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外公的一点感悟）

东山峰知青

（做外公的一点感悟）
   冬，默然而来，没有一点声响，没有一丝彷徨，却带着蚀骨的薄凉，带着苍茫的忧伤，带着繁华落尽后的萧索，从遥远而来，从心底而来。梦里梦外，辗转蹉跎，终究扛不住岁月的侵蚀依将慢慢地老去。今天和昨天相比，气温已不是那么寒冷了，冬至里艳阳高照的天气却令人欣慰。更让我感到高兴的是，前天，女儿和女婿带着满月的宝宝从上海回到了长沙，我和爱人忙里忙外的开车去迎接到家的外孙女，家里早已准备好外孙睡觉的摇篮和手推车，并专门腾出了一间房子安排外孙女住，我丈母娘翘盼曾外孙的眼神也喜在眉梢，一切似乎都是喜从天降。看着满身肉墩墩的外孙，我打心里说不出的喜悦，望着女儿怀抱着外孙那娴熟的哺乳姿势和娃衔乳的熟练的动作，特别是宝宝闭着眼睛就能成功对接生命的乳房，感觉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新兴家庭组合诞生在你眼前。
外公早已是封在我身上名符其实的头衔了，有了相应的头衔就会有对应的职务，因此，策划女儿、外孙和我们自己的饭菜已成为我每天必备的功课了，早上、中午、晚上安排吃什么，明天、后天又吃什么？孙子需准备些什么？何尝不是我时常‘禅精竭虑、夙夜忧叹’的考虑呢？其实呀，外公就是这个家庭生活后勤部长的绝佳人选，而且还义不容辞。这并不是‘祖孙情’的思维作祟，而是人们常说的那个年龄段特有的思维方式，是间隔一辈的血缘亲情。我想应该是这样的；退休后的人在放弃了工作，有了充足的时间和精力，带孙子时不像带儿女那样处于忙碌、疲惫、顾此失彼，对自己的孙子自然就会产生一种浓浓的血缘亲近。用“祖孙情谊深”，绝对不为过。当今社会的现状，家家如此的，都是这样的情景。小孩的情感世界是单纯的，谁对他（她）好，他就围绕着谁转，寸步不离，随着时间的移动，情感交融，建立起深厚情感，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切。祖辈对隔辈人的爱，可以说超越了对儿女们的关爱程度，倾注了全部的情感，那样专注，始终如一，毫不吝啬，任劳任怨。这不由得使我想起微信上所说的；退休在家后就是保姆兼护工，忙前忙后不得空。可有时累得身心疲惫。可不是吗！昨天，送走女婿回上海后，回家看见满屋凌乱的摆放，童车、摇篮、尿不湿、奶瓶、玩具等像个家庭幼儿园式的。白天已是忙碌的，晚上女儿带着外孙独睡一间房，零点后忽闻外孙的一阵啼哭，由疏渐密，连续不断，声声入耳，稍待片刻又此起彼伏。女儿猛然惊醒，丝毫不敢懈怠，猫身轻步，奔走厨房清洗哺育用具冲对奶粉。我爱人几次披衣下床想帮衬女儿把外孙女护持入睡，轻轻的脚步声在微亮的灯光和黑夜中穿梭，悄声无息，好势一场静默无声的夜战，一切只是为了止住小外孙的啼哭哄她入睡。今日的夜晚算是彻底被小布丁的‘歌声’吞噬了，而且还将会成为常态。只是几番折腾下来，我是难以阖眼，且满耳所闻都是哇哇的哭声，一夜疲惫不堪、头脑发胀、耳玄目。此刻，我深感小外孙的成长经历非常艰辛，女儿做母亲真正不容易，做外公外婆、爷爷奶奶的也难易耽担。
原来，想象中，我家的‘小布丁’应该是每天饿了就吃，吃了就睡觉，胖嘟嘟的萌笑给你添来无尽的乐趣，想不到自己家这个小祖宗回到家里没几天就开始找麻烦了。首先，没事就哼哼唧唧，还往下嗯嗯嗯的乱使劲儿，万年便秘了一样。使了半天劲儿，除了蹦出几个响屁来一无所获，就算好不容易放炮一样的拉出来，也都是软软的便便，至于憋得满脸通红青筋暴突吗？然后吃奶也开始不乖，吃着吃着就开始哼哼唧唧的哭，叼着奶头扯来扯去，吃几口就很痛苦的吐出来，然后又扭头到处找，吃到嘴里又开始乱扯，如此循环，直到大哭不止。要不然就是每次都吃不多，喂完没吃多久又哭哭咧咧到处找，吃上就含着昏昏欲睡。最令人崩溃的就是睡不好，抱着睡怎么动都不醒，沾床就炸。一天也不好好的睡个大觉，充电五分钟通话两小时，在无尽的吃、闹、换尿布当中陷入死循环。黄昏时分更是各种作，吃也吃了，澡也洗了，尿布也换了，哭哭闹闹就是不睡觉，哄了半天好像睡沉了，刚放下又醒，直到深夜也不能真正安静下来。最可怕的是就是睡着睡着突然啼哭，然后猛哭，再接着就是哭声不断。简直就不让大人們安睡。如果谁家满月左右的新生儿有上述症状，那么，恭喜你，你光荣的获得了一枚胀气娃（gas baby）。这种新生儿就是来修炼父母的，摊上一个甭管你几个大人都会被搞得人仰马翻。不巧我们家里就有这样标准的胀气娃，我家的女儿茜子‘很惨’大人也跟着摊上了事儿。
