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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果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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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5-13 14:21:4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农村是个广阔的天地,对知青来说,这里是自暴自弃的最好场所,也是发愤图强的绝佳地方。画布上的六个人,来自六个不同的家庭,生活习惯、家庭背景存在极大的差异,在同一屋檐下,难免有些磕磕碰碰,怪就怪在六个人却都还能和睦相处,虽然这样的相处不能天长地久,却总还是留下了很深的记忆,这大概就是人能适应社会的本能,几千年前,那个没有等级,没有阶级的原始社会就是这个样子吧。我为我曾经在这样一个集体中生活过感到欣慰,更为我们单纯的组合分裂得那样快而感到痛心,它像一种慢性病,稍有刺激便会使我灰心、绝望。
初为农民的我们与世无争再加上穿插进甜蜜的恋情,生活虽苦,却也有过太阳雨后短暂显现的彩虹一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惬意。我在调色板上挑了一团与背景相似的颜色,抹去了一个躺着的男人和一个靠墙站着的女人,把他们画到了一颗树下,依偎着。真的,在那样清苦和谐的环境中,我们中间有人谈恋爱了。这是知青生活进化的开始,也是为了生存与农民同化的开始。有了爱情,我们知青点更像过日子的家庭,因为有人相恋私欲也悄然滋生。
我懒散地躺在硬邦邦的木沙发上,一双无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画面上和那个男的站在一起的女人,那就是我想要着重描绘印象中的女人。回想前些时候听张超群说起他们第一次去我们曾经下乡的县城考察办工厂的事,当时我只有惊讶,瞪大眼睛听他像讲天书一样,压根就想不到画上的这个女人会有如此的疯狂,更想不到作为一个女人能如此大度,拿得起放得下。真的搞不清到底是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势,就像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争论几百年了吧?至今也没有一个权威的结论。
这个女人就是画中扎马尾辫子的方璐璐,她长得漂亮在我们班上是公认的,只是那时不兴选美,但她是我们男同学心目中的班花。恋她的人便是我们知青点有学究之称的余智力,余智力常常对我们说:“你看看璐璐,文静、端庄,尤其是害羞时的浅浅一笑典型的书香门第大家闺秀。”余智力比我们要大过一两岁,因此比我们成熟得早,尤其在性方面显得老道,他经常指着上课时慵懒的女同学非常在行地说那是因为她来了月经。一九六八年我们下农村,据说当时内部有一条没有公开的政策,独身子女可以暂缓或者不下农村。为了方璐璐他在家里绝食三天,吓坏了他的爸妈,却也感动了方璐璐。他们不是黄山脚下的人但都喜欢唱黄梅戏,只因为戏文里董永和七仙女男耕女织好烂漫。
六十年代谈恋爱不像现在自如,既庄严又死板还羞怯,恋人游马路如果牵手搂腰路人会如同看西洋镜,哪像如今就是横在马路中间搂抱亲嘴过往的行人都习以为常。作为知青,谈恋爱更像犯了大忌,总有人会把爱情与色情之间划上一个等号,因为你是来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的,是来改造思想的,谈爱成何体统!我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一开始只知道余智力恋着方璐璐,是暗恋、是单相思。我们打发日子开玩笑,余智力厚着脸皮顺水推舟,方璐璐则把头低得只见马尾辫朝天摇晃羞答答地跑进房里闭门不出。
方璐璐是读书人家里出来的孩子,胆小、怕事又腼腆。她是怀揣对一个男人朦胧的好感和我们组合在一起的,那种好感里有感恩、有敬意、也有一点儿懵懂的爱意。从父母掌上走下来的明珠到了陌生的乡下显得格外的无所适从,她便把依赖不由自主地寄托到了余智力身上,余智力当然求之不得,对她也就多了一份体贴和关心。
