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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回忆的往事----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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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8-6 18:21:31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黑土同行 于 2024-3-23 15:26 编辑

浮生若梦走天涯,
岁月无痕凝芳华。
心底残留情几许,
荒缘依旧映夕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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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20 21:45:27 | 只看该作者


唠, 百米大炕赛跑道, 炕头烫, 炕梢如冰窖.
唠, 粘牙馒头菜汤泡, 强下咽, 想家难睡觉.


唠, 春夏秋冬可劲造, 探亲路, 没钱买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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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7 08:33:3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黑土同行 于 2017-8-7 08:34 编辑

东北之六:

  场部距离嫩江县城90多华里,仅有一条用日伪时期修建的小铁路改建的公路,路况极差,以前每次回北京,我们都要在这条破路上颠簸二个多小时,骨头架子都能给颠散了。为了保证安全,医院做了几套方案以防不测。大轿车终于上路了,马达怒吼着,车灯光象一把利剑穿透黑暗,蹒跚的冲上公路。车上我和11个临时找来不相识的知青,6人一组,轮流抬着车座通道中间的担架,几分钟一轮换,为她减轻颠簸带来得巨大震动。
  吊瓶挂在车顶的扶手上摇晃着,一个护士手插在被子里防护着打点滴的针头,医生每隔几分钟测一次血压。也许是颠簸的太厉害,也许是止痛药过劲了,她又开始了呻吟、挣扎。我们轮流着,一手抬着担架,一手按着被子下的人,渐渐的每个人的脑袋上都冒出热气。车刚开过良种站,也就走了十几里地,她的血压突然降到生命的极限,医生无可奈何,只得作出调头返回的命令。
  凌晨,车缓缓的回到场部医院,又是一番急救。人虽然暂时脱离危险,但马上又面临严重缺血的问题,血压极不稳定,面色惨白,已经陷入深度昏迷状态,脸上每一个汗毛孔都出现微小的晶体,急需输血。可场部医院没有血库,而且春节前夕多数知青都已回家,总场只能发出紧急通知,通知各个分场,把现有的知青、职工、包括二劳改(刑满释放留场)、二劳改子弟都动员来献血。看着她面无表情、奄奄一息,无助的样子,我虽心急如焚,也只能是默默祷告苍天,保佑这个不幸的同乡度过灾难吧。
  当时在场的有二十几个人,参加完化验,只有两人是B型血,通过交叉反应,完全符合输血的条件,其中也包括我。尽管我们同在一个分场,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这一夜的经历和她不幸的遭遇,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那一幕幕惨境不断在脑海里浮现,只觉得浑身血涌,同命相连,好象从她的身受的遭遇中也看到了自己,感到为她做任何事,作出多大牺牲都是应该的,必须的。我毫不犹豫的伸出自己并不粗壮的臂膀。
  粗大的针管不停的抽动着,我体内的300CC鲜血缓慢的注入了她那残缺的肢体。随着600CC的鲜血的注入,缓解了她暂时的危险。天终于亮了,上午又有80多人断续赶到,大概不到10%的合格率,陆续不断的血液补充,将近4000CC血浆的输入,终于将她从死亡线上挽救了回来。那天,我一宿没合眼,直到中午看见她脸上泛出淡淡红润,才到临时安排的场部招待所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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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8-7 07:34:1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苦辣酸甜 于 2017-8-8 07:18 编辑
黑土同行 发表于 2017-8-6 21:47
不愿回忆的往事---------东北之一

        记得那是1975年的1月份,距离春节还有十几天的时间,我鬼使神差 ...

     欢迎荒友来到白山黑水版块,北大荒有泪有笑,我们的青春岁月在那里渡过,不管喜不喜欢,那里都是终生难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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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6 21:47:1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黑土同行 于 2017-8-6 21:51 编辑

