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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蓝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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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树庄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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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3 15:56:19 | 只看该作者
没见十六就看见十七了,楼主不会搞错吧?
原陕北延安地区延长县郭旗公社插队,祝愿全国的知青朋友们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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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1-3 16:10:00 | 只看该作者
十六、
上世纪50年代末期。


上海浦西静安区至上海浦东槐树庄。


1959年的9月份,我在浦西,上海西康路小学上二年级,鑫勋在浦西,上海西康路小学上四年级,建勋在浦西,上海新群中学上初中二年级,唯独根勋在浦东乡下,上海川沙县高南乡槐树头小学上六年级。


这是二哥——根勋心中永远的心结与痛处。因为除去他,兄弟妹妹们全都在浦西上海,爸爸妈妈的身边。爸爸妈妈唯独把他丢在了老家乡下。这农村的艰难困苦与缺失了父母关爱的生活让他感到心酸与伤痛,根勋的性格原本内向,不爱说话,对于自身现实的遭遇,更使根勋心结抽紧,无法释怀,伤痛加深,心情郁闷,表现更沉默寡言。而且根勋已经知道,爸爸妈妈之前根本没有把他户口迁移到上海求学的念头与想法。现在哪怕有此念头与动作,也是枉然了。因为党对农业户口与非农户口的政策有了严格的控制与规定,哪怕是投靠直系亲属,或抚养,或求学,或工作,户口都不能自由迁移了。凡是农村农业户口人员不管是婴儿还是儿童,不管是求学还是求职,不管是无业还是有业,不管是未成年人还是成年人,不管是残疾人还是健康人,他们的农业户口一律不能迁移至城市。于是根勋的情绪更低落了,思想更板结了,根勋成天不是读书上学便是做起了一件增加收入的事情。


根勋小小年纪,为什么要做一件增加收入的事情呢?原因自然出自现实状况的艰难与困苦,残酷与无奈,以及根勋的懂事。


三面红旗肆虐的时期,党对于小土地出租阶级成分,我的奶奶——彩福,已经不能再容忍她走“资本主义”道路。于是儿子——仁雄,也就是我的爸爸为她购置的轧花机便没有了用武之地,对外营业的钆花营生被党消灭,作为是资本主义的尾巴被割去,党不允许走资本主义道路的行为有所抬头;紧接着,在本地农村的组织为那崇明贫农配置了住房,于是俞家老宅基上西首井堂头的小屋子没有房客租借了,这一条出租房屋的财路也被封杀。


随着现实的残酷,奶奶——彩福与二孙子根勋的生活重新走入黑暗、悲催。自从建勋离开老宅槐树庄,剩下根勋陪着奶奶,一老一小,祖孙俩人苦度时日,悲凄心酸。那时,彩福是个将要跨入老年人行列老壮年人,她还没到完全丧失劳动能力之时。随着大孙子的离开,身边只剩下一个二孙子,她没有理由再在家坐享其成,坐等丰收。在那人民公社热火朝天的年代,她不得已参加农业社的大田劳动。当然农业劳动的经济收入是微薄的,加之她的年老体弱,原本迟缓的动作,那经济收入可想而知,显然是养不活她自己的。


好在儿子——仁雄,我的爸爸,没有丢下他的母亲不管,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赡养着母亲。哪怕在母亲有钆花加工、租房租金经济收入的年代,爸爸还是每月供给他的母亲、儿子(我的祖母与二哥)的生活费,从来没有间断、取消过。不过我的爸爸——仁雄身上的包袱确实很大,肩上的担子确实很重,因此供给浦东乡下母亲、儿子的生活费只能是最低生活费。


当然在家中必然的消费中,衣食住行的支出,紧靠爸爸的工资收入显然入不敷出,还总有不测的情况发生,所以爸爸妈妈对于家庭支出掌握得很紧,花钱轻易不开口子,对于不管上海还是乡下的家人,最低生活费支出只能用抠门两字来形容。


