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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塘河的水,蜿蜒曲折,巧妙地将石桥、街路、宅院融汇成景。镇上街河并行,桥路相接,店铺栉比,棚廊遮盖。无论是烈日当空,还是阴雨连绵,走在古镇悠久的青石板路上,都能保持着一种宁静、祥和的步态。
西塘现存房屋基本还是明清时期建筑风格,结构以砖木为主。长巷短弄,青砖小瓦,宅院错落,阶柳庭花,渊源悠久,特色各具。古街石板凝重,苔痕斑驳,配以烫金匾额,朱漆梁栋,石鼓瓦当,槅窗排门,端的是抱璞怀素,古风淳然。
古镇景观,大多临河而建。曲径回廊,水榭亭轩,参差有致,秩序井然。虽然斗转星移,沧桑变化,但历代修缮还是维持了原有风貌。景区内没有高大的现代楼群,也没有宽阔的道路交通,除了水上船只外,只有一些小型车辆,穿梭于篷廊之下,商户之间,从事一些必要的运输和服务。
沿街的廊棚是西塘古镇的特色风貌之一。也许江南多雨,古人以舟代步,据岸为市。为了交易方便,许多店铺门前搭有廊檐,为行人遮阳避雨。众多的廊檐连接起来,形成如今临街面水的长廊,所以当地人说,廊棚是带屋顶的街道。
廊棚一般采用砖木结构,蜿蜒迂回,连接衢巷。有的区段,共轩榭一体,雕镂装饰,设置靠椅,成为一道风景,而长逾千米的“烟雨长廊”,则是西塘水乡标志性景观之一。
现存西塘老屋中既有雕甍绣闼的深宅大院、名人故居,也有香烟缭绕的寺观庙宇。当地的“护国随粮王庙”,就是为了纪念一位敢于为百姓担当的官员而设立的。所谓“护国随粮王”这个名号,听起来有些别扭,说得是明朝末年西塘地区大灾,饥民命悬一线,一位金姓运粮官(当地称为金七老爷)押运皇粮经过,见此惨状,动了恻隐之心,擅自做主,把皇粮尽施舍于灾民。百姓得救,这位七老爷私放皇粮,自知难逃追究,遂投河自尽向朝廷谢罪。当地百姓十分感念这位官员,便集资建庙供奉。而后朝廷得知此事,顺水推舟追封他做了一方神祇。
由此当地形成风俗,每年的农历四月初三是七爷出巡庙会,届时整个西塘古镇都会很热闹。庙会期间有跑马戏、踏白船、荡湖船等民间文艺活动,可见这一天对于西塘人的意义。也可见善良的老百姓们对于心系他们的好官那份感恩与期盼,融汇于民俗之中,是几百年来不曾改变的。
景区多老屋,亦多老树。沿河一带,几株百年老树苍老虬劲,合抱不交,冠如华盖,浓荫遮蔽,树干周边,环绕着一圈靠背长凳,既可保护树木,也便于游人在树下纳凉观景。
西塘人好像偏爱红灯笼,临河楼阁,廊檐之下,吊挂成串,水上船头,也多有悬挂,也许为了装饰气氛,或者还图个吉利。景区内,河面宽阔,水色清绿,江浙一带流行的乌蓬船,靠泊在石桥两侧。载客的游艇,悠闲地荡漾在碧波之上,有的船家摇着橹,还哼唱着当地的民歌小调。
如在胥塘河上乘船一游,蓝天白云之下,穿梁越拱,扬涟漪清波;粉墙黛瓦之间,红灯绿柳,寻曲径幽香。沿河街路,门市济楚,买卖和乐,众生芸芸,熙攘其间。清风徐徐,荡漾水面,夜晚更是灯火辉煌,流光溢彩,琼阁玉宇,如临仙境。此时若得把酒一杯,能不心旷神怡,宠辱皆忘,其喜洋洋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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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场经济环境中,商业气息必然会浸润到社会的每一个角落,西塘亦然。临街房舍,皆为商用,有独门小店,也有豪华楼阁,见缝插针,几无空闲。观其经营,多为餐饮、风味小吃、养生护肤、工艺饰品种类和少量的地产品销售。
西塘本地也有传统食品,如善酿酒、八珍糕、"六月红"河蟹、水豆腐烧卖、粽子、青团子、立夏塌饼、粉蒸肉等,算得了物阜民丰。但来去匆匆的游客们通常是看的多,买的少,光临小吃的多,坐享酒宴的少,生意确实谈不上兴隆。
除了开店做生意,一些居民从业于景区管理,环境保护等领域。景区范围内有大量的黑衣保安,每日列队巡逻,维护秩序,震慑不法。
西塘古镇融民生和景观为一体,众多的人在景区内居住和生活,出入管理难以有效控制,景区对外有十余个出口,每个出口都有人把守验票。在景区里生活和工作的人,发有专门通行证件,可以凭证出入。
精明的西塘人规定,旅游门票在二十四小时内有效,隔天作废,不了解情况的逾期游人,一旦走出去,再想回来,就困难了。不过疏漏还是有的,我们投宿的旅店老板告诉我们,景区保安每天都是八点上班,八点以前无人把守,可以随便出入。当然要想再去那些需要二次验票的小景点,就办不到了。
其实在古镇上做生意的人,不完全是当地人,也有许多外地来寻求谋生的。我们在一家面馆吃早点,店主人夫妇是崇明人,在此赁房开店,已经两年有余。
小店门面不大,经营范围也只是小吃,年轻的男店主告诉我们,他们做生意是很吃力的,仅房租一项,每年就要十好几万。乍听起来,令人咂舌,但是我们也想了,他们应该还是收益不菲的,否则,何必要背井离乡,徘徊异域,受此辛苦。小镇上迎来送往,客源足迹中外,只要肯做,商机还是很多的。
如今的西塘人是幸福的,开发景区以来,他们以前的房子大都派上用场。临街自可以开店,不临街的宅院,也可以开办旅游宾馆。试想一户人家,若有三五间这样门面,仅靠房租,亦足以超越小康,于是他们到景区外购买房屋,安享既得,不亦乐乎。我不相信命运,但有时还不得不想起“得天独厚”这个词语。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景区旅游是西塘人的衣食之本。西塘人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们对环境的爱护,几乎是无微不至的。沿着街路,每隔不远处,就有垃圾箱设置,垃圾分类投放,一丝不苟。临街饭店,都放有好几个定制的塑料大桶,盛装生活污水,镇上有专人开着电动车上门收集,是绝对不可以向河中倾倒的。胥塘河上,不时有人驾着小船,打捞河中的漂浮物。
西塘古镇是美丽的,江南水乡也是美丽的。美丽的环境拉动了谐美的发展模式,给当地人们创造了美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