好玩嘢！好玩嘢!”

    欢叫之后，他还告知我们：他成功地说教了某某等人共同参入，现在他们成为一伙，好不快活！

    我们问他：牛那么高，你怎么搞？牛不会踢你一脚？一听这问，他更来神。估计他早就等着这句问话，以便拉人入伙。当即，他赶快传授其“行房事”的经验：先要用手抚摸牛的XX，反复地摸，摸得牛舒服了，就会蹲下，然后 、、、听得我们知青一个个起鸡皮疙瘩，他还在那里津津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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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唐啊！当年古村的年少农民，由于文革的封锁禁闭，文娱生活得不到正常的滋润和引导，竟然愚昧并堕落到了诱奸牲畜的地步。犹此也就罢了，为首者还幼稚得恬不知耻，自以为自己是“首位吃螃蟹的英雄”，竟将这罪孽当作荣誉到处炫耀。

    啊！这是文革禁出来的荒唐，这是文革逼出来的堕落，这是对人性的亵渎，是全人类的悲哀！

    但是，这能责怪天真无邪的山伢仔吗？知青明白：山伢仔以后自己会后悔，但一切都已晚已；文革终止他读书造成他的这一过错，今后将长期毁誉伴身，不但会骚扰他的婚姻，还可能影响他未来的一生。可怜啊！

龙行天下

都说无事定生非，
文革失学人变鬼，
方出这等奇葩事，
实在让人叹息回。

古民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10-31 08:18
都说无事定生非，
文革失学人变鬼，
方出这等奇葩事，

“  实在让人叹息回。”

版主的每首诗都是对本节的高度概括！

谢天下兄！

龙行天下

喜欢大家的作品！握手！

古民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11-1 08:08
喜欢大家的作品！握手！

握手，致礼！

古民

2.23  苦中有乐 野生植物 野生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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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章讲到，文革期间中国城乡的文娱生活，除开赞颂韶帅的，其它全部被禁。以至，当年老百姓的文娱生活，降低到了历朝历代的最低水平。那些年月古村的文娱生活极端贫乏。

    但是，当年的知青仍然苦中有乐。身在深山老林，我们古村知青在求生的过程中仍然绽放出绚丽的火花，享受到劳作进程中自然生成的喜怒哀乐。山区虽穷，但青山绿水，景色秀丽，那藏匿在高山悬崖自然生长的野生植物，还有那隐秘在荒蔓树林不时偶遇的野生动物，都曾给我们知青带来惊艳的刺激和兴奋！

    古村的山野，除开六七月的杨梅最让我们回味无穷之外，野生的猕猴桃（因其长在藤蔓上，当地农民称其为“卜藤子”），古树上的凉果（当地乡亲用井水将其做成可口的天然凉粉），悬崖栗树上掉落的板栗（古村学生常在上学途中捡来与知青教员分享）等，都曾给知青解馋并带来欢乐。

    另外，出工收工途中偶遇而顺採的野蘑菇，或在工休时间发现而挖到的山药茯苓等，也曾成为我们餐桌上的美味，弥补了知青当年的饥渴与文娱生活的贫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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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区有不少野生动物，当年被古村山民逮到过的野物有野猪、野狗、野猫、穿山甲、各种蛇以及野鸡野兔等等。这些野物，并非容易碰到；即使碰到，也并非就能抓到。但是，一旦碰到并得手，它给我们带来的娱乐与欢喜，真的是其乐无穷！那年月，每逮到一次野物，得手之人都要高兴几天。那欢喜，发自于内心深处，比现在人为组织的娱乐活动要开心很多！

    在古村众多的知青中，三队知青刘晓阳与野生动物最有缘份。他不但独自打死过野猪和野山猫，逮到过野兔，还惊遇并对峙过老虎。当年他遇虎及打野猪等惊心动魄的趣味经历，其同队知青周公琪曾写了报道登载湖南知青网，点击下面网页即可看到，本文就不重复了。

http://2006.hnzqw.com/dispbbs.asp?boardID=53&ID=14027&page=3

刘晓阳现居住在广西柳州。

当年他不但独自打死过野猪和野山猫，逮到过野兔，还惊遇过老虎；

他曾与老虎对峙过十来分钟，惊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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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琪现居住在湖南长沙。

湖南知青网登载的《晓阳的故事》的作者石马(网名)就是他。

（待续）

麻沙老农

俗话说：靠山吃山。山中的飞禽走兽是极好的野味，我们这里野猪是比较常见的。当年对枪支的管控不像现在这么严，不少村民家中都有猎枪，是最原始的前膛枪。用火药发射铁砂或弹丸，铁砂打飞离，弹丸打走兽。在农民看来，打野猪既能保护农作物，又能改善生活，增加收入，何乐不为。知青也盼望村民打到野猪，因为猪肉是严禁在集市上出售的，而野猪肉可以自由买卖。平时猪肉难得一见，野猪肉可以让人解解馋。不过现在时过境迁，野猪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而且村民原有的猎枪全部收缴销毁，想打野猪不像过去那么随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