二哥——根勋在老家乡下,放学休假的日子里,总是一心想为这个祖孙俩人相依为命,那可怜的家庭增加收入,改善伙食。那时的上海农村没有什么企业,所以也没有什么污染。河中鱼虾螺蛳之类的水产品纷繁丰富,河水清澈,一望到底。河旁滩地有螃蟹洞、黄鳝洞,清晰可见。连河底的鱼在游,甩尾巴,如梭子;蟹在爬,眨眼睛,泛气泡,都能明晰的辨清。那大红色的蛮横螃蟹,那青灰色的肥硕大闸蟹,那活蹦乱跳,水墨色的水晶小虾、大虾,那青灰色,鲜龙活跳的鲫鱼,那金黄色,嘴上带着胡须的醠鸭鱼,那花白色,苗条身材的穿条鱼,等等,应有尽有,它们在自然界中和谐相处。


当地人有一种拷沟的习惯,这拷沟是怎么回事呢,简单说就是捉鱼抓蟹。实施拷沟的过程是这样的:首先观察好这条河沟的情况,水产品资源是否丰富,然后取上其中一段河面,用河泥在两端接上土堰,然后将铁皮自制拷斗把中间河床内的水,往土堰外面送走。待等两端土堰中间那段河面中的水拷完,露出河床,河底的鱼虾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于是捉鱼抓蟹便能如愿以偿了。


共产前家中的雇工,老家乡下的老兔来上海传信,便是根勋在自家的小河中拷沟抓鱼被人打了。这人究竟是谁呢?为何要打二哥——根勋?要知事态如何发展,听我慢慢道来。


那时爸爸经营的的小作坊已经公私合营,爸爸已经在上海鞋楦厂上班。爸爸——仁雄听到乡下来人——老兔的简单陈述,即刻向工厂请了假,直奔老家乡下,槐树庄的俞家老宅。


天气很好,万里无云,仁雄也无心欣赏上苍制造的纯真与美好了。他心急火燎的往浦东急赶,只想尽快赶到出事地点,了解情况,做出应对。


上苍制造出的自然界,有阳光灿烂,风和日丽,美好的气象与温馨的环境;有飞沙走石,狂风暴雨,阴沉的气象与恶劣的环境。上苍中制造出来的人,有善良和蔼,可亲可爱,令人尊敬的好人;有凶残狠毒,可恨可恶,令人愤怒的坏人。即便在父母子女之间,兄弟姐妹之间同样存在着好人、坏人的区别。好坏人种并不以阶级成分来区分,而是以他们的人性善恶、好坏,本性生呈,以及现实表现来区别划分的。


浦东老家南场头的门前有一条东西走向,名叫长沟的小河,这小河的东头水深河面宽,西头就在祖父——古木家老宅基的门前,水浅河面窄,适合于拷沟。拷沟,拷沟,顾名思义,将河沟中的水拷走。沟沟坎坎适合于拷沟,对于江河湖海,拷沟这词汇便不适用了。


长沟这条小河位于俞家老宅南场头的场院南面,流到俞家老宅已是沟梢处。在进入俞家老宅有一座南北走向横跨长沟的小石桥,长沟沟稍处的河水在此汇入、流入位于长沟西梢处呈丁字形的虬江江内。所谓虬江,虽然也并不比长沟宽、大得了多少,只是这条河流是不适合拷沟的,它起码无法接土堰。虬江先是呈南北走向,河身从南往北流过一段距离,经过西浜,到达北宅。然后它在王家屋子右首,也就是荣根家西面,往东拐弯,改变走向,成为与长沟相同走向,东西走向的河流。虬江是在王家屋子后面10公尺左右的距离,再往东奔流,汇入更大的江河湖海。


星期天,槐树庄小学放假,根勋在家又寻思着拷沟抓鱼的事情。这拷沟可是个力气活,没有一拷斗一拷斗的水往土堰外送,这河床便不会见底,鱼虾也不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束手被擒,让人们像抓特务,抓敌人一样围追堵截,一举拿下。


