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布谷鸟 》 我又听见布谷鸟的声音了,它是从我们小区楼下花坛茂密的树丛中传出来的。‘布谷、布谷’的声音叫的那么清脆、宛转,仿佛是在唤起清晨和春天的到来。 我起身披着薄棉袄走到挑窗前眺望,远处一层薄雾萦绕在高楼大厦之间,低头再俯视楼下浓密的树丛,花坛里有一种朦胧的心醉。我在努力搜寻着杜鹃鸟的踪迹,还想再听听‘布谷、布谷’的声音,找回童年追逐着布谷鸟的记忆。 久违了,‘布谷鸟’。儿时贪玩,常在郊外看到过它很多次;体形大小和鸽子相仿,但较细长,上体暗灰色,腹部布满了横斑。脚有四趾,二趾向前,二趾向后。飞行急速无声。那时,我幻想着像布谷鸟一样,摇摇摆摆的走,然后嗖的一声就飞进树林无处觅。那种毫无约束的自由,正是童心梦想的放飞。 长大后,我对布谷鸟的认知又多了一层了解,知道;布谷鸟又称杜鹃,多数居住在热带和温带地区的树林中。古时子鹃、子规、伯劳、谢豹、杜宇、杜鹃都指的是这种鸟。鸟纲,鹃形目,杜鹃科,杜鹃属的统称。 时光飞逝,走过岁月的风尘,从生活俗事的繁冗中理顺过来,才发现,一边是逝去的青春,一边是结婚生子的得到与俗世,还有是退休后的茫然,它们鲜明立体地搁在一起弥漫着我的情绪,让一份深情扎根于生命的起点和时间的终点,扮演着我忐忑不安的角色? 惜别了童年,布谷鸟的叫声断断续续又牵出我许多回忆。扩大脑海里的搜索面 ,故居的一些情况就这样歉疚地记在心里,而且还摧枯拉朽式发酵!遗憾的是,踞伏在年少和青春的画面里,我无法到达雕刻着曾经梦想的高境。从16岁初中毕业走出了浏城桥水絮塘宿舍,然后‘上山下乡’到湘北边陲的山峰上,那是触手可及的原始森林世界。我却又再次听到了‘布谷、布谷’的声音,那是布谷鸟与我在知青时代的相逢。 一切太过于匆匆,还没有来得及求知深造,理想就“浅尝辄止”。青春与现实的两厢自卑之下,逼得我,只能降低奢侈的非份之念,用出工和辛勤的劳作来敷衍、蹉跎着岁月,想要读书已经相隔天涯。政治面貌、阶级出生决定了一切,我再也无法与布谷鸟同时放飞了。 索源:“布谷鸟”的传说,它还有一个名称:叫“杜鹃鸟”。其中杜鹃的称呼是源于古蜀国一个美丽而忧伤的爱情传说,传说蜀王杜宇的宰相鳖灵,曾开通三峡,根治了蜀中水患。杜宇遂将王位相让,并化成了杜鹃鸟,每到春天,就要不住啼鸣,鸣声似乎唤人们“快快布谷”,因此被人们又称为布谷鸟。由于啼鸣不止,常常啼出血来,滴下的血就化成了火红杜鹃。后来由李商隐写进了“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的千古凄怨的《锦瑟》。当然这只是一个神话传说,正如宋代诗人杨万里一句诗说的,不过是杜鹃花“开时正值杜鹃声”而已。 思绪被“布谷鸟”的传说牵引着,而古人以其为哀怨、凄婉的象征。这种解释,我一直隐匿在心里,但它的比喻是否象征着知青的命运?是否象征着我自己的沉浮呢? 布谷鸟的叫声意味着春天的到来, 在这进紧绷绷的日子里,在这世俗穿透性的观念中,我还想多听听你“布谷、布谷”的声音。 返回卧室,身上再添一件毛衣,坐在电脑桌上,用文字记载今晨耳朵里听到的“布谷、布谷”。它仿佛是从森林的深处传来,从记忆的底端传来,从遥远的童年传来。 2020.35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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