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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秋天里抒写自己的中年)
每天待在办公室里,有些沉闷,也有些思索,当秋天的阳光从窗户外暖暖地照进来时,我知道季节已跨过十月的门楣,侧身瞧见窗外小区花园里浓密的树丛和路边花坛里高耸绽放的芙蓉花,倚着暖暖温柔的秋阳,秋风不燥,叶子还没有落,花儿也在枝头轻轻地轻摇曳,一切都是那样美好,找不出一丝薄凉的味道。举头看着飘逸的云,俯视观赏铺满在城市的绿。砌一杯浓浓的绿茶,慢慢的品,把一段过往,静静的回想,若再能用一支思绪的旧笔,写下一些禅意的文字,或许,那就是岁月中最大的感怀。
其实,辗转的四季中,我最喜欢的还是秋天,总觉得秋天这浓郁的色彩里,有着诸多岁月的沉淀。坐在电脑前,尽管眼睛有些昏花,但还是想给自己写下一些文字,如是指尖轻敲着键盘,此时,跳动的文字,就是你手下的精灵,你若让它暖,它就会暖,你想让它凉,它也会凉。如是,我把自己写进了秋天,把怀念写进了秋天,把向往也写进了秋天,若干年后,我老了,还能在这样一个深秋,于一个幽静的小区里,静静地坐在藤椅上,没有忧伤,也没有惆怅,把往事散落成了心底的一抹温柔。
中年的时候总觉得时光太急,指缝太宽,一下就老了我如花的年华。童年的不谙事实,年少的顽皮,十几岁时太青涩太幼稚,把无数的时间都交给了虚妄的幻想,二十几岁时太张扬,以为与众不同就是有个性,言行常常失之浅薄;三十几岁时结婚生子家务事多,日日被琐碎填满,内心时常充满焦虑,四十、五十岁时又迎来社会转型、企业改革、调整带来的竞争压力,它带来了劳动关系和人与人之间的巨大变化,形成了一种无形的自身压力。拿破仑·希尔认为:压力“是身体对一切加诸其上的需求所作出来的无固定形式的反应”。也就是说,任何加诸于身体的负荷,不论是源于心理方面(如不愉快事件)还是物理因素(如环境因素),都是压力的来源,就会引起“一般适应综合征”。这个压力带来了是失衡心理,怀旧心理,自卑心理,以及生活、婚恋、家庭、经济、人际关系等问题,也产生了许多心理矛盾。说真的,在对待改革的态度上,我也盼改革、怕改革,产生既盼又怕的矛盾心理;在利益分配上既厌恶"大锅饭",又怕打碎"大锅饭"去承担风险;在用工上,既想参与竞争,又怕在竞争中被淘汰等。因此我心理压力加大了,但我又必须要面临各种风险压力、期待压力和情感压力。以前工作的稳定性和优越性给予我以极大的安全感,而今,心理上的安全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风险。还好,这个风险在在天时地利人和中我慢慢地走了过来。经历了无数个周而复始的日日夜夜,才发现,原来岁月是如此让我感动。生活虽然平凡,但每一天都有不一样的故事发生;日子虽然普通,但每一段路上都能看到不同的风景。生活有悲欢离合,但这些都是为了丰富我的生活,为了磨砺我的心志,为了成就更好的我自己。
一路行走,每一个遇见的人都是一朵花,各有其美;一路阅读,每一颗心都是一块玉,与之朝夕相伴,给我温润通透的滋养。是岁月,是年龄,是成长,让我读懂了爱,读懂了生活,更读懂了自己的内心。它们不再艰涩,不再乏味,不再焦灼,与它们相对,欢喜自生,继而就有了绵绵不断的感动。
退休的钟声敲响了我的额头,岁月的稠密叠加让我不再年轻,却馈赠了我许多无形的财富,让我有了更多的耐心慢慢品读生死,静待心灵与生命的花开;有了更多的包容审视周遭风景,从中发现曾经忽视的别人与自己;有了更通透的态度去参与人间的喜乐悲欢,见证尘寰的沧桑变迁。落在岁月滚滚红尘中,
