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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无为无畏 于 2014-12-11 11:02 编辑
山子兄,我路过此地,发现这里仍然燃着知青的熊熊烈火,我也加一把柴。
知青时的读书经历
文革开始,我16岁,读初一。到1966年大考前夕,上面宣布“革命啦”,不用大考啦,我们欣喜若狂。哪知这一“欣喜”,耽误了我们一生!
1969年3月 我们68届初中“未毕业生”,和全国6届1600万初高中生,被时代的大浪席卷,以“知识青年”的身份,被下乡!!因为喜欢鲁迅,下乡时仅带了一本他老人家的“杂文集”。艰苦的劳动之余,在晚上闲聊得够了的时候,就着煤油灯懵懂地体会鲁迅杂文的犀利,睡梦中梦见自己在“痛打落水狗”,笑醒了。
在那除了“四卷”雄文和八个样板戏之外的其他书籍都被禁读的年代,读到一本好书,犹如久旱遇甘霖,沁人心肺!不知在哪儿弄到了一本车尔尼雪夫斯基的《怎么办》,半懂不懂地看下去,原来是革命加“三角恋”。还有一些激励人生的话,倒似阳光射进心田。“没有了,斯契潘!”这句话,是苏联作家绥拉菲靡维奇《铁流》中的一句话,一直萦绕我几十年,可能是战争的场面太残酷留下的烙印。
有一天,老军工排长黄成龙到我们知青宿舍里,看到高中生夏伯言床头放着的法文原版马克思、恩格斯的硬封面书,拿起来就说“这个大胡子外国老头的书,封资修,抹收!”,夏兄连忙拦住说:“你是共产党员吧,这是你的老祖宗,马克思恩格斯写的书,你别胡闹!”,大概黄排长听说过这个姓马的人的名字,就一脸歉意地终止了他的“革命行动”。
在毫无希望的年代,我们宿舍几个初中生受到高中生夏兄的影响,凭兴趣自学起来。我因为体弱多病,自学中医、针灸,背“汤头歌诀”,什么“大青龙汤、小青龙汤”还有西医里的“高分子、低分子”把他们自学数理化的同宿舍知青笑死了。我也从精通历史的夏兄那里听说了什么“赫连勃勃、姚弋仲等晋代人的名字”。我学医的,首先在1974年当上了连队卫生员,脱离了大田劳动。恢复高考以后,我们一宿舍7个知青,6个人考上了大学。
“有追求,就会有希望,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我现在常对我儿子说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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