那时代,农村贫寒,没有工业污染,小沟小坎中遍布着鱼虾螃蟹乌龟黄八,人们站在沟沟坎坎便能看清水面下的动静与水产品资源的情况。红壳螃蟹、青壳河蟹攀爬好动觅食,深灰色的鲫鱼,金黄色的醠鸭鱼,灰白色的穿条鱼,花白相间色泽的花鲢鱼,纯白色泽的白鲢鱼,水晶肉色的河虾,深黑色的黑鱼、甲鱼,还有脊背上带有一丝老黄色的乌龟、黄八,等等等等,各类鱼虾河蟹龟类黄八应有尽有,嬉戏玩闹,展示精彩食色剧目,亮相美丽身姿、色彩。贫困的村人能够利用这天然资源,从自然界索取一点改善生活的物资。然而人世间以强欺弱,弱肉强食的状况无时不刻反映在现实社会中。


还在我学龄前时代,曾经去过乡下,那时的情景便能让我为二哥感到伤心。二哥沉默寡言,每当我碰到二哥,就有一种莫名的伤感。因为二哥从小在乡下,与祖母过着清苦的生活,缺少母爱。我能够从二哥沉默寡言,沉闷的表现中看出二哥心中的伤感。那时我虽然并不懂事,但是心情沉重是必然的。作为小妹妹的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那时的情景还时时浮现在我的眼前:二哥去河浜拷沟,那是当地抓鱼的一种方式。我很小的时候,小女孩跟着二哥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二哥背着拷斗,我提着蓝子,小兄妹俩悲凄地走向河浜。那个悲切、心酸的情景还生动凄沧的印在我老年时代的脑海记忆中。随着岁月脚步的流逝,那印象还是擦不去抹不掉。为求两条鱼,省一点菜钱,二哥过早踏上了生存的艰辛之路。我想起这些情景就会湿眶涌泪,落下滴滴伤感凄美之泪。


清楚的记得,很小时候的我站在河岸上,看着二哥拷沟,也帮不到什么忙。二哥把裤管卷到大腿,下到河里,开始两头接土堰。然后二哥开始用自制铁皮拷斗,一斗水一斗水的往土堰外倒,待河浜中间的水拷完,便能抓鱼捉蟹了。此活是很辛苦的活儿,要拷一上午时间的沟。二哥好不容易把水拷干,准备抓鱼,付出的劳动将要得到回报之时,哪里知道正在此时来了一伙当地凶狠强人。那些人年龄比二哥大,又强妄,又有他们家自己人帮着、撑着。二哥只有一个老祖母,一个上海小妹妹,哪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强行下到河里,把鱼抓走,还不让二哥抓一条小鱼,并把我与二哥赶走。这些横行霸道的坏人欺负二哥人小,又没有人帮他。他们抓了鱼之后,立刻开堰放水,哪怕一条小鱼也不让二哥抓到。当时小女孩的我大哭,二哥没有流泪,他知道搞不过他们,只有受伤的心在流泪。二哥明智,他们有人帮,你有谁帮呢。人欺人,强欺弱,中国社会,丛林法则,弱肉强食,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强欺弱,任何地方反映着人性丑陋的一面,这是等级社会发生、表现在儿童中的状况、实例、现象。二哥把裤管扯下,背着铁皮拷斗,我提着空蓝子,返回家中。那悲凉的场面、印象,真切、实在,至今还在我的脑袋中晃悠,不曾忘却。我想起此情此景,心酸难过,二哥所受的心灵创伤何止这些。


回到1959年三面红旗肆虐的第二年说事,也就是三年自然灾害的第一年。那天是星期一的下午,老兔急匆匆赶到上海鞋楦厂,先是为了自家的事情找到金雄,着急的说了一通。老兔从小女婿——金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对于他来说,时间是不早了。因为当天他还得赶回浦东乡下家中。于是老兔又急急忙忙找到我的爸爸——仁雄,将根勋遭到隔壁邻居——荣根的袭击与殴打的情况,简单告知他以前的少东家,我的爸爸——仁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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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1-3 16:10:30 | 只看该作者
那时代,仁雄——我的爸爸在工厂每月的工资收入,也就是50多元的人民币。全厂工人中除党书记每月的工资收入外,爸爸的工资收入已经排在第二位,属于高工资行列中的人了。那时工人的工资收入按照级别分配,八级工工资级别最高,但是上级组织有规定,这八级工工资级别的人非得是党员,技术好不好倒在其后;这七级工工资级别的人便是技术领先、顶尖的人,才配获得高工资收入的。爸爸的技术是顶级的,是出类拔萃的,当然是七级技工级别的工资,他享有这技术级别工资的收入是当之无愧的。


