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前年写的故事发到这里吧!
前两天老家来了朋友,告诉我家乡的山里又出现了羊鹿子(狍子)和狐狸的身影,野猪也多了起来,成群的野鸡每到冬天都会到稻田里去寻找遗落的稻谷,朋友无意的叙说让我想到了在那艰苦岁月中的一些零星的回忆,但是今天生态的恢复还是让我欣慰的,欣慰的是我生活过的大山恢复了它应有的繁茂,自然生态的改变让那些生灵们又回到了大山的怀抱,我说的家乡就是我下乡的陕北延安地区子午岭的一个山沟沟。
当年我们插队的日子是十分枯燥的,尤其是冬季回不了北京的时候,寥寥几个同学分散在相距很远的山村中,闲下来的冬季中孤独的日子十分寂寞,我在寻找冬闲时节的生活乐趣,我知道附近的村子里有几位善于打猎的人,每年冬季都会进山搞副业,他们会猎取一些羊鹿子,野猪之类的动物换回一点零用钱以补家用只需,那时候对此好像是无人干涉的,现在山里的野物全部被法规和政策保护了起来,这才渐渐地恢复了大山的往日生机。
当年每到大雪封山的季节,山里有一些村民就是半个猎人,他们常年的养着几只好狗,这些狗都是会追踪野兽的,一到这个季节他们就会组织起三五个人,带着十来只狗进山去打猎。猎获几只山货卖到供销社去换些人民币弥补家用。
说起打猎我们都会觉得有意思,甚至好玩,但是进山打猎却是一件极辛苦的事,我有幸和山里的猎人进了一次山,也就是这一次进山的经历让我体验了苦中找乐的味道。这只有在回忆时才能说:苦中有乐这四个字。
好像是72年的冬天,我结识了一位常年进山打猎的的山民,我是好说活说了好几个月,他才勉强答应我的进山要求,并一再的和我说:进山是非常苦的,让我进山就是去看看,不和他们分山货。我一口答应了他的要求,当然了,我进山的目的就是一个字:玩。插队几年了老听山民说有那么几个打猎的人年年要去打猎,我有意的接近他们,终于有了结果,我也就开始准备进山的装备了。
山里很冷,条件艰苦须有厚厚的皮衣御寒,晚上还可以盖着它睡觉,有件老羊皮大衣是不可少的。我是用了近百斤的玉米换来的一件老羊皮袄。我还找了一把杀猪刀,一根很好的白腊杆。厚厚的手套和两根绑腿带。就等进山的时候到了。
下了几场的雪,处处都是白茫茫的,尤其是深山里的雪就更厚了,野物们的日子就非常的不好过了,这时候也就到了进山的时候了,到了腊月中旬也就到了进山的好时机了,我终于进山了。
四个人,九只大狗两杆土枪,我们走进大麦秸沟(大麦秸沟是个很深很深的大沟),就这第一天就让我吃了足够的苦头,整整一天我们都是在山林里穿行,一开始我还能边走边玩,欣赏路边的美景,皑皑的白雪,高耸的大树,浓密的的灌木,厚厚的腐草和腐叶。在山沟里喊上一声回音连绵不绝,震的挂在树上的白雪悄然落下,时不时的有一些小松鼠在树枝间跳跃奔跑,在美丽的林海雪原中我兴奋得不得了,在喜悦中我们在山沟里走了有六个多小时我们开始了第一顿野餐,柴火有的是,化冰为水,冲炒面,烤馍就咸菜。
下午的路是依旧,不过给我的感觉是更加的难走了,用步履维艰形容是一点不为过,山民们的步子和刚进山时一摸一样。不紧不慢,一步步的很是扎实,我的走法有了大变化,踉踉跄跄的不说,还有点脚下拌蒜,开始了摔跟头的表演,下午我是摔了有五六个跟头,好不容易到了一个山坳里,这里有几口旧窑,没门没窗,我们就在这里建立了大本营,找来许多的树枝把窑门口给挡了起来,就留一个人出入的口子。在窑内点起了火,我就坐在火边歇了起来因为我已经一点力量也没有了,几个山民交代我看好了火,他们去寻一下野物的踪迹。这时最欢快的是几只大狗,他们围着主人欢蹦乱跳,嘴中发出呜呜的低叫声,山民带上狗分头出去了,不时地从远远的山沟里传出几声狗叫,声音虽很远但很清晰,好一会儿山民们就陆陆续续的回来了,我们一边准备晚饭一边做着明日的征战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