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 边

戎小熊

金 边

70年代就知道了柬埔寨，知道了西哈努克亲王，70年代他初出访时，朗诺发动政变，而流亡中国，在中国呆了40年，成为中国的老朋友。1975年，波尔布特领导的红色高棉攻克金边，开始了血腥的屠杀，事后挖出了9000多具尸骨，被称为“杀人场”和“万人冢”。波尔布特还精心打造他的“乌托邦”，200万人一夜之间集体回归农田，统一的黑色衣服和汗巾。实行按需分配和全民供给制，所有的土地都被划分100平方米的整块，哨音一响，集体走向农田。30个人住在一个大房间里，在公共食堂集体就餐，婚姻也由组织安排，婚后夫妻分开居住，没有家庭，没有私有财产，也没有货币和市场。禁止宗教活动，勒令僧侣还俗，只允许唱革命歌曲，严禁西方文化传入。这些让柬埔寨充满了神秘，时光流逝，很想看看它现在是什么样子。

柬埔寨经过几番战争的创伤，现在奉行对外开放的政策，走上了快速发展的道路。因此，越来越多的外国客商纷纷涌向这个古老的国家。去金边旅游观光了一周，我发现，高棉人的日常生活既保留了民族习俗，又极富现代气息，两者结合得恰到好处。

在金边，映入眼帘的交通工具最多的是摩托车和汽车。许多人都骑日本本田75CC无级变速摩托车。高棉人骑摩托车时，几乎都穿拖鞋，不带头盔。一辆摩托车上至少要坐二三人，多至七八人。在街头随时会看到这种场面：一个男子骑着摩托车，车把上坐着一个孩子，骑车男子前面夹坐着一个孩子，身后坐着两个大人，这两个大人手上各抱着两个小孩，如同耍杂技一般，其摩托车开得又快又稳。当然，这在中国是严重违章行为。

其次是汽车不伦不类，这些汽车的大部分乃是我国的“解放牌”，几乎都是30年前制造的，高棉人将其改装为公共大篷车。这种大篷车是柬埔寨各地乡村连接金边的主要交通工具。由于农民上集市或者进城，大都是出售农产品、水果、木炭等，而从城里返回时带回的大多是柴油、汽油等燃料。因此，这种公共大篷车实际上便成了客货两用车了。为了多载客，高棉人通常是将物品塞放在大篷车内，而人却坐在篷顶上。乘客挤坐在大篷车车顶上姿态各异，有盘腿的，有背靠背的，有时站时蹲的……看上去他们没有丝毫的畏惧感，完全是一副安然自在、乐在其中的神情。因而这里有“摩托车，全家带；大篷车，坐顶盖”的顺口溜。

由于金边一年中气候潮湿酷热的时间长，因此高棉人养成了在家赤脚，外出穿鞋的传统习惯。无论男女老少、警察、军人，都是穿着拖鞋去上学、上班、上岗的。我通过翻译问过一名在街头巡逻的警察：“干吗不穿胶鞋行走？那样不走得更快吗？”他笑着回答：“穿拖鞋走路执行任务是我们的纪律，也是我们的习惯，如果要捉拿坏人，我跑起来会像飞一样，那可是我们警察大显身手的时候。”

柬埔寨是个信奉佛教的国家，因此僧侣受到高棉人的格外尊重，相当多的高棉人都向往僧侣生活而削发为僧或尼。在金边，身穿黄袈裟、撑着黄雨伞的僧侣随处可见。人们只要见到僧侣在自家门口、店前站一站，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会急急地从里面跑出来，跪在僧侣面前，双手托起瑞尔（柬埔寨货币单位）交给僧侣，然后双手合十放在胸口，洗耳恭听僧侣诵经盼降福音。连警察、军人、政府官员等对僧侣也是顶礼膜拜，五体投地的。

  我还去了金边南郊的“杀人场”,这里有十余处埋尸坑，1988年政府在此建了一座塔，用来安放人头骨，纪念无辜的亡魂。走近这些人头骨，可以看见许多头骨是被钝器重重砸塌陷的，据说是为了节省子弹。也有不少婴幼儿头骨，还未发育成熟，在昏暗的灯光下，发出冷冷的光。饶塔一周，腿有些沉重，这是一圈最为凄惨的环绕，心被揪得生疼。柬埔寨也曾是文明古国，9至14世纪，吴哥王朝鼎盛时期，国力强盛，创建了举世闻名的吴哥文明，而这一切，都被那次惨绝人寰的屠杀抹去了。

龙行天下

金边代表柬埔寨，
前往参观印象来，
港行僧侣受尊敬，
当年尸坑多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