不愿回忆的往事---------东北之一

        记得那是1975年的1月份,距离春节还有十几天的时间,我鬼使神差般的回到农场,厚厚的积雪,天寒地冻。那时,我下乡时单位的全称:黑龙江省嫩江县嫩北农场一分场。
  那时我还属于“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表现较好的,74年初调到机耕队开拖拉机,幸免和其他知青调到别的分场。当时我所在的连队仅剩下十几个知青,北京知青就剩下4个人,两个男的,两个女的(在粮食加工厂),当时男女生还挺封建,见面都不说话。
  我和另一个北京男知青同住在一条大炕,他在发电厂上夜班,人送外号“小日本”,五短的身材,大眼珠子;因为个头小,老怕受别人欺负,平时一说话就登起俩大眼珠子,嗓门极大,活脱一个“老松井”,他比我大几岁,我尊称他为:“日本大哥”。
  冬天,机耕队基本上没活,白天到后山农具厂检修农具,修理大犁、轻耙、重耙、播种机、中耕机、康拜因,上午混各把小时就赶紧回宿舍烤火、侃大山,虽然天冷,却也混的滋润。晚上没事顺点小酒(我们的宿舍和酒房就隔一堵墙)就着白菜、土豆、辣椒、大蒜,边喝边侃,自得其乐。
  回到分场里第三天,刮起了大烟炮,雪花象小刀一样割着人的脸,下午没事洗洗衣服,吃过晚饭,闲的无聊,就溜达到发电厂找“日本大哥”聊天。
  我们的发电厂其实就是一台旧的东方红拖拉机引擎,北侧带着一台25千瓦的发电机,分场的照明都指着它哪。除了发电之外,同时还要给南侧的粮食加工厂输送动力,这台老掉牙的发动机说是54匹马力,其实比我小不了几岁,它单独带一台发电机时还勉强胜任,要是连上加工厂的3台小磨面机,发动机的动静就简直没法听了,就象瘦驴拉硬屎,憋的直吭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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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7 08:23:4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黑土同行 于 2017-8-7 08:37 编辑

东北之二:         
   
   冬天,天黑的早,家属宿舍都希望早点发电,晚点停电,“日本大哥”很会做人,基本上都是提前二十分种上班。机耕队宿舍离发电厂很近,走进配电室,一股暖流扑满而至,五、六平米的小屋打扫的干干净净。配电盘上安培表的指针随着发动机的喘息在墙壁上哆哆嗦嗦,屋顶的灯泡也呼明呼暗,在阴暗的灯光下,我俩喝着热水,卷着大炮,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着,算计着等风雪停了,到哪去下豆药野鸡,上哪下狍子套。窗外的寒风呼啸着,不知是在倾诉着什么?远处三排家属宿舍透出的恍惚灯光就象飘忽不定的鬼火。
  忽然,发动机像久病的肺痨被一口粘痰堵住了喉咙一般吭坑了两声,熄火了。四处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谁他妈的又装孙子哪”?“日本大哥”一边摸索着桌上的四节手电筒,一边忿忿的骂着。抓着手点筒,我俩一同来到发动机旁,仔细检查没发现异常,穿过发动机房,我们又推开连接着粮食加工厂的木门,里面黑洞洞、冷飕飕的。
  我们分场的粮食加工厂是1972年新盖的砖房,大约长40米,宽10米,西头隔出一间榨油房,东头隔出一间机加工车间,中间这一段是存放毛粮和加工好的米面以及磨面机的地区,因为粮食加工粉尘较大,为了防止粉尘燃爆,所以加工厂里没有取暖。冰冷的屋子里,静静的没有一丝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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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7 08:26:21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黑土同行 于 2017-8-7 08:39 编辑

东北之三:               
  
  手电的光束划过黑色的夜空扫过墙壁,猛然间一个恐怖的图象闯入我的眼帘,磨面机旁边的一堆谷子上趴匐着一个人!?我和“日本大哥”都惊呆了,脑海里一片空白。
  当手电筒光柱缓缓抬起的时候,对面墙上映出一大滩厚厚的血迹,还未流下,已经被冰冷的墙壁凝固了,靠墙一米远的传动轴杠上挂着一枝滴答血的手臂。这时我们才意识到出事了,跑过去想把这个不幸的人拽起来。我伸手抓向她的右手上臂位置,只觉得手里粘忽忽、滑腻腻的抓住了一根硬棍,棍的头还有些剌手的感觉,我俩用力把她翻过来,从后边使劲推着,试图让她坐起来,但她始终瘫软着。
  “日本大哥”抽出手来用电筒一照,才认出这个受伤的人是北京女知青。此时她已经陷入深度昏迷,浑身抽搐,残断的右臂在破碎的棉絮里露出一节白骨,动脉的鲜血顺着残缺的棉絮不断的流淌着。“日本大哥”傻了,哆嗦着不停的喃喃自语:“不好啦,怎么办呀”?慌乱之余,凭着我仅有的一点医疗常识,迅速作出了决定,送卫生室!
  我让“日本大哥”帮我从后边拽起她,搭到我的肩上,但是她太重了,瘫软的身体足有一百公斤,(后来才知道当时她体重140多斤加上棉装)根本拽不动,没办法我俩只好换个位置,我从后面抱住她双肩下的腋窝,使出吃奶的尽头,一个爆发力把她象麻袋一样拽了起来,我用腿紧紧的顶着她的后腰,“日本大哥”在前面颤颤微微勉强把她背在肩上,蹒跚的挪了四五步,一个趔趄被她压倒在地,喘息着却翻不过身来......
  我用力从后面把她抱起来呈跪姿,她沉重的上半身瘫压在我身上,“日本大哥”挣扎着从底下爬出来费力的和我换了个位置,我蹲在她胸前,一手把她的左臂挂在肩上,一手紧紧抓住她的右侧裤腰带,在“日本大哥”帮助下,猛的一较尽,把她背了起来。(在东北前几年里,我一直赶大车,200斤的麻袋经常扛)调整好姿势,我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卫生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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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7 08:28:52 | 只看该作者
东北之四:
  
