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岁月轶事 之 狼 悚

杜成佐

知青岁月轶事  之
     狼    悚

     文/杜成佐

怎么说狼也是大山放养的孩子
总因疏于调教
惯出十足的野性

而就在我谙熟的那个小山村
“恐狼症”几乎跟感冒一样
在敦厚的乡农中 普遍流行
这让原本已然不堪的日子
又附上一份阴郁和沉重

最有知情和讲述权的
当属护林员 羊倌
及其每天的行踪
他们遭遇的种种惊险和侥倖
每每叫乡农们惊悚得
牙根打颤 脊背生风
就连我们这群血气方刚的楞知青
夜行时都不得不提上镐把 结伴而行
狼悚啊，这足以致人凄惶和错乱的狼悚
幽灵一般飘忽，以至于叫人觉得
连吸一口气 都冷

天晓得猪娃羔羊们的气息
是怎样挑逗了狼的兴奋神经
而非常可比的谋算和机警
都只能让它们踟蹰于村头路口
一次又一次平抑躁动

但是我不得不敬佩乡农们
胜过狼一百倍一千倍的机敏聪颖
那些拴在猪舍羊圈上方的套索
竟让那些暴戾而又心虚的家伙们
狐疑中又平添几分战兢
我一时想不出 这近乎于兵书上的哪一计
总之心存善念的乡农们
每每以驱逐之为赢

我时常为乡农们也为自己祈祷
愿狼的野性里能多出一点儿温顺
更愿人类的文明再多一些包容
让日子和生命 于和睦安宁中
日出月落 柳绿花红

2017年12月9日  安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