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说,人以见为实。你没有见到丈夫鬼混,仅听朋友一句话,就把一个好好的家庭闹翻,甚至提出离婚,这是一种十分轻率的行为。据了解,你们是互相互爱的。结婚时,什么嫁妆都没有,而且丈夫是广西农村人,你都不厌弃。在你父母坚决反对你们这一宗婚姻,把你赶出家门。可是,在这十分困难的条件下,你仍然以爱情为重,坚持离家出走,分钱嫁妆不要,与吴运利搬到这里租房居住成婚。现在,又怀上了孩子。可见,你们的感情是有一定基础的。据说,你们的爱情是在建筑工地上建立。吴运利看到你搬一个石头搬不动,他一话不说,就悄悄地走过去,帮你搬走了石头,使你不受到监工的痛骂,甚至被炒的危险。对此,你心里暗暗感激,悄悄地爱上了他。可见,你们的爱情是因一个石头而建立,而不是为金钱玉宝建立。对此,你们的爱情是十分纯洁的。然而,这样纯洁的爱情来之不易难能可贵啊!当前,尤其是在市场经济环境下,好多人都是求之不得啊!你千万不要因一句话而抛弃,也不能因一时的冲动而摧毁掉这美丽纯洁的爱情。”说到这里,梅梅停下来喝一口水。 苏玉华见梅梅停下来喝水,便插口说:“是的,他是一个农村人,我是城市人,本来门户不对。可是,我见他能够吃苦耐劳,有爱心,我就同意嫁给他。结婚时,我分钱不要。结婚后,还把他的农村户口迁移到大城市入户。我是真心实意嫁给他的。可是,他乘我怀孕到外面鬼混,对得起我吗?” 听了苏玉华控诉般的说,柳梅梅认为,自己也是女人,很同情玉华对爱情的投入。她对玉华说:“据邻居反映,吴运利这孩子很懂事,热心帮助别人,懂礼貌,他们都不相信这孩子到外面鬼混。根据这一情况,我打算到青春发廊店了解一下,不要冤枉好人啊!如果吴运利没有这回事的话,你不能再闹离婚的事了。” 柳梅梅说到此,苏玉华打断她的话说:“如果没有这回事,我愿意今后不再提离婚此事。” “好!”柳梅梅接着说:“玉华,你不要经常生气,这样会影响到肚里孩子健康生长。”说着,她从自己的挂包里取出五百元递给苏玉华说:“你目前孩子需要营养,你们二人都没工作,生活不容易啊!我收入也不多,请你收下我这几百块钱,为孩子买一些营养品吧!” 苏玉华见到柳梅梅递过来五百元钱,感动得一下子抱住柳梅梅痛哭起来。此刻,她流着眼泪说:“大姐,你是好人。” 柳梅梅见苏玉华痛哭,像母亲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赶忙给她擦掉眼泪。然后,梅梅安慰地说:“我是共产党员,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柳梅梅扶着玉华坐到椅子上。然后,她对玉华说:“下午,我就去找你的丈夫。” 苏玉华说:“辛苦您了,柳大姐!” 柳梅梅微笑地说:“谁叫我们都是女人啊!”说着,她就转身走出了门口。 下午二点钟,正是烈日当空。初秋的广南,天气炎热。这时,柳梅梅头上戴着一顶草帽,骑上电动车,顶着烈日往郊外奔去。 青春发廊店座落在郊外,与市区相距大约二十多里路。梅梅从小出生于市区,很少到郊外走,对市郊外的情况不大熟悉。对此,仅半小时的路程,却走了近两个小时,才找到发廊店所在的青春路十七号。 到达青春发廊店时,此时,太阳已渐渐向西落去。柳梅梅把电动车锁在发廊店门前,她汗流浃背,连脸上的汗水都来不及擦,就大步跨入发廊店。只见发廊店不大,装饰得艳丽大方,室内插着不少鲜花,墙上挂着不少男女明星的照片,室内安放着六张发廊高级椅,师傅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三男三女。 “靓女,理发吗?”一位女师傅迎上来问。 “我叫柳梅梅!我来找吴运利同志。”梅梅温和地说。 女师傅见梅梅是女的,而且年龄相上下,便高兴地说:“找吴运利?他在后院打扫卫生。”说着,她引着柳梅梅往后院走去。 到后院,女师傅便大声喊:“运利,女朋友找你。”说着,她转身就走了。 “嗳!我来啦!”说着,一位二十多岁,大约一米六的男青年,满头大汗从卫生间走出来。 柳梅梅见到吴运利来到面前时,便问:“你是吴运利吗?” “是的!”