  出了加工厂的大门,烟炮扑面而来,卷着雪砾无情的打在脸上、手上,象刀一样撕割着裸露的肌肤。分场卫生室离加工厂不过200多米,平时几分钟就能走到,今天背着生命垂危的人,顶着风,趟着厚厚的雪,走了几十步,就已经气喘吁吁,浑身大汗了,头上的汗水在寒风下迅速变成冰水顺着脸颊淌下,眼眉也被冻的难以张开,耳朵、手也渐渐的僵硬起来,背上有如千斤重负,我咬紧牙关,坚持着,一步一步向前蠕动,“日本大哥”在我后边一边用力的抬着她的屁股,试图为我减轻压力,一边狂呼着什么。
  渐渐的我的眼前冒出了一片金花,呼喊声也渐渐的有些遥远。忽然,她的身体猛一阵抽搐,整个人向左斜压去,一个趔趄,我单腿跪在地下,随着她身体的移动,我感觉到一根硬硬的骨尖刺进了我的领口,随着冰凉坚硬的抵触还伴随着丝丝的断续暖流。我拼命狂喘了足足两分钟,抓了一把热乎乎的雪,使劲擦在脸上,当头脑稍微清醒一些,体力稍微恢复了一点,继续挺起身腰,艰难的向前走去。风,继续狂舞;血,还在流淌,流进我的肩头,流过我的胸膛和后背,暖暖的。
  夜幕里,不远的地方出现了几束凌乱的的手电光和断续含混不清且不耐烦的的责问声:“他妈的怎么又停电了”。援兵终于到了,众人七手八脚的把她抬进了简陋的卫生室。慌乱中,仅参加过三个月培训的“赤脚医生”——一个双鸭山的知青在油灯下,为她简单清理创面。随着生理盐水的冲洗,鲜血混着谷子粒顺着残肢与撕烂的碎肉中哗哗的流下,血压计的水银柱也仅仅停留在60—40之间。
  这个“赤脚医生”我们平时谑称其“劁猪大夫”。是因为他去齐齐哈尔参加计划生育培训后,经常在大家面前吹自己做计划生育结扎手术如何了得,像劁猪一样简单;但当时他确实表现出与众不同的镇静,迅速用橡胶带止血,注射强心剂,包扎伤口。这时电也来了,灯光下,分场的几个头也陆续到了,商议着下一步处理方案。只见“日本大哥”抱着一条棉被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里面包着的正是那条惨不忍睹的-------------断臂!
  总场的电话打通了,黑灯瞎火的找不到农场唯一的那部大轿车的司机,我们机耕队的那台小四轮拖拉机也在场部解体大修,情急之下,我套上原来赶过四年的马车,冲进了风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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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7 08:31:48 | 只看该作者
东北之五:
  
