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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落日余晖 于 2016-2-10 23:26 编辑
(十二)悔恨交加
黎英姿 乜斜眼地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当刘超进门时在他肩上轻轻的一拍，怪模怪样地说 : " 竹林当房地当床，月亮作灯风扇凉。四野蛙鸣小夜曲，山路良霄禁果尝。喂！你怎么惹人家姑娘生气了？" 刘超悻悻地嘟囔着说 : " 什么话呀？讲什么呢？谁惹人家姑娘生气了？" 抬头一看又问道 : " 你一夜没睡吧？" 黎英姿有些醋意地说 : " 睡什么呀，昨晚散会了我一人回去怕，便在大队部外面想等你们一起回家，谁知靠在门后睡着了。等我被老黑喊醒时你们都走了，我紧赶慢赶倒让我赶上看了一出好戏！" 刘超心里一惊，脑海里马上反映出黎英姿在偷窥他们事情。于是心虚地反问 : " 你看到了什么好戏呀？" 黎英姿有些洋洋得意地说 : " 看到了什么好戏呀？我在那里看到了一出拜月记，另外还加演一场折子戏三汊口。" 刷地一下刘超的脸由红变白转而到青，大脑一片空白，一下软瘫在门槛上，豆大的汗从头上身上冒出。嘴里不清不楚地说道 : " 什么演戏？演什么戏？我......她......。" 这一下把个黎英姿也吓了个半死，赶紧把他扶到火塘边的凳子上靠在墙角坐下对他讲 : " 没什么！没什么！你莫怕！你莫怕！我什么也没看到，真的我什么也没看到，我是诈你的。" 刘超双眼紧闭，头上汗水仍然长流不止，浑身颤抖不停。把个黎英姿吓得没了主意，赶紧走到红姑房前叫她。红姑此时正暗自伤心，听到有人喊门便停止了哭泣，走到门前问清了原因，马上来到刘超面前，一看叶超这样也急哭了。
躺在床上整整二天，医生来了经过诊断，是晚上遇了风寒曲了汗，加上被红姑生气冷落郁闷在心后，又被黎英姿惊吓，热、冷、怕、羞、悔、恨集中在一起暴发了，便大病了一场。睁开沉重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黎英姿那俊美的脸庞。她巳守候了一个晚上两个白天，看到刘超醒了黎英姿不禁笑了。伏下身亲切的问道 : " 醒了呀！你都睡了两天两晚了，我和红姑两人轮流守白天，老林和成杰轮流守晚上，现在好了，你想吃什么呀，我给你去做。" 刘超摇摇头说 ; " 我什么也不想吃，谢谢你对我的照顾，辛苦你们了。" 黎英姿说 ; " 给你来碗米汤吧！现在正煮饭呢，刚打下的新米，米汤好香。" 一碗香喷喷的、浓浓的米汤端到了床前，好甜 ! 好甜 ! 浓浓的新米的香气和红糖的甜味沁入心脾。那是刘超这一辈子都难以怀念的、胜过琼浆玉液的美味佳肴。他明白那是黎英姿把她用来补血的红糖给他冲服了，一股暖流涌上他的心头。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她能把自己珍藏的红糖给他吃了，实在是令他感动万分，他忘情地望着一匙一匙地喂他喝米汤的黎英姿。 ![]()
黎英姿看刘超那样忘情地看着她不禁羞红了脸，把脸扭向一边害羞地说 : "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痴痴地看别人呀？又不是不认识？又不是没见过？天天在一起还没看厌吗？" 刘超说 : " 怎么啦？看不得吗？你是天上的梅花朵呀 ? 看不得的 ? 不过我觉得你今天特别可爱，象换了个人似的。" 黎英姿马上沉下脸恨恨地说 : " 我就晓得我不管怎样对你也讨不到你的好，我就晓得你就会那么看我？难道我那么令你厌恶可憎？" 沉默一会儿又说 : " 我 . . . . . . 当然比不上你那个飒爽英姿的女民兵排长了。" 刘超见状马上说 : " 看！看！看！又讲气话了，我何曾看不起你 ? 厌恶你了？我只是讲你今天特别有女人味，不比平常那么霸气，那么神圣不可侵犯，其实你真是个心眼特别好的女孩子。" 黎英姿听到这不由地莞尔一笑说道 : " 你今天才发现呀！其实我的优点还是蛮多的，只是你平时不注意我没发现而已。" 刘超叫着她的小名说 : " 芫芫！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看到什么没有？" 黎英姿马上说 : " 真的，我什么也没看到。" 刘超说 : " 我知道其实你是真的看到了，我明白我犯了组织纪律，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做了不该做的事。这些事你最清楚，你为我保秘。是为了不让我受处分，我打心眼里感谢你。这件事是我的一块心病，我现在都不知怎么办了？" 黎英姿听到这里就说 : " 慨然你自己坦白了，我也讲句实在话。其实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瞧得清清楚楚，你们胆子也太大了，讲起来太令人难堪了，我实在不好意思讲出口。幸好你悬崖勒马了，没做那件令人遗憾的事。否则，你这祸就惹大了。不过我不想让你受处分，你放心我是决不会把这件事讲出去的。"刘超说 : " 真谢谢你了，我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你看如何了结呢 ？" 沉默了许久黎英姿才说 ; " 我问你句话你得老实告诉我，你到底爱不爱红姑？" 刘超说 : " 爱！" 黎英姿说 ; " 是真爱还是一种新奇的爱？" 刘超说 : "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觉得她与我所相交的城里女孩大不相同。她身上有股子特殊的东西吸引着我。我喜欢和她在一起，喜欢和她玩耍，她不在时心里空落落的，象掉了些什么。" 黎英姿说 ; " 你对我有那种感觉没有？ " 刘超说 : " 嘿嘿 ! 别说还真没有! "黎英姿垮下脸冷笑着说 : " 肉吃腻味了换换口味萝卜鸡菜也别有风味。"
