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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已经是第五天了，每天下班，他什么事都不干，第一件事就是急着去冯汉莲宿舍，帮她扭扭毛巾擦擦脸，给她打来开水喂给她喝。每次都是这样默默地去，默默地离开。这天，他拿着刚买的带盖的小钢精锅，急匆匆地过去了，今天早上，冯汉莲终于说她肚子饿了。经过洗胃，她与死神擦边而过，但连续几天，不想进食。 他把屋里的土炉子架上火，等它慢慢地燃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从两个裤子口袋里掏出一粒粒大米，拿出她进疆时发的洋瓷缸子，竟然装了满满一杯。 这是哪里来的大米？几天来一直很少开口的女人躺在床上问。 找人家借来的。那你怎么还给人家？你别管，我有办法。 小钢精锅架在火炉子的铁圈上，马上被煤烟熏得黝黑，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大米被水翻腾着，渐渐发出诱人的稻米清香，弥漫着整间屋子。瞬间，毫无生气的小屋开始充满了温馨的味道。 大米稀饭，这个在他们原来的城市里是再普通不过的大众食物，但此时此地，却显得弥足珍贵！ 他扶起她，让她靠在土墙上，拿枕头塞到她的后背，尽量让她舒适点。 她像个小孩似的，随着他一调羹一调羹的喂过来，乖乖地张着口，慢慢地吞咽下去。品味着可口的大米稀饭，眼眶里饱含着晶莹的泪花。 他什么都不说，一口口地喂着她，静静地看着她那张削瘦显得苍白的脸，看着她那马上要漫出来的眼泪。他有好多话要说，要问，但几天来一直憋着没说出来，他觉得她的身子太虚弱。 当她看着他洗刷锅碗的背影，情不自禁地说，小楚，你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 他转过身来，久久地凝视着她，半晌才问道，你为什么要那样？ 事情出来以后，刚开始他拒绝她的解释，而现在，他又急切地想知道。 她怔住了，嘴巴哆嗦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了，说不出口就别说了，我再也不问你。他若无其事地擦着小钢精锅。 越是这样，她越是想哭，她哽咽着，把一切断断续续地都说了出来。 是他骗我下班后到伙房找他，他就在我的碗里舀进米饭，然后就要……我不从，他逼着我……说我到伙房里来偷东西，要告到连部去……我没有办法呀……说我只要听他的话……以后的细粮包我管饱，当时我真的很害怕…… 这狗日的，他打断她的话。一拳砸在火墙上，竟然砸出一个窟窿。 从今以后，我们俩就要像今天这样，经常有稀饭喝，还要有大米饭吃！ 你……你、你…… 没事，放心好了，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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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2-22 18:4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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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2-23 07:5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