  尖冽的鞭声撕破了风雪漫天的夜空,车厢板在冻出深深裂缝的土路上颠簸着,四匹马在我无情的鞭梢下狂奔,马背上迅速结起了一层厚厚的白霜,不停的喘着粗气,随着每一鞭子的落下,随着每一次沉重的颠簸,我仿佛都听见在七八层被子下她的痛苦呻吟。脚冻僵了、疼了,我扶车辕跟车猛跑,缓过来点再迅速跳上来,脸冻僵了、木了,我毫无表情,只是怒目向前,拼命的抽打那几匹驽马,心里想着:快,快点、再快点……
  场部医院的手术室里,值班大夫已经做好了准备。上了手术台,温度提高使她从昏厥中突然清醒,剧烈的疼痛使她在手术台上不停的翻滚,撕心裂肺的干嚎像尖刀一样刺透厚厚的手术室的橡木大门,两个护士根本就摁不住,我们同去的几个人被叫了进去,四个人摁腿,一个人摁左臂 ,我负责摁着她的断臂肩头。在紧紧的挤压下,手术剪很快绞碎了厚重棉袄、棉被心、毛衣、绒衣、汗衫、秋衣。
  在强烈的手术灯下,残缺不全的上肢裸露出来。紧挨着腋窝处,止血的橡皮胶管死死的缠绕着,骨头从肘关节上边一点撅断了,胳膊上的肉从肘关节后边拽断,小臂内侧的肌肉一直到腋窝几乎全都被撕掉,露出白刺刺的骨头,动脉的血从扯断的脉管中一小滴一小滴的流着。看着残缺的肢体和鲜血,我胸中一阵恶心,几乎要晕了过去,我咬紧牙关,用力按着,按着。
  紧张的处置开始了,吊瓶挂上了,所有能用的药品都用上了,在杜冷丁的作用下她逐渐安静下来,进入了昏睡状态,血压表的水银汞柱也慢慢的升到60—90。在她的残臂下,摆放着一个大平盘,清洗伤口的药物缓缓的倒在残肢上,泡沫裹带着的谷粒不断从皮下和撕裂的肌肉里淌出,我按着她肩头的手颤抖着,心也在颤抖着……
  在抢救伤员的同时,总场领导也在努力与外界联系,曾经因报纸上有过上海市一家大医院断手再植成功的报导,便直接与上海市联系,院方虽同意救助,但提出必须24小时之内送到。(据说手术成功率能达70%)交通成了大问题?唯一的办法就是求助空军。嫩江县附近只有一个小型军用机场,每年都支援农场播撒杀虫剂,但得到的答复是因林彪事件后,所有飞机起飞必须要有中央军委的集体批示,唯一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面对着生命垂危北京知青,场领导与卫生院长反复磋商,决定先送嫩江县医院抢救,再作另行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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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7 08:35:2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黑土同行 于 2017-8-7 08:40 编辑

东北之七:
  
  那一年,我已经21周岁了,后来,我还经历了七天后把她送回北京;在宣武医院陪护了四个月;以至她出院后协助她家属与农场谈判工伤待遇问题;安装假肢问题;包括我77年回京后帮她办理工伤认定、提前退休、讨要拖欠工资;甚至在她神智清醒后帮他介绍对象;(她受伤后从75年至84年因严重脑缺氧基本神智不清)的那段不堪回首故事。
  光阴似箭,时间荏苒,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我虽然工作忙,但一直还小有联系。偶尔的小聚酣畅,过年过节的电话问讯;现在,她已为人妻,已为人母。只是退休后工资关系还在农场。



  其实这只是在一个非常时期,无奈的时间、无奈的环境里发生的一件无奈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已被人淡忘了,或是深深的埋入心底尘封起来。有的同学提问:她因何受伤?在此,我只能作一简单解释。当时农场所有机械设备都非常简陋,发动机不能完成同步动力输出的启动。磨面机的动力,来源于主传动轴杠,需要人先将套在主传动轴杠(正在转动的)的两寸宽的传送带挂在磨面机的被动皮带轮上。那时的传送带是用皮带卡子连接的,按操作规程要求,挂皮带时不许带手套,带手套作业非常容易被皮带卡子挂上,但冬季屋内很冷,也不能取暖,那天她挂皮带时带着线手套,被皮带卡子挂上,胳膊被主传动轴杠扭断。当时农场认定是违章操作的安全事故,后经反复谈判认定为工伤事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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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7 08:43:1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黑土同行 于 2017-8-7 08:45 编辑



搔首鬓发纷落,乜眼望斜阳。
韶华逝,四季转换,庚寅雨雪砂扬。
琼葩晚,清明即至,街旁行人步履忙。
盼杨柳早绿,桃李枝杈含香。

旧事难忘,蹉跎跌宕,晦运催人狂。
熬严冬,头顶烟泡,疏眉凝霜脚生疮。
忍酷暑,汗淌垄沟,抢麦收,搧刀泛光。
小咬飞,蚊湮嚣张,粮黍归仓。

茅屋堪挤,夏热冬寒,通铺跑道长。
盼鸿雁,传报安康,掐指常算,何日放假,归探爹娘。
面粘汤凉,辘辘饥肠,炕头馋侃爆羊肉,哈喇子,漫涌腮囊。
狗盗鸡鸣,心无定念彷徨,酗酒群殴荒唐。

返城声急,装傻弄恙,夺路惘仓惶。
阳春起,新元初始,改弦更张,旧貌换颜,追补时殇。
勤奋务实,诚信为纲,谨慎宽容莫计较,虔求顺,温饱小康。
岁月随风化絮,一杯清茶,淡泊馨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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