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年,与我同下乡的女同学涂敏敏突然病退回城了,虽然她当时没给我透露半点秘密,但事后我还是得知,她是因眼睛近视而成功回城的。我就不像她,资源不共享,我马上将这一好消息告诉了长沙知青罗山,因我俩都是近视眼,我有500度,他比我更深,因他的镜片似玻璃瓶底,厚厚的,能看见圈圈了。 病退回城得有医院开的近视证明,这好办,我俩马上到各自城市去办手续,很快就取得医院证明。之后就生产队、大队、公社级级签意见、盖章,最后我俩到公社找徐功文秘书开了证明去县里,申请书、证明我至今还保存着。今天,看着它就又会使我想起当年的回家之路何其难。即使你理由再充分、手续再齐全,但还得排队等待。有关系有后门者可能早成功,如没有,你就慢慢地等吧,得要耐心,要有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 我的这位女同学在为回城办病退手续肯定已有时日了,可我全然不知,心想,上面一定有这方面的政策,可她即使是成功回城了也没给我透露半点有关讯息,保秘保的真好啊。但我还得感谢她,如她不病退回城,我就不会知道湖南省71年3号文件精神,不然的话,像我这般出身的人一直要到79年大返城才能离开农村的。 救命的稻草终于向我俩冲来了,我俩得紧紧抓住。 我最后是75年10月离开农村的,在这两年多的等待中,我不知给县知青办写了多少信,全是凭个人之力、没找任何人帮忙而成功返城的。 而罗山就比我幸运多了,当年就病退回城。他只是单位军管代表给有关部门打一个电话,然后他持医院证明就一路绿灯放行了。他的离去,我在祝贺他的同时但却又少了一个好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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