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狼房 于 2023-11-9 08:10 编辑
我友”臭鸡蛋” ----牟世超 我的兵团好友孙玉泉谢世很久了，一直想写一篇文章悼念他，但是提笔就难过，一直拖到现在， 1977年初我离开三师糖厂返回青岛的时候，他和20多位战友去车站为我送行，那么豁达开朗的孙玉泉两眼含泪和我紧紧握手，久久不愿意松开，此情此景历历在目。 今年战友聚会，很多人又谈起他，我觉得我不能不写了！ 说孙玉泉可能许多战友会对这个名字记忆模糊，但提起他的外号“臭鸡蛋”，糖厂和23团战友，几乎无人不晓，无人不知，就是在巴盟许多旗县，特别是在临河他也是大名鼎鼎。 兵团战友有外号不奇怪，当年那是年轻人的世界，除了连队早晚点名，连长指导员叫大家的名字，平时我们---当然主要是男战友们多以外号相称，“傻子”“乱子”“大头”----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孙玉泉这个外号还是有点特殊，孙玉泉本人个子不高，又胖，长得就像个鸡蛋，但是怎么又加个“臭”昵！ 原二十三团有个战友这样说，孙玉泉所在的兵团时期2连宣传队给当地一个公社演出后，公社食堂热情招待了大家，炒了不少鸡蛋，炒鸡蛋当时算得上是稀有食品。 孙玉泉狼吞虎咽吃了不少，闹得很多人没有吃上，大家生气，开始有人叫他“臭鸡蛋”据说这就是孙玉泉“臭鸡蛋”外号的缘由。 我无从考证这种说法是真是假，但是孙玉泉吃相真的不雅，他自己曾经亲自对我讲过一个他吃红烧肉的故事。 有一回连里吃红烧肉，肉少狼多，于是乎他就朝着放红烧肉的盆里扑哧扑哧吐了两口唾沫，恶心的大伙都不吃了，他自己却美滋滋地独享了起来，如此这般“臭鸡蛋”的浑名不传开才怪。不过我一般都称他“鸡蛋”，算是一个爱称把“臭”字取消了。 但是说鸡蛋是一个总给人带来快乐的人，这可不是虚夸，孙玉泉亲和力强，笑意永远都写在脸上。 屈九皋战友曾撰文介绍说，包头东河出生的孙玉泉能用地道的巴盟方言说笑话，讲起歇后语来更是一套一套的，只要有交际场合他总会甩出几句，总会令人捧腹大笑，加上他幽默开朗的演讲风格，总会化解身边经常发生的尴尬场面。 其实，孙玉泉风趣的语言和肢体动作的背后，体现了他的聪明和智慧。 他的专项技能是铲车驾驶与维修，工作任务是给动力车间运煤，我经常看到他驾驶的铲车轰轰马达吼，推开的煤堆黑油油。我感觉特别浪漫，他也感到特别自豪，就是他教我也学会了开铲车。 屈九皋战友还介绍说他的铲车维修技术不仅是糖厂第一人，而且在临河也是鼎鼎有名，谁家的铲车出了故障都会请他帮忙处理。 孙玉泉多才多艺，业余技能与才艺也很出色，首先是舞蹈与表演，因为他是著名的23团2连宣传队调来的，所以他无疑是糖厂四连宣传队首屈一指的男明星。 当时四连宣传队阴盛阳衰，赵春喜、刘欣与牛兰芝等舞蹈表演与编排在糖厂出类拔萃，她们编排的“养猪”、“半块坯”等歌舞、说唱均不同凡响。与女战友相比，男战友的表演有较大差距，记得当时只能靠张炳伟、王顺高等四川战友支撑门面。 孙玉泉的到来感觉就像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他的表演天赋好像是与生俱来，他的舞蹈充满了力量和情感。我们如获至宝，作为老大哥的我对他关爱有加，从此我和他就成为了好友。后来他与我几乎是形影不离。 在三师最著名的篮球健将贺守荣的指导与信任下，我很长时间担任三师男篮的裁判。每逢有三师男篮的比赛，鸡蛋总会到场呐喊助威，当时的篮球裁判是两人执法，由于人手缺乏，鸡蛋也跟着我学习篮球裁判规则。他才思敏捷，肢体语言丰富，不久就能上场执哨，我们联手参加了几乎所有的三师篮球主场比赛的执法任务。 那个年代由于物资匮乏，成了家的糖厂与三师师部的许多同事求助我帮他们做家具，鸡蛋心灵手巧，很快就成为了我的帮手，利用业余时间他忙前忙后，跟我出了不少力，也“蹭”了不少好饭，我曾见过魏晓战友发的照片，50多年以前我们制作的大衣柜依然完好无损，仍然还在使用。 孙玉泉还有一手极佳的乒乓球技艺，他是典型的直板近台快攻打法，击球速度快，发球刁钻。