尽管那时代工人的工资不高,但是与农村农民相比,还是天上地下的不同。一个强劳力的农民,一年干到头,也就100元左右的分红年收入。尽管爸爸是高工资收入的技术工人,然而他肩上的担子很重,背上的包袱很大。除开全家九口人每月5元钱的基本生活费外,每月的工资收入所剩无几。上海一大家子的家庭开支,需要房租,电费,水费,车费,医药费,孩子们的衣着费、学费、书费;乡下农村开支省一点,不需要付房租,因为是自己的老屋;不需要付电费,因为用洋油灯;不需要付水费,因为喝井水,用河水;菜金可以省一点,因为奶奶在自留地上种着蔬菜。但是祖孙俩人在老家农村的伙食费还是需要的,不可能一直吃蔬菜的,油盐酱醋糖是日常生活的必须开支。奶奶——彩福与二哥——根勋爱吃猪肉,对于猪肉荤腥的购买,祖孙俩也得节俭着花销。根勋的求学费用也是省不了的一笔开支。学费与书费当然不包括在每月的基本生活费内的,是爸爸另外支出的。这每人每月5元的基本生活费内,二哥有时需要买些诸如铅笔、橡皮、本子之类的小件学习用品,已是非常克制、节俭的了。


那时的二哥——根勋,已经就读于槐树庄小学的六年级。他是毕业班的学生了,下一年将升学至初中部学习。他也知道本地乡下只有农业中学,高桥镇上还有两所中学,一所是育民中学,教育质量与农业中学相差无几,另一所就是高桥中学,教育质量相对来说稍高。对于自己的求学,他有自知自明,既然农业中学与育民中学,教育质量相差无几,便不需要舍近求远,报考育民中学。因为自己的将来只能与农村、农业、农民挂上勾。当然高桥镇上还有一个在这三个学校中相比较,教育质量属于高档次的高桥中学,然而根勋的智商、思想早已被现实挫败、影响,不再有毅力、决心报考高桥中学;更有可能、概率的是组织已经为这些农村中的小学毕业生安排好了人生的方向,对口的学校,当地的农业中学。


那时的根勋,思想已经萎靡不振,精神风貌颓废悲切,对于现实的残酷,尽管他无法释怀,但他还是只能屈就,委曲求全,于是在他的心中除了闷闷不乐还是闷闷不乐。他早已知道,当时作为父母的仁雄、云翔根本没有想把他的户口迁移至上海的念头,让他在上海这座大城市中生活、求学,与家中的哥哥弟弟妹妹们相同,团聚在父母身边,过浦西上海城里人的生活。他也知道父母现在即便醒悟了,准备让他回归家庭,回归亲人,回归上海浦西,但是为时已晚,党的政策不允许这样干了。


对于鱼虾河鲜的荤腥需求,二哥自然向上苍索取,依托大自然的供给了。二哥还能有什么作为呢,除了利用自己的体力、劳动,为奶奶分担生活的压力、苦难,让奶奶与自己得到美味的享用,改善伙食,他还能做什么呢?在农村中,他只能开动脑筋,往力所能及增加物质生活来源的事情上思考、作为。


农业社的土地已经是公有制的了,农村的河流自然也是公有制的了。但是村人利用自己的体力劳动拷沟,没人限制。当然小河距离谁家近,便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有利条件。


二哥在乡下受的欺负实在令人感到心酸、悲凄了,原来事情发生在一个星期日的上午。


二哥在上个星期便将门前小河——长沟中鱼虾河蟹的情况作了观察、分析、预测,感觉这小河浜头中会有喜悦与收获的。于是,根勋计划、打算在小学校放假的休息日,在自家南场头门前的长沟头小河浜中实施拷沟捉鱼抓蟹的工作。在未实施拷沟行动之前,他便着手做具体到实施全过程,精神层面、实干层面的准备工作。要知详情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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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1-3 16:13:2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蓝宝宝 于 2016-11-5 11:46 编辑
凌云志 发表于 2016-11-3 15:56
没见十六就看见十七了,楼主不会搞错吧?

