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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友与插友的梦与歌~回忆(15)
少年篇《恩重如山》
班主任毛振江老师,像慈父般的呵护我,使我顺利完成读初中学业,成长为一名知识少年。 我非常珍惜这份,幸福的三年学习时光,除了刻苦学习以外,还利用周六周日,在校园内捡破烂,凑点零花钱买学习和生活用品。 当时最值钱的破烂是金属牙膏袋,体积小、不脏、便于积攒,一放假抢着跑进高中班的宿舍里,去捡牙膏袋,逐一仔细排查,生怕漏掉一个宿舍,一定要赶在宿舍贴封条之前。。 有时候还能捡上我能穿的鞋子,有稍微大一点的鞋,我从脚后跟鞋帮处,用针线缝个鞋鼻子,边缝边试着穿,决定所缝鞋鼻子折的大小。 同班同学都有工具书字典,唯独我没有,直到六O年升到初二时,我才用卖破烂的积蓄,买了一本企盼多年的(四角号码)字典,总共花了一元二角五分钱(见照片)。 这是我凭生第一次接触字典,这本字典虽说印刷于国家困难时期,字页纸张质地显得有点粗糙,颜色呈灰黄并有星点杂质,难能可贵之处,是有名气的上海商务印书馆印制,印制和装订质量却无可挑剔之处。 有了这本字典,我爱不释手陪伴我到如今,它是我的文字恩师,帮我认识了好多字和词语。 看到同学们用牙膏刷牙,我买不起牙膏,偶尔从校医高医生那里,得知盐水能刷牙,她给了我一个褐色的玻璃瓶装咸盐,每天用一粒咸盐溶液刷牙。 这个传统习惯,一直坚持到插队与来兵团前。而且洗脸从不用香皂,直到考上河北省农专后,条件好转才舍得买肥皂洗脸。 在中学续书期间,我曾多次得到毛振江老师,无微不致的关怀。往往在我遇上生死困难的关键时刻,老师的身影就及时出现在我的身旁。 冬季数九寒天下着鹅毛大雪,冻的我浑身飕飕发抖,毛老师把我领到他宿舍,当面从他身上脱掉毛衣强行要我穿在身上,我反复拒绝,总拧不过老师,只好穿上毛衣,含着激动的眼泪回到教室座位上。 同学们都用很惊讶的神态,目不转晴凝视着我身上穿的绒绒毛衣,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穿上温暖的毛衣,体现老师的浓浓关怀之情。 每个假期毛老师都让我留下来护校,我就可以常年不离开学校,有吃有住白天是学校,晚上就是我温暖的家。 一次煤气中毒还是毛老师从宿舍里,及时把我背了出来,放在宿舍外边床板上,用被子捂着身体露着头,呼吸新鲜空气,几个时辰过后转危为安,救下了我这条小命。 六0年初中毕业后又是毛老师,多次苦口婆心找校领导,向县教育局申请,招收我为学校徒工,两年后可转正,成为一名学校正式职工,我被分到总务科上班,这曾是我人生第一份正式工作。 其工作任务,是管理饲养一百多只羊,因学校回民学生较多,必须饲养足够的羊,供应回民学生吃羊肉,以改善伙食,。 那时候学生上学有劳动课,每周上半天劳动课,每天学校派五名女学生帮助我去放羊,内蒙兵团三师二十三团,兵团战士赵文让战友,曾跟随我放过羊,她比我低两届。 定州一中学友到兵团二十三团的,还有王成、申宛尧、王文生、侯文键、帅永章、陈强、王庆华、赵文让等同学。 然而,这样幸福的日子好境不长,国家在进入非常困难的时刻,出台了相关精简人员的政策,下放干部和动员职工回农村务农,毛振江老师为减轻国家负担,主动请求回乡务农,把自己档案也带走了,连一个联系地址也没留下。 毛老师走后我成了断线的风筝,再次失去了亲人般的依靠。命运的折磨,时代的变迁,迫使我再次返回苦难深渊。 不久学校正式辞退了我,动员我去农村插队务农,又不得不再去受二茬苦,遭二茬罪。 自我生活独立以后,待有一点经济条件下,一直不间断,再找当年的恩师,由于时空跨越久远,定州一中没有任何资料和档案可查,加之老师不是本地区的人,我曾数次走访过,多名资深老师和教职员工,都没有找到有价值的信息。 每次休兵团探亲假,我都不死心,反复去找一找,盼望奇迹出现,其结果无功而返,但我从不放弃,等待铁树开花。 二〇一四年九月二十三日,我先后去衡水市、安平县公安局,户政科查询,方知毛振江恩师,原住安平县毛庄村,寻找到了,却是噩耗,遗憾的是毛老师,已于二〇一〇年仙逝。 这样的结果如当头一棒,把我给击晕了,在公安局户籍科办公桌前,眼泪汪汪,悲痛欲绝,捶胸顿足,双腿好似铅一般的沉重,给我留下终身的遗憾和内疚。 自责不孝学生来迟了,愿恩师在天国安息,如有来生,下辈子我还做您的学生。
中间一排左数第二人是恩师毛振江 最下边一排左数第三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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