时光真的很奇特,它给了你阅历、经验、福气,同时也给了沧桑;给你衰老、皱纹和消沉;它剥夺了你对青春的渴望,拉深了你和照片之间的鸿沟。你开始明白,你的容颜终究会败给时间。因此,我们要记住:清醒时做事,糊涂时走路,大怒时休息,独处时思考,时间会在你身上刻画出努力的痕迹!不待多久,一夕之间,季节转换了冷暖。心事还在晚秋的夜里辗转,明天可能就已然是一派初冬的清寒。伸手触摸一瓣落花飘飞的思念,耳畔萦绕着词人半世的沧桑和遗憾: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时光,就这样晕开在眼底,思绪,又攀爬上心墙,想起初识的美丽。天凉了,我在落叶堆积的秋风里,道声:珍重!秋已深,别忘添衣。请记得,无论任何时候,可以让岁月老你的容颜,但别让岁月老了你的心,老了你的思想。
巴尔扎克说“一个能思想的人,才真是一个力量无边的人”。思想对于个人的成长进步有着重要的意义,思想的力量决定和影响着人生。思想的力量来自于她是人生命的“灵魂”。人是靠思想活着的,如果人没有了思想,就会成为行尸走肉。人的高贵也在于思想。帕思卡尔说“人类的全部尊严,就在于思想”。人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会思考的动物,思考产生思想,思想转化为智慧,智慧使人脱离了动物界,让人成为了真正的人,赋予了生命以灵魂,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其实在我看来,出身,贫富,教育都无法真正定义一个人,但内心的质地却可以。往往是生活中的细节能够折射人性深处的闪光和黑暗。以古话而言: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大概都是这些小故事背后的道理。
记得第一次进入社会工作,我16岁,下放到湘北边陲的山峰上,在山上尽做些体力活,每天像毛驴一样重复着围磨般的工作,整天在坡上撑着锄头盼日落,听着钟声望炊烟,那时候纠结我的最大人生困惑就是从胃开始,穿过饥饿的迷障,总想怎样能吃饱饭,好久再能重回故乡。人在饥饿的状态里,容易生出误解的心。看着场部的干部每天四平八稳的睡到自然醒来,踱着方步把我们知青叫来,如此吩咐一番,接着就在大把富足的时间里打盹,喝茶,看报。更要命的,这些穿着蓝色咔叽布罩衣、四个口袋干部模样的居然天天就有肉吃、打着饱嗝,香味像狗舌头一样撩涮着我的味觉。而我却几个月才摊上吃一次肉。那时候,我做梦都在盼望着我的命运什么时候能到来,我也可以这样踱着方步在时光里浸润,常常打着饱嗝,那是一个多么向往的时间啊。
后来,我也进入这个城市的灵魂。在生活中小打小闹,想不到一下子就奔到中年,才发现中年碎了一地的烟火,中年是个卖笑的年龄,既要讨得老人的欢心,也要做好儿女的榜样,还要时刻关注老婆的脸色,不停迎合上司的心思。中年为了生计,脸面,房子、车子、票子不停周旋,后来就发现激情对中年人是一种浪费,梦想对于中年是一个牌坊,守得住忠烈,永远白头到老却想不到婚姻也有疮痍破碎。中年是一场斗争,人斗不过命,命斗不过时间。多少当时觉得无法过去的坎儿,过上几年突然就风轻云淡了。我没见过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恨一辈子的,更可怕的是忘记和不在乎,最后都败给了时间。想起与时间死磕,败的只有传奇。与其逆流而上,不如随波逐流,这是对生命的敬畏。
中年又是一道清茶。在觥筹之后,人散夜阑之时,一半妥协,一半坚守,两边都让一小步。妥协就成了从容,坚守就成了雅致。从容多了,就会豁达温存的体会一下怨恨之间的不舍以及市井里不精致却扎实亲切的活法。茶要慢品,多一些留白,多一些转身的空间,无声的流泪,抿嘴浅笑,都是一种风景。每段时光都是最好的经过,每个女人都有最美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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