吴运利有点胆怯地说。 柳梅梅认真地打量面前这位男子,大约二十多岁,身高一米六左右,消瘦乌黑的面孔长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看上去像是几天没有吃饭的样子,显得有点傻乎乎。 这时,柳梅梅说:“咱找的地方,坐下来说说。” 吴运利引领柳梅梅来到一个工具棚坐下来。 柳梅梅见到这位青年人不属于那种高谈阔论放荡的那类人。此时,吴运利连名字都没有问,就像是一位愿意接受审讯的人一样,低着头静静地坐在那里。于是,梅梅看到这情景,便自我介绍说:“我是大庄街道社区工作人员。叫柳梅梅,我比你大,叫我柳大姐吧!” 吴运利坐在那里一直没有多话,柳梅梅便单刀直入地问:“运利,你为什么不回家住?” 运利回答说:“她不让我回家住。” 柳梅梅反问说:“为什么?” 柳梅梅这一问,吴运利忍不住心中的委屈与痛苦,一下子全都倾吐出来。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几个月前,吴运利在建筑工地打零工,工程建设项目完成后,他就失业了。在这同时,他得知妻子苏玉华怀孕了,为了照顾怀孕的妻子,他偷偷地就到一位女老乡在广南市郊外开办的一家青春发廊店做清洁卫生工作,每月工资一千多元。因为,他觉得发廊店工作低微,不愿告诉妻子知道。对此,一些熟人看到吴运利日夜出入发廊店,以为是与发廊妹鬼混,就把这个情况悄悄地告诉给苏玉华。然而,玉华听后不管青红皂白,一下子就与吴运利闹起来。尽管吴运利如何解释,她都没有相信,能愿信任朋友,而不信任丈夫。于是,一怒之下,她就把吴运利赶出家门。这样,吴运利是好心办错事。吴运利在讲述到这里时,他显得十分委屈而且愤愤不平地说:“发廊店女老板,尽管我们是老乡,但是,她有钱能看得起像我这样寒酸的人吗?” 是的,女老板与吴运利,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天壤之别,无法相比。从有钱的角度或情感的角度来说,不论如何,一位是精明的女人,一位是傻乎乎的男人,俩者是无法鬼混的。再是,如今,这种讲究金钱社会,讲钱嘛,吴运利没钱;讲人嘛,吴运利一般般;讲情嘛,吴运利更谈不上;仅凭同是老乡这一点,就说他们俩鬼混,这不符合逻辑思维的。何况,这位老乡女老板,是看到吴运利可怜,看在老乡的面上,才照顾吴运利到发廊店打工的。柳梅梅想到这里,她打消了原先的疑虑,从吴运利的叙述过程中,她看到吴运利对妻子的心没有变,依然疼爱着自己的妻子。 为了使吴运利彻底摆脱妻子苏玉华的疑虑,柳梅梅动员吴运利不再在发廊店打工,把自己在前几天为解决弟弟就业岗位在和平花园当保安员职位让给吴运利。 吴运利看到柳梅梅真心实意为自己解决婚姻面临破裂的危机问题,而且还为自己找到新的工作岗位,感动得热泪盈眶。突然,他从座位上一下子跪到地上,一边擦泪水一边说:“感谢柳大姐!没有柳大姐的挽救,我运利就没有广南这个家了。” 柳梅梅连忙走过去,将其扶起来安慰说:“我是共产党员,这是我应该做的。” 此时,已是下午五点左右,临近黄昏,大街上下班的人人来人往,闹闹攘攘。在柳梅梅耐心劝导下,吴运利拿起简单的行李,告别老乡女老板,坐上柳梅梅的电动车回到家中。 当吴运利一跨入家门口时,苏玉华挺着大肚子站立在小厅中,双方站在那里不动,眼睛呆呆地互相注视着,神情显得十分尴尬。柳梅梅走过去,叫他们都坐下来。然后,将吴运利好心办错事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苏玉华听后,脸上的怒气渐渐消失,感觉到自己误解了自己的丈夫。于是,脸上露出微微一笑。 柳梅梅看到玉华这一微微变化,立即走到他们中间大声说:“家庭团圆,你们还坐着原地不动,赶快上去拥抱一下。” 经柳梅梅这么一提醒,他们好像从迷宫中刚苏醒过来一样,双方都主动走过去拥抱在一起。然后,苏玉华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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