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街的大柳树

杜成佐

知青岁月轶事
      之
当街的大柳树

    文/杜成佐

当街的大柳树，就仿佛
一个缄默而微笑的老者
给人们一千遍一万次披阅中
直至淡然成熟视无睹

其实呢，其实那树下的景致
当真很悦人耳目
那淳朴而鲜活的乡风民俗
总在不经意间
把平淡得有些微苦的日子
调剂成喜剧情节里的
一节节 一幕幕
都只为身在庐山的缘故
才每每把妙曼 当成了凡俗

那枝柯上悠悠垂悬的铧子
早被乡亲们奉作神明般的器物
每一次敲击出的袅袅清音
香醪一般直抵心灵深处
大树下，不光有队长扯高的嗓门和眉飞色舞
就连婶子大娘们
也时常无端地给大柳树粘住
趁着纳鞋的功夫  没忘
把一些鸡飞狗跳的糗事
正儿八经当作新闻拿来发布
包括张家儿媳昨晚烧糊了饼子
包括李家早起新添了一窝仔猪

串乡的货郎适才把挑子歇在树下
倏地就招徕一群姑娘媳妇
在嘻嘻哈哈推推搡搡中
深情而专注地挑选
她们心仪的头钗或是木梳
而那天老乡邮骑行到此
诗一般的慨叹直叫人听得瞠目
嚁！这何尝不是咱庄户人
没挂招幌的露一一天一一俱一一乐一一部

就这样，当街的大柳树介入了抒情
就这样，伞一样的柳荫下日臻深刻成熟
就连牧归的羊群
每次经由都会歇下脚步
好好拾掇一番心情
然后再回去夜宿

当街的大柳树哇
这么多年啦
我一直祈愿你会与岁月携手同步
只想能早一日回访青山
那时我会带着满满的乡愁
欣欣然与你相拥一晤


2017年12月24日 安阳

黑土阡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