上中学时我也曾经代表学校参加过青岛市的市、区的许多乒乓球比赛，当时在糖厂除了三师代表队的马贵之外，只有鸡蛋能打败我。 我是横拍，总是“吃”他的发球。他的发球鬼灵精怪，狡猾狡猾的。 孙玉泉虽比我小几岁，但为人处事比较成熟，善于与人交际，典型的“自来熟”。 据战友李钢介绍，当时食堂新调来一个漂亮的女孩，鸡蛋总拿着饭盒在这个漂亮女孩值勤的窗口排队买饭，并说哪怕能和她说上一句话，哪怕能看上她一眼也心满意足，他的恶作剧令这位女孩羞愧难当，而他却旁若无事，年轻时的鸡蛋有时真是个捣蛋鬼。 庆祝糖厂建厂40周年，各地战友在临河聚会 ，我晚到了一天，听说孙玉泉也来参加聚会了，我兴高采烈，和他住一个房间，想好好说说离开兵团以后的故事。 但是，见面后我明显地感觉到他变了，不再热情爽朗，而是沉默寡言，不再是充满阳光，而是脸上写满忧伤。我猜他一定是离开兵团以后他的道路坎坷、人生曲折所致吧。 果然如此，汪瑞华含泪向我介绍了那几年他的遭遇，其事业和生活都有不幸。 但是对兵团的人和事孙玉泉总是放在心上，汪瑞华介绍说，只要有外地战友来访呼和浩特，他总是会迎来送往，安排接待，有求必应。或许他做的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长期做下去就变成了大事，体现了他对兵团战友一往情深。 成也萧何 败也萧何，孙玉泉活泼有余、严肃不足的缺陷也给他带来许多负面影响，也影响了他的事业发展和人际关系，有位当年曾担任过糖厂副厂长的战友提起孙玉泉来，迄今依然是恨铁不成钢，当然，金无足赤、人无完人，50多年过去了，年轻时的不足早该随风而去。孙玉泉过早地谢世，令人疼痛不已。我失去了一位好朋友，大伙失去了一位好战友。愿在天国他还是那么幽默风趣、豁达开朗、热情似火。
----牟世超，原三师糖厂战友，青岛知青，后毕业于山东大学，青岛大学教授，现居住澳大利亚。
附1： 战友牟世超写文章纪念我们的朋友孙玉泉，让我十分感慨，我们的战友离世的越来越多，想起他们不能不难过！ 孙玉泉在三师糖厂的时候我在三师种子站，因为我们都是原二十三团过来的，而且都参加过宣传队所以来往就多，牟世超是糖厂宣传队的，和孙玉泉我们三个是好朋友，在临河的时候我已经结婚成家，他们两个对我们帮助很多，我的孩子会说话了，就知道鸡蛋叔叔！ 我非常同意小牟对于孙玉泉的评价，他说孙玉泉是一个永远给我们带来快乐的人，我越想越觉得小牟说的有道理，和孙玉泉在一起大家总会哈哈大笑，而孙玉泉有永远制造不完的笑料。 我记得姚盛昌说他在兵团宣传队是乐队副班长，孙玉泉接口就说：副班长是班长的父亲----当然谁都知道副班长不一定是班长的的父亲，我老伴现在吃鱼的时候还说，吃鱼的眼睛叫“高看一眼”，这个话她也是听孙玉泉说的----孙玉泉满口合辙押韵的“串话”无穷无尽咱们真的学不来-- 其实孙玉泉这个名字并不响亮，但是说起“臭鸡蛋”好像小小的临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臭鸡蛋在临河名气太大了。 种子站有个战友让我给他弟弟找个对象，我正发愁，孙玉泉说这好办，我认识陕坝一对双胞胎姐妹，看看他要姐姐还是要妹妹，你听听这口气！我就是按照孙玉泉说的保了媒，人家女方一听臭鸡蛋的朋友，非常信任我，这个媒就成了，如今五十多年过去，人家小夫妻过得很好！由此可见孙玉泉的人缘多好、人脉多么广泛！ 当时鸡蛋负责糖厂的车队，车队一到秋天到处跑收购农民种的甜菜疙瘩，所以从城里到农村他认识很多人。 有一年我老伴知道孙玉泉去保定，让他给家里捎几个华兰士瓜，孙玉泉给背去一筐，累的满头大汗，我岳父岳母心疼极了，问他叫什么名字，孙玉泉说我是“臭鸡蛋”---这一下把两位老人笑坏了，后来想起来就笑，还给我们说，这么好的人怎么叫个臭鸡蛋--- 离开兵团以后，有一次我去临河，到鸡蛋家去看他，在他家吃的饭，鸡蛋做菜的手艺相当不错。 2007年我们在呼市蒙古风情园演出，孙玉泉和爱人小尚，特意把儿子叫来和我们见面---- 孙玉泉去世我们不知道，还是田世耀偶然说起，后来小牟告诉了我---- 今天想起他来历历在目，鸡蛋安息！ ----焦新道
| 
发表于 2023-11-9 08:07:35
收藏
发表于 2023-11-9 08:25:07