我们下放的这个穷乡僻壤,当地人一年到头难得洗把干净脸,更不懂得如何收拾打扮,见到瓷人一样白净漂亮的方璐璐难免会多多地看上几眼。那些从开始步入青春期的少男到行将退化的男人都特别喜欢与她搭讪,他们一开口方璐璐便羞得满面桃花,男人们再一嬉笑方璐璐便吓得落荒似的逃回我们简陋的知青点,拴上房门一个人默默地流泪。每当那样的时候,余智力也只有在方璐璐的房间外一筹莫展地搓着手来来回回踱步、叹气的份儿,我呢,只觉得方璐璐可怜,余智力自作多情讨嫌。
文革中干农活耗时长效率却极低,队长站在高处一吆喝,所有劳力便拿起农具出门,唯恐成为早请示晚汇报时被批判的对象,成为学大寨的绊脚石。队长匆匆派完工,众劳力便分成几拨开始了一天磨磨叽叽的劳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日日如此是很乏味、很压抑的,因此田头地间便会产生很多的玩笑来愉悦抑郁的人们,缓解冗长重复劳动带来的身心疲惫。在文化匮乏的年代,嬉笑欢娱的主题大都源自多年一成不变的平淡生活,生活这个东西很多是关在自家门里过的私房事,一旦走出门外当成故事来讲,就成了笑料,说得张狂一些便成了黄段子,像开味菜,极容易吊起人们的胃口。
记得那是我们下乡半年后春夏交替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栽下去的秧苗转青正长得郁郁葱葱,我们和好多的农民一起每人柱一根木棍赤脚在水田里给禾苗中耕除杂草,不急不忙悠悠闲闲用脚搅动禾蔸周围的稀泥,成片的稻田里缓缓摆动的人像在草原上轻歌曼舞。不过此时的嘴巴却比脚杆子更要忙碌,张家长李家短的,说到兴头上,哈哈打起来两里外都听得见。记工员抬眼看了看日头,说了声“歇气啰!”田里的人立马几步跨到田塍边一屁股坐下来。记工员挤在支书的爱人林嫂子和方璐璐之间坐下,方璐璐连忙朝旁边让了让,林嫂子说:“你个死鬼,几丈长的田塍你不坐,偏要往女人堆里挤,真的是叫鸡公。”记工员左看看右看看嬉皮笑脸地说:“这方圆百十里算你们两个长得最乖俏,莫糟蹋了你们的光辉形象噻。”一只硕大乌黑的蚂蚁爬到了记工员的腿上,记工员一把捏住,皱皱眉头好像在研究重大课题:“这就是怪事啰,这个畜生怎么会爬到我的身上来呢,怪事,怪事。”林嫂子偏过头没好气地说:“你邋遢咯。”记工员一脸的认真:“不,不是的,林嫂子你搞错了,这个蚂蚁跟别的蚂蚁种不一样,它最爱干净,最喜欢往女人的裤裆里爬。”坐在近处的保管员说:“你个畜生,扯白不打稿子,明明讲这个蚂蚁只喜欢女人,反倒爬到了你身上,我倒要看看你胯裆里长了个什么家伙?”说罢,保管员站起身朝记工员走过来,周围的女人笑呵呵地说:“要得,把这个祸害的裤子脱下来我们现场验证。”保管员是队上少有的大力士,记工员连忙朝保管员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我想起来了,昨晚我跟我老婆那个了,完了又有没洗,只怕这个畜生是闻了老婆在我身上留下的气味,把我当女人了,我真的是硬邦邦的男子汉呢。”他指着一个叫得最凶的女人说:“我是不是男的你清楚噻。”周围又是一阵哄笑,那女的弯腰从田里抓出一把稀泥往记工员甩过来,“老娘晓得你个头。”田野上又响起一阵吆喝。记工员举起捏着蚂蚁的手,“哪个要,那个要噻,蛮好玩的。”林嫂子也笑得咯咯的:“你还是放进裤裆里带回去给你老婆吧。”那个甩泥巴的女人就过来抢,不知记工员是有意还是无意,手一松,蚂蚁掉在了方璐璐的身上,方璐璐本就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见到跌落在身上的蚂蚁,吓得哇的一声哭了,站起身撒腿便跑。从那以后,不管农活有多累,工间歇气时她再不敢坐在地上,一天下来,脚都站肿。余智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给家里写了一封信,说是乡里尘土厚,要买张厚一些的塑料桌布寄来好盖在床上。桌布寄来后,他把好端端一张印花桌布剪成几块两尺见方大小交给方璐璐,让她歇气时垫着坐,乡下人的一个玩笑把他们俩的感情一下子拉近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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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6-5-14 08:18:21 | 只看该作者
知青下乡在村中,
社员喜欢乱起哄,
女孩胆小男孩照,
智力专爱璐璐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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