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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落日余晖 于 2016-2-9 09:25 编辑
醉酒,自古都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也有"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 金樽空对月。"多是些文人骚客对人生的感慨之言。而我的醉酒却是因为嘴馋,好奇和轻视米酒的结果。
记得生平第一次醉酒,是那个下乡后没几天的一个晚上。几个知青闲坐无事,乘着夜色沿着山间小路,信步走进了同村老乡仇文的家门。昏暗的松油柴火光下,三个老乡聚在火圹边喝酒。索筒钩上吊着一只小锅,小锅内煮着一锅梆梆肉(此蛙头脚拉直足有尺余长,重有一、两斤,是一种生活在深山幽涧深潭里的野生巨型蛙类。因叫声酷似敲打的梆子声,故乡下人俗称梆梆。) 昏暗的火光中雪白的蛙腿吸引了人的眼球,从小锅飘出的阵阵香气,促进了大脑皮层对食欲的渴望。仇文热情地招呼我们坐下,并诚恳地邀请我们品偿梆梆肉。没有什么多余的客套,蛙肉的鲜美早已剥下了我们虚伪的外衣。没有什么推辞,蛙肉的香气早已让我们垂涎三尺。拿了一双长短不一的筷子,端了一个缺了边的破碗,沿着火圹蹲下。还没伸筷子,缺边的破碗早已倒进了米酒一碗。鄂然地抬起头来看着仇文真挚的目光,怯怯地问道:"要喝酒吗"?憨憨地答道:"要喝的"。又问道:"不喝不行吗"?又答道:"不行"!我说:"老哥!我可从来都没喝过酒啊"。仇文裂开嘴哈哈笑着说:"谁天生会喝酒?喝吧,这酒是我们自己酿的。度数低好喝。没事"!低头看着碗里浑浊的米酒,闻着倒是香喷喷的。麻着胆子呷了一口,嘿!味道是还不错,好下喉,还有点甜丝丝的感觉。看到我们喝酒了,仇文把我们每人碗里夹了一支梆梆腿,呜呼!这梆梆腿可真大,比老母鸡的腿还大。
啃着梆梆腿,喝着米酒,不知不觉一碗酒喝完了。咦!这米酒真的不错,既不梗喉咙,又不打头,如同现在喝饮料一般。"怎么样?我讲的吧!这酒是我们自己酿的,度数低好喝,是吧?来,再喝一碗!"仇文说道,同时真挚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狡诈的目光。"呵!喝吧!喝吧!这酒算什么?象潲水一样,喝几碗都没问题。倒!倒!倒!"我豪爽地大声叫到。不知不觉一坛酒喝了个精光,小锅也只剩残汤少许在那锅里咕噜。
走出仇文的家门,巳到午夜时分。走在归去的田埂上,月亮斜挂在天际,冷光把山村照得水泄一般,白头霜已染白了原野,小渠的水仍是那么轻快地流淌。没走多远,天际的月亮跑到头顶上了,脚下的田埂变得弯弯曲曲了,脸儿开始热烘烘的,心跳加快了,身体开始燥热难当,双脚踏在田埂上好象踩在棉絮上一样,轻飘飘的腾云驾雾般。四个小伙歪歪斜斜,稀里糊涂地行走在夜色中,迈步在乡间的小道上。突然,小赵一个跟头摔倒在水渠里,身体堵塞了渠道,水从小赵的旁边水渠溢出直落山下。大家赶忙去拉他,结果是四人全部落到水渠里,然后又都跌倒到水渠下的山坡上......。
晨曦从东方升起,垮了的水渠下歪七扭八地躺着四个不省人事的醉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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