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节的文章

叶尔达西

教师节的文章 叶尔达西     我想曝光，一位打过我的老师，这位老师姓奚，是个上海知青老师，因这个姓较少，字也不好写，我们小孩子都喊他“齐老师”。他的爱人是我们班主任，语文老师。     在我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呢，属于班上的大个子，在学校，打个篮球，干些我们认为的体力活，老师自然喊大个子多点。到了初中一年级时，我很喜欢他们。就包括一起玩，他们很会“玩”，有很高的文化、素养，一言一行都很潇洒，他们拉手风琴悠然自得的身姿和吹口琴那唯美悠扬的琴声，都使我崇拜不已。他们还有另外绝技：男的会跳现代舞剧“白毛女”、会跳“吴清华”，有一双白色的尖脚舞鞋。那时的知青，兵团文艺舞台上，吹拉弹唱，他们是当然的主角。篮球场上，乒乓桌前，他们是绝对的主力，“三大步”上得是那样标准，脚步移动得是那样矫健，一看就不是野路子，是少年宫、是规范的中小学教育培养出来的。当时的兵团，人员综合素质比地方上高出一大截，除了转业部队打下的良好基础，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兵团接纳了为数众多的支边青年。     他担任好几个班的体育老师，那个时候，我特别喜欢打篮球。     大概是70年代中期，全校呢，只有一只篮球，就放在齐老师学校宿舍的床底下，有一天午睡，大家都想打球，但是没人敢去老师房间偷篮球，别人都忍住了，就撺掇我，钻到老师床底下去偷篮球，刚摸到球，齐老师一脚就给我踹倒了。我从床底下爬出来，撒鸭子就跑，我到现在都能记得老师在身后吼我：：“你考语文不咋样，侬还好意思打篮球？ 1974年的夏天，凡不参加捡拾小麦，那时叫‘颗粒归仓’，要交9块钱的勤工俭学费，家里条件好的同学，可以交钱，家里条件不好的就要交拾的麦穗。拾5公斤的交给连队，多出来的交给学校。我们大部分家庭条件比较差的呢，就利用空闲时，到地里拾麦穗，送到学校，齐老师就想法把麦穗碾成麦仁，或卖钱、或分给家里孩子多的学生当口粮。学校外面有一个石碾子，放学以后，齐老师像个孩子头，带着一帮又蹦又跳不识闲的孩子，去碾那个麦穗，一开始我们干的兴高采烈，后来天黑了，我们就倒在那个麦杆堆里边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呢，老师一个人已经碾完了所有的麦穗。     我记得我们是被老师踹醒的，记忆中呢，齐老师好像打人不怎么用手，他喜欢用脚。这位齐老师不只是打学生，课堂上，有时候也有一些不务正业，记得他爱人因病时，他替代几天课，孩子们就疯了起来，到周五的最后一节语文课，他不讲课文，给我们讲《红岩》的江姐，柳青的《梁生宝买稻种》、《红旗谱》的高老忠，他讲的眉飞色舞，我们听得一头雾水，只是在他激情的演讲中，我朦朦胧胧的记住了高老忠的坚强，江姐在狱中对同伴的柔情。20多年后，我也写了很多中、短篇小说，也有一些不会交流的人竟然问：你还有文学水平、能写文章，没发现呀？有一个杨副连长的朋友，碰到我就擂了一锤：在新疆文学上看到你的文章，我还不信，谁知文尾还有照片真是你，你啥时成了文学爱好者？你的文学之路是从哪里开始的？其实我也说不清是从哪天开始，如果非要找个起点的话，可能就是从齐老师代语文课上开始的，因为听他在课堂上讲过《艳阳天》、《金光大道》。     所以上中学以后，很快就读完了《艳阳天》3部、《金光大道》4部、《红旗谱》和浩然的《海的女儿》奇志篇正气篇。《新星》、路遥的《人生》《平凡的世界》以及贾平凹的《浮躁》《商州》《废都》《白夜》《土门》《高老庄》等。后来到80年代，大型杂志刊物看过的有《征途》《红岩》《收获》《当代》《十月》和《钟山》等。看过作者王蒙、张贤亮、路遥、刘心武、贾平凹、张承志、谌容、苏童、冯骥才、王安忆、史铁生，梁晓声、王朔、莫言、叶永烈、的作品。紧接着开始读陈忠实，读曹雪芹、读鲁迅、读钱钟书、读莫言、读王安忆。读完中国作家的作品，又开始读外国的，直到有一天，我读了同龄作家的作品，我感觉我也能写作品，然后呢就走上了写作之路。     关于齐老师的记忆，不只是打人，还有一部分记忆是和一种菜有关。     上高中的时候，学校食堂那时每天供应两顿玉米粥，没有菜，每周日，我们都会从家里提一桶腌咸菜叫‘雪里蕻’。一直吃到周末，‘雪里蕻’拌着玉米粥，就是我们每天不变的口粮。我们在排队打饭的时候，总会盯着老师的饭食，老师和学生一个食堂，只是另灶。因为老师灶上是油菜的，是那种3毛钱一份的白菜烩豆腐，记忆中，白菜烩豆腐里，总是飘着一层油花子，特别的诱人。因为我们的‘雪里蕻’是一点油腥都没有的。大多数时候，我们的‘雪里蕻’还只能吃到周四、到周五基本上就没了。     有一天，齐老师从老师的食堂里，打了一份白菜烩豆腐，端进教室，什么也没说，把菜放在讲台上然后转身就走了。我们先是愣了一会，然后像圈门打开的一群小猪一样，蜂拥而上，一个班级的人，飞快的抢完了一份白菜烩豆腐，齐老师来收盆的时候，发现那只盆基本上不用洗了，非常的干净，从那以后呢每周五的最后一顿，他都会从老师的灶上，端一小盆白菜烩豆腐放在讲台上。一直到毕业。     时至今日，我吃过大餐，也吃过山珍海味，但是，我最是怀念的还是白菜烩豆腐，有机会都要做那么一两次，因为那白菜烩豆腐里边有油花，那是齐老师留给我的最美好的记忆。     2015年时，隔35年，我有机会看望了退休回沪老师，在老师的小区里边，我们寒暄了几句，老师问我说：“还打篮球吗？”我说：“还想打，打不动了......”他说：“走，我陪你投两个。”我说：“就我们俩怎么打”？他说：“没事单挑。”然后，我们俩拿着球在他小区球场每人投了10个蓝。最后呢55岁的学生赢了65岁的老师，打完球他说：“老师也没什么送你的，就送你这支篮球吧。”我说：“不用啊，我家里一堆的篮球。”老师说：“不一样，这是老师欠你的”。     时代在变，现在的老师很少打学生，但是每年的教师节，都会想起打我的那个齐老师，有时候会给他发个信息，有时候会打个电话有时候。     有人说：老师打孩子，会造成心理阴影，但是如今我62岁了，那个曾经对我拳打脚踢的老师，似乎没有给我留下任何的阴影。     我想说：重要的不是老师是否打过你，骂过你，而是他是否真的爱过你。 今天是第39个教师节，在这里，遥祝我敬爱的齐老师节日快乐。

龙行天下

可亲可敬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