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谈-从头再来

特木尔朝鲁

那些年央视每次播放歌唱家刘欢的《从头再来》时，总是不由得让我想起另一件往事。


上小学的时候有一阵我们都管班长叫班主席，同学还都没到入队年龄的时候，全班只有这一个“当官儿的”，老师一般喜欢让学习成绩好又听话的学生当，而这样的学生往往女孩子偏多，我们班老师指定了个这样的女生。


那时孩子小不懂事，觉得“当官儿”就是管人，管人就要严厉，而且大小过错都要严厉地管，许多调皮的男同学往往不服管，所以她经常到班主任那里告状，被大家称为“告状老板”。


“干群关系”紧张大约是普遍现象，那时学校里普遍流传着一些歌谣，例如“班-主-席，假-积-极，头上顶个西瓜皮”，还有的孩子一不高兴就冲着“官儿”一遍一遍喊：“班-主-席，溜-瓜-皮”，这个“溜”是指啃别人吃剩的西瓜皮。


我们班的“告状老板”虽然管人挺严厉，但对攻击她的“溜瓜皮”之类的话只当作没听见，从不接茬儿，可这一次她不干了，哭哭啼啼地到老师那里告状了。


根子要追溯到中秋节那天早上，她同座放在书桌里的半块月饼没了，因为这个同学事先给大家炫耀过，那是块馅儿里有红绿丝的提江月饼，所以知道他书桌里有好吃月饼的同学不在少数。当时丢了月饼那同学也就在班里吵吵一下就过去了，谁知什么时候开始，班里就悄悄流传说是“告状老板”偷吃了那半块月饼。


事发那天有个不服管的楞头小子，当面顶撞她的管教不说，还骂她是偷月饼的“小偷”，这下好了，被她引来了火冒三丈的老师，所有同学从操场被叫回到教室，凶巴巴的老师声称一定要查出这个十恶不赦的造谣者。


首先被叫站起来的是那个楞头小子，他倒是没有顽抗，老老实实承认是听同学乙说的，于是乙被叫站起来，他低着头小声承认是听同学丙说的，于是丙又被叫起来……就这样站起来的同学有七、八个了，仍然坐着的一些同学心里直打鼓，不知什么时候会被叫起来。


突然绰号胖墩儿的张同学被叫起来了，他的回答让这场审问“从头再来”，不少同学忍不住发出轻微的笑声，那些提心吊胆的人都长出了口气。


追查不下去了，楞头小子就被当作“首犯”狠批，老师扬言要让校长开除他，一阵暴风雨过后，不情愿的他被迫按老师要求，低着头走到“小偷”面前承认是自己“有罪”。


后来胖墩儿成了带领我们玩耍的头儿，因为事后他自豪地向我们宣称，他可以供出三四个同案犯，唯独没有听那楞头小子说过。

特木尔朝鲁

现在想起一件事，觉得胖墩儿的智商就是比我们高。

那会儿老师也搞不清都江堰筑坝分流的原理，她给我们说原来一个口子出水，现在变成两个口子出水了，所以就不会形成水患泛滥，我们大家也都接受了这个观点，唯独胖墩儿下课后跟我们说，把一个门中间堵住变成两个门，是原来的一个门往出走通畅还是这样的两个门走通畅？一下子把我们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