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思 故乡,我的故乡在远方,我的故乡在梦乡。离开故乡已有四十多个春秋了,如今年过花甲,己步入暮年。可能是年龄使然吧,近年来思乡之情与日俱增,脑海里常常闪现童年时与小伙伴们嬉戏,打闹的场景…… 常回故乡,固然是种奢望,但我却偶尔地享受着旅费全免,方便快捷地自由行—一梦遊故里。“一天,我站在山顶,忽生双翅,两脚点地腾空而起,飞过高山,跃过溪流,又回到了久别的故乡,回到了童年”。 我的故乡,是一座具有百余年历史的古老矿山一——<青城子铅矿>,它位于辽东半岛的大山之中。她群山环抱,绿色植被较好。山中有高大挺拔的松柏和枫树,每到深秋时节,‘霜叶红似二月花’,便呈现在眼前。大山,这时犹如欲嫁的新娘,披红掛绿,头扎红缨,漂亮极了。春天,中国的金达莱——滿山红,在四月中旬,远远望去,那山梁上,峭壁边,到处是—簇簇, 一片片的滿山红花,它们迎风争艳。像彩云,似晚霞。 常说七月榛子八月梨,每到七月中旬,也是每年最热的季节,小伙伴们便三三俩俩的挎筐㧟篓,结伴上山踩摘榛子。转眼到了八月,山梨也好了。但这时山梨并未成熟,而是提前摘下后放在布袋里捂—周左右,那时再吃,它软硬适宜,酸中有甜,含在口中幽香四溢。 时近初秋,蘑菇登场了,我们这里只认松伞蘑,其它杂蘑基本弃之不要。踩蘑菇这个活你可千万大意不得,必须得底头弯腰仔细搜索,不然的话,小小的蘑菇它躲藏在松针或草叶下面,好像有意同你捉迷藏。 深秋到了,山里红,熟了,红了,特别是让霜—打再吃, 它非常绵甜。观之更美,疑似谁家掏气的小孩,在树枝上掛満了大大小小的红灯笼,在秋风中摇曳。 冬天来临,大雪纷纷,那时下一场雪,三俩天不停,而且昼夜相连。雪停天晴,积雪沒膝。晨起我们背上书包,踏着积雪追逐着成群的麻雀,在上学的路上跳跃奔跑。 青城子铅矿, 它是座具有百余年历史的古老矿山。创建于大清朝末年。(一九0六年)后由伪滿州国经营十几年后,被新中国接管。继而它为解放战争立下汗马功劳。因为 铅, 是子弹必用之物, 缺之不可。所以,它在“三大战役” 中功不可沒。 到了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时, 它的重要组成部门一一“选矿厂”还配备武装人员站岗值守, 以防敌特破坏。 在矿区的中心地带, 至今还有一处古老健筑——“皇宮” 。它的规模虽难与北京, 沈阳故宫媲美, 相差甚远。 但也是红墙, 绿瓦, 斗拱飞檐。 其庄严, 气势毫不逊色, 只是近些年来由于缺乏保护, 任凭风吹雨打, 其容颜大不如从前了. 解放后, “皇宮”更名为“红旗宫”, 做为娛乐场所, 供职工家属们消遣遊玩。 后于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 在此诞生了青城子地区第—所初级中学——‘青城子铅矿子弟中学’。我就是在这里开始了初中的学习生活。可是文化大革命也随之而来, 少年的理想, 追求, 大学之梦被大字报, 大批判所扼杀 而胎死腹中。今天想来, 已是终身憾事。 今天的故乡, 街道宽平, 路灯整齐, 平房变高楼,旧貌换新颜。 但我心中的故乡, 依然是老 旧低矮的平房,峽窄曲折的街路。也许这就是乡思, 乡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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