谢凌云志关注、支持,并提醒。
现补上十六节帖文,昨天好像贴了,或许是忘了6点以前不能上传,因此没有传上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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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1-4 07:02:4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蓝宝宝 于 2016-11-5 08:50 编辑

十八、
上世纪50年代末期。


上海浦东槐树庄南宅长沟头。


正当浦东槐树庄,古木家老屋南场头前长沟小河浜中进行着正与邪,善与恶的激战之时,自然界的气候也开始起了变化。天上的乌云迅速集拢,遮盖住了灿烂的阳光。即刻间,少云转多云,多云又转阴,天气顿时阴沉下来。槐树庄上的村人听见南宅上响起争执、吵闹、骂人之声,纷纷扑向南宅,察看究竟是什么人在吵闹。也正在此时,荣根家中的二女儿——安媚回到家,将此事告诉了正在家中做家务的母亲——汪琪娜。因为今天是星期天,汪琪娜没在槐树头小学务实,而是休息在家。


荣根家中的子女多,这七个子女在家中居然根据各自的属性,自然而然分成了三个派系。以大女儿——安琪为代表的维老派与大儿子——圆唯(大罗)是站在爷爷、奶奶——老木金、老蟾蜍(木金娘子的绰号)的立场一边的,做什么事都向着、帮着爷爷、奶奶;以三女儿——安娜为代表的维父派与弟弟——圆浩(小罗)妹妹——安丽(小姑娘)是站在爸爸——王荣根的立场一边的,做什么事都向着、帮着爸爸;以二女儿——安媚为代表的维母派与弟弟——圆捷(小脚趾头)是站在妈妈——汪琪娜的立场一边的,做什么事都向着、帮着妈妈。当然在这些人中,汪琪娜代表着正义与善良。因为汪琪娜的行为是良善好人之举,但是她左右不了丈夫横行霸道的行为。安媚像母亲一样,人性耿直,善待他人,但她不敢说爸爸半句话,搞得不好,爸爸打骂子女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事情。


正当根勋家南场头长沟小河浜的河床上出现了鱼虾蹦跳,河蟹攀爬的现象,河床阵地上被荣根挑起战火,狼烟四起的时候,根勋没有被荣根的凶狠气焰所吓倒。他还是提着竹篮子,两手两眼没有停下来,继续在河床中弯着腰摸索着,前进着,抓鱼捉蟹。


根勋在河床中努力奋战,利用自己的劳动,只想获得最大限度的胜利果实。荣根说到做到,霎时间泥块、砖块像雨点般的砸向根勋的脑袋。根勋的头顶顿时起了两个大包,但是此时根勋还是没有离开战场阵地。他想很快打扫战场,完成、实现为奶奶与自己改善伙食的理想与愿望。


荣根眼看着泥块与砖块起不了作用,他不再说什么,卷起裤腿,从河岸上跳到河床中,不管三七二十一,握紧拳头,对准根勋的脑袋砸了过去。作为人类灵魂工程师的人民教师,挥舞拳头,向着这个可怜、老实、善良的小学生的头颅,下起了雨点般的力作。突然间根勋的太阳穴处出现了殷红的一串鲜血,飚向空间,瞬间又滴入河中。


在岸上的村人大叫“不好了,打人了,出血了。”彩福在屋中听见动静,原本动作缓慢的她,像个差木屑头人,跌到了南场头,哭着,叫着“我的孙儿啊,我可怜的根儿啊,谁打你啊。”随即想跳进河床,被村人拉拽劝住。她毕竟是一个没有了壮年人的干劲,却如小老年人的弱老妇人了。村人看着这祖孙俩人,心生怜悯之情,陪着伤感。


此时根勋的脸上、手上、腿上、身上,分不清是泥水,还是泪水,加上血水的喷溅、点缀,更惨不忍睹了。对于眼前的一切,他想到自己从小不在父母身边,不在上海浦西,得不到父母的关爱、呵护,小小年纪,便与生活缠上了乱结。如今还遭蛮横之人毒打,于是根勋眼眶内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伤心的大哭起来。泥水、泪水、血水,这三水混在了一起,向着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学生迎头袭来。彩福看到此情此情,抱着孙儿,也伤心的痛哭起来。


