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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乡插队洒青春15 赤脚破冰挖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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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30 17:32:4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泰州储国云 于 2017-2-2 11:40 编辑

15赤脚破冰挖渠

第二天一早,我们挑着泥兜、扛着大锹、二齿,赶到指定地点。工地上坑坑洼洼结满浮冰。大队会计张子玉用树枝插出嵇庄队的范围,宣布任务——将树枝范围内洼地中的淤泥挖深2米,再将挖出的淤泥挑到渠顶上,夯成道路。
面对已结了冰的水洼,当务之急是先挖出一条深沟。排走积水,大队人马才好站脚挖土。老社员穿的都是用草和布条打成的草窝鞋犹豫着观望:谁先下去挖沟排水?
队长瞄了一下我们知青脚上的矮帮橡胶套鞋(那时城里普通家庭还都买不起长靴、短靴),眼光落在我的脸上,充满期待、充满希望。
犹豫片刻,我向国虎弟交换了眼神,他会心的点了头。我们弟兄俩扛着大锹首先走向浮冰。我俩的大锹刚挖下去,冰下的污水就涌上来,漫过矮帮胶鞋。刺骨的冰水立时冻得双脚麻木。我俩互相鼓励,拼命挖沟,脚在漫水的套鞋中发出‘“夸兹、夸兹的声响。
刚挖一米多。胶鞋又陷进淤泥沟,我两干脆拔出脚,脱去胶鞋、赤脚站在冰水中抢挖排水沟。社员们也挖的挖,舀的舀划的划。积水终于排走,全队劳力可以挖土、挑土施工了。队长看到我俩冻得青紫的脚,很不过意。他让我俩提前回家换鞋,烧饭,又关照会计照记半天工。
我俩洗掉套鞋内外的污泥,倒出鞋里污水,套上脚,小跑着回到家。脱下潮湿的胶鞋,鞋里直冒热气,冻得青紫的双脚已经发红。我俩将套鞋放到屋外吹,,就檫干脚上余水,钻进同一条被窝,脚插在对方腋下捂。捂得有些感觉了,我想起下午还得去挖渠挑土,就起床烧饭。检查外面晾晒的两双套鞋,非但未干 鞋内反而冻上了。我把套鞋移到 锅塘前,一边烧饭、一边轮流将套鞋口对着火塘烘。
中饭后,该去上工了。套鞋里的冰化了,但湿漉漉的尚未干,我俩换上干袜子穿上湿套鞋又去了工地。也许是奔波的双脚散发的热气蒸发了了套鞋里的余水,我们忘记了寒冷,挖土、挑泥、上渠顶,直至收工 。
回到家,六个知青脱下的矮帮套鞋全是湿漉漉的。放在锅膛口烘,散发的脚臭气弥漫在蜗居中连屋后的房东姐弟都受不了。我只好打开大门让寒风吹了一阵,脚臭味才减轻许多。但身上又冻得索索发抖。
我们赶紧关上大门。吃完晚饭,又烧了些热水。洗完脚,我们就都早早钻进被窝。
每天清晨赶到工地,总要先挖去表面的冻土。好在不须站在冰水里了,但挑土、挖土的劳累,脚汗还是侵湿套鞋。劳动时顾不得冷,但歇晌时,三九的寒风还是从头到脚冻得发抖。
      战三九、斗严寒,苦战20余天,六支渠南段工程终于完工。先前的洼地滩成了笔直的支渠,并接上高邮县城西向,穿越城东公社、龙逩公社东风公社的干渠大道。口河大队有了一条北头西拐,通往公社及南头西拐,通向县城的的较平坦的大路。
挖渠期间,我和国虎弟双脚冻疮溃疡,并由此年年复发。我的年年发老冻疮,直到后来考上大学,坚持体育锻炼,才彻底根治。
但是,曾经与我在嵇庄,同钻一个被窝、同睡一张床的亲弟弟储国虎,却插队嵇庄11年。作为头等劳力,公社、大队3次派他去高邮湖西、江都丁沟、金湖大坝工地,挑挖大型水利工程。国虎弟次次捧回“先进民工”奖状,却浑身伤痕累累,留下终身难愈的病根。
他拼命苦干,自觉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然而,没有关系。招工轮不上;推荐“表现好的”知青上大学,更无份;恢复高考,他的初中学历又难以竞争。直到文革结束后,1979年邓小平拍板;停止插队,开大门让知青返城,他才最后一个告别嵇庄知青草屋,随大批知青上调回到泰州。
国虎弟的遭遇,可是数千万知青中绝大多数人命运的真实写照啊!
忘不了啊——
第二年(1969年)春,召开中共“九大”,扬州地区、高邮县、龙逩公社、口河大队层层大张旗鼓宣传高邮县出席“九大”代表“铁姑娘”郭金兰寒冬赤脚破冰的光荣事迹。已辞职的嵇队长当着宣讲干部面,感慨、请求地说:“我们嵇庄的新农民,储家兄弟也有这样的事迹,也该宣传,表扬啊!”
也许是偏僻、队穷,常年难见干部身影,也许是要落实毛主席1968年12月22日发表的的最新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我们属于再教育的对象,一直没能获得哪怕是公社、大队的最低层官方宣传、表扬。70年县里召开知青积代会,口河嵇庄代表也无名。贫下中农的口碑,是我们最看重的内心安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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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7-1-31 07:46:28 | 只看该作者
冰天雪地去挖渠,
赤脚跳入冰水里,
兄弟二人都拼命,
只有社员认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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