刘超睁大眼睛惊异的看着黎英姿，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她平时对他的关注和一些微妙的表情，心里不禁暗暗地产生了一丝不安和歉意。他背过身去面对着壁轻轻地叹了口气，闭上双眼再也不作声了。黎英姿把刘超背后的被褥掖好，嘴里嘟囔着说 : " 我知道你心里根本没有我，我怎么就比不上一个乡里妹子呢？" 慢慢地她退出了房间，掩上门漫无目的地走向竹林。
黎英姿的一句话，似乎是向滚开的油锅里溅了一滴水炸开了锅，本来就不太清醒的他就更糊涂了。他搔了搔头使劲地蹬蹬腿，躺在床上开始整理乱如麻的思绪。眼前两了个女人的影子在他脑海里呈现，一个朝气勃勃，青春靓丽。一个柔肠百结，婀娜多娇。一个敢说敢做，雷厉风行。一个心窍细致，慎言慎行。一个热情似火，化你心身。一个外冷内热，含蓄情深。一个纯真憨厚，朴实无华。一个青年持重，处变不惊。一个心灵手巧，飞针走线。一个琴棋书画，博学多才。一会儿是那个戎装英气的红姑挺着丰满的胸瞠站在他面前，一会儿又是那个婀娜多姿的黎英姿，扭着苗条的身材出现在他面前，他的思想乱了！他的情乱了！他无法安定下来，他颤颤巍巍地爬起来走到老三的床前，从铺板下摸出一匹烟叶，学着老林的样子把烟叶用手搓碎然后再用报纸卷起，点上火狠狠地吸了一口，浓辣的草烟直入他的肺腑，呛得他连眼泪水都咳了出来，浓辣的烟雾搅得他的五腑六脏生痛。他喘息着走到门前一屁股坐在门坎上，迎着太阳望着山坡上那条弯弯的小路，沉思 . . . . . .
刘超一觉醒来天色已微微发亮，他披上衣服，推开窗子，一阵清新的略带一丝野花气息的空气迎面扑来。他向窗外望去，天空中群星已逝只有启明星还在不停地闪烁着。东方巳经出现一片鱼肚白。
今天，是生产队茶园开园的日子，依照老例今天是要敬茶神的，然而，现在破除了旧规矩，开展了移风易俗了这一套也就免了。早早地姑娘，媳妇们都穿上了平日舍不得穿的最美也是最好的衣裳，大娘，大婶们一个个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利利落落，精神焕发。山路中，田埂上，三三两两，嘻嘻哈哈的姑娘，媳妇们，大娘，大婶们结伴而行。一派欢乐的景象。山野里到处是鸟的鸣叫，遍地都是含苞欲放的花蕾和鲜艳夺目的花朵。太阳从东山慢慢地探出笑脸，愉悦地看着这群姑娘，媳妇，大娘，大婶欢快地行进在这山间的小路上。
满山的茶树在翠绿的老叶中呈现出一片嫩绿，在这片翠绿和嫩绿衬映下到处都是一团团火红.桔黄.月白.士林兰等色彩人群的移动。茶叶上的露水在太阳的辉映下象一颗颗珍珠折射出光芒。对面山上牛玲摇过来一阵山歌 : " 哎嗨！茶树清清绿油油，对面姑娘有人求，哎！送你三尺红绫缎，盖头蒙面嫁过来 . . . . . . 这是放牛的迟老倌子在唱山歌。这边姑娘，媳妇，大娘，大婶听到这歌声，顿时炸开了锅，只听到一遍吵嚷声，这时月娥嫂子叫到 : " 红姑！红姑！来一个教训教训这个老骚客！" 红姑说 : "别 ! 别 ! 别 ! 这迟伯我可不敢惹，谁有本事谁去对。" 原来这迟伯是这公社有名的山歌王，没人敢和他对歌。那边迟老倌子见这边没人敢和他对，于是他又唱道 : " 哎嗨！茶树高茶树低，茶树底下玩把戏，郎脱衣妹解裙，今天的把戏玩得成。哎 . . . . . . 这一来这边小姑娘沉不住气了，一齐唱道 : " 哎嗨！茶树高茶树低，哪里躜出个骚公鸡，拔你的毛抽你的筋，煮熟吃肉顺我的心。哎！. . . . . . 太阳越升越高，阳光照在山野里。山坡上腾起一片水蒸气，云雾般的水蒸气笼罩着山坡。摘茶的人儿尤如穿梭在云雾中的仙女，朦胧中只见姑娘，媳妇，大娘，大婶一片喧哗，一片欢乐，一片舞蹈，一片春光，一幅实实在在的农家女采茶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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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2-10 23: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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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2-11 08:5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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