此时在荣根家中的安琪还是听从爷爷、奶奶的教诲,两眼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她的圣贤书;安媚将此事告诉妈妈后,又听见长沟小河边沟梢头的现场传来根勋的哭声,知道事情不妙,跟汪琪娜说“妈妈,你把药箱带着,可能隔壁俞家老二——根勋被我家爸爸打了。”
“好的,我们即刻赶过去。”汪琪娜跟女儿二毛说完,背起急救药箱,合着二毛跨出家门,经过南院,急速奔向出事地点。因为荣根家就在根勋家北面,近在咫尺,距离不远。


汪琪娜与王安媚母女俩赶到现场,众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轻轻说着话。
“这可如何是好,根勋被荣根打得受伤了,出了这么多的血。”村人甲说
“你看那荣根凶残的样子,谁敢说他。”村人乙说。
“小声一点,被他听见了,准会过来打我们的。”
“怕他什么,欺负小孩子不作兴,再说了这河浜又不是他王家的私产,谁在里面经过劳动,谁都有获得利益的权力呀。”
“更何况他是个人民教师,怎么会有如此凶残、恶劣的行为。不仅无理,还打人;即便有理,大人打小孩,先生打学生也是不该的啊。何况是他横行霸道,毫无道理,而且还先动手打人。根勋还是个孩子,根本不会打架,只能是任凭他打、骂、欺负啊。”
“是啊,不过荣根的妻子还是很讲道理的,你看,她与二女儿——安媚赶过来了。”


汪琪娜,首先制止了丈夫打人的行为,她急中生智,大喝一声“荣根,你快给我住手,你怎么下得了手,打这无辜的孩子。根勋还是个孩子啊,他拷沟抓鱼,你没有权力享受他的劳动果实。你蛮不讲理,居然还动手打孩子。”汪琪娜说完,迅速打开药箱,取出药箱中的急救药品与材料,放在安媚的手中。她让安媚在旁边做助手,她吩咐安媚按照自己的言传、告知,将需要的器具、药物、材料,然后按照她所说的先后步骤,施行急救事宜。汪琪娜从容镇定的接过从安媚手中递过来的急救器具、纱布、消毒水、红药水等急救材料、药品。因为汪琪娜不仅是小学校的班主任教师,还兼任着学校的校医,对于处理简单的创伤,伤口消毒,药水涂擦,伤口包扎还是能够胜任的。


正在这当口,安娜(三毛)带着圆浩(小罗),卷起裤腿,下到河中,争抢鱼虾河蟹,然后往篮子中尽情急放根勋的劳动果实,为爸爸他们准备丰盛的美食;圆唯(大罗)不顾小时候小儿麻痹症落下的残疾,瘸着一只跛腿,跌跌撞撞下到河中。别看他脚翘,却身手敏捷,手眼功夫、动作并不迟钝,可利索着呢。圆唯在河床中动作敏捷的抓鱼捉蟹,并把根勋已经抓在篮子里的胜利果实,一起倒入自己的篮子中,为他的大姐、爷爷、奶奶准备丰盛的美食。


荣根家除去大毛、小毛不在现场争抢根勋的劳动胜利果实,其他五个子女散在河滩上的时候,表现的那形象,那情景,那内容就像从泥土中拔出的一堆子矮萝卜;从森林中走出来的一群子小侏儒;又像从河中爬上来的一串子小闸蟹;从营盘阵地上冒出的一帮子喽啰兵,好笑又好气的状况。他们在岸上指手画脚,哇啦哇啦比划抓鱼的趣味。尤其是之后以安娜、圆唯为代表的维父派系、维老派系两个帮派派系之人,下河抢夺胜利果实之时,岸上的侏儒们更是生动得无与伦比,各自指着自己看到的目标,在岸上手足舞蹈,蹦跳雀跃,为各自方面的派系代表获得一方的利益,而指点、奔忙、欢呼、呐喊、助威。


