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 (参照叙事电影《黄金岁月》拍摄模式而作) 《原错》 【又名:灵之殇】 万缘空 著 ------------------------------------------------------------------- 2016年3月 (13) 银河浩渺谁苦渡 我扬心帆入云雾 (前世情人) 【1972---1973年】 我一贯主张人要慎重选择自己真正所爱。如果没办法“爱我所爱”,那就“爱我自己已经作出的选择”。这是做人做事的底线。公元1972年春节刚过,为了让龚丽欣远离万缘达,也让她尽快疗却心灵的创伤,同时表达我要和她过一辈子的决心,我毫不犹豫地做了三件事: 首先我用很多理由说服了龚丽欣,把一家三口人的户籍迁移到了我祖父的原籍某县某镇某某村,并在那里盖了一间房子,企图从此远离滨海和省城这样的社会舆论和是非之地。我想,反正必须扎根农村一辈子了,回原籍岂不更好? 其次是我托关系找到了时任我下乡所在地县城某中学校长,让龚丽欣当英语代课老师。让她能够学以致用,并获得她不可或缺的“成就感”。 第三就是和她再生一个女儿,给她予破镜重圆的生活信心。这第三件事特别难,但我还是做到了。 龚丽欣回来以后,我和她过了大约一年的无性婚姻的“夫妻生活”。原因不在于我有心理疾病或生理疾病。而在于我和她已经恩断义绝,没有爱情可言了。 虽然我有心“重燃爱火”,但孤掌难鸣。我如何突破这道障碍才能重新产生和她做爱的欲望呢?这是心理医生也帮不了忙的事。 这时我想起了“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这句话。我想如果我有女儿:我和女儿一定会非常的真心地相亲相爱。如果我能够和龚丽欣生个女儿,我一定会像当初爱龚丽欣一样地爱我女儿。现在虽然龚丽欣的心已经变了、魂已经没了。但我女儿以后会从她肚子里出来呀。为了快点看到女儿,我决定满怀激情地去创造她、耐心去等待她迎接她。 有了这样念头以后,我重新开始把她母女俩当成两位一体的亲人。在这样的心里状态下,我的性功能恢复了。1973年初,龚丽欣又怀孕了。 1973年12月13日,我和龚丽欣终于又在这个悲惨世界里共同创造了第二条新生命,那就是长得酷似我家姐妹的宝贝女儿万虔诚。谁知道为什么会有万虔诚?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有任何人知道。龚丽欣不知道,女儿当然更不可能知道了。 万虔诚的问世堪称当代中国社会一道人文奇观;因为她是某种文化观念、思想感情、道德行为的产物。如果把我和龚丽欣的爱情比喻成一棵病树,那么我创造出万虔诚的初衷是想让这棵树长出新的枝丫和绿叶,以救活这棵濒危的树。 龚丽欣怀上万虔诚后,为迎接女儿的到来,我以极大的信心和超常的毅力,在200公里外的我祖父祖籍地建了一间房子准备好好重新安置全家。为了建这间房子,我在三个月里先后骑了8趟来回16趟自行车,用自行车把大量的大米和建材运送到那里,全程3200公里!极大地透支了我的精力、物力和体力。
(14) 离恨苍天总荒老 孽情苦海多浊流 (情何以堪) 【1973年】 不料女儿出生后并没有成为这棵树上重新长出新的分枝丫和绿叶,而是成了一朵从这病树上冒出来的严重缺水、营养不良的奇葩。 怀上虔诚后不久,龚丽欣几次提出要去做人工流产都遭到我的极力反对。有一次,她居然瞒着我在县医院办好了做人流的手续,幸亏被我及时发现,才保住了女儿一条小命。 我今生有个遗憾就是女儿出生的那天我没在场。那几天我正在几百公里外的祖籍地忙碌建房子的事。并不知道女儿已经出世了。公元1973年12月15日傍晚,当我风尘仆仆地骑自行车从赶回滨海家里的时候,给我宝贝女儿第一份贵重礼物就是我满身汗臭和满脸胡子。 令我没齿难忘的是:当晚和龚丽欣发生了今生唯一的一次大争吵。一进门她就一脸不高兴地对我说:“生死两大事,连我生孩子你都不在,你说得过去吗?”我很高兴地拿出了一大堆户口迁移证、建房合法手续、费用清单给她看:“我们三个月的辛苦终于有结果了,连房子都建好了!” 不料她竟然气嘟嘟地把我递给的东西全都甩还给我:“什么屁故乡!我不去!”“连户口都落户了,你突然说不去?你开什么玩笑?”我累死累活,骑了一整天自行车,都几点了还没吃晚饭,她怎么会这样? “实话告诉你,我不会跟你去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龚丽欣以前从来都不敢这么不客气地和我说话。可能是因为她生孩子我不在,使她太受伤吧。于是我反复耐心劝慰她哄她。不料这回她软硬不吃了:“我三哥四哥都不同意我去!那鬼地方有什么好的?我家里人都说你头脑浸水了!” 我说:“他们当然不理解。你不是已经和他们说好了要去的吗?商量好了的事。连户口都落户了,连房子都建好了,怎么办?”但她坚决地说:“那我不管!” 后来连岳父岳母都到我家来了,龚丽欣一见到父母就哭了。龚老师什么都没说,他只是问我:“你是懂道理的人,我们怎能忍心让一个坐月子的人流眼泪呢?”我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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