曾经记得我小时候，老长沙的世俗生活中还留有一个风俗：如果谁家里出现了这样一位夜晚啼哭的小少爷，家长会把一张纸贴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一角或是电线杆上，纸上写着：“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很明显，这是一种巫术的遗风。但里面也不排除有愤怒和无奈的成分。被夜哭郎折磨得奄奄一息，骂他么？听不懂。打他？舍不得。一气之下只有把家丑外扬，写到大街上去：天呀，地呀，我家的小祖宗烦死人啦。你们替我分担一点痛苦，大家齐心协力，用诚意感动上天吧。好像是跟孩子斗气的做法。实际上，我们相信群众的力量是无边的，让小孩子吃百家饭，穿百家衣，认许多干爹干妈，就是要借大家关心的力量吓跑邪恶。夜哭郎现象古今都有，而处理办法不同。从前，把这种现象看作是小孩被某种灵异的东西影响了。这种东西叫做‘夜星子’。
后来査资料找数据，好歹知道外孙子的‘所作所为’是一回什么事了！我家的小外孙就是属于这些伤不起的胀气娃。据专家介绍；‘胀气娃’这其实是新生儿非常常见的问题，几乎所有的新生儿都有，只是程度不同而已。因为新生宝宝的肠子发育得不完善，不会像成人一样从上往下，有规律的按顺序蠕动，经常是随机的上面下面一起挤，这个时候如果肠道中有气体，就会让宝宝非常难受甚至疼痛。新生婴儿腹部是没有肌肉的，没有办法像成人一样，用肚子的肌肉压迫肠子使气体排出来，只能全身乱抻乱扭乱用力，看起来就像万年便秘一样。另外，新生宝宝往往分不清肚子难受是痛还是饿，所以当他痛起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饿，表现为要吃奶，但又发现吃了奶并不会缓解不适，而且让肚子更难受，于是表现为吃一吃闹一闹的纠结样子。
找到症结所在，晓得怎样对付我家这个‘胀气娃’了。
1，不要使劲摇晃，当宝宝胀气很痛苦的时候，摇晃并不会减轻他的痛苦，但焦急的想要宝宝停止哭闹的心理会导致你越晃越厉害，这对脆弱的新生婴儿大脑是非常不好的，严重者会造成脑损伤。 2，不要一遍又一遍的去喂奶。喂奶不止会加重肠胃负担，还会让宝宝吃进去更多的气体，母乳妈妈这样做还会让宝宝吃到很多富含乳糖的前奶，让胀气症状更加严重，无异于饮鸩止渴。 3，不要给宝宝穿盖太多。会有大人觉得宝宝肚子痛是受了凉，于是把宝宝包裹的很厚，甚至喂过热的奶。这不单对胀气没有缓解作用，还会可能会导致新生儿中暑，因为新生宝宝汗腺还没发育完全，自我调节体温的能力差，宁可冷一些，千万别捂太热了。手脚凉凉的是正常的，脖子后面微温就不冷，如果手脚都热了，那就是太热了。另外，肠胃不适也会影响睡觉，因为一旦躺平的姿势会使腹痛更加严重，所以很多宝宝喜欢被抱着睡，一大人身上的温度让他的小肚子舒服，二是喜欢让腹部有压力的蜷缩睡姿。所以胀气宝宝多半会有恋抱睡，沾床就醒的问题。
     几番临夜对阵，可谓战斗经验丰富了，慢慢适应了小布丁的‘夜半歌声’。严格的说来，我家这个‘胀气娃’还将‘捣乱’一段时日，因此，外公外婆需有思想准备，准备在精神上再忍受小布丁的’折磨‘，但是，再难，也要适应，也要忍受，要与女儿一起陪伴外孙度过这段时间。朱熹曾说：俗语所谓将心比心，如此则各得其平矣。外孙也是独立的个体，我们要给予他们足够的尊重。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对孙子同样如此。光阴似酒，它酝酿人世悲喜，给予无私的馈赠。光阴又如禅，把最美妙的东西，落在修炼它的人身上。几番风雨，几度春秋，光阴不曾更改，变换了的是人事，是情怀。
                           2016.12.6草于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