于是根勋辛苦劳作的胜利果实顿时被他人抢夺、清扫干净,还被人打了一顿。根勋又伤心得落了一滩泪水在河中,疼得洒了一滩血水在河岸上。此时荣根在众目睽睽中溜走了,他知道闯下不大不小的祸事了。


汪琪娜将根勋的伤口做过暂时清洗、止血、消毒处理后,即刻让彩福准备好椅子,她与彩福俩人一前一后扛着根勋,由安媚在旁护着,三人陪着根勋,送他去往高桥第七人民医院,进行进一步的救治。四人到达医院,经过医院的治疗,根勋的伤口处缝了八针,总算没有大碍,不过在太阳穴上留下了永恒的印记。回到家,他在家躺着休息,第二天不能去上学了。


爸爸——仁雄是在第二天,星期一的午休后上班时才知道此事的。那是老兔到上海鞋楦厂,传言转达告诉他的。仁雄没有停顿,即刻向工厂请假,当天便回到了浦东老家乡下。仁雄到乡下的家中那天,根勋躺在床上,眼里含着泪水,没向爸爸诉说一句话。仁雄的母亲,也就是根勋的奶奶——彩福与村人将此事从头至尾又向仁雄叙述了一遍,仁雄听后义愤填胸,愤怒无比。他想跟荣根说理,但是后来又想“荣根与老木金父子俩,生性蛮横无理,自己是知道的。之前,老木金霸占他们俞家的祖籍宅基地,抢占地皮,在俞家独家村上建造他们王家的房子,自己与父亲搞不过他们,只能躲了;现如今荣根又欺负、殴打自己的儿子,这新仇旧恨难以平复、解恨,自己一定要向他所在单位的上一级部门——浦东川沙县教育局反映情况,讨一个说法。”


那时我在上海西康路小学上二年级,乡下的事情并不知晓,之后是母亲——云翔告知我的。我的记性真不赖,对于二哥小时候,妈妈告诉过我的事情,都能了如指掌的说出个大概。


爸爸——仁雄回到上海后,即刻起草文书。一封投诉书信,直送浦东当地的教育局。其实荣根不单单对于根勋这孩子如此蛮横无理,打骂惯常,恶劣成性。他在小学校教书时的平时行为也是动不动骂人、打人,如此不堪,对待学生殴打、体罚是家常便饭。家长们早已痛恨不已,民愤极大。荣根早已成为引起公愤的典型人物,根勋此突发事件的发生,加速了他人类灵魂工程师,教书匠饭碗的扑转,失去。两个月后,我的爸爸——仁雄收到从浦东当地教育局传来的书信:你来信反映的事件,经过调查核实,情况属实。教育局已经决定将此人从教师队伍中清除出去,以正视听。


在之后的岁月中,荣根的经济来源依靠妻子——汪琪娜供给,但他并不珍惜。家暴居然实施在汪琪娜的身上,打骂妻子之声不绝于耳。每天吃过午饭,他便去到高桥镇上的茶馆喝茶、聊天、娱乐、游荡,这是他人生走入中年后的主要生活内容。直到改革开放后,当地教育局方面恢复了他退休教师的工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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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宝宝 发表于 2016-11-3 16:10
十六、
上世纪50年代末期。

二哥一直在乡下,
生活贫困自己抓,
学会拷沟弄鱼虾,
却是遭到欺负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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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4 07:40:06 | 只看该作者
蓝宝宝 发表于 2016-11-3 09:14
十七、
上世纪50年代末期。

歁人之人叫荣根,
隔壁邻居却恨生,
蛮不讲理强行抢,
斗嘴又加动手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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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4 07:51:12 | 只看该作者
蓝宝宝 发表于 2016-11-4 07:02
十八、
上世纪50年代末期。

二哥被打受伤事,
对方妻女助疗时,
其他子女抢收获,
父亲告状撤师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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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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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11-4 09:39:48 | 只看该作者
谢龙行天下版主关注,并吟诗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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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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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4 20:09:32 | 只看该作者
汪琪娜是否应该是汪齐娜,前后最好一致,个人见解仅供参考。
原陕北延安地区延长县郭旗公社插队,